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人類幼崽跟他說晚安呢!
唐希心軟得一塌糊塗,幾乎要化開,他眉開眼笑道:“晚安。”他身軀透明虛幻,靈氣匯聚指尖,能接觸的實體不多,但他依然給**的小寶寶掖了掖被子。
隨後他才想起一件事,未來戰場幸存下來的修士複盤戰爭時,順帶卜算了一些葉清的人生片段,許是天道無情,這孩子一生命運充滿了劫難,有生殺之機、有無情之劫,言簡意賅便是:他會命懸一線、生死無常數次,更有他愛的人不愛他的情劫……刀光劍影之多,失魂落魄之多,天之驕子都未必承受住,更別提一個身嬌體弱、普普通通的凡人。
而最早的一次,卜算子沉吟片刻,手指掐算:“應該是天狩三年冬化春,穹宇有星辰閃耀,此乃妖邪作祟征兆……一條蛇妖下山覓食,蛇毒獠牙,於睡夢中毀了葉清的根骨,也徹底毀了裴玄之子修仙的通天路。”
夢境殺人,防不勝防。
而一個人資質平庸沒關係,根骨不能沒。
想到這裏,唐希猛地驚醒了,他撲過去想掀開小孩的被子,心急如焚:“清清別睡,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今晚有蛇劫,蛇毒會侵入你五髒六腑,毀你根骨……你快起來!”
然而已經晚了,今天人類幼崽感覺格外嗜睡,嘴巴砸吧兩下,被拽入了夢鄉。
葉清做了一個詭魅綺麗的夢。
他夢見自己在一個草木陰盛的山洞裏,冷颼颼的風兒往裏灌,洞裏除了懵頭懵腦的他,還有一條碗口粗的蛇,金綠色的瞳仁盯著他,幾乎彎成了一條尖利的細線,眼中色彩不懷好意,蛇信子嘶嘶作響。
“???”
這是什麽夢啊!他最害怕蛇了,沒等蛇纏上他的身體,人類幼崽受到了驚嚇,瞪圓了眼睛,哇的一下直接嚇哭了。
小奶音洪亮,震耳欲聾——
夢境裏的反饋,反應在現實,聽到哭聲的唐希,一下子目眥欲裂,差點魂飛魄散,他扒開葉清的小胳膊小腿,仔細看哪裏有蛇印。
另一邊,歸元宗弟子紛紛集合。
歸元宗的校服走的是仙氣飄飄路線,師兄們穿樣貌堂堂身姿筆挺,師妹們穿,則渺渺然好似嬋娟妃子,大批弟子集結郊外,天空五彩斑斕全是禦劍飛行的劍意。
其中一個女郎較為特殊,她年齡大約十六歲,身穿淡紫色絳紗衫,麵上戴著白色冪籬,明明看不清麵容,卻下意識讓人感覺這是一張極美的臉。
美人纖纖,舉止優雅,出塵神秘的清冷仙氣,與世家大族的玉貴氣度,在她身上結合得很好。
女郎盈盈一拜,自我介紹道:“我乃虞飛雪,尚未拜入仙門,此次前來協助各位師兄,請多多指教。”
雲州城有四大世家,“虞”就是其中一個大姓,虞府曾出過許多名動仙門、驚才絕豔的人物,元嬰修士更是不在少數。
小師妹洛靈,見到許久沒出現的秦巡師兄,心情很高興,挽著對方的手臂撒嬌道:“師兄,你下山幾個月去了哪裏,我好想你哦。我聽他們說,你來雲州城,我才跟著來的!”
小師妹嬌美可愛,性格也活潑開朗。
秦巡一向對她嗬護備至,可此次下山後,他知道了自己的命格,“一人一劍橫掃八荒,坐擁紅塵知己相伴,可止仙魔戰亂,挽救萬物蒼生……”
他可是注定要剿滅裴玄的人。
意識到自己的特殊不凡後,向來憐香惜玉的他,眼界一下子拔高,忽然對小師妹感到索然無味。
小師妹的臉蛋,輸羽族侍女太多,修為資質也不是很優秀,居然花了那麽久的時間才煉氣期。
恰好又看到虞飛雪出場,他心神一凜,不動聲色地擺脫師妹的癡纏。
他早聽過雲州城虞飛雪的美名,沒想到真人比傳聞更盛。
跟其他歸元宗弟子一樣,虞飛雪僅僅站在那裏,冪籬遮擋大半容顏,秦巡已經認定,即使對方現在連煉氣期都不是,可待虞飛雪拜入仙門,仙門第一美人非她莫屬!
