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置之死地
慕容琛轉身坐了回去,望著我,眼底忽然劃過,一縷淡淡的失落。我不明白,他在失落什麽?
“韓姑娘,這次計劃,在下能輕易猜出,那麽凶手又何嚐不曉。”慕容琛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溢滿了濃濃的擔心。
慕容琛關心我,他的種種眼神,行為,總讓我有一種錯覺,他對我是有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他透過我的眼睛看別人,而是,他的眼底,完完全全呈現的都是我這個人。
“慕容公子,這個我知道,子魚現在走的這一步,就像公子適才下的棋一般,明知前路一片渺茫,仍舊奮不顧身,猶如飛蛾撲火。”
“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子魚相信凶手那麽狂妄,這般有趣的局,他為何不來闖一闖?遊戲人生,不正是他最大的樂趣之一嗎?”
慕容琛聽到我的話,薄唇輕啟,笑意綿綿:“韓姑娘,你很了解凶手的心理嗎?”
針對慕容琛的誇讚,我很不好意思:“以前在家無聊,看過一些關於心理學的書。”完了,我又說了外星語,怎麽辦,怎麽辦。
“在下的藏書閣中,也有幾本關於心理學的書籍,姑娘若喜歡,改日,我派人送到府上。”慕容琛望著我,眸光瀲灩。
“公子有關於心理學的書籍。”我凝視著慕容琛,似看到外星人一樣驚詫。
我不知道,是這個時代比較與時俱進,還是,在我之前,有過前輩來過這裏。
“這幾本書籍是一位故人所贈。”慕容琛似乎看透我內心的困惑,溫柔的對我解釋。
“那敢問公子的這位友人,現在何處?”如果真的有比我,先來到這裏的前輩,等這個案子結束,紅媚的大仇得報,我肯定要去拜訪一下。
“她三年前,就去了。”慕容琛看著我的眼神,忽然染上了一層迷霧,語氣聽不出悲喜。
“去了,去哪裏了?”我一時嘴快脫口而出,可問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很傻,在古代去了,不就是死了嗎?
反應過來後,我馬上尷尬的對慕容琛道歉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及公子的傷心事。”
慕容琛眉心微動,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什麽,韓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好。”對於慕容琛的貼心,有時候,真讓人感激的一塌糊塗。我想,這般好的男子,仰慕他的女子,肯定從城頭,都能排到城尾了,而不幸的是我也是其中一個。
“韓姑娘,針對這次計劃,在下定當全力協助,可是韓姑娘,在這之前,你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慕容琛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眸光中盡顯誠摯:“慕容公子,隻要是你說的,子魚都答應。”
“在下想讓姑娘,記住兩個人的名字。”我沒有問慕容琛為什麽,隻虛心請教的凝望著他,但是心中,卻是激起了千層浪:“慕容公子,請講。”
“穆心鎖,元熙。”說出這兩個人的名字的時候,我看的出來,慕容琛的眉目間,有遮掩不住的凝重。
我咬咬唇,語氣很是堅定:“好,子魚記下了。”我不知道這兩個名字,在這個案子中起到什麽聯係。
但慕容琛既然說了,就肯定很重要。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慕容琛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可是他既然不想說,那我就傻傻的,裝作什麽都看不出來。
“穆心鎖,心鎖。”即便,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在我的夢中,出現過千百遍。
“表哥,父親辭官,要陪母親歸隱林泉,我也得走了?”
“我知道,但心鎖,你要記得,等你長大,一定要回來,不管多久,我一定都會等!”
“表哥,你是心鎖未來的夫君,心鎖不會讓表哥孤獨的!”
