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犧牲色相
“啊？”
躲在花園偷偷跟哥哥打電話的小丫頭傻眼了，“親哥哥？”
“對！”
“……”
小丫頭覺得腦子不夠用的，她困惑地直撓頭，“可是……媽咪不是說，大哥哥剛出生就沒了嗎？”
“具體什麽情況哥哥現在也弄不清楚，但是想知道封莫寒到底是不是咱們哥哥也很簡單。妹妹，哥哥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想辦法弄封莫寒一根頭發，我們拿著他的頭發跟媽咪的頭發去做鑒定，就知道他是不是咱們的親哥哥了。”
小丫頭腦袋難得好用一回，“那……如果封莫寒是咱們大哥，爹地就沒跟壞女人生孩子，這樣的話爹地就不是渣爹，那以後糖糖還能每天來爹地家了？”
“對！”
小丫頭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立馬站直了小身板，“保證完成任務！”
……
掛斷電話，小丫頭高高興興地衝進了客廳。
客廳裏。
封莫寒趴在茶幾上擺弄他足足幾千塊的複雜拚圖，他一向很專注，今天卻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就往門口看一眼，看到糖糖蹦蹦跳跳的身影，他眼睛微微一亮，但很快又矜持地坐直了身體。
“小寒哥哥，糖糖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
封莫寒沒說話，默默地把拚圖往小丫頭的方向推了推，小丫頭從茶幾上撿起一個拚圖，對比半天，差點暈了。
媽呀。
這密密麻麻的都是什麽東西。
小丫頭的眼睛都要變成蚊香卷了，見狀，封莫寒眼底笑意閃過，他主動握住小丫頭的手，幫她把拚圖放到該放的位置。
“哇，小寒哥哥你好厲害哦。”
“……”
被她崇拜的小眼神盯著，封莫寒默默挺直了背脊。
糖糖頭腦簡單，玩不來這麽複雜的拚圖遊戲，她幹脆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他旁邊，托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唔……
小寒哥哥很可能是她親哥哥呢，小丫頭本來就不討厭他，這會兒更是越看越順眼。想起哥哥交代她的任務，小丫頭立馬開始在封莫寒身上搜索。封莫寒穿的是一件白襯衫，小丫頭在襯衫上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他掉落的頭發。
小丫頭有些沮喪。
封莫寒發現他見不得小丫頭情緒低落的樣子，他抿著嘴唇，從茶幾的抽屜裏取出素描本和筆，在上麵寫了幾個字，推到小丫頭麵前。
“認識字嗎？認識啊，糖糖記性可好了，現在能認好多好多字呢。”
封莫寒很快又寫了一串字推過來。
為什麽不開心。
小丫頭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親昵地湊過來，“小寒哥哥，糖糖好喜歡你哦，糖糖想抱抱你，但是幹媽說女孩子要矜持，不能隨便抱男孩子，糖糖不能抱小寒哥哥，所以有點難過呢。”
是這樣？
小寒抿了抿唇，似乎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片刻後，他抬起手，伸手抱住了小丫頭。小丫頭眼睛一亮，立馬伸手回抱住封莫寒，她的手順帶在封莫寒腦袋上劃拉了一下，順利帶下他幾根頭發。
哦耶！
任務完成。
她實在是太聰明了，糖糖迅速推開封莫寒，趁他不注意，小心翼翼地用紙巾把他的頭發包起來塞進口袋裏。
懷裏一空。
心裏好像也跟著空了一塊，封莫寒垂下眼，有些悵然若失。
……
陽台上。
封九辭溫淩風把兩個小家夥的互動盡收眼底，見小寒竟然主動抱了糖糖，兩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還好之前在餐桌上已經震驚過一波了，所以這會兒兩人很快就回過神來。
一扭頭。
見老哥麵色依舊鎮定，封九辭佩服地五體投地，他捂著心髒，期期艾艾地問溫淩風，“溫淩風，小寒這樣，是不是距離康複不遠了？”
“小寒本來就是心病，現在他願意敞開心扉當然是好事，不過……”
兄弟倆同時看過來。
溫淩風說，“小寒長這麽大，除了你們兩個，我從來沒見他對別人這麽親近過。他從不輕易從內心接納別人，但一旦接納了，就會把對方歸類成自己人，會很依賴對方。薑糖糖畢竟不是你們家的孩子，我聽九哥說，她媽媽是帶她暫住錦繡花都。我是擔心，如果有一天她們搬走了，小寒的情況會更嚴重。”
兄弟倆沉默。
溫淩風硬著頭皮繼續說，“當一個人習慣了黑暗，他覺得黑暗不可怕，可哪天他感受過光明之後，再陷入黑暗，對他而言就是折磨了。當然，我說的是最糟糕的情況，說不定小寒能因此好起來也說不定。”
說不定……
那是小寒啊，誰敢拿他賭這個不確定。
封九辭焦慮地在陽台走來走去，突然，他靈光一閃，“哥，要不咱們幹脆在錦繡花都給薑薑買套房子，就買咱們隔壁，這樣咱們就是鄰居了，以後兩個孩子就能在一起玩耍了。”
封司夜瞥她一眼。
封九辭看懂了他的眼神，訕訕地摸摸鼻子，“好吧，我知道我這辦法治標不治本，那我不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嗎。就算咱們買了房子薑薑肯定也不會收，雖然跟她相處不多，但我看人的眼神還是很準的，尤其是看女人。哎……我第一次覺得女人不拜金也不是好事，如果薑薑拜金，能用錢搞定多好。但是我敢說，如果送薑薑房子，薑薑肯定以為我們對她有企圖，那樣她肯定跑得更快。”
溫淩風忍不住好奇，“還有人對錢不感興趣？”
“也不能說對錢不感興趣，對錢不感興趣也不會回國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但我看人絕對錯不了，薑薑她眼神正直，不是正當途徑來的錢，她肯定不要。尤其是男人給的錢……你沒見過她本人，她長那個樣子，要想靠歪門邪道賺錢，估計早發財了。”
那就難搞了。
突然。
溫淩風一拍大腿，“有了。”
“說說說，趕緊說。”
“這世界上最誘人的東西除了錢還有美色，九辭你不是說薑小姐一個人帶孩子生活嗎，不然你為了小寒犧牲一下色相，讓薑小姐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你倆要成一家人了，小寒和糖糖就不用分開了。”
封九辭眼睛一亮，“好辦法啊！”
話音落下。
他覺得陽台溫度倏然下降，脖頸處發涼，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一扭頭果然看到自家老哥正用能凍死人的眼神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