對方身上還有一股濃鬱的香氣,一直吸引著他,那是一種令人魂牽夢縈的感覺,屬於機緣的味道。被機緣牽引,秦巡對仙氣飄飄的少女心下更生好感。
洛靈直覺敏銳,一下子產生了警惕。
她也相信虞飛雪一定長得極美,她因此心生警惕,尚未拜入宗門,秦師兄已經開始在意她,那等虞飛雪拜入師門,她這個小師妹的種種特殊待遇豈不是要讓賢了。
小姑娘沒有學過卜卦,否則她會發現,自家師兄跟虞飛雪兩個人,是注定要出生入死、相伴一生的紅顏知己,而她在秦巡師兄身邊還排不上號。
“虞小姐,你連煉氣期都不是,肉身凡胎與凡人無異,你過來做什麽?我聽說虞府有一個絕世天才,尚未拜入仙門已是煉氣,這蛇妖實力強悍,怎麽這次行動虞府不派他來?”
“……”虞小姐冪籬下的雙眸無悲無喜,她凝視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小姑娘,口氣淡淡:“我來,自然有我的理由。除此之外虞府家事,無可奉告。”
簡簡單單一句話,世家大族的驕傲悄然流露。
“你……”洛靈氣結,她手扯住師兄的袍角,想讓對方為自己站擂台,“師兄,你說是不是,我們都是修士,她才引氣入體,我們禦敵已經不夠,還要派出人手花費精力保護她。咱歸元宗懇請虞府幫忙,他們的回複就是這樣敷衍?”
“洛師妹慎言,虞府已經派人來了,虞小姐身嬌玉貴足以說明誠意,你莫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洛靈吃了一驚,心情有些受傷。
他跟秦巡才是一門師兄妹啊!而且以前師兄都喚她靈兒,此刻薄唇輕啟,卻是正正經經的洛師妹,她不想吃醋也不行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打圓場不是秦巡,而是歸元宗大師兄鄭一鳴,他一聲令下,在場師弟妹紛紛心頭一震,他無奈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大家還在吵?”
他眼神譴責地瞪了一眼秦巡。
玉佩老者也訓斥道:“蛇妖近在眼前,是你表現的機會,你莫要陷入爭風吃醋,讓人看了笑話。”
在場歸元宗弟子,包括秦巡在內,十九個築基期,其中唯一的築基大圓滿是鄭一鳴,他是丹師,而秦巡是劍修。
劍修實力較強,想搶風頭很容易。隻要秦巡付諸行動,成為領袖,就會掀起一股浪潮。
玉佩老者字字珠璣,秦巡神情怔忡,回過味來,於是他站了出來,目光深邃凜然,截斷了鄭一鳴的話,“大師兄說得沒錯,我們歸元弟子奉仙門之命下山,當務之急是除去蛇妖,我乃劍修,最近修習了歸元十三劍,不如讓我來打頭陣!”
他的落落大方和身先士卒,吸引了無數目光,包括虞飛雪,戴著冪籬的少女望著他,眼波流轉,好似星辰,一雙眼睛像是能說話。
秦巡不去看她,心頭卻十分火熱。
景乾是二師兄,他手裏拿著一個羅盤,猛地麵色一片凝重:“不好有危險!那蛇妖在毒蛟潭,已經俘了一個根骨奇佳的孩子!”
話音剛落,人群裏爆發出嘩然,少年修士們臉色劇變。
一個根骨奇佳的人類幼崽?
大家都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天道無情,這些年修士隕落不計其數,偏偏修真界幼崽出生數量逐日減少。
一個根骨奇佳的孩子,本就是歸元宗想招攬的存在。
如果不出意外,他有可能會在開春加入歸元宗,成為他們的小師弟。而且蛇妖如果吃了幼崽,實力會更進一步,他們更加不敵。
此間修真界就是如此奇怪,青年修士或者老頭子隕落了,大家麵無表情,一聽說小孩子被抓了紛紛臉色大變,人人都要豎起手指怒喝一聲妖魔禽獸,人人得而誅之!
沒等秦巡擺好架勢,歸元宗弟子一個個化為飛劍,以極快的速度朝南飛去。不過瞬息就到了山頭,看到蛇妖屏障,是無數毒荊棘。
這可是金丹修為布下的蛇毒荊棘,還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毒瘴氣。
大家對人類幼崽心憂如焚,也被困在外圍,一籌莫展,秦巡再度開口,他拿出一顆丹藥吞入喉中,“師兄師妹們勿憂,我來!”
鄭一鳴剛想阻止,可秦巡已經嗑藥了。
秦巡本來是築基期,吃下丹藥後,一躍至築基大圓滿,與這些毒草有一敵之力。
眾目睽睽之下,秦巡走上前,他手心已經多了一柄劍。手持利劍的他容貌英俊,體態非凡,猶如天上神君引人注目,而他一劍揮去,劍意磅礴,劈風斬浪,叢叢毒荊直接粉碎,碾為齏粉!
