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鮮事趕一塊兒了
鬧了這麽一出，陸卿菀和鳳息梧在侯府沒待多久就回了。
回去的路上，鳳息梧很直接的問陸卿菀，“文昌侯府那些罪證，是你自己搜集的？”
他看了一眼，無論是從措詞還是從證據的羅列來講，都不亞於刑部的那些師爺們記錄的案卷，隻要刑部認真查，想定罪不難。
可問題就在於，那些事情都是十幾年，甚至是三十年前發生的。
陸卿菀到底是怎麽查到那些細節的，這讓鳳息梧百思不得其解。
“我哪有那能耐？”
陸卿菀倒也坦然，“丫鬟們盤點嫁妝時發現的，也是虧了那副頭麵不怎麽起眼，蘭氏母女沒看上。
否則若是被她們拿走，我父親和母親當初的委屈就都白受了！”
想到上麵記錄的文昌侯府的那一家子對陸震霆夫妻二人犯下的種種罪行，陸卿菀打從心底裏冒火。
“那些證據，能定張氏和陸振山母子的罪嗎？”
雖然上麵詳細記錄了張氏母子作惡的具體時間和過程，有的還標上了證人證言。
但畢竟隻是書麵的東西，陸卿菀對大乾的律法不甚熟悉，還真沒什麽把握。
“事關安陽公主，刑部不敢疏忽大意。
而且，張氏的口誤那麽多人都聽到了，進了刑部大牢，多少硬漢都扛不住撂了，她一個老太太，不在話下。”
鳳息梧雖是安慰陸卿菀，但也的確說的是事實。
然而，這一次，他還真就失算了。
月兒和離卿一前一後進的梧桐苑，月兒驚慌失措，“王妃，侯府傳來消息，蘭姨娘突然暴斃，二小姐似乎不準備發喪，要直接將人下葬了。”
事發突然，陸卿菀也是驚訝不已，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離卿也來了。
看他風塵仆仆的，陸卿菀便先將話咽了回去，示意離卿先說。
後者拱手道：“稟王爺，刑部傳來的消息，那張氏隻肯承認年輕時害過陸侯的種種罪行。
但關於安陽公主的事情，她矢口否認，堅決表示安陽公主的失蹤跟她沒關係。”
陸卿菀樂了，“今兒這是什麽日子啊，新鮮事兒都趕在一處了？”
“你那庶母好歹也是戶部侍郎的千金，陸思婉秘不發喪，急著下葬，定然有問題。”
鳳息梧氣定神閑的在那兒推測，“至於張氏，一個老太婆不太可能扛得住刑部官員的審訊。她交代了謀害陸侯的罪行，卻咬死自己與安陽公主的失蹤無關，隻有兩個可能。
其一，安陽公主的失蹤的確與她無關；其二……”
陸卿菀無比從容的接過去，“其二便是我娘已經死了，而且，就是她害死的。”
對上鳳息梧疑問的眼神，她異常冷靜的回他，“因為她很清楚，謀害我父親的事情過去久遠。且那些事情過去至今，我父親一直安然無恙，那些罪行頂多給她帶來些許罵名，傷不到根本。M..
可一旦她承認自己害死了我母親，不但自己馬上要人頭落地，文昌侯府一大家子也得受牽連。”
鳳息梧頷首，他正是這個意思。
“若真是如此，那這張氏，怕是輕易不會認罪了。”
“認不認罪，由不得她，王爺，勞駕派個人盯著點兒張氏，我怕她還沒來得及交代，就先命喪黃泉了。”
張氏一張嘴，文昌侯府，乃至皇商張氏一門都要受牽連，她現在的命，可太金貴了。
“好。”
鳳息梧從善如流的應下，“至於你那庶母的死，你是管，還是不管？”
“她的死活，我自是不想管的，但陸思婉如此急著下葬，我就很想管管了。”
陸卿菀毫不掩飾自己的壞心眼兒，“而且，王爺不想知道，子蠱的載體死亡後，鳳青恒那個母蠱的載體會怎麽樣嗎？”
鳳息梧啞然搖頭，“本王這就著人去盯著宸王。”
陸卿菀呲牙一笑，“那就有勞王爺了！”
主子動動嘴，下屬跑斷腿。
陸卿菀和鳳息梧這邊商談幾句，離陽等人就得忙的腳打後腦勺。
不過，忙起來，效率也是杠杠的。
就是結果有點尷尬，晚上快睡覺時，離陽回來了。
頂著一腦門兒的黑線告訴陸卿菀，“昨日歸寧，宸王不知怎的，和蘭氏廝混在了一起，被侯府好幾個嚇人撞見了。
宸王惱羞嗔怒，責怪蘭氏勾引她，當場賜了鴆酒。”
有相思蠱在，鳳青恒和蘭氏做出如此惡心人的事兒，陸卿菀倒是不意外。
隻是疑惑，“陸思婉呢，那可是她親娘，她就沒阻止鳳青恒？”
離陽直搖頭，“虧了那兩個丫鬟拉著她，否則不用宸王賜鴆酒，陸思婉自己就把蘭氏給殺了。
就這樣，蘭氏臉上被簪子劃了這麽長一道口子，看著駭人極了！”
離陽說著，配合的打了個寒戰。
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惡心到了。
陸卿菀思忖片刻，“蘭氏怎麽說也是堂堂昭烈候府的人，怎麽能這麽不明不白就死了，報官吧？”
她詢問的眼神看著鳳息梧。
此事一旦傳出去，鳳青恒肯定名聲掃地，皇室威嚴定會受損，也不知道鳳息梧介不介意。
殊不知，看著她如此折騰鳳青恒這位前未婚夫，某攝政王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讚成。
順便添油加醋再給鳳青恒多扣幾個罪名。
於是乎，某攝政王沒理陸卿菀，直接對離陽道：“沒聽到王妃說的嗎，還不去報官？”
離陽：……
王爺，您還記得那是您侄子嗎？
不過，反過來想想，他家王爺有宸王這麽一個侄子也是夠糟心的。
於是，離陽就痛痛快快的安排人報官去了。
陸卿菀這邊又衝鳳息梧笑的乖巧。
後者語帶寵溺，“想讓本王做什麽直說便是，本能還能拒了你不成？”
“嘿嘿”陸卿菀傻笑，“我有法子讓張氏認罪，王爺能不能讓我見張氏一麵？”
鳳息梧挑眉，“隻是讓她認罪？”
陸卿菀豎起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隻是讓她說真話，若我母親的失蹤，當真跟她無關，我絕不多做糾纏。
王爺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讓人全程監督，真的！”
鳳息梧看她半晌，到底是應了，“馬上就是萬壽節，各國使臣都要入京，別把事情鬧的太難看了。”
陸卿菀忙不迭應下，卻不料，這事兒從文昌侯府一家子上昭烈候府鬧事兒那時起，就注定小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