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強大的武器怎麽沒有

準將自然看出這兩個老家夥的打算,盡管能夠理解他們的迫切心情,卻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無恥。

都能做人家祖父的人了,居然厚著臉皮要拜師!

不過準將默許了他們的行為,若是真能成功拜師,說不定就能留住這位神醫,即便不可能常駐軍營,也能有著密切地往來。

秦月有很多學生,其中不乏年紀比她大且大很多的學生,但是大如此之多,上來就跪拜,她還是第一次經曆,不免有些無措。

鄒昊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秦月。

這位秦娘子真是有意思,麵的殺人不眨眼的黑衣暗衛她麵不改色,麵對血淋淋的猙獰傷口她從容淡定,卻在麵對旁人拜師的時候,露出如此窘迫的模樣。

所以,她是吃軟不吃硬?

鄒昊好似找到了密匙一般,露出開心的笑容。

最終秦月收下了兩位高齡徒弟,沒有如此經驗的她,實在招架不住。

秦月心情有些複雜,這裏的徒弟似乎和上輩子的學生有不少區別。

想著,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畢恭畢敬的二人……

說了一百遍不要這副模樣,他們就是不肯定,還搬出一日為師終身為母的說辭來。

這是除了四小隻,她有多了兩個老大兒?

秦月忍不住翻白眼。

“師父可是有什麽不舒服?”薛同仁連忙問道。

“沒……”秦月有氣無力。

營帳中躺著許多重傷甚至瀕死的將士,才掀開營帳就有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

秦月微微蹙眉,說道:“開窗通風!”

如此渾濁的空氣,但凡有一點傳染病這裏都沒人能夠幸免,即便沒有,也容易滋生各種細菌。

簡直就是細菌的天然溫床!

這些道理不可能不懂才對,秦月說完便有些奇怪地看向薛同仁,問道:“為何讓空間如此封閉?”

薛同仁歎了口氣,“將士們體弱,如此寒冬臘月,稍感風寒便很難救回來,而我軍中可用來保暖的東西不多,實在是難以兩全。”

秦月恍然,難怪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原來是軍中將士們穿的普遍比較單薄,多數都是一件棉背心禦寒。

原來不是因為身強體壯不畏嚴寒,而是沒有更多保暖的衣物!

將士們身強體壯,若非受傷,倒是少有受涼的情況,可打仗哪有不受傷的道理,一旦受傷,整體免疫力下降,如此嚴寒極難抵擋,反而會因此感染風寒送了性命。

薛同仁等人比較過,感染風寒送命的將士更多一些。

治病也講究因地製宜,不可一概而論,秦月了解情況之後沒有再要求通風。

但是這個問題要解決,否則重傷患者死亡率還會持續增加。

秦月一時沒有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隻能先給傷患治療。

“這個破傷藥的成分我寫在單子上,你們盡快製作出一批。”秦月說道。

薛同仁和李顯貴沒想到秦月就這麽將如此珍貴的藥方叫出來了,二人相視一眼,竟然有些想要提醒她一下。

可是想到這是師父對他們的一種信任,二人便有同時沉默了。

傳承並非那麽簡單,三年內能夠有所教授,便是師父仁慈大善,這還要看自身的努力。

薛同仁忽然感到一抹慚愧,他們以這種手段拜師成功,師父卻赤誠相待!

不僅是他,李顯貴也是這般想,二人對秦月心中多了一抹敬服,‘師父’二字也更顯出些許真情實意。

秦月根本不知道這幾秒鍾的時間內,兩個大齡徒兒腦袋裏轉了這麽多念頭。

她大多數心思都放在這些重傷將士身上,他們多數都是被騎兵長矛所傷,傷及要害部位。

“準備溫水,剪刀,針線和消毒之物。”秦月盡可能簡明扼要。

薛同仁怔忪一下,溫水剪刀消毒之物他能理解,要針線做什麽?

難不成要將傷口縫起來?

心中雖這麽想,還是讓人下去準備。

雖然秦月有了心裏準備,可是看到準備的針線便是普通家用的繡花針等,頓時大感無語。

秦月悄然將空間中縫合用的針線,她使用的不是可吸收的線,否則就太難解釋了。

“師父,你這是……要將傷口縫上?”薛同仁見她真的要拿針線上陣,忍不住開口說道。

秦月轉頭,“你們是如何處理這等傷口?”

不知為何,麵對秦月的目光,薛同仁一時覺得難以開口。

“清理傷口之後,用繃帶纏繞,以此止血待傷口愈合。”

秦月聽聞點點頭,果然夠原始,全靠自身血小板和免疫力。

一邊將針線消毒,秦月一邊說道:“傷口可以縫合,但是縫合講究紋理,按照紋理縫合會使傷口更快愈合,且減少二次感染的風險。”

薛同仁張大嘴巴,師父她居然真的要用針線來縫傷口!

