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龍泉果

東方鈺滿眼苦澀,其實,適才他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可是,他不想,也不願在她的麵前倒下去,他希望,即便有一天,自己死了,也要留給她,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恍恍惚惚中,一陣困意襲來,東方鈺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暈了過去,秀長的身子筆直的向後傾倒下去,不過,幸好,雲策及時出現,攙扶住了東方鈺。

“我送陛下回宮,爾等速速通知國師進宮見駕。”雲策極力掩飾內心的焦急,對藏在暗處的影衛,沉著冷靜的下著命令。

東秦皇宮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的建章宮內殿裏,東方鈺緊閉雙眸,靜謐的躺在拱形的龍**。

明黃色的紗幔微微浮動,東方鈺那張俊逸完美,卻極盡蒼白的臉龐若影若現,上官國師半側著身子,坐在龍床的邊沿上,微扣著雙眸,細心的為秦王診脈。

雲策凝視著昏睡不醒的秦王,有些站不住腳,兀自鎮定的心逐漸浮躁起來,在大殿中他止不住的來回穿梭。

“雲統領,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太過著急。”站在雲策身邊的一個內侍總管,輕聲安撫。

雲策聞言,皺了皺眉,道:“廖總管,在下知道這個理,可是我的身體,現在就是不受控製,我也實在沒法。”

“哎。”凝望著根本停不下來的雲策,廖總管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雲統領,你現在腦子裏不妨多想想,如果你再這樣走來走去,會不會妨礙到上官國師。”

“哦,對。”雲策似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著廖總管鞠了一躬,感激道:“廖總管,多謝提醒。”

廖總管搖了搖頭,語氣淡定從容道:“雲統領客氣,雜家和雲統領都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無須說什麽謝字。”

廖總管話畢,一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下來,良久,上官國師終於診斷完畢,將東方鈺的手輕柔的放回被褥中,站立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雲策見狀,急忙問道:“上官國師,陛下怎麽樣了?”

上官國師捋了捋發白的胡須,眼底染上了一抹淩厲:“雲統領,你與陛下貼身不離,怎麽能讓他兩天兩夜,徹夜不眠。”

“郡主因為紅媚姑娘的死,昏迷了兩天兩夜,陛下擔心郡主,不願休息,我身為一個隱衛,根本沒法勸解陛下。”雲策唉歎一聲,內心叫苦連連,他勸解了,可是陛下根本不聽,他也是很無奈。

“上官國師,你也知道,陛下的性子倔傲的很,他決定的事,沒人能夠阻止。”廖總管站在客觀的角度,眉頭有些微微的皺起,他是既替陛下擔心,又替雲策抱不平。

“唉。”上官國師歎息一聲:“罷了罷了,我們都是臣子,這種話和你們說了沒用,改天我親自去拜訪一下郡主。”

“拜訪郡主。”雲策與廖總管,都滿臉詫異的緊盯著上官國師,似乎像看到鬼一般緊張。

“你們放心,我隻是會很委婉的告訴郡主,讓她勸解陛下,多多休息。”

上官國師看著雲策,和廖總管同時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郡主一句話,絕對比我們講一百句還管用。”

針對上官國師的話,雲策和廖總管都默認的點點頭,沒有反駁。

雲策上前一步,靠近上官國師,眉峰緊皺,略帶疑惑的看著上官國師:“上官國師,陛下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陛下這次的昏迷,完全是不注意休息,疲勞過度所致,等樓相帶回龍泉果,你們給他服下,應該不出一天,陛下的身體就會慢慢的好轉起來。”

“這就好,這就好。”雲策緊皺的眉峰一下子舒張開來,廖總管在一旁,老臉上也露出滿滿的釋懷之色:“樓相今天,應該就會回到卞梁城了吧?”

上官國師掐了掐手指,眼神凝聚到一起,默然片刻:“按照行程,算算時日,應該差不多。”

上官國師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回望了一眼,躺在龍**安靜的帝王,心裏甚是無奈:M..

陛下啊,你說你的身體,才催動過秘術不久,怎麽能夠跟人家小夥子比,明明知道結果可能是自取滅亡,還非要不顧生死,兩天兩夜不合眼,來守護心上的姑娘。

禦史府,精致奢華的內室

柳吉嚴躺在**昏迷不醒,年輕的臉龐蒼白如紙,沾染著毫無血色的慎冷。

一名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紫衣婦人,用手帕抹著眼淚,低聲哭泣:“老爺,我們的兒子,怎麽這麽命苦啊。”

柳承德淡淡的瞟了一眼婦人,眼神雖然疲憊,但語氣卻依舊踉蹌有力,甚至略帶一縷不屑:“婦人就是婦人,整天哭哭啼啼,這樣有什麽用,嚴兒能因此而清醒過來嗎?”

“老爺,我們的兒子,被那無良的凶手害成這般,難道我這為娘的,連為兒子哭聲,叫屈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婦人似乎被柳承德,那漠然不屑的語氣寒心,原本的低聲哭泣,轉瞬變得嚎啕大哭起來。

“嚴兒,嚴兒,娘求你了,你快醒醒,快醒醒。”柳承德看到婦人這般,沒有絲毫的憐惜,反而隻覺一陣頭疼。

“姐姐,你看你,大少爺這還沒死,你就這般嚎啕大哭,你說你這是給老爺添堵了,還是給自己找晦氣。”人未至,聲先到,一位十八年華,肌膚賽雪,秀發如雲,青絲如黛的麗人,單手撐著腰,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的走進室內。

婦人看到女子,哭花的眼睛,怒瞪著明豔少女,語氣頗衝:“我兒子的內室,啟容你一個下等妾侍,隨意進出,滾,滾出去。”婦人不顧形象的怒吼道。

“老爺,人家好怕怕,小少爺也好怕怕。”少女撒著嬌,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皮,害怕的躲到柳承德身後。

“月兒,你別怕,有老爺在呢。”柳承德不顧怒不可製的婦人,緊張的攬過花朧月的腰,似對待手心的珍珠般嗬護著。

“嗯,有老爺在身邊,月兒和小少爺,什麽都不怕。”花朧月喜極而泣,餘光還不時的越過柳承德,挑釁著婦人。

有了婦人狼狽的襯托,越發彰顯的花朧月賽雪的肌膚,明豔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