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重逢

“在下和上官國師同朝為官,也算的上忘年之交,有些推心置腹的話,也不足為奇。”樓曦明亮的眼眸裏,閃爍著洞察一切的敏銳,想想他和上官國師的關係,又何止忘年之交這麽簡單。

“上官國師,怎麽可以這樣,什麽鳳凰之命,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陛下要麽會以皇後之尊迎娶我,要麽就會滅了我衛家滿門,以絕後患。”衛昭君傾城的臉上,略過一縷後怕。

樓曦但笑不語,默然片刻後,才低聲輕笑:“關於鳳凰之命這件事,陛下早已知道,昭君,你不用擔心,我們的陛下,是那種最不信命的陛下。”

“真的。”衛昭君的臉上,露出一抹釋懷之色,經過這兩天來的相處,她對樓曦的話,早已經到了無條件相信的地步。

目光微怨的瞅了眼樓曦,嘴角發出細微的冷哼聲:“你什麽都知道,還故意問我,故意沉默,害我像個小醜一樣丟臉,恐慌。”

樓曦的表情絲毫未變,唇角含笑,一字一句的解釋:“你的聲音很好聽,我隻是想多聽聽你說話。”

衛昭君一陣無語,樓曦就是樓曦,隨便的一句話,都會讓自己無言以對,想想,本來自己是質問他的。

到最後,被他一句話堵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無理取鬧,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好心。

“你說什麽,都對?”衛昭君悠悠的歎了口氣,伴隨著清風,落在了樓曦的耳中,樓曦望了一眼衛昭君,卻是勾唇一笑,沒有反駁。

卞梁城門口

秦諾言一個人靜靜的站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城門外那寬敞,沒有盡頭的大道,映入眼簾的隻有那些,行色匆匆的無數張陌生麵孔。

太陽緩緩的伸到天空正中心,午時已到。

城門口,一位好心的守門侍衛,手中拿著包裹好的食物,匆匆上前道:“衛夫人,已經到了午時,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守門侍衛說著,便將手中包裹好的食物,遞給秦諾言,秦諾言伸手接過,溫柔的笑道:“小兄弟,謝謝你。”

“不客氣。”守門侍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衛夫人,你先吃著,屬下得回去了。”

“好,你去吧!”秦諾言微笑著對守門侍衛擺了擺手。.

守門侍衛恭恭敬敬的,對秦諾言鞠了一禮,隨後,便走回了城門兩側,和其他秦國侍衛們,一同認真嚴謹的站崗。

秦諾言緩緩的打開,守門侍衛送過來的未拆封的食物,打開後,隻見是如今西街那邊,最受歡迎的麻花餅,看看手中的餅,瞅了瞅適才的那個守門侍衛,她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縷笑意,心想,的確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秦諾言慢慢的啃著手中的餅,待手中的餅吃完後不久,秦諾言,便聽到有兩道馬蹄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心底不由一陣欣喜,母女連心,秦諾言知道,是她的女兒回來了?

衛昭君騎著驚鴻,遠遠的瞅著那道即熟悉又陌生的婀娜身影,眼角不知何時,早已濕潤了一片。

“娘親,娘親,我回來了。”離城門口,還有很遠的距離,衛昭君便一路叫喊著,疾馳而來。

秦諾言聽到聲音,也如衛昭君一樣,眼淚在不覺中,早已潸然而下,秦諾言一路小跑,大聲回應著衛昭君:“昭君,昭君,娘親在這兒?”

驚鴻越跑越快,似乎,它是感受到了衛昭君的思母心切,當驚鴻與秦諾言迎麵相對時,衛昭君勒緊馬繩,輕巧的翻身一躍,下了馬。

寬敞一望無垠的大道上,分別八年,終於相見的母女倆,緊緊的相擁在一起,淚流滿麵。

“娘親,八年了,昭君,沒有一天不想你。”衛昭君在秦諾言懷中,喜極而泣,淚眼模糊。

秦諾言緊緊的擁著衛昭君道:“八年了,娘親也好想你。”

樓曦姿態嫻雅的下馬後,就一直保持著安靜的狀態,看著久別重逢的母女倆,樓曦的眼角,不經意間,閃過一縷淡淡的傷痛。

隻是這傷痛,淚眼模糊的衛昭君,沒有看到,緊張激動的秦諾言,亦沒有看到。

良久,秦諾言與衛昭君,終於放開了彼此,衛昭君晶瑩的雙眸向四周瞅了瞅,疑惑的看著秦諾言:“娘親,爹爹和鋒哥哥,怎麽沒來。”

“永安巷那邊,再次發生一起無頭命案,你爹爹和鋒兒,都趕過去了?”秦諾言漂亮的眉峰皺了皺。

“哦,原來如此!”衛昭君臉上微笑著,作為一個離家歸來的少女,她既痛恨那些善盡天良的凶手,又鬱悶父親棄她而選案子的失落。

“樓相,您怎麽在這?”秦諾言這次,終於發現樓曦的存在,神色從容的上前問好。

“衛夫人,在下奉陛下之命,出外辦差,路途中,正好遇到衛姑娘,便一道回來。”樓曦彬彬有禮的回答著秦諾言。

“秦氏在這裏感謝樓相,一路對小女的照顧。”秦諾言微微拱了拱手,微笑道謝。

樓曦擺了擺手,笑的一臉親切:“衛夫人客氣了,這一路過來,在下和衛姑娘,也算相互扶持,彼此照應,談不上什麽照顧。”

“娘親,樓相,是一個大方隨和的人,您對他不必那麽客氣的?”衛昭君說完,還瞅了一眼樓曦,抽空道:“樓相,你說是吧!”

“是。”樓曦,微微點了點頭:“衛夫人,衛姑娘,我們也別在這站著了。想必,這個時候,大家也都餓了,我們先去一品齋,到時候,邊吃邊聊,豈不更好。”

聽著樓曦的提議,秦諾言似乎想要拒絕,但衛昭君卻搶先一步道:“娘親,我們走吧?”

“樓相大人要請客,我們應該大方點,不用扭扭咧咧。”既然女兒都這般說,秦諾言也不好說些什麽。

樓曦這個人,沉腐頗深,如果可以,秦諾言是不希望女兒,和樓曦走的太近。

因為,在她眼底,樓曦是那種。

每走一步,都充滿算計的危險男人。

就好比現在,他對昭君這般好,又不知,是出於何種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