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抓個小白鼠

沈大夫才不理會他,恭恭敬敬的將自己親自整理好的單子呈給陸卿菀。

“王妃,王爺近半年以來用的湯藥的藥方,藥丸名稱以及施針的穴位、時長記錄都在這裏了。”

離燼見狀,忙跟著稟報,“房間裏的東西都無人碰過。

另外,屬下甩人檢查了梧桐苑內外,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陸卿菀拿了單子細細翻閱,屋裏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陸卿菀一個人身上。

陸卿菀全都翻過一遍,卻忽然想起什麽來,“那份神策營的線報呢?”

鳳息梧深色微變,“書架第二層《太祖兵典》下。”

不用誰再吩咐,之前那個差點被陸卿菀抽了腰帶的護衛疾步走過去,從鳳息梧說過的地方拿出那份線報,直接遞給了陸卿菀。

後者拿過線報,從裝奏報的羊皮筒細細看起,而後將裏麵的線報拿出來,“刀。”

言簡意賅,直接伸手。

那護衛忙把自己的匕首遞了過去。

陸卿菀順著羊皮筒的線縫將羊皮筒裁開,密密麻麻的小紅蟲四散開來。

“閃開!”

陸卿菀厲嗬一聲,急速後退。

那護衛劈手拿下書架上的酒壇,嘭的一聲,砸在地上,火折子一出,摻著酒氣的火焰瞬間將整張桌子吞噬。

陸卿菀趁**出一瓶濃硫酸對著一些殘存的小蟲子潑過去,那令人頭皮發麻的蟲子終於從眼前消失。

離陽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問道:“王妃,這什麽東西?”

“光顧著燒了,沒看清楚。”

陸卿菀也被惡心的夠嗆,努力平複心情。

那個放火燒蟲子的護衛卻揚了揚手裏的小瓶子,“王妃如果有興趣研究一下的話,這裏還有幾隻。”

陸卿菀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你也是大夫?”

那護衛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抱拳,“屬下離卿,參見王妃。”

離陽在一旁替他解釋,“王妃,他不是大夫,他就是手快,做什麽都比別人快一截。”

“是個好習慣。”

陸卿菀將小瓶子接過來,眼神閃了閃,看鳳息梧,“你臉上這,不是毒,而是蠱吧?”

“是毒,也是蠱。”

鳳息梧倒是不瞞著她,“蠱為萬惡之源,為了控蠱,本王定期服用一種藥,於本王是救命良藥,於他人,就是奪命毒藥了。”

“毒藥就是毒藥,再怎麽著也不會變成救命良藥。”

陸卿菀拿著沈大夫列出的單子起身,“再一刻鍾就結束藥浴。

洗漱完後試著用一下內力,內髒、經脈若是沒有滯澀,刺痛感,暫時不必擔憂。

若是有,再來找我。”

空間實驗室是成長型空間,隻有她之前直接或者間接接觸過某種病,並合理解決,空間實驗室才能根據數據提供相應的治療方案和藥物。

蠱毒這種東西完全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所以空間實驗室沒能辨認出來。

陸卿菀這個科學怪人有點手癢,甚至很想抓了鳳息梧來當他的小白鼠。

隻要這次能自行替鳳息梧解了這蠱,那以後在遇到蠱毒,就萬事無憂了。

想到這裏,陸卿菀忽然就有些後悔當初那麽輕易的將那相思蠱的子蠱下給蘭玉茹了。

要是沒依賴大白,自己除了相思蠱,是不是這回就不會這麽棘手了?

心不在焉的結果就是出門差點被絆了一跤。

手忙腳亂扶住門框,想看看是什麽還自己差點絆倒,一低頭,卻對上了一雙烏溜溜的葡萄眼。

萌萌噠小正太活像是縮小版的鳳息梧。

因為沒長開,圓頭圓腦圓眼睛,小鼻子小嘴都圓乎乎的,像是年畫裏的娃娃跑出來了。

小孩兒穿著一身黑色鑲金邊兒的小袍子,腰間玉佩纏繞,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正捂著腦門兒眼睛忽閃的看著自己。

陸卿菀這個大齡單身老阿姨被萌的肝兒顫,也不急著去研究那蠱蟲了。

蹲下神來視線和小孩兒保持齊平,“小家夥,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啊,是來找你爸、不是,來找你爹的嗎?”

小孩兒瞪著一雙大眼睛不理她。

陸卿菀控製不住自己的祿山之爪,猥瑣的捏上小孩兒的臉蛋。

和想象中一樣,肉乎乎,滑溜溜的,手感真好!

小孩兒羞紅了一張臉,窘迫的往後躲,“壞女人,搶本世子的父王,還調戲本世子,本世子要讓父王休了你!”

嘖,果然是個熊孩子,動不動就要休了她,像個渣男。

陸卿菀遺憾的收回手,“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呢,我這個壞女人最擅長蠱惑人了,你父王定是不會休了我的。

倒是那個在你耳邊煽風點火的人,估計在這府裏待不下去了!”

這小孩兒能悄咪咪溜到梧桐苑,定是鳳息梧那小兒子沒跑了。

不過,一個才四歲的小家夥張口就叫她壞女人,還讓鳳息梧休了她,這可就有意思了。

她惡劣的又去捏小家夥的臉蛋兒,“就調戲你,哼!”

小孩兒雖然年幼,卻身份高貴,還從未遇到過陸卿菀這種接二連三欺負小孩兒的人。

眼睛眨巴眨巴,哇的一聲哭了。

陸卿菀傻了,玩小孩兒她擅長,但哄孩子她是真不會啊!

正傻眼呢,旁邊一個身著粉群的女子急匆匆跑過來,一把推開陸卿菀。

抱起小孩兒異常熟練的替小孩兒擦眼淚,柔聲哄道:“世子不哭,青姨來了,不哭啊!”

隨即尖聲質問,“你對世子做了什麽?”

陸卿菀被她推的一個踉蹌,聞言冷笑,“在王爺的書房門口,你覺得我能對他做什麽?”

初次見麵,這女人對自己的敵意幾乎要寫在臉上了。

陸卿菀不由自主的懷疑,那小孩兒第一次見自己就罵自己壞女人,還要讓鳳息梧休了自己的說辭,就是眼前這女人教的。

那女人還在那兒振振有詞,“誰知道你對世子做了什麽?

你才進府,未有子嗣,王爺卻已經封了世子,諒你也沒什麽容人之量!”

女人像一隻驕傲的空缺,自以為戳到了陸卿菀的痛處。

卻不料,陸卿菀笑的異常燦爛,“原來你知道我是王妃啊?”

“知道又如何?”

那女子繼續梗脖子,似乎那樣就能讓她多些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