慕容府,回廊。
衛昭君和樓曦,兩人並肩而行,樓曦笑嗬嗬的率先出口道:“昭君,你不是說有要事處理,怎麽走了半天,還在慕容府徘徊。”
衛昭君扭頭瞟了一眼,明知故問的樓曦,雙手背於身後,一本正經:“我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子魚,子魚在那,我就在那。”
“哦,原來昭君是做起,廷尉府的女捕快,要捍衛正義啊。”樓曦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
“我爹是廷尉,作為女兒,當一名捕快,有什麽稀奇的。”衛昭君怒視著樓曦,反問道。
樓曦眨了眨眼,一副委屈可憐巴巴的模樣:“昭君,你忘了,我們說好的,咱們是朋友啊,我現在這樣,也隻是想多多的關心你。”
衛昭君被樓曦,委屈的表情,弄得全身不覺顫粟了一陣,語氣也逐漸變得頗為受不了:“樓曦,你能不能正經點,好好說話。”
可是,其實,這一路走來,他對她真的很好,有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走了狗屎運,竟然碰到這麽一個,看著不正經,實則很細心體貼的一個好男人。
“可以。”樓曦雙手背於身後,俊逸的臉上掛了一縷儒雅溫和,仿若春雨綿綿的淺笑,溫柔,醉人。
衛昭君望著這般模樣的樓曦,眼底閃過一絲恍惚,樓曦這樣,真的好迷人,昭君心裏偷偷的想著。
“樓曦,其實,你長得真不耐。”昭君眯了眯眼,真心誇讚。
“多謝昭君誇讚。”樓曦仍舊保持著儒雅的笑意,心裏還來不及哆嗦。
昭君就話鋒一轉,毫不留情:“可你就這張嘴,說出的話,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反駁。”
唉,當真是心碎了一地:“昭君既然這樣說,那在下以後,定當謹言慎行。”
樓曦站的筆直,邪魅的眼底,夾著一縷若有似無的歉意:“之前若有什麽,冒犯的地方,還請昭君見諒。”
昭君似乎很不習慣這樣的樓曦,雖然很帥,很雅致醉人,可是她總感覺比之之前,少了些什麽:“算了樓曦,見到你這樣,我怎麽看,怎麽不自然?”
“你還是做你自己就好,我說的話其實隻是開玩笑,你不用當真,也不用上心。”
樓曦聽到昭君的話,輕噓了一口氣,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解脫,秀長的身軀,斜斜的依靠在一側的欄杆上,笑的一臉灑脫道:“唉,我早就說過,我不適合做慕容兄那樣的謙謙君子。”
“嗯,還是這樣無拘無束,慵懶灑脫適合我。”看著樓曦,那一臉陶醉的表情,衛昭君真心不想打擊他。
“是哦,我也覺得,這樣的你,相處起來,比較自在。”不過,她說的這翻話,其實,也是發自內心的,這樣的樓曦,會讓她覺得沒有距離感,說話也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絲毫也不用擔心,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扭頭,就不搭理她。
衛昭君手扶著欄杆,眼神眺望著遠方,而映入她眼簾的,霍然就是韓子魚所在的梨落亭。
站在遠處,看著梨落亭的梨花,樹稀花疏,好似看一幅輕筆淡墨的山水畫,清淡、恬雅。
而慕容琛和韓子魚置身其中,好似一對佳偶天成,珠聯璧合的神仙眷侶,片片雪白的梨花,似乎,隻是他們的點綴品。
“樓曦,你說子魚和慕容公子,是不是很般配。”衛昭君遠遠遙望,梨落亭中相談甚歡的兩人,眼角眉梢皆渲染著一種名為羨慕的神色。
“他們不止般配,而且還兩情相悅。”樓曦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底乏著變幻莫測,令人費解的詭異光芒。
“兩情相悅。”衛昭君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樓曦:“樓曦,你是說,慕容公子,也喜歡子魚。”可是,這怎麽可能了。
“喜歡,本來就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用手握不住,可卻在不經意間,融入了心底。”樓曦慵懶的眼角,不覺劃過一縷淺淡易逝的憂傷。
“這真是太好了。”衛昭君因為樓曦的話,一個激動忍不住用拳頭,打了一下樓曦的左肩膀,一臉欣喜:“我還以為子魚是單相思。”
“所以,你著急的拉我出來,就是為了給他們,製造獨處的空間,是嗎?”樓曦的心底,不覺有些好笑,女人就是女人,再聰明,做出來的事情,也很幼稚。
衛昭君眼睛一亮,粲然一笑:“當然了,子魚是我回卞梁的第一個朋友,我當然希望她能夠幸福。”
“那我呢?”樓曦凝望著手舞足蹈的衛昭君,隻字片語中,乏著一股酸意。
“你和子魚都是我的朋友,等那天你有喜歡的姑娘,我也會幫你撮合撮合,不過,能不能把握住,就要靠你自己呢。”
衛昭君的話,說的十分灑脫,可她說完後,心底竟然浮現一縷淡淡的失落,好像,最珍貴的東西被人奪去。
似乎一顆平靜的心,被魔障了,她真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好啊,那等那天我有了心上人,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讓你幫我撮合撮合。”樓曦唇角微揚,笑的一臉愜意。
衛昭君略一遲疑,半帶輕笑的凝視著樓曦:“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樓曦愉悅的笑了起來,唇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心弦,可這抹心弦,看在衛昭君的眼底,盡然覺得分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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