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園24

校園24

奶茶店裏,於洲買了兩杯厚奶芝士葡萄,天知道為什麽這一杯奶茶這麽貴,居然要56塊錢!

許曇剛洗完手,拿著一盒肥皂花坐在奶綠色的沙發上,他坐在窗子旁,沐浴在正午燦爛熾烈的陽光下,皮膚潔白,眼眸明亮,發絲在閃閃發光,白襯衫的扣子係到最上麵一顆,拿著紙巾優雅地擦拭著指尖滴落的水珠

儼然是個不染塵埃,活在雲端上的豪門貴公子的矜貴做派。

於洲把奶茶放在桌上,越看許曇越覺得他是一隻兩腳吞金獸。

許曇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大口奶蓋。

於洲抱著雙臂看著他,一臉冷酷地說道:“說吧。”

許曇的眼珠滴溜溜亂轉:“說什麽啊,你今天好奇怪,我覺得你就是想多了,於洲,我知道你腦子好使,比我們都聰明,但這不意味著你什麽都是對的。”

他振振有詞,強詞奪理:“你這樣的人哪裏都好,就是容易鑽牛角尖,又對自己的智商和推理能力過於自信,可是生活上的事情又不是推理小說,也不是數學題,根本沒有固定的答案。”

他再一次著重強調:“千萬不能想當然。”

於洲就靜靜地看著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到底唱不下去,許曇悻悻地閉上了嘴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我聽說你爸提前從國外回來了。”於洲說道。

許曇點點頭:“嗯,是回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看我不還是好好的麽。”

坐在他對麵的於洲突然站起了身,他巨高臨下地俯視著許曇,強大的壓迫感讓許曇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身體。

於洲抬起手,揪住了許曇的襯衫領子,單手解開了許曇的襯衫扣子。

許曇急了,死死地按住了於洲的手。

可是於洲的手勁那麽大,他那點力氣怎麽可能製得住於洲。

一顆紐扣、兩顆紐扣、三顆紐扣。

皮膚上大片大片的淤青無所遁形,就這樣暴露在於洲的的視線下。

於洲皺著眉,表情分外陰沉,下頜緊繃著,太陽穴迸起青筋。

許曇低下頭,不敢看於洲的眼睛,他不想讓於洲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雖然在於洲麵前他已經沒有什麽形象可言了。

他眨了下眼睛,攏住了襯衫領口,沉默著把於洲解開的扣子慢慢係上了。

他低低地垂下了頭顱,聲音啞啞的,很難過的說道:“於洲,你這個人太討厭了,總是能讓我無地自容,一次又一次擊潰我的自尊心。”

他抱著芝士葡萄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你太討厭了,你為什麽這麽敏感,還這麽聰明,這種被人輕易看透的感覺太討厭了,是不是我在你麵前已經沒有任何秘密了?”

其實於洲從來都不擅長安慰人,他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從來都是的事多,說的東西少,爺爺說他性格又悶又冷,不招小姑娘喜歡。

平時他的作文倒是寫的天花亂墜,這會想安慰許曇,心裏著急,嘴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沉默地張開嘴,然後又沉默地閉上。

五分鍾後,於洲終於開口:“你身上的傷上藥了麽?”

許曇趴在桌上搖頭。

於洲把他拽了起來,走之前還沒忘記拿走那兩杯死貴的芝士葡萄。

他去藥店買了一瓶紅花油,又拽著許曇走進男廁所的隔間裏。

“把衣服脫了。”

許曇紅著臉,別別扭扭地脫掉了襯衫。

於洲倒吸一口冷氣,他身上的傷比於洲想象中還要重,從脖子以下青紫一片。

再加上許曇皮膚白,看起來十分恐怖,一些淤青開始消退,周圍的皮膚泛著黃色。

他拔掉紅花油的蓋子,把藥油放在掌心搓熱,慢慢塗在許曇身上。

許曇疼得直吸氣,他一邊吸氣一邊和於洲抱怨:“這紅花油的味太衝了,就沒有文雅一點的藥油麽?”

於洲的心情本來很壓抑,現下愣是被這個渾身嬌毛的豪門小少爺給氣笑了。

“那你應該去會所裏找個推拿師傅,讓他往你身上淋點精油給你做spa,然後你再焚香沐浴,齋戒三日,等待身上的淤青全部消退。”

於洲把紅花油往許曇腰上塗時,許曇猛地一個激靈,差點從隔間的門板上滑下去。

“你忍著點,腰這塊的淤青太重,是不是你爸抬腳踹你了?”

許曇哆哆嗦嗦地說道:“這有什麽,我讀初二時被他一腳踹出了胃出血。”

隔間外麵傳來腳步聲,兩人默契地閉上了嘴巴。

“咦,怎麽有股藥味?”這是周然的聲音。

“誰還沒有個跌打損傷,就像許曇天天穿個白襯衫,看起來還挺像那回事,前天他爸回來,把他打的跟狗一樣。”孫饒的聲音透著股幸災樂禍。

廁所隔間裏的許曇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

周然嘀咕:“他最近怎麽和於洲走得那麽近?”

孫饒冷哼:“誰知道他心裏打什麽鬼主意,要不是他有點用處,誰天天跟在他屁股後被他呼來喝去。”

周然:“不就是家裏有錢臭錢麽,踏馬的眼珠子都快長到頭頂上了。”

“上次他被他爸關在家,我給於洲報信,本來指望他爸能收拾於洲,誰知道他爸談生意,然後就出國了。”

孫饒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語氣不屑:“要不是為了錢,誰願意跟許曇這樣的人做朋友,要不然怎麽說於洲是學神呢,人家不光會學習,這麽早就開始給自己的未來鋪路了。”

周然嘖了一聲:“人家這波站在大氣層,真是高瞻遠矚。”

許曇咬牙切齒地冷笑。

孫饒和周然走出洗手間,許曇狠狠地呸了一聲,罵道:“晦氣!”

於洲說道:“你這都是什麽朋友,怎麽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許曇翻了個白眼,那種深入骨髓的傲慢勁又回來了,話裏話外都是深深的鄙夷:“他們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人和人的交往本來就是利益交換,我在我爸麵前像條狗,他們在我麵前也像條狗,我在你麵前......”

許曇卡殼了。

於洲對答如流:“是隻不怎麽聽話,還經常尿床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