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她遠點

賽車場。

鍾曦和陸北很早就到了,換完衣服,一起走進場地。

不遠處的看台上,一個穿著休閑運動服的頎長身影,冷冷注視著他們,他的氣場與周圍的觀眾格格不入。

那一雙冷眸,寒芒掠過。

而棒球帽

閔助理口中另有安排的薄涼辰,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看台上。

他打量著賽場上的鍾曦,手指抵在鼻尖,今時今日的鍾曦,的確跟他記憶中的很不一樣。

這時,兩輛騷包的跑車高調地開進了賽場。

全場尖叫,他們倆也是這次比賽的熱門選手。

那兩輛車一直開到了陸北和鍾曦後麵,鍾曦偏過頭去看,入目是兩張熟悉的臉,武小少和白斌,薄氏的人。

之前她去明溪會所找薄涼辰,就有這兩人在。

他們兩個也要參賽?

鍾曦皺了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且她好像一直覺得有誰在看著自己。

是誰?

鍾曦跟陸北一起最後檢查了車況,正準備上車,陽光灑在她身上,晃了一下眼,她卻覺得那抹追隨著自己的視線更冷了。

她四處找了下,最終,視線定格在看台上。

四目相對,她渾身一怔。

她早知道薄涼辰會來,卻沒想到,他會坐在大眾看台上,而且,他為什麽一直盯著自己?

“鍾曦,上車了。”

陸北招呼了她一聲,但卻一直都沒有得到她的反應,他又擔心的喊了聲,“鍾曦?”

鍾曦回過神,呆呆地看了一眼陸北,“好。”

她能行。

她能做到!

就讓薄涼辰看看,她是怎麽贏的。

隨著倒計時的數字到零,一聲槍響,起點線的賽車風馳電掣地飛出去。

鍾曦坐在副駕駛上,腦海中全是觀眾席上,那冰冷沒有感情的眸子。

心髒的跳動越來越快,原來,她無論怎麽給自己打氣,都會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緊張,慌亂。

“鍾曦,障礙物在幾點鍾方向?”

陸北的聲音帶著點焦急。

鍾曦猛地回過神來,朝前方看去,眸子倏的睜大。

他們的距離朝那個障礙物,已經快要超出安全距離的範圍了!

鍾曦強迫自己冷靜,判斷出方位,“九點鍾方向,立刻減速,前輪製動。”

陸北反應迅速地打著方向盤。

“嗞!”

車子凶險地擦著障礙物過去,擦出一連串的火星。

與此同時,武小少和白斌的車實現了彎道超車!

“鍾曦,清醒一點!”

陸北看了一眼後視鏡,他們原本是領先的,現在被反超了,他嗓門拔高,驚醒了鍾曦。

她立刻打起精神。

“轉。”

“加速。”

一陣操作,他們的車終於在即將到達終點線的時候,超過了武小少,第一個越過了終點線。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兩個人衣服裏頭幾乎都濕了。

鍾曦有些愧疚,“對不起,剛才我……”

“沒關係,咱們還是贏了,來!”

陸北把頭盔夾在手臂間。

伸出手,跟鍾曦擊了掌。

雖然他看得出來,鍾曦有些心不在焉。

鍾曦扯動唇角,另一邊看台上,傳來鬧哄哄的聲音。

“涼辰你也來了啊!你看到我的表現沒有?要不是最後沒把握好,我就是第一名啊!”

武小少跳過欄杆,咋咋呼呼地在一邊說著。

薄涼辰淡淡地嗯了一聲,冷聲道,“但還是沒拿到。”

武小少不滿的嘟囔了幾句,薄涼辰的視線已經掠過了他,直直地撞進鍾曦的眼中。

剛才她的表現的確足夠驚豔。

鍾曦皺眉,他還沒走?

她下意識加快腳步,拉著陸北往更衣室走。

但陸北也已經看到了薄涼辰,“他怎麽不在室,要在外麵看?”

鍾曦沒說話。

陸北走了兩步,刻意提起,“你說,他會不會是要向你報恩?”

“什麽?”

“感謝你在婚禮上救了他,要不然,薄氏怎麽會向比賽投那麽多錢。”

明知他在開玩笑,鍾曦依舊冷下了臉,“別說這些了,不可能的。”

她說完,快步進了更衣室。

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轉身走遠以後,那道冰冷中帶著複雜神色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

直至不見了,也久久沒有移開……

白斌察覺到薄涼辰的眼神,“是不是沒料到,你這個前妻居然會賽車?”

薄涼辰收回視線,瞥了他一眼。

武小少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抬手撐在白斌肩上,賊笑道,“還真別說,她這副駕駛的能力我都要舉起大拇指,現在看看,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離她遠點。”

薄涼辰甩下如此冷冽的一句,朝著鍾曦離去的方向走去。

武小少一時沒反應過來,“薄少的意思是,讓我不要理那個女人,還是說,讓我不要動那個女人。”

白斌將肩上的手臂揮開,夾著頭盔往返方向走,“有區別嗎?反正,你別招惹她。”

武小少不屑哼聲,“薄少不要的女人而已,誰稀罕。”

半小時後,鍾曦走出更衣室,意料之外的撞上了薄涼辰。

他站在拱門盡頭,修長的身形在休閑衫下,比西裝更吸引人的注意。

鍾曦眯了下眸子,目不斜視地準備徑直略過,卻被男人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臂,冷冷一句。

“我們聊聊。”

鍾曦想也不想,甩開了他,抬眸,“薄總,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麽可聊的。”

她剛剛洗完澡,身上隱約飄散著一種清新的味道,唯獨那雙眸子,充斥著對他的厭惡和警惕。

薄涼辰壓下心裏的不悅,黑眸沉了沉,想要打破兩人間的僵局,“沒想到,你還會賽車。”

鍾曦笑了,“薄總沒想到的事可太多了。”

幾番對峙,她已經心如止水了。

甚至可以毫無顧忌的平視他冰冷的臉,過去幾年,她無數次問自己,到底在執著什麽。

這樣的男人,不配她愛。

“而且,薄總,我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我會什麽,跟你沒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