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被冷落的美人
“可愛卿，適才明明說，煮茶論道，有魏夫人在甚好。”東方鈺皺了下眉，眼神忽然探究的盯著魏絨衣：“絨衣可是嫌棄丞相在這，礙眼。”
“臣妾不敢。”魏絨衣有些心虛的，急忙跪在地上。陛下的性子，從來都是反複無常，雖然父親曾說，有父親在，進了皇宮，你不用太過拘束自己。
可是，麵對陛下，她做不到從容，在他麵前，她好像永遠隻能卑微的存活著。
“絨衣，你怎麽說著，說著，就跪下了，這點孤甚是不喜。”東方鈺的眉頭一皺，語氣頗為失望：“絨衣，真該好好學學乃父之風。”
東方鈺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內侍，扶起魏絨衣。
魏絨衣戰戰克克的坐回到石凳上，內心變得十分坎特不安。適才好不容易染起的喜悅之心，也在瞬間，灰飛湮滅。
“陛下的教誨，臣妾受教。”魏絨衣低頭，心裏十分的膽怯。
“這就好。”東方鈺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微弱的弧度，滿意的點點頭：“絨衣，樓愛卿十分喜愛你泡的茶，你就滿足他這小小的願望吧。”
小小的願望，誰說他想喝魏絨衣泡的茶了。樓曦發現自己被東方鈺整得，早晚性取向方麵，都得出問題。
“陛下吩咐，臣妾領命就是。”魏絨衣心裏再不情不願，可是，麵上她也不敢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微臣謝過魏夫人賜茶。”樓曦的心裏，也是有苦說不出。
魏絨衣十分端莊內斂的，看了一眼樓曦，微笑道：“樓相大人客氣了。”
魏絨衣嘴上雖這麽說，可在內心深處，她早就想掐死這個，搶她夫君的危險男人。
不一會兒，就見宮女們，陸續拿來了木炭銅爐，紫金砂壺等一係列煮茶餐具，放置魏絨衣麵前。
魏絨起身，微微施了一禮，謙虛道：“陛下，那臣妾獻醜了。”
“好。”東方鈺微微頷首，清澈的娃娃臉上，掛著十分幹淨的笑容。
魏絨衣今日，一襲橙色柔絹曳地長裙，雙瞳剪水，容貌傾城。此刻，微微低頭，專心於煮茶。微光輕柔的，投射到魏絨衣的臉龐，恍惚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妙感。
不過，可惜，美人花下煮茶，對麵坐的卻是兩個，隻對茶感興趣的無趣美男。
“陛下，這茶，是竹葉青。”樓曦拿起桌上的綠茶，聞了聞。
“愛卿這鼻子倒是甚好。”東方鈺笑著打趣。
“竹葉青茶外形扁平光滑、挺直秀麗，勻整、勻淨，幹茶色澤嫩綠油潤。”樓曦的右手撚起一片竹葉青，口中念念有詞。
反觀魏絨衣，她此刻正用心的，按照煮水的不同沸騰程度，來對煮茶精細加工。
初沸時調以鹽味。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笑環激湯心，將茶末投在湯中心。三沸時倒入剛才所出之水止沸。
“愛卿說的沒錯，絨衣果然是茶道高手。看來，孤之前這般冷落絨衣，頗有些暴斂天物的觸感。”東方鈺淡淡的瞟了一眼，專注於煮茶的魏絨衣。
“臣妾惶恐。”魏絨衣趁著煮茶的空隙時間，不忘抬眸，對東方鈺內斂一笑。
東方鈺聽到魏絨衣的話，微微皺眉：“該你受的，就好好受著。”
“是，陛下。”魏絨衣的眼角，慢慢染上獨屬於小女孩般的嬌羞。
樓曦瞅了瞅東方鈺，再瞅了瞅魏絨衣，心中表示無奈，他坐在這兒，真的很多餘。
待茶煮好後，魏絨衣將茶，緩緩的倒入第一杯茶盞中，輕柔的聲音不絕於耳：“陛下，樓相，這第一次舀出的茶湯，味道至美，稱為“雋永”。
通常我會將它貯存在“熟盂裏”，以作抑製沸騰和孕育精華。”魏絨衣緊接著倒出第二杯，第三杯。由宮女分別端於東方鈺和樓曦。
東方鈺與樓曦，同時端起茶盞，淺淺的品茗一口，東方鈺讚道：“滋味清醇爽口，飲後餘香回甘。”
樓曦道：“香氣嫩栗香，這茶好，煮茶的手法，更是將茶的清香，揮灑的恰到好處。”
“絨衣謝過陛下讚賞。”
“謝過樓相讚賞。”魏絨衣對東方鈺和樓曦，一一欠安行禮，這是陛下第一次誇讚她，她怎麽可能不開心。
入宮這麽多年，她是真的喜歡陛下，盡管外界對陛下的傳言，令人想入非非，可是她不在乎，最重要，其實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感覺的出來，陛下即便不愛她們後宮的這些女人，也絕不可能會喜歡樓相，喜歡一個男人。
雖然他們有時候的動作曖昧，會讓她忍不住吃醋，但是，她想，她是能夠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的，因為她猜的出來，這一切的真相。
“絨衣，孤聽說你有一個妹妹是吧？”東方鈺的眼眸裏忽然閃過一縷意味不明的笑。
樓曦微微勾了勾唇角，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隻靜靜的品著他的茶，嗯，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還是保持沉默的好。
