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掠走
看到這青年張三嬸就是一驚,下意識便以為進了強盜,畢竟有灰太狼在,普通外男是進不來的。
“你!”張三嬸順手抄起一旁的笤帚就要打過去,誰知對方忽然開口說話。
“張三嬸,是我,大田。”
張三嬸的笤帚舉在半空,雙眼大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子。
身後四小隻也是目瞪口呆,有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卻已經忘了哭。
他們有多久沒有看到長身玉立的男子,幾乎都要忘了他有如此之高大!
“皇……爹爹!”大寶激動之餘險些叫錯,隨即一下撲上去抱住陸雲景,卻將他撞個踉蹌。
大寶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
“爹爹,您沒事吧?”
陸雲景輕撫他的頭頂,“無妨。”
原本陸雲景是沒辦法這麽早就站起來的,隻是聽到秦月失蹤的消息,他心中焦急之下,翻身便站了起來。
站起來之後,他愣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秦月的治療奏效了!
他不僅站起來了,稍作活動之後便可以扶牆行走了。
讓他又驚又喜的是,恢複速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緊緊半柱香的時間,他便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可自由行走。
他乃習武之人,腳下虛浮感一去,力氣便源源不斷湧上來,隻是他多年未曾行走,即便有秦月的治療,肌肉力量恢複大半,仍需適應一下。
恰巧張三嬸到來,他便走了出來。
須臾之後,陸雲景便知道,若是大寶再衝過來抱住他,他也可不動絲毫!
那小女人,居然有如此本事!
……
秦月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偌大的營帳當中,她四下看了一番,發覺這裏的風格全然不同大夏國。
所以這是哪裏?
秦月頭微痛,顯然對方對她下了迷藥一類的東西,見私下無人,她悄然給自己服下一些藥物,迅速緩解迷藥帶來的後遺症。
不久,外間傳來聲息,秦月重新躺下,調整呼吸,繼續裝暈。
來人是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女子,看行為應該是侍女一類,二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其中一個侍女上前來查看一番,隨即同另外一人離開了。
片刻後,見沒了動靜,秦月再次起身已經可以下榻活動,她活動了一番筋骨,看了下空間中的散彈槍和強弩,心中底氣頓生。
這裏很顯然不是大夏國,那麽很多事情就不好溝通,她最好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要拿出武器,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
秦月四處走動一番,發覺這裏的營帳有點類似遊牧民族的大帳篷,但是服飾卻又完全不同。
心中多少有些不妙的感覺……
直到看到那把長弓的時候,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裏是闕鮮人的營帳!
她竟然被闕鮮人掠來!
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遇到真正的獵手,她所學那些反擊之術便有些不夠看了。
這下沒有十足把握,她決計不能輕易動手。
對方很顯然不是第一天盯上她的,否則不可能那麽準確找到她所在的位置,更不可能知道她時常回去拎回獵物,從而找準時機下手。
這還是因為她治療陸雲景已經一個月沒有拿回獵物,否則早就中了埋伏。
她輕輕捏了捏眉心,難道讓她穿越過來不是過一過擺爛人生的嗎,怎麽這麽多麻煩事,還樁樁件件要命。
秦月輕輕推開木門一道縫隙向外看去,便看到門口不遠處站著兩個手拿長槍的闕先兵。
外邊一隊隊一組組的闕鮮兵有秩序地行進著,偶爾可以看到一些女子結伴走過,裝扮不同於侍女,臉上帶著愉悅的笑容。
應該同秦月想的那般,闕鮮一族便是遊牧族的一種,隻是不知道體製是否有不同。
從縫隙中看到一個束裝女子氣勢衝衝地走過來,後邊追著幾個侍女焦急地說著什麽,看方向竟是向著她的營帳而來,她連忙躺會塌上裝作人事不知。
幾個呼吸的時間,木門一腳被踹開,束裝女子頭上的裝飾叮鈴響,伴隨著她的怒斥聲,似乎有人摔倒了。
可惜聽不懂對方說什麽,秦月不懂得闕鮮語。
聽不懂歸聽不懂,她剛才看到這女子手中拿著馬鞭,看她怒氣勃發的樣子,秦月又一次感到不妙。
她是不是惹上什麽狗血事件了?
躺平都不放過她?