師兄好帥啊……
洛靈師妹心如小鹿亂撞,包括她在內,在場無數女修都望向了秦巡。
人群之前,秦巡衣袍隨風狂舞,他眼神堅定,凜然得不容逼視,待毒瘴氣散開,他臉上也露出今日的第一個笑容。
那條蛇妖死定了!
然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為荊棘之後,沒有蛇。
是的沒有蛇,此時雲開霧散,朦朧的月光照亮了峽穀。空地之中隻剩下一灘血,還有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男子。
男子腳下是一條五六米長的蛇屍。
秦巡心裏突地一跳,眉宇間遮不住震驚之色。
那個男子身上有大乘期威壓,身姿挺拔,氣質高華,猶如天地間一抹月,風姿比他更勝,讓周圍一切黯然失色。雖然看不清臉,歸元宗男弟子和女弟子們卻紛紛為這般大妖魅力,感到心生搖曳迷醉。
“別哭了。”
男人也不在意一些貓貓狗狗的闖入者,他輕輕笑一聲,指尖拭去淚痕,語氣慵懶不失溫柔。
歸元宗弟子這才回神,把注意力下移,看見一個小孩子趴在男人臂彎裏,柔順的發絲略長,隻能看見白淨側臉,看不清五官,那小身子瑟瑟發抖。
發抖的姿勢一顫一顫,臉蛋兒埋在男人脖頸,伴隨著哭的打嗝,更顯嬌弱可愛,手也小小,腿也小小,好可憐的樣子。
歸元宗弟子心軟了:啊小寶寶嚇壞了吧……
玉佩老者眸光淡淡:真是可惜了,天道在上,他竟又遲了一步。
男子出現得突然,大家一下子就忘記了秦師弟。
秦巡心緒翻滾,心驚肉跳之餘,胸腔莫名湧現了一股不甘心。
大乘期!又是大乘期!
這雲州城平日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竟蟄伏著如此多的修仙大能。年輕男子一手托抱著孩子,一手拎著那隻窮凶極惡的蛇。
眼見著要走。
玉佩老者昨日所言,一字一句還在秦巡神識意海裏回**,“那是一條金丹期的蛇妖,修為高你一籌,還擁有夢魘殺人能力,是一場天道賜予的機緣,亦是你的墊腳石。皮肉做羹大補,妖丹可以助你升到築基中期,蛇皮可做靴子水火不侵,你的儲物袋陳舊也可一換……你不用擔心四大世家會來分一份羹,修真世家底蘊超然,天材地寶無數,他們看不上一隻蛇妖,你可一人獨占十之八-九。”
總而言之,一條蛇,渾身都是寶。
就是這一番話,讓秦巡提前出關,也一直視蛇為囊中之物。
男人這樣隨意帶走了這條蛇,他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蛇肉、妖丹和蛇皮在他麵前溜走嗎?更別提男人的態度,明顯不需要這條蛇,否則這態度豈會如此漫不經心?明顯是打算給自家孩子出氣用的。
秦巡聽到自己心撲通撲通地跳,血液沸騰,某種衝動忽地上湧,這一刻他像是一個被莫名操縱的傀儡,瞬間忘記了什麽是韜光養晦,他上前一步。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清亮,拱手道:“吾輩無能,多謝前輩出手襄助,敢問前輩身份姓名。”
峽穀氣氛咻地停滯了兩秒。
歸元宗弟子腦子一片空白,都懵了,秦師弟在幹什麽啊!雖然他們也有強烈的好奇心,可這種大能修者明顯是不能冒犯的存在!