“啊。”魏絨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輕呼一聲，在看清東方鈺似笑非笑的眼眸後，才猛然驚醒，顫顫巍巍的盯著東方鈺：“回稟陛下，是的，臣妾有一個妹妹，喚做凝衣。”
魏絨衣一時弄不明白，陛下為什麽會突然提及她的妹妹，難道，是因為她妹妹進了廷蔚府監獄一事，可是，陛下一向沒有多管閑事的閑心，那，這又是為什麽，她真的猜不透。
當然，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傻的以為陛下能看上她那個嬌縱蠻橫，胸大無腦的妹妹。
“你妹妹很不一般，一個府邸千金，盡然領著一幫魏家軍，進了廷蔚府，了不得啊，果然是將門虎女。”東方鈺的唇角，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嘲諷。
魏絨衣何其聰明，怎麽會聽不出東方鈺話裏的不高興與嘲諷。“妹妹從小嬌縱貫了，父親念著她還小，就未曾多加管教，看來父親是錯了，絨衣也錯了。”
魏絨衣猛然雙膝跪地，絕美的臉龐夾著濃濃的懇求之色：“陛下，臣妾請求您準許賜妹妹一個禮儀姑姑，教導她為人處世的方法。”
雖然，她對她這個嬌縱的妹妹，感情並不深，但是，在陛
東方鈺凝視著魏絨衣，半響，忽然笑了起來：“你妹妹，有你這樣一個好姐姐，真是福氣。”
魏絨衣聽到東方鈺的話，一喜，臉上的光芒流彩奕奕：“陛下，是同意了。”
“孤也覺得你妹妹，是該好好管教，管教，若不然，日後還指不定犯下什麽不可饒恕的罪過。”東方鈺的眼角不覺間，浮現一縷陰暗的殺氣，讓魏絨衣恍然間，心神一震。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月光皎潔柔和，微風清爽襲人。
慕容府，荷塘前，垂柳下，慕容琛一襲白衣翩翩，背手而立，雙眸靜靜的平視著前方，身體一動不動。月色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微風輕拂，慕容琛衣擺的剪影，微微晃動。遠遠看著，他的清幽，如仙落凡塵，遺世獨立。
而此時的我，正趴在慕容府的院牆上，遙望著慕容琛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去和他打個招呼。
“韓姑娘，在院牆上一直趴著，不累嗎。”慕容琛清雅的聲音，悠悠的傳入我的耳中，我心底一陣尷尬。
原來，自己早就被發現了，虧得自己還在傻傻的糾結。想到這裏，我在院牆上站起了身，十分瀟灑的拍了拍衣擺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
我一個旋轉，縱越，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來到了慕容琛的身後立定，止步不前。
“輕功不錯。”慕容琛回頭，凝望著我，唇角溢滿著濃濃的笑意。
被慕容琛這樣盯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摸了摸側臉，心裏卻適時的浮現一股算計：“慕容公子，實不相瞞，其實我是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有不錯的武功底子。”
我停頓了片刻，抬起眸子，帶著濃濃的期盼，望著慕容琛，意有所指：“如果，能夠遇到一個，肯細心教導我的師傅，那我就是世上，最最幸運的小姑娘了。”
“好，韓姑娘，那等改日有空，我教你。”慕容琛眼底，盡是寵溺的笑容。我沒想到，這一次，他竟然答應的這麽痛快。
不過，事實上，其實他一直都很爽快的，唯獨不爽快的就是我跟他告白的那次。
“一言為定。”我伸出小姆指，在慕容琛眼前鉤了鉤，笑嗬嗬道：“拉鉤。”慕容琛輕笑了一聲，臉上有著濃濃的無奈。
我本來以為他這表情，代表著拒絕，可是，我錯了。“好，拉鉤。”慕容琛用自己秀長的小拇指，勾向了我的小拇指。
而我卻順勢，抓住了慕容琛的右手，把他拽的和我一起在柳樹下，坐了下來。
雖然，我很清楚，我能夠成功，都是因為慕容琛心甘情願。是他對穆心鎖的愧疚；是我的身上，有穆心鎖的剪影。
不過，沒關係，穆心鎖反正已經死了，隻要能得到慕容琛的愛，當當她的替身又何妨。雖說活人爭不過死人，可是同樣的活人能夠去爭取的，死人卻永遠隻能長眠於墳墓。
所以，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吃虧。
“多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調皮。”慕容琛側過身子，用手，溫柔的為我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額前發絲。
“嗬嗬，我這叫做人老心不老。”我對著慕容琛眨了下眼睛，試探著叫道：“慕容，慕容。”
“怎麽了？”慕容琛暗自搖了搖頭，好看的唇角勾勒著淺淺的弧度，讓人在不經意間，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