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秦月坑他們

陸雲景不讓說,這功勞就落在秦月身上了。

盡管秦月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倒也沒想過他會對戰事情況聊得如此之準。

這麽看來,他以前應該也是個武將,說不定還認識一些血狼營的人。

血狼營的人來過這麽多次,卻顧忌男女大防從未走進過堂屋一次,自然沒有相見的機會。

換個角度,他和血狼營的關係未必會有多好,若是好,他應該尋求他們的幫助才對,誰願意一輩子癱在**。

躺平也不是這麽個躺法。

見他不願提及,秦月也將疑惑壓在心底。

血狼營最近一段時間風頭正盛,百姓推崇備至,甚至很多人教導孩子將來以能夠進入血狼營為目標。

下邊的人歡欣鼓舞,正德皇帝卻滿心陰鬱。

血狼營越是得民心,他的殺心自然越是濃鬱。

若是可能,他恨不得現在不管邊關,直接除掉這支讓他憂心忡忡的隊伍。

可以正麵硬抗闕鮮鐵騎的衝擊,掌握著他不曾擁有的強大武器,還能在闕鮮偷襲的時候將對方活捉!

這樣的隊伍,於正德而言,同闕鮮鐵騎的威脅不相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表麵而言,這支隊伍還是他的隊伍。

這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

不管正德如何揪心,百姓們對血狼營的愛戴與日俱增,他們大夏國土緊鄰闕鮮國土,常年來飽受闕鮮人的欺壓和侵擾,早就不堪忍受。

如今血狼營數次大勝,真真出了一口惡氣!

張三嬸坐在秦月家的西屋,訴說著她的興奮,她兒子如今就在血狼營!

隨即她麵色微沉,說道:“村裏頭這些人就是看不得人好,我說我兒子是血狼營的,他們不信!我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來的軍爺都是血狼營的,他們也不信,還說我是故意抬舉我兒子!哎呦我的媽呀,我是那樣的人嗎,真是氣死我了!”..

平民隻知道軍爺,對軍隊的稱號番號一概不懂,別說他們,就是秦月了解的也不多,如今血狼營的名氣如日中天,張三嬸便這麽說,也難怪他們不信。

“張家村就是窮慣了,這裏邊沒有一個見過世麵的。”

張三嬸向秦月吐槽半天,他兒子有本事,當然了,也多虧了秦月他們,這一點秦月不想太聲張,否則她一定叫著人來讓秦月告訴他們。

“三嬸,這件事您就不要再去聲張了,您和三叔以及媳婦孩子都是他在外頭的牽掛,如今血狼營大勝,難免遭人嫉恨,再者說還有那些他國的細作呢,他們奈何不了全子,還奈何不了你們嗎?”

張三嬸一聽就是一身冷汗,連連打嘴說道:“你看我這嘴,幸虧你提醒,要不我得惹出多少禍事!”

自那以後張三嬸再也不提兒子的事情。

臨近年關,五個大棚種植戶的大棚中鑽出新芽,這意味著他們的大棚成功了。

除了張三嬸家還算淡定之外,其餘的幾家興奮至極。

這意味著以後冬天他們有菜吃了!

老裏正還算遵守約定,並未將這個技術教給前來求教的人,一律讓他們去找秦月。

張三嬸自然也不會這麽做,另外三家雖然也答應了,可是家裏親戚太多,今天提點這個,明天帶點那個,然後坐在東屋嘮嗑套近乎再哭一鼻子。

這怎麽好拒絕呢。

大棚這種事,哪怕不聲張人家也都知道。

所以當那三家的親戚家房後邊支起一個個大棚的時候,更多人眼饞了。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半個村子都支起大棚。

馬臉張看著自家的大棚,轉頭便看見秦月從山裏頭回來。

這寒冬臘月的,山裏頭能有什麽?

“是秦月啊,你看我家大棚怎麽樣?雖然你扣扣搜搜不肯教給我們,但我們眼睛又不瞎,這麽簡單的東西,一看就會。”

她炫耀著自家的大棚。

他們家當然不是一看就會,也是和別人學的,聽了之後才覺得‘原來這麽簡單’,心裏頓時便有些不屑。

這秦月不過是腦子靈活點,才想出這麽一個投機取巧的辦法,他們隻是沒往這方麵想而已。

秦月看了一眼,從外邊看和正常大棚沒什麽兩樣,隻是裏邊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她也沒興趣進去看看。

麵對馬臉張的炫耀和挑釁,她隻是笑笑便離開了。

若是這樣都能成功,她的名字倒過來寫。

看著她的背影,馬臉張似乎感受到她的想法一般,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什麽東西!”

