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祭祀
第七十九章 祭祀
在四麵山坡的環繞下，白雪皚皚中的奎因部落如世外桃源般寧靜祥和，巨大石塊壘砌的矮牆外堆滿了積雪，一群肥碩的豬玀獸在山坡上悠閑的遊蕩，在感覺到荒原劍齒虎的氣息後，立時癱軟在地，恐懼的把腦袋塞進積雪裏，漏在外麵的肥碩大屁股劇烈的簌簌顫抖。
在四麵的白雪皚皚山坡上，分別佇立著幾座碩大櫟木混著石塊搭建的尖頂箭塔。
高塔足有七八米高，周圍插滿削尖的圓木，遠遠看上去就像一隻長滿尖刺的怪獸，上麵依稀的各有一兩個強壯的雪猿戰士持著武器靜靜站立警惕的眺望四周。
在碎石荒原遍地皆是的巨石是最不缺的建築材料，靠著圍牆建立的房舍同樣是巨石混雜著零星的木料搭建，外用鞣製的獸皮包裹，抵禦荒原上刺骨的寒風。
與雪猿族人普遍強壯魁梧的體型比起來，奎因部落的不及三米的房屋顯得有些矮小，整齊的環繞著部落的圍牆排列，拱衛著部落正中一座巨大的祭台。
七米多高的圓形祭台足有十丈長寬，遠遠的都能嗅到一股蒼涼血腥的氣息，壘砌的巨石上滿是飛濺的血液，有的早已黝黑的滲入石麵，有的豔紅的刺目。
周圍如同一柄柄斜斜此處的利劍般的尖銳圓木上，懸掛著密密麻麻的巨大屍體，從白骨森森幾經墜落，到鮮血淋淋不一而足，龐大的身軀，猙獰的尖牙利爪，即便是死後也透著生時的股股凶戾，但卻隻能成為祭台上的裝飾。
古老，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戰神祭壇這裏坎帕斯部落最神聖尊貴的地方所在，是向偉大的戰神坎帕斯獻祭祈福的場所，任何一個擁有戰神祭壇的部落，都定然會得到所有坎帕斯人的尊重和羨慕。
奎因部落的居民都匯聚在部落門口，好奇的圍繞著最先趕回去的傳訊的戰士在詢問什麽。
當一行人在山坡上出現，興奮的雪猿族人們揚天狂放嚎叫，表達著自己心中對強大戰士的歡迎。
“吼...”隊伍中興奮不已的馬庫斯，垂著胸脯發出回應的咆哮。
“好大！”在隊伍後荒原劍齒虎的身影隨之出現時，呼嘯驟然停滯，人群中不由的響起驚呼，雖然已經從傳訊的戰士嘴裏得知，但親眼目睹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觸。
那巨大的身體，鋼鐵般的肌肉，即便是心中沒有惡意，股股凶戾的氣息也不由的向外發散，這種以前需要繞行的凶獸，現在這麽近距離的站在自己眼前，即便是他們心裏早有準備，也不由得死死的攥著手裏的武器。
“奎因的勇士們，歡迎馴服荒原劍齒虎的勇士賽亞部落強大的首領夏佐·賽亞和我們強壯的馬庫斯！”蒙哥一聲暴喝，回過神的奎因族人們揮舞著武器，揚天咆哮高呼，孩子們雀躍的圍繞著戰士們奔跑，甚至還有膽大的弱弱的走到荒原劍齒虎附近，崇敬羨慕的打量那充滿力量的強大身軀。
無論是外來的客人，還是被馴服的荒原劍齒虎，對他們來說都是新奇的東西，即便是他們中最年長老的長老，封閉的一生中可能都沒有接觸過外人。
震天呼嘯中，三個外罩猛獸皮毛，渾身體毛幾乎全都成為銀色，臉上皺紋密布，行走中略顯老態佝僂的魁梧老者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上前，和煦微笑的臉上，歲月留下了滿滿的智慧痕跡“強大的戰士，歡迎您的到來！”
“這是部落的三位長老！”蒙哥在夏佐耳邊小聲的介紹。
來的路上夏佐已經從蒙哥嘴裏知道，蒙哥是前任首領一起長大的兄弟，曾經參與過上任首領的爭奪，現在擔任奎因部落武極教官，是總管戰士訓練的新任長老，可以說現在部落中的戰士，幾乎都是蒙哥教導訓練出來的。
而在首領位置空缺的這段時間，奎因部落的事物，都由部落裏三位最年長的長老共同主持。
“夏佐是晚輩，怎麽能勞煩三位長老迎接！”夏佐急忙上前，在雪猿族人們讚賞尊敬的目光中撫胸行晚輩禮，強大且謙遜的戰士，讓夏佐輕易的得到雪猿部落族人們的尊重。
聽聞此言，奎因部落三位長老臉上的笑容立時更加燦爛，在這麽多的族人圍觀下，誰也不會嫌自己太有麵子不是。
歡聲雷動，歡呼聲響徹荒原，興奮難耐的奎因族人們，簇擁著夏佐進入部落。
至於劍齒虎，奎因部落內部顯然沒有那麽大的空地提供它休息，懶洋洋的趴在山坡上整理自己的皮毛，看著癱軟在遠處的豬玀獸不時目露凶光。
謙遜的大長老很快得到奎因部落的認同，幾位滿臉喜愛的長老，恨不得和夏佐摒膝長談，白天觀看奎因部落，晚上則與蒙哥探討格鬥武極經驗。
歡慶的氣氛中，五天的時間轉瞬而過，隨著夜幕降臨，奎因部落選拔新任首領，祈求戰神庇護的戰神祭正是開始。
