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切磋武功
“是顧南幽!”
“她好像還沒給玉太妃娘娘獻藝呢!”
“剛才聽說顧南幽這個頭腦簡單的紈絝,因為劍術,還得到過攝政王的誇讚。不知是以訛傳訛,還是確有其事?”
很多人私底下胡亂猜測,甚至低聲議論。
皇帝皇後見狀,也都看向了她。
瞬間眼眸一亮,其餘小姐們要麽紅妝豔抹,要麽淡妝清容,但都施了粉黛。
可那位小姐不同。
未著粉黛,還穿著素雅,容貌雖精致好看,但麵容微微有些蒼白,在眾小姐不算亮眼,貌似還帶著一股子喪氣。
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有所不同,但這種不同,極其富有貶義。
意思就是很晦氣!
隻是……
她的氣質卻與眾不同,總覺得此人不簡單。
見皇帝略有疑惑,他身後的公公上前一步,傾身附在皇帝耳邊:
“皇上,這位便是顧大將軍的三女兒顧南幽,坊間傳言,名聲不太好。
不過,攝政王在顧大將軍凱旋歸來之日,倒讚賞過她的劍術。”
公公的話,讓皇帝頗為驚訝,不由得看向攝政王,隨後立馬冷哼一聲,小聲嘀咕:
“朕都未曾得到過他的讚賞,他倒好,居然去讚賞了一個丫頭,還是一個很晦氣的小丫頭。”
公公聞言,一臉苦笑,自家皇帝又開始憋屈了。
“皇上是明君,天下人都知道,攝政王心中必然明白。”
“他明白?他隻會給朕擺一張冷臉。”皇帝不悅。
公公勸解:“攝政王對誰是一張冷臉,皇上不必掛在心上。”
“哼!朕還不知道他?他對誰都是一張笑臉,唯獨對朕與眾不同。”皇帝開始自我找存在感。
額?
一想到攝政王的笑臉,公公心中瞬間發寒。
那是笑嗎?
那種表情危險得要命!
“是是是,皇上對攝政王來說,就是與眾不同。”
“可他都不曾誇讚過朕,你給朕說說,攝政王是何意?說不出來,你腦袋就別要了。”
此話一出。
公公額頭瞬間布滿了細汗。
皇帝什麽都好,就是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如此,這腦袋掛在褲腰帶過活真的是難熬。
但他還得保持心情舒暢,語氣溫和的為皇帝耐心解答。
顧南幽這邊,在接受到眾人視線的壓迫下,連顧守城都忍不住了,回過頭來看著她。
“幽兒,你就隨便露兩手,丟臉也沒事,不傷人就行。”
說是這樣說。
表麵平靜內心狂喜的顧守城,很希望她上去舞劍。
幽兒的劍術他見過,攝政王都誇讚過,能不好嗎?
別人不是說幽兒囂張跋扈,三腳貓功夫,還紈絝愚昧嗎?今日就讓他們看看他的幽兒有多好。
“是,父親!”
行吧!
劍術目前為止,還未有人舞過,她一出手必然能讓人眼前一亮,本也是打算耍耍劍術,好過獻藝這一關。
誰知……
她剛要起身。
就見別府一翩翩公子緩緩站了起來,五官俊朗,模樣周正,一身華衣錦袍,氣度非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南幽之前在暗牢中看到的夙君陽,他是太傅之子,又是攝政王伴讀,還從小與攝政王一同長大。
屬於天之驕子般的存在。
他頭腦聰明,武功高強,還會找樂子,皇子皇女們都喜歡與他玩鬧。
他看了顧南幽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隨後看向皇帝,恭敬一拱手。
“皇上,聽說顧三小姐劍術了得,草民願與顧三小姐切磋一二,以此向太妃娘娘獻藝。”
皇城誰人不知,夙君陽夙公子武功厲害,切磋能勝他者不出三人,多少人想與他比武,他都不屑一顧。
如今卻主動要求與顧三小姐切磋,這是何意?