就在秦月猶豫著一會是否起身反抗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呼嘯聲傳來,心中警鈴大作。
這女人,竟然真的要抽她鞭子,她倏然睜開眼,卻不曾想看到一個寬厚的背影站在她身側,伸手抓住鞭子。
從間隙中看過去,那女子看到這男子,臉上便露出扭捏之色,秦月心中頓時嗶了狗。
但凡牽扯到男女感情之事就非常不好辦,到時候她呼吸都是錯,哪怕她雙方都不認識。
女子從一開始的扭捏臉紅,到男子說了什麽之後,便委屈巴巴地哭起來,隨即捂著嘴巴跑出去,連馬鞭都扔了……
房間中隻剩下她和男子,秦月趕緊閉上眼睛。
“行了,別裝死了。”
聽到這句話,秦月一下睜開眼睛。
因為這人說的話她聽得懂。
除了遊牧民族的語言,其餘不論大小國語言都是通用的。
眼前的男人用一雙冰冷的灰眸看著她,模樣有些異域之色,高鼻大眼,居然很是帥氣。
秦月躺著不動,沉默看著男子,也沒有問一些對方根本不會回答的問題。
圖圖科爾垂眸,居高臨下看著她。
像這種嬌弱毫無戰鬥力的女人,沒有哪個闕鮮男兒喜歡,他們更喜歡意氣風發的女子。
貝奇拉夏卻認為他喜歡這樣的女人?
不過也好,就讓這女人擋一擋貝奇拉夏,她簡直煩死了。
圖圖科爾彎腰湊近秦月,見她仍舊一動也動不了,眼裏劃過一抹嫌棄。
“你們這些女人能夠活著真是奇跡,這麽脆弱,不是一個手指就捏死了?”
秦月適當露出些許恐懼之色,果然讓圖圖科爾更為嫌棄。
原來精探也有失手的時候,虧他花了那麽多銀子!
不過圖圖科爾知道,即便掠來的不是重要人物,也一定是重要人物心中的重要人物,否則精探不會輕易出手。
這女子聽說和血狼營有牽扯,說不定是其中誰的小情人,若是如此,他便可以利用這女子逼迫血狼營說出那‘高人術士’到底是何人!
他一定要抓到那個人,然後讓他受盡酷刑!
那次戰敗之後,這幾乎成了圖圖科爾的心結。
圖圖科爾並未離開,反倒是坐在營帳內開始悠哉喝茶。
秦月很快反應過來,這怕是圖圖科爾的營帳,難怪那束裝女子如此憤怒。
她心中微沉,對方難不成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細?
若非如此,怎麽會將她安置在這裏。
秦月不知道這些闕鮮人知道她多少底細,若是知道她能夠造武器,怕是會逼著她製造武器。
秦月閉著眼睛思索,呼吸綿長,讓圖圖科爾一度以為這大夏女子又睡著了。
他之所讓秦月留在他的營帳,便是要讓外邊傳遍流言,傳到大夏那邊去,傳到血狼營那裏去,看看會激怒誰。
精探隻知道她和血狼營有關,卻不知道和誰有關。
但是女子嘛,所謂的有關,不就是那方麵有關嗎。
是個男人就沒辦法忍受頭頂泛綠,自然而然會被激怒。
至於對這種女人感興趣?
那他就是腦子被馬蹄子踩了,誰會對這種可能在歡愉之時不小心弄死在床榻上的脆弱女子感興趣。
太可怕了,那太影響興致了。
見秦月心大無腦地睡覺,圖圖科爾喝了幾口茶便走過去。
他將一側的皮鞭拿下來,用頂端戳了戳秦月,見她睜開眼睛,眼底劃過戲謔,“告訴我你和血狼營是什麽關係,我可以留你一命。”
秦月聽聞這話,便知道他狗屁不知道,心立刻踏實下一半,裝作害怕的樣子搖搖頭。
圖圖科爾咧嘴一笑,“你知道的,我們闕鮮人最喜歡大夏的女人,你若是不說,我弄完你,就讓外邊的戰士們輪番弄你!”
若非她可能是血狼營某一個人的重要人物,他肯定扔出去讓戰士們享受了。
圖圖科爾以為說完這話某人會被嚇壞,然後一股腦將事情都說出來,他便可以有針對性的去做一些事情。
殊不知某些人眼底劃過一抹殺意。
秦月知道,落入闕鮮族的大夏女子,怕都是這種遭遇。
戰爭從沒有良善者,更何況是侵略擴張那一方。
秦月知道不說話不行,亂說也不行,心中一轉念,說道:“你若是敢傷我,小郡王定不會放過你的!”
鄒昊不是血狼營的人,卻又同血狼營關係匪淺,更主要的是,他身份不一般,乃大夏權貴,那麽作為鄒昊的可能之人,她便有了利用價值,不會輕易被對方抹殺禍害。
果然,圖圖科爾麵露喜色,就知道精探出手必有所收獲,想不到居然是權貴後宅之人。
他可是知道,如今小郡王就在血狼營當中,這個消息傳出去,定然會讓血狼營沸騰。
圖圖科爾不知道的是,此刻小郡王正戰戰兢兢地看著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