第105章 第105章
“說起來, 亂步桑前麵是怎麽一眼就看出來我不是小孩子的？”講到身高、年齡的問題，第五悠想起了自己前麵想問卻沒問出的問題。
“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江戶川亂步看著五條悟的手機，頭也不抬地回道。
E……
“但是我比較笨, 跟不上亂步桑的節奏, 可以請亂步桑給我解釋一下嗎？”
第五悠一邊說著, 一邊就伸手把五條悟手裏那袋零食點心搶過來，就遞到江戶川亂步麵前。小墨鏡後, 一雙蒼天之瞳布靈布靈地看著江戶川亂步。
——一看就狗腿子極了。
不對, 麵對江戶川亂步這種神人, 不能叫什麽狗腿子, 這叫——給亂步桑獻上零食！以示尊敬！
但是被搶零食的五條悟不高興了, 瞪著一雙眼睛：“你怎麽能搶我的零食給他吃！？”
“什麽叫你的零食, 那個明明就是前麵亂步桑給我的零食好吧？”
剛剛都還在我手上呢, 如果不是我把它往你臉上扔, 會在你手裏？
“但是它在我手裏！那就是我的！”五條悟蠻不講理。
第五悠也跟他蠻不講理：“那現在在我手上了，是我的。”
五條悟一聽，那不就是零食在誰手上就歸誰的道理？於是都打算伸手來搶了。
江戶川亂步已經把手伸進了零食袋子裏，轉頭對他說了一句：“隻有幼稚鬼才會搶小孩子的零食。”
五條悟指著第五悠，立刻反駁：“她二十二了！”
“哦，你現在想起來我二十二了？剛剛比劃身高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呢？”第五悠聽得直想給他翻個白眼。
她感覺自己都可以預想到以後的日子是啥樣的了。
就是——她的年齡完全取決於五條悟的心情。
他想有個女兒的時候, 她就是五歲。
他想搶女兒東西的時候，她就是二十二歲。
嗬, 垃圾。
“沒錯，幼稚鬼什麽的最討厭了！”江戶川亂步非常認可地說道, “所以你以後要是不想給他做女兒了, 你就來偵探社好了, 做亂步大人的專屬甜點師！亂步大人一定會罩著你的！”
他還非常認可地拍了拍第五悠的肩膀。
第五悠：“……謝謝亂步桑。”
然而他們這對話, 五條悟一聽就不幹了，一個瞬移將第五悠抱得遠遠的。
“什麽不要？我五條悟怎麽可能不要自己的女兒？你就是饞悠醬的甜點！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第五悠：“……”
死魚眼。
難道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就不是在饞我的點心嗎？
本以為江戶川亂步和五條悟又要因這個話題吵起來的，結果江戶川亂步直接指了指他們倆現在的動作，直接分析道：“看，就是這個樣子。”
“雖然你已經習慣了經常被他這樣抱著，但因為男女區別的觀念，你下意識不去觸碰他外露部分的身體，同時避開他觸碰到你身體的敏感部位。”
“胸膛、脖子，在男女關係中一般都是比較曖昧的部位。嘛，雖然我也不能理解這個有什麽特殊的，但是反正在一般情況下，青春期以前的小孩子是不會對這個有過多關注的。”
“此外，經曆過生理發育的女性，會對胸部區域進行下意識保護，五歲的孩子通常也不會這麽早就有這樣的意識。”
“還有就是你的眼神。說起來你明明一點都沒有在隱藏自己的意思嘛，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樣了好吧？隻有笨蛋才會真的把你當成小孩子。”
笨蛋三人組齊齊整整地觀察著第五悠現在被五條悟抱在懷裏的動作。
E……
還是完全看不出來！
江戶川亂步把五條悟的手機從桌上推了過去，還給對方，然後不滿地噘著嘴道：“信息量太少了啦！線索完全都被人刻意抹去了。”
五條悟收回手機，還順便嘲諷了他一句：“直接承認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不就行了。”
“誰說亂步大人什麽都沒有看出來了！不要拿你笨蛋的思維來衡量亂步大人！
”江戶川亂步氣鼓鼓的。“一切的行為都是有原因的，當那個人開始選擇遮蓋痕跡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他的目標了！”
第五悠也不知道江戶川亂步說的目標是啥，但本能覺得像是個陰謀，所以趕忙殷勤發問：“什麽目標？”
江戶川亂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問起了他們問題：“這個幼稚鬼的眼睛，在你們那裏是不是非常特別？”
他特地強調了非常二字。
“當然特別好吧？我這可是最強的六眼，五百年才出一例的。”五條悟自大無比地指著自己。
邊上同期組團給他拆台：“兩例。”
五條悟：“……”
偏偏那個第二例就被他抱在懷裏，完全無法反駁。
他們的互動也落在了江戶川亂步眼裏。
“那就是第一次同時出現兩個。”他琢磨了一下，又問，“悠醬的眼睛和你完全一樣嗎？”
“功能什麽的都一樣啦，不過她近視。”說起近視，五條悟的語氣還透著些許嫌棄。
第五悠毫不客氣，一巴掌直接pia在了他的腦殼上。
她比正常人看得遠多了好吧！
雖然對比五條悟來說確實有點“近視”。
然後江戶川亂步仿佛就得到了答案：“那就沒錯了。”
他睜開眼，碧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說道：“她的眼睛是人為造就的，人造六眼。”
此言一出，高專四人都躁動了起來。