李顯貴手抖了一下,向來不善言辭的他,此刻更顯得茫然。

用針線縫合傷口,說出去未免太駭人聽聞!

秦月不再多說,將一些新傷清理傷口後開始分層次縫合。

相比較剖腹產的縫合,這種程度的縫合難度小了許多。

很多傷口隻需要一層縫合足矣,雖然秦月手法嫻熟且快速,但是一個營帳將近十多個傷兵,三個營帳下來,秦月眼前都有些模糊。

她很難再堅持下去,縫合雖然沒有太多技術而言,可同樣需要集中注意力。

秦月閉了閉眼睛,問薛同仁和李顯貴道:“學會了嗎?”

薛同仁:“???”

李顯貴:“???”

學會什麽?

針線縫合傷口嗎?

他們是神仙嗎,看一遍就能學會!

好吧,是看了幾十遍,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輕易就能學會。

他們至少還要克服拿針刺肉的那種恐懼。

秦月卻像是看智障一樣看著他們,當初她隨同老師學習,三遍之後就可以上手了,這都幾十遍了,這二位是不是過於愚鈍?

當然,她那時候有一定的醫學底子,但是這二位的底子也不差啊。

大概還是思想差異,他們從未見過縫合之術,也難免會如此難以接受,導致在這方麵這般愚鈍。

被認為愚鈍的二位軍醫,卻是讀懂了秦月的眼神,一時不知該作何感想。

無語過後,薛同仁第一個反應過來,這是要將針線縫合技術傳授於他們?

他一下激動起來,拜師第一天便能夠見識到這般多高超的醫術,瞬間感覺過去幾十年都白過了。

李顯貴也反應過來,比薛同仁先一步拜倒在地,磕頭謝恩。

秦月一個頭兩個大,給他們定了一個規矩,不許動不動就跪!

這麽大年紀跪來跪去,她都怕自己承受不住。

張家村很快回了書信,看字跡是陸雲景的,告訴她家裏一切安好,讓她勿念。

隨後詢問她的情況,是否遇到了麻煩,大概何時能歸等情況。

字裏行間語氣平淡,卻充斥著淡淡的擔憂。

秦月不在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張三嬸代為照顧他們,這讓秦月頗為感激。

秦月提筆寫了信,讓飛鳥營的人代為傳遞,倒是不需要快馬加急了。

對於秦月救治飛鳥營的將士,大家都感恩在心,不過區區送信,多得是有人願意效勞。

鄒昊徹底好了,袁都尉也醒過來。

醒來之後他從準將那裏了解到情況,仍舊雲裏霧裏,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鄒昊沒好氣地說道:“竟然把人家秦娘子當成我的小妾,你們眼睛是瞎了嗎,這是我給你們請回來的祖宗,好好供著吧!”

袁都尉滿臉都是不信,除非親眼看到,否則哪怕是準將同他說,他都沒辦法相信一介女流之輩,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

要知道薛李兩個軍醫是從血狼營借調過來的,在整個大夏國都是有名氣的醫者,哪裏會上趕著還要動心思去拜一個村女為師?

這說出去不是貽笑大方!

這幾日秦月累得很,袁都尉的情況她掌握的七七八八,所以即便他醒來,也沒有過來看看他。

袁都尉不能久坐,起身稍作活動之後便重新躺倒行軍**休息。

秦月的事情雖然給了袁都尉很大的震撼,但是他心中有更需要思量思考的事情。

他們負責這條線的戰備,不讓闕賊鐵騎有一絲一毫突破的機會,但是這一次對方一個小隊竟然衝的他們五個百人隊四分五裂,差點被全滅。

盡管闕賊鐵騎的戰鬥力出了名的強,可是這一次的敗仗讓他們傷了元氣,短時間之內很難再組織起一支有效的隊伍支援這條邊線。

若是對方借機而入,他們飛鳥營怕就是要被一鍋端了。

但是其餘的邊線也不能不顧慮,對方定然是時時刻刻盯著這邊。

該如何是好?

即便想血狼營求救,隊伍過來也需要三天時間,這段時間對方早就得逞了。

準將也為此感到頭疼,“都尉,若是當初能夠同血狼營借來一千強弩,咱們也不會如此被動!”

強弩數量不多,能夠配備的人很少,血狼營雖然想擴充,奈何人手有限,匠人更是有限。

“除了強弩,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武器能夠抵禦闕賊鐵騎。”

鄒昊聽到準將的這句話,眼睛忽然一亮。

強大的武器,怎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