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年
鍾曦靠在椅背上,緩緩一句“我那看守所裏都是女生,我怎麽談戀愛?”
陸北方才被鍾曦嘲笑的臉紅,下意識地就回應了鍾曦的話,沒考慮到鍾曦這一年都在什麽地方待著,他眼神一冷,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那你以後,怎麽打算?”
鍾曦擺弄著手機,神色這才算是真的認真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心裏有一個計劃。
但需要時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良久,陸北提議,“過幾天我有一場賽車訓練賽,你要不要抽空去玩?”
“不感興趣。”鍾曦神色淡淡,“很久沒開了,手生。”
陸北順著話音點了點頭,“也對,你都好久沒開車了,那就可惜了,獎金我就自己花了,也就十萬塊。”
“沒事,手生可以練!”
鍾曦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之前那些追債的信息鋪天蓋地,說來也奇怪,自從出獄之後,似乎就沒收到過催債人的電話。
她很需要錢。
陸北眉眼帶笑,“那我到時候來接你。”
薄氏集團。
薄涼辰的神色冰冷,周身氣場寒涼,閔助理都不敢走的太近。
男人沉聲開口,“結果。”
他的手一下下敲著桌麵,另一隻手裏,攥著那吊墜。
是他大意了。
直接就信了溫阮兒的話,沒有查證,才讓鍾曦毀了這場婚禮。
但鍾曦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告訴他實情,她為什麽不說?一定要扛到今天,狠狠打他的臉?
腦海裏一直環繞著鍾曦今天在婚禮上的模樣,擾的他心緒不寧。
閔助理上前一步,“薄總,還在派人調查,但時間實在久遠,需要時間。”
薄涼辰動作一頓,手中的心形吊墜被他放在桌麵上。
當年十歲的他陪父親出差,因為貪玩差點從攀岩壁高處摔下,是一個女孩拖著安全氣墊救下了他。
他眼神微閉,耳邊似乎又想起女孩的聲音,“你沒事吧?”
“下次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我爸爸和我說,不聽話的小孩晚上是要做噩夢的。”
小小的薄涼辰起身,想看看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可女孩卻已遠遠地跑開了。
唯獨在那塊安全氣墊上,留下了那朱紅色的心形吊墜。
恰在此時,閔助理接到一個電話,出了辦公室,帶著一個文件很快折返回來。
“薄總,查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確實是鍾小姐。”
他遞上文件,是當年臨城那家山莊的監控錄像截圖和工作人員的口述,還有當天出現在山莊的人員名單。
上麵有鍾國魏的名字,卻沒有溫國輝的。
溫阮兒那一天根本不在山莊,怎麽救薄涼辰?
分明是在說謊。
男人攥著吊墜,骨節滋滋作響,三年來,他竟因溫阮兒脖子上的吊墜,一直認錯了人。
真正救她的那個女孩,竟然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
老天,還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薄涼辰眉頭皺緊,強製自己壓下怒氣,不要去想這件事。
害死他爸的人,是鍾國魏,就算鍾曦救了他,又如何?
換言之,鍾曦也一直在騙他啊。
她明知道一切,為什麽不說!
啪的一聲。
他一掌拍在桌麵上,吊墜在桌麵劃出了一道痕跡,承載著男人的火氣和不甘。
……
次日,鍾曦醒來時,淚水已經將枕頭打濕。
她又夢見了那個從高處墜落的小男孩,那份記憶不僅留存在薄涼辰心裏,也日日夜夜折磨著鍾曦。
心緒複雜,她緩了緩,才從**坐起來。
簡單洗漱之後,陸北就來了,他穿著休閑的襯衫,見到鍾曦出來,愣了愣,“怎麽臉色這麽不好?”
鍾曦轉身關門,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什麽,可能沒睡好。”
陸北皺了皺眉,試探著問道,“還在想昨天婚禮的事?”
也就是,在想薄涼辰。
鍾曦扯起嘴角勉強笑了笑,“那麽好看的一出戲,回味無窮。”
陸北望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賽車場。
到處都是各大車隊的選手,三五成群,聊天訓練。
這一年鍾曦在看守所的時候,陸北跑遍了全世界參加各種賽車比賽,慢慢的開始有了名次。
現在,整個賽車圈的人幾乎都聽說過陸北的名字。
他們叫他——黑馬。
訓練場的前方,一個人急的團團轉。
見到陸北來了,他立馬撲上來。
“我的祖宗唉,你可終於來了啊!趕緊的,都等你很久了!”
那人在看到鍾曦的一瞬間,動作一頓,“這位是……”
陸北笑著介紹,“鍾曦,這位是孫哥,我的經紀人。孫哥,她是鍾曦,這一次她來做我的副駕駛員。”
孫流聽到這消息,眼睛瞪得老大,“不好吧。”
他順手把陸北拉到一邊,“你是不是瘋了!你叫她做你的副駕駛員?不行,這絕對不行,to都已經在裏頭等著你了。”
鍾曦挑了挑眉,不用聽也知道大概內容。
陸北尷尬地輕咳兩聲。
“孫哥,你先看看再說。”
說完,直接不管孫流的阻攔,拉著鍾曦就朝裏頭走去。
鍾曦斟酌著還是說了句,“我以為你沒有副駕駛,所以我才答應你的。”
陸北無所謂地笑笑,“來都來了,不比一場,多悶啊。”
他直接把頭盔遞給鍾曦,“裏麵見。”
鍾曦也沒有猶豫,既來之,則安之。
坐進賽車,鍾曦和陸北整個人都陷在了車座的中間,視線變得很低,幾乎與地平線齊平。
她摸了摸車子內壁,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湧了上來。
從前陸北沒有出名的時候,鍾曦經常做他的副駕,那是她嫁給薄涼辰之前的事了。
陸北仿佛看出她的忐忑,側過頭安慰道:“不要緊張,你可以的。”
鍾曦心中略寬,朝陸北笑了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