五條悟第一個就跳了起來：“怎麽可能！？這可是六眼！如果可以人造的話，五條家早就統治咒術界了好吧！？”
“不……說不定真的有可能……”第一個反駁他的不是江戶川亂步，而是第五悠本人。
“還記得我之前做噩夢的事嗎？”她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五條悟。
隨後，她又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有些茫然無措地說道：“雖然除了血以外，我不記得夢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記得很疼。眼睛很疼，頭也很疼。”
“而且那種頭疼……是使用六眼時，信息過載的頭疼。比我最開始不適應六眼的時候，還要疼。”
第五悠這話一說出來，五條悟他們都頓時沉默了。
接下來的分析，不需要江戶川亂步，第五悠自己就能說下去。
“人的大腦有著特別強大的保護機製，當承受的痛苦超出了所能承受的範圍時，就會出現特定情景內的遺忘、失憶現象。”
“但是這種失憶並非徹底的，它隻是被埋藏在了記憶深處。在受到催眠引導或者相關的情境刺激時，就有可能重新回憶起來。”
“所以那個時候……在看到醫務室血腥的場麵後，我後續的反應才會那麽大。”
自己就是學過心理學的，所以第五悠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果找個心理醫生給我進行一下催眠，說不定我能——”
夏油傑一手按在她的頭頂，打斷了她的話：“不用，既然都忘掉了，那就忘掉好了。”
第五悠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他。
夏油傑麵上微微一笑：“忘記是悠醬的大腦自己做出的選擇，那這段記憶一定會讓悠醬覺得非常痛苦。痛苦的記憶，就沒有必要一定要記起來了吧？”
家入硝子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看上去也是這個意思。
五條悟在一旁撇著嘴，語氣略微嫌棄，但也能聽出話語裏的些許關心：“就是，本來就已經夠膽小了，到時候再自己把自己嚇成傻子。我可不想再大半夜陪你一起睡不著，當熊貓。”
“謝謝……”三人的關心讓第五悠一下子心頭一軟，但還是猶豫著說道，“不過其實我也說過了，我已經二十二了，不是真正的五歲小孩，所以這些東西應該也不是那麽難以承受。”
“但是在我眼裏悠醬就是小孩子啊。”夏油傑彎著狐狸眼說道，“雖然看上去比悟這家夥成熟，不過還是給人一種小妹妹的感覺。對吧？硝子。”
他還扭頭尋求家入硝子的認同。
第五悠：誒？
她很幼稚嗎？
第五悠有些驚訝地看向家入硝子，就見對方也點了點頭。
“是
啊，感覺年齡應該要比我們小。可可愛愛的，小大人一樣。”家入硝子還非常誠懇地問了一句，“所以悠醬你真的沒有謊報年齡嗎？”
第五悠：“……”
陷入自我懷疑。
她真的有這麽幼稚？
其實倒也不是幼稚，隻是對比第五悠平平淡淡的普通大學生經曆，夏油傑他們作為咒術師，所經曆的事情要更複雜一些。對比之下，就顯得第五悠天真許多。
這也是為什麽五條悟他們從沒懷疑過第五悠的年齡，並且沒有相信她今年二十二歲。
同時也是第五悠說了自己二十二歲，但夏油傑他們依舊可以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的原因。
大概是不想讓第五悠再說出什麽去找心理醫生催眠的話，夏油傑扭頭看向了江戶川亂步：“而且，我想有亂步桑在，就算悠醬你把相關的記憶都給忘記了，他也可以幫我們調查出事情的真相吧？”
江戶川亂步揚起了下巴：“當然！”
“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家入硝子舉手，“所以我們現在是默認悠醬的六眼是人造的了吧？所以是怎麽造出來的？”
六眼這種東西都能人造出來，那也太逆天了一點。
幾人齊齊整整地一同看向了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回答得理智氣壯：“我怎麽知道？”
眾人：“……”
五條悟指著他的鼻子：“剛才不是你說的人造嗎？”
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哼哼：“那隻是基於情報做出的最合理的推理結果，到底怎麽做到的，亂步大人又不是咒術師，亂步大人怎麽可能知道。那是你們咒術師自己的事情，亂步大人隻負責推理。”
E……
說得好有道理。
“那亂步桑你接著說吧……”第五悠再次向亂步進貢零食。
江戶川亂步伸手抓了零食就開始吧唧，一邊吧唧一邊非常冷靜地分析道：“乙骨優子，十五年前，也就是七歲的時候失蹤。”
江戶川亂步直接斷定了是失蹤，而非過世。
“失蹤前的情報被人模糊處理，失蹤後家裏發生了大火，更是徹底燒掉了她曾經在這個家裏的生活痕跡。越是掩飾，越是證明海難和她的失蹤都是有人在背後一手策劃的。”
“在她失蹤之前，肯定表現出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吸引到了這個幕後之人的注意。”
高專四人的腦中立刻搭上了線。
夏油傑：“四到六歲一般都是覺醒術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