顧南幽能與夙君陽比武,已經是幸事一件,輸了情理可原,無人敢說什麽。
若是贏了……
贏?
那是不可能。
總的來說,顧南幽今日是踩了狗屎運,居然能與夙君陽在攝政王府宴席上比武,那可是好是一件。
至少她的名聲不會再像以前那麽差勁了。
“你呀!倒是真敢說,你武功厲害誰不知道?朕知道,你就是想欺負人家,人家可是個弱女子。”皇帝不讚成。
畢竟顧南幽是一個女子。
而且看樣子身子還不好,要是一頓切磋下來,顧南幽身子垮了,顧愛卿豈不是要同他鬧?
“皇上,為公平起見,草民更願意左手拿劍。”
夙君陽之所以這般,便是想真正了解顧南幽。
市井傳聞她名聲狼藉,囂張跋扈,可他見到的顧南幽並不是這樣的,比如在暗牢,她會武功,而且還不差。
再在宴席上,她舉止有度,連對小廝都笑容可掬。
所以借比武,進一步了解顧南幽,順便幫她挽回自己的名聲,還可以當做給玉太妃獻藝了,一舉三得,何樂不為?
“哦?”皇帝眼眸一亮,這倒是稀奇,他還從見過夙君陽左手拿劍與人比武,內心是真想看一看顧南幽的劍術。
當然!
既然是給玉太妃獻藝,必須尊重玉太妃的意見,皇帝向玉太妃看去,見她微微頷首表示聽以後,才看向顧南幽:“朕準了,不知顧三小姐意下如何?”
“……”
作為皇上都同意了,就連她爹都不敢抗議,她一個臣女怎敢不同意。
因此,她隻能起身淡淡拱手回答:
“臣女覺得甚好,能與夙公子比武,實乃榮幸之至。不過……”
顧南幽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既然要公平,那便男女平等,夙公子左手拿劍,那臣女也左手拿劍,方為公平。”
“男女平等?”皇帝細細揣摩著一句話,不知想到了什麽,他麵露喜色,朗聲道:“不愧是顧愛卿之女,朕允了。”
俞氏這邊。
看到顧南幽居然能與夙公子比武,俞氏麵色不善,臉上笑容僵硬。
一旁的顧溫婉心中嫉妒,麵上卻一臉不屑,冷哼一聲,低聲道:
“母親,別氣,顧南幽已經中招,隻要她起身去比武,必然受到眾人嘲笑,然後舅父再推波助瀾,顧南幽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聞言!
俞氏才眉頭舒展,拍拍顧溫婉嬌嫩白皙的小手。
“還是婉兒聰明,沉得住氣。”
兩人皆是一副得逞的笑意,就等著顧南幽遭到眾人唾棄了。
可是,當顧南幽不緊不慢走到前院中央,與夙君陽對立而站時,他們二人瞬間僵住了笑,臉也與肉眼看見的速度誇了下去。
怎麽可能?
顧南幽下身衣裙幹幹淨淨,無一絲血漬。
俞氏一下子站了起來。
要不是顧溫婉反應快,一把拉住了她,小聲提醒,估計此時俞氏已經大喊出聲了。
“母親,這是攝政王府。”
她反應過大,見有些人看過來,瞬間尷尬坐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怎麽會這樣?婉兒,你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沒有,女兒辦事你還不相信嗎?”顧溫婉暗恨。
她明明放好了。
隻要顧南幽一坐到坐墊上,必粘血漬,難道是包血的東西太牢固了?
“母親當然信你。”婉兒做事,有時比她這個母親還厲害,她都自歎不如,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兒的,“可是……”
“好了,母親,現在不宜聲張。等下獻藝完了,我們再坐過去看看。”
“好吧!現在隻能如此了。”
顧南幽掃了她們一眼,將她們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氣麽?
還有更氣的呢!等著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