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歡過你的臉
雖然那把讓人頭皮發麻的手術刀已經被收回去了，但李曉慧怎麽可能為了羅芳冒險。
遠遠地躲在葉輝身後，李曉慧一臉驚慌地朝這邊喊。
“姐，爸給葉輝哥的錢和票我們都不要了，你消消氣，先把羅芳放開吧！”
洛鯉鬆開手，笑了。
“你看，我剛才罵你，還差點傷了你，你的好姐妹半個字都沒提，心思全放在錢和票上呢。”
壞心眼的歪了歪頭，洛鯉低聲道：“明明你是替她出頭，可剛才要是我真的傷了你的臉，你覺得她會內疚，負起照顧你的責任，甚至給你補償嗎？”
羅芳腿軟得站不起來，用手撐著身子往後挪開了些。
洛鯉微微一笑，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起身走回周瑤和陳倩倩中間，羅芳這才連滾帶爬地跑到李曉慧和葉輝身邊。
“你沒事吧？剛才摔傷了沒？”
聽著李曉慧假惺惺的關心，羅芳在心裏把她祖宗十八輩都罵了個遍。
“行了行了，大晚上都別鬧騰了，明天還得忙秋種呢，都不累是吧？”
出了剛才的事，周瑤可不敢再放任大小姐和羅芳她們鬧起來了。
把洛鯉按在自己身後，周瑤氣道：“羅芳你以後少在大小姐麵前說三道四的，要是把大小姐氣得真收拾你，我們可不管！”
羅芳氣得眼前發黑，但經過剛才那一頓嚇，愣是沒敢回嘴。
林斌也出來和稀泥，連拉帶拽地把男知青們往屋裏趕。
被他死死拽著的葉輝，隻感覺心裏像破了個大洞似的，冷風涼颼颼地往裏灌。
明明是他先提的分開，可聽到小魚真的和那個野蠻人處對象之後，他怎麽那麽難受呢？
麻木的回到房間，葉輝坐在炕邊腦子裏亂成一團，就聽林斌拍了拍手，招呼大家。
“這段日子農忙，大家上個月交的糧票和錢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到月底忙完秋種這段時間，先每人再交十五斤糧票和兩塊五毛錢吧。”
“手裏沒多餘糧票的，得交六塊錢。”
很少有知青能靠自己掙夠口糧，為了不餓肚子，像林斌這樣下鄉時間久了的，都有些黑市的路子。
市麵上一斤麵粉售價接近一毛七，但黑市上一斤糧票就能賣到兩毛五。
要是家裏沒人給寄糧票，買糧食就得多花好些錢。
葉輝的糧票向來是不夠用的，往日湊份子他都是直接掏錢，可現在沒了洛父的補貼，他手裏隻剩下不到二十塊了。
林斌一個一個地收錢，筆記本上的賬目清清楚楚。
輪到葉輝時，林斌習慣性地問道：“還是給你多換兩斤富強粉對吧？”
葉輝捏緊手裏的零錢，等林斌登記完走開後，也沒好意思說出不換富強粉，都換成粗糧的話。
隻剩下十三塊六毛錢了。
捂住裝錢的口袋，葉輝心中生出濃濃的不安。
女知青這邊，周瑤也在收錢。
把渣男補貼占為己有的洛鯉，大方地把錢和票都交上，還額外多給了四塊錢，當做之前吃麵條的補償。
利索地收完自己屋的，周瑤敲開了李曉慧和羅芳的房門，也不進去，就板著臉站在門口拍拍賬本。
“十斤糧票和一塊八毛錢，快交。”
李曉慧先交了自己的，等了半天，見羅芳動也不動的就盯著自己看，隻能尷尬地朝周瑤笑笑，又掏錢把羅芳的那一份給補上了。
周瑤才不管是誰掏的錢，反正她錢和票都收齊了就行。
重新回到房間，把錢仔細拿帕子包好放到枕頭下邊壓著，周瑤才爬到洛鯉那頭的炕上，似笑非笑地捏住她軟嫩的臉頰。
“說說吧，你和秦戰到底怎麽回事？”
洛鯉無辜眨眼，“就是處對象了啊，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嗎，我的審美變了，現在就喜歡秦戰那樣的！”
陳倩倩湊過來，“那也太快了吧！這才認識幾天啊，洛鯉你就不多考慮考慮嗎？”
周瑤沒好氣道：“她會考慮個屁，看葉輝那狗東西就知道大小姐隻會看臉！”
洛鯉理直氣壯，“臉，是一個人優秀基因的外在表現，我看臉怎麽啦？再說了，我看自己的臉習慣了，要是真找個醜的，也親不下去啊！”
“親什麽親！你膽子也太大了，什麽不害臊的話都往外說！”
氣急敗壞地掐她一把，周瑤又遷怒道：“秦戰也是個假正經的，以前都說他對貼上去的女人看都不看，還凶走了好幾個上門提親的媒婆，現在呢？”
“三兩下就淪陷在你石榴裙下了，看來跟你一個樣，也是看臉的。以前之所以沒答應別人，就是嫌人家不夠好看！”
洛鯉笑得不行，氣得周瑤又撓她癢癢。
“你跟秦戰處對象就處對象吧，但是可千萬給我記住了，在正式定親領證之前，不許做出糊塗事！”
洛鯉笑容僵在臉上，片刻後，才在周瑤、陳倩倩逐漸驚恐的目光中，沉重地點了點頭。
“行吧，我盡量克製自己。”
周瑤、陳倩倩：“......”這妮子能不能矜持一點啊！
笑鬧到了約莫九點，外邊又傳來了秦二虎大嗓門的叫聲。
“嫂子——我哥給你蒸了餃子，讓我給你送來啦——”
站在院子外的秦二虎眉飛色舞。
上次過來，他隻能安安分分的叫洛知青，現在可好了，他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叫嫂子了！
作為促成這段姻緣的真正媒人，秦二虎覺得自己回去有資格比小妹多吃一顆大白兔。
洛鯉聽見叫聲匆匆跑出來，見到秦二虎，先笑著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以後你再來就別叫喚了，直接進來敲門。”
秦二虎義正辭嚴，“那不行，我是男人。跟嫂子你倒是不用客氣，但還有別的女知青呢，不方便。”
洛鯉失笑，也不再多說什麽，接過他手裏的大飯盒催促道：“飯盒明天還你，快回去吧，路上擔心點兒啊。”
“都是一家人，說什麽還不還的。”丟下這句話，秦二虎哈哈笑著轉身就跑了。
目送他出了院子，洛鯉轉身剛想回屋，就見葉輝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神情失落的定定看著她。
“小魚，你能告訴我為什麽會看上秦戰那樣的人嗎？你明知道伯父不會同意的。”
洛鯉都準備把她和秦戰處對象的消息傳出去了，自然不用再忍著惡心裝綠帽受害者。
懶洋洋的抬眼，洛鯉壓低聲音嗤笑道：“我爸連你這種軟飯硬吃還有臉劈腿的人渣都能容忍，怎麽可能看不上比你強出百倍的秦戰？”
葉輝感覺自己臉皮都被扒下來扔到了地上，嘴唇隱隱顫抖。
“小魚......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洛鯉驚訝的看他一眼，笑出聲來，“從小到大我身邊最俊俏的男人一直是你，我以前當然喜歡你了。”
“可現在我不是看見秦戰了嗎？”
繞著披散的發絲，洛鯉漫不經心的笑道：“羅芳有句話說的也沒錯，還好你提前和李曉慧搞到一起了。”
“不然我受限於道德的約束，對秦戰隻能看不能碰的，還不得難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