就這樣還想帶動全村人排擠她?

排擠的想法秦月沒有,她隻是做不到幫助那些對自己不好的人。

今天她也非常高興,因為她的火藥成功了!

火藥這一步成功,意味著她的散彈槍馬上就能製作出來了。

當然不同於純軍事的那種散彈槍,但至少近距離殺人完全不成問題!

還是跑都跑不了的那種。

這個槍秦月打算作為防身來用,強弩雖然威力也大,但它有不少局限性,若是遇到身手好的,她重新放箭矢的時間,就能死上好幾次。

這個地方太不安全了,沒有武器傍身,她甚至夜不能寐。

年味愈見濃鬱,又因為大棚的事情多了幾分欣喜。

這天張三嬸來到秦月家裏,剛進門就表明這絕對不是她傳出去的。

秦月拉著張三嬸坐下,笑道:“您不要多想,他們願意傳就傳吧。”

張三嬸見她真的不在意,歎了口氣,“站在你的角度想,讓那些總找自己麻煩的人也能吃上菜,心裏的確憋屈的慌。”

秦月說道:“他們吃不上菜的。”

這才是她真正不在意的原因,因為沒有她來幫助控溫,那些人幾乎不可能成功。

“秦月啊,你知道嗎,你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也不能這麽說,就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秦月心中咯噔一下,抬頭就迎上張三嬸的目光。

她沒有著急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張三嬸搖頭,“苦了你這孩子了,攤上那麽一個娘,又攤上……這麽一家子。”後邊半句話聲音非常小。

“這日子有多苦,我這外人看著都替你難受,偏生讓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趕上。”

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誰都會性情大變,隻不過應該沒多少人變得像秦月這般,腦子越來越好使。

張三嬸每每想起就替她發愁,大田那副模樣,以後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都不可能。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多殘酷。

這四個孩子再好也不是親生的,將來說不養她就不養她,都沒地方說理去。

秦月見她是真心為自己發愁擔憂,抿嘴笑了,“日子總還是要過的,愁眉苦臉過一天,高高興興也過一天,那為什麽不高興點呢。”

張三嬸搖頭失笑,“就你會說!”

她今天來是想打聽一下血狼營有什麽狀況的。

自從進了血狼營,兒子連寫家書的時間怕是都沒有,很久都不來點書信,好在秦月似乎有些往來,能從她這裏打聽打聽。

“闕賊消停許多,尤其是被活捉了幾個俘虜之後,這段時間也沒有在邊關挑釁。血狼營的將士們還是每日苦訓,聽說全子很能吃苦。”

闕鮮人表麵上看似消停了,但是秦月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麽善罷甘休,那些人本就善戰,生性野蠻嗜血,不可能因為這兩次的磋磨就偃旗息鼓。

必定是在憋什麽壞招。

這件事她昨晚上還同陸雲景聊起來,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兩個人正說這話,籬笆院子外邊一陣**。

秦月起身往外走去,便看到幾戶人家怒氣衝衝地找了過來。

“大田媳婦,你太不地道了!”一個婆子叫罵。

一個漢子手裏拿著鐵鍁,衝著秦月的方向揚了揚,“真是太不地道了,一個小媳婦,怎麽這麽陰損呢!”

“那些種子都是我們農民的根基啊,哪經得起這麽糟踐!”

張三嬸見這架勢就要擼袖子,被秦月輕輕按住。

她從容不迫地問道:“各位叔叔嬸嬸,秦月做了什麽不地道的事情,各位一一說出來。”

那漢子高聲說道:“說什麽大棚能種菜,怎麽我們種就種不出來!播下去的種子全糟踐了!”

“就是啊,播下去的還都是好種子,咋能這麽坑我們呢!”

“我們也沒得罪過你,你不能這麽對我們!”

麵對他們的叫嚷,秦月不為所動,問道:“秦月做了什麽事情坑了各位,還請一一道來。”

漢子喊道:“就是你那破大棚!”

“大棚怎麽了?”

“大棚種不出菜!”

“你排不出糞也要賴我嗎?茅坑是我給你挖的嗎?”

“你……你一個小媳婦說話怎麽這麽粗俗!”

“你們做事粗俗,反過來罵人說話粗俗,未免可笑。”秦月冷聲說道,“大棚是我給你們搭的嗎?大棚技術是我教給你們的嗎?你們種不出菜,為何反過來要怪我?”

她覺得有些人太可笑了,這若是真的收成了,這些人絕對不會拿著菜來感謝她,可每種出來,反倒來找她的麻煩。

她今天若是好脾氣的放過,這些人是不是以為她有多好欺負?是不是認為她所做的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