秦巡表情平靜,不卑不亢。月色太亮,照不清樓綺年的臉,否則他不會說出這種話。
樓綺年極慢地眯起了眼睛。
他本來沒注意,低頭一看發現怎麽又是這個歸元宗的弟子,他眼神輕蔑地瞥了秦巡一眼,“你們一群歸元宗年輕弟子,還沒資格知道吾的名諱。”
都不是同一輩人,為何要告知身份姓名。
他目光睥睨,表情高傲,信步站立大乘期威壓一出,在場歸元宗弟子紛紛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秦巡更是差點被震碎了內丹,他臉色煞白,雙膝跪地無法起身,再沒有任何氣焰。
眼見天光大亮,懷裏的孩子還在哭,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像小貓一樣,樓綺年眉宇皺起,“別哭了。”
作為羽族首領,樓綺年隻見過破殼的小鳥崽子,羽族馴鳥的方式大多是放養,有的把孩子放在山崖,連窩帶踹地踢下去,隻要摔不死就往死裏摔,能飛就行;有的則是把自己家的崽,放到別人家的窩裏,來呀老兄孩子交給你了,幫我養吧……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嬌嫩柔弱的人類幼崽,比什麽都要脆弱,似乎被蛇給嚇懵了,哭得他本來還有耐心,越來越心煩意亂。
當即不管在場人,化為一道綠光,流星般飛回了葉家村。
葉清以為這一夜都是夢。
他先是夢到了一條幾米長的大蛇,龐大的軀幹在地上蜿蜒而來,尖利獠牙朝他襲來,令人毛骨悚然。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唾液流淌帶著腥臭。
他剛哭,下一秒一隻體型巨大的孔雀就衝了進來,上演了一場讓他一愣一愣的孔雀大戰蛇妖。
蛇妖碗口粗的軀幹被孔雀叼著,在地上摔來摔去,發出淒厲的慘叫。
小家夥一愣一愣的,免於蛇口後,他被孔雀叼上了背,他意識模模糊糊的,夢見自己好像還在天上飛了。雲層如棉絮一團團的,星辰閃耀,近在他臉頰,好似唾手可得。
我在天上飛哦……
夜風溫柔,最後他是在孔雀的脯部睡著的,孔雀豐滿的胸口茸茸軟軟,不及其他地方翎羽豔麗,卻十分柔軟舒適。
於是他把肉嘟嘟的臉頰貼了上去,眼睛像月亮一樣彎起來:好軟哦蹭一蹭。
一覺醒來,小家夥眼睛瞪得溜圓,因為眼前沒有柔軟的孔雀胸部,隻有硬邦邦的八塊腹肌!
抬頭一看是樓哥哥。
樓綺年沒有束發,一頭烏發如水般披散在胸口,外衫簡單披肩,八塊腹肌壘堆分明,顯出身材精壯。
他背靠著牆,人類幼崽一醒,他緩慢張開了半闔的雙眼,有點沒精神,可眸光流動,依然是大妖氣勢,血液中自帶的那股慵懶傲慢感,襯著那張臉,十分驚心動魄。
葉清呆呆地看了幾秒,瞬間想不起蛇妖和孔雀了,什麽差點被蛇咬的心理陰影不存在的!
他精神一振,環住對方的脖頸,小臉蛋蹭了過去,黏糊糊地撒了個嬌:“哥哥貼貼!”
小寶寶可是有很多審美在身上的。
他最喜歡跟俊男美女貼貼!
殊不知樓綺年心裏在想:這就是人類幼崽嗎,真是能睡啊,五個時辰啊!
一整夜趴在他胸口,哭累了就睡覺,壓得他半隻胳膊都要癱瘓了,更別提現在還黏糊糊的。
十個小時沒喝水的大妖,嗓音有磁性,也微微沙啞,他道:“人類小孩都這麽黏人的?”
還是說,懷裏這隻是例外。
大妖的表情口氣充滿了嫌棄。
鸚鵡卻羨慕壞了,他剛以仆人的身份混進來,也想跟可愛的人類幼崽貼貼,“王您太辛苦了,把孩子交給我抱一抱吧。”
大妖啟唇:“滾。”
裴玄連夜從萬魔窟趕回來,聽到兒子差點被蛇咬了,他一劍**平了毒蛟潭後,還想一劍殺了孔雀,挖了妖丹,一隻鳥而已,不如成為他劍下亡魂。
樓綺年臉色一變,他傷還沒好!卻未曾想,魔頭肅殺的劍意忽地停下來了,止步他的胸口。
裴玄神態冰寒,一字一頓道:“算你還有點用處,姑且饒你一命,養好身體,日後與我兒雙修。”
樓綺年瞬間氣了個夠嗆,他傷還沒養好,小娃娃人還沒長全乎,他保存數萬年的身體先被惦記上了。
……
跟大妖哥哥貼貼完的葉清,一整天精神飽滿,他齜出一口雪白小牙,先給自己刷了牙,然後給自己穿衣服。他哼哧一下打開衣櫃,發現多了四五件新衣服,摸一摸外衫冰涼涼的。
打開鞋櫃,他多了十雙小靴子,皮質略硬,不知道是什麽皮。
還多了一櫃子的小零嘴小肉脯,是不知道什麽肉的肉幹,他拿了一塊,咀嚼了幾下。
“嗯,不錯!好吃!”他邊吃邊點頭,他的評價所有人都聽到了。
結果一連七天都是這個肉,從不挑食的小寶寶瞪圓了烏黑黑的眼睛,他手捏著湯匙,不顧殘魂的哄勸,把煮好的湯羹一推,“嗚哇哇這什麽肉啊,我不想吃了!”
秦巡此刻正在閉關療傷,毒蛟潭他再度被打傷了,如果他知道,他夢寐以求能助長修為的肉,有人哭著喊著不吃,怕是會當場吐出血來。
玉佩老者也安撫他道:“莫急莫氣,這個雲州城你另有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