從清晨開始，喧鬧聲就從一件件房舍中響起，一直到夜幕降臨也不曾停歇。
全副武裝的戰士，排著整齊的隊形精神抖擻的在村裏來回巡視，祭台前身穿精致獸皮衣服的孩童興奮的在十二座整齊堆砌的木柴堆旁跑來跑去，村民都拿出平日不舍穿著的精致獸皮，一簇簇的圍繞著戰神祭台散落攀談。
到處是已經嗓門嘶啞的蒼涼歌唱，到處是嘻嘻哈哈的震天歡笑，對任何一個坎帕斯人，戰神祭都是最盛大的典禮。
歡慶中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許就是十二個參加狩獵的候選人並沒有全部回來，直至夜幕降臨，最受幾位長老看中的古烈依舊沒有出現。
“喔......”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隨著滿月漸漸升上天空，祭台旁的十二座做木柴堆同時點燃，熊熊的篝火轟然衝起，密集的閃耀火花乘著熱流飛向天空。
“馬庫斯，我們回去吧！”號角聲聲響起，奎因部落的戰神祭正是開始，守在村外等候的蒙哥，拍了拍身邊馬庫斯的肩膀，略顯無奈的說道。
等了這麽久還沒有回來，或許古烈真的已經死在荒原。
“我要在這等著，我們打賭了，他肯定會回來的，我要讓他親眼看看荒原劍齒虎！”馬庫斯倔強的立在小山坡上一動不動的注視遠方，雖然平日較勁的厲害，但從小比到大的兩個人，在心底卻是親如兄弟。
“唉！”蒙哥看著兩人長大，自然知道兩人之間的羈絆，無奈的搖搖頭，看了一眼遠方漸漸陷入黑暗，毫無動靜的地平線，最終扭頭向部落走去，身為奎因部落的武教長老，戰神祭需要他參與典禮，現在必須要回去準備。
殘暴凶戾的瘋狂氣息，在身體裏蠢蠢欲動，以自己是外人的理由，拒絕了長老邀請共同主持戰神祭的夏佐略帶苦笑的在雪猿族人的拱衛下，站在人群前的尊貴首位，等待戰神祭正是開始。
夏佐完全沒想到，奎因部落竟然是在滿月的夜晚向戰神祭祀祈福，雖然苦笑，不過對這樣的傳統他倒也並不奇怪。
戰神坎帕斯雖然是坎帕斯人最崇敬的神靈，但卻不是獸人信仰中唯一的神靈，其中最受推崇的便是月神。
相傳月神菲碧是戰神的妻子，冰清美麗且強大的月神，對待敵人如同黑夜般殘忍，對待子民有如月光般溫柔，在坎帕斯的婦女們心中更加受到崇拜，地位僅僅次於坎帕斯戰神。
當滿月降臨，坎帕斯神和他的妻子月神，將會以滿月為眼睛，從神界觀察人間的子民，在雪猿族的傳統，每當滿月的夜晚是向戰神祭祀祈福的最好時間。
這本也正常，畢竟各個部落種族，都有著自己曆史悠久的傳統，但偏偏夏佐是個賽亞人。
滿月下的巨猿，強大，瘋狂，嗜殺，腦子裏隻有破壞和殺戮，在碎石荒原，平均每六十天左右就會出現一次滿月，而每個滿月的夜晚，夏佐都會小心翼翼的把自己關在屋裏，防止意外變身。
如果不是戰神祭無可退讓，他一定會選擇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裏，以他現在的實力，一旦變身隻怕這整個雪猿部落都會在凶戾的巨猿的手中蕩然無存，死死克製住心底翻湧的躁動，盡量不去看天空的夏佐，甚至能夠感覺到月光下，身體裏凶戾巨獸正在緩緩覺醒。
“嗚....”蒼涼的號角中，三位盛裝的長老登上戰神祭台，臉上塗滿了猩紅如血的油彩，頭頂帶著荒原各種飛禽羽毛製成的頭冠，身上披著百種獸皮拚接縫製的鬥篷。
在翻滾的火光下，三位長老唱著蒼涼婉轉的曲調，在月下跳躍，舞動，時為猛獸捕獵嘶吼，時為飛禽展翅翱翔，肅穆虔誠的對著天空中的滿月，向著坎帕斯人最崇敬的戰神行禮獻祭，為奎因部落祈福。
“請祭品..”最年長的大長老，雙膝跪地雙手舉天，嘴裏發出的三個字悠長回蕩，另外兩名長老也隨聲呼和，嘴裏蒼涼厚重的歌唱似是在訴說一區蒼涼的史詩。
“哄..”巨大的黑影飛上寬闊的祭台，沉重的身體，轟然落地砸出地動般巨響。
“吼...”凶戾的怒吼，月下，祭台上的黑影翻身站起，卻是一隻近乎三米高，小山般雄壯的漆黑巨熊，隨著咆哮，凶戾的氣息翻湧，翻身站起的巨熊，咆哮著向祭台上的三位長老撲去。
雄壯的身體飛身而上，蒙哥赤著胸膛，隻在腰間圍了一張簡陋的獸皮，一聲流暢的強壯肌肉顯露無疑。
雄壯剛陽的身體，飛身一腳輕易的將巨熊擊倒在地，手裏猛獸牙齒磨製的骨頭匕首，在月下卻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迅如雷霆般刺入巨熊脖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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