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被邪祟上身了

“快來人,拿水和帕子給攝政王擦一下。”

葉貴妃看著鳳息梧臉上沾了墨水,暗道不好,忙招呼宮人來伺候鳳息梧清理。

宮人忙不迭下去準備,鳳息梧看著指尖的墨跡,語氣森寒,“誰能告訴本王,這墨水裏為何會摻了狗血?”

在場的公子貴女們紛紛搖頭否認,宮人則連連磕頭求饒。

“攝政王明鑒,這墨水是早就準備好的,奴才們隻是負責從偏殿端過來。

若是知道那裏麵摻了狗血,萬萬不敢端上來衝撞了各位貴人啊!”

宮人們一個勁兒的求饒,其他人也默不吭聲,事態就陷入了僵持中。

鳳息梧隻是表情冷硬,卻不見絲毫惱火,“於化龍,七夕宮宴,乃是貴妃特地為朝中青年才俊所設,女眷作陪。

你一前朝外男,無召入宮是意欲何為?”

“攝政王恕罪,下官不知攝政王也在,若是知道,萬萬不敢衝撞了攝政王啊!”

那個被鳳息梧一掌打飛的中年男子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咣咣磕頭。

“回答本王的問題,你無召入宮,意欲何為?”

“回王爺的話,下官是收到消息說今日重華宮中有邪祟出沒,特地趕來。

本來下官也隻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有邪祟敢在皇宮重地出沒,懇請攝政王允許下官去找出那邪祟,以防邪祟衝撞了陛下和各位王爺啊!”

被打到吐血,竟然還沒放棄抓所謂的邪祟。

“你口中的邪祟,是本王的未婚妻。”

鳳息梧怒斥於他,“你是想說,本王也是邪祟嗎?”

“下官萬萬不敢!”

那人腦袋磕在地上,“隻是下官聽聞陸大小姐自從去了趟相國寺後就性情大變。

陸大小姐生性如何,下官此前也有所耳聞,最近所為,的確是與之前判若兩人。

下官這才不敢麻痹大意,方才攝政王想必也看到了,陸大小姐被黑狗血潑過後,身上散發出那等詭異的綠光,這正是邪祟上身的症狀啊!

懇請攝政王允許下官前去除祟,以免邪祟害人啊!”

“是啊攝政王!”

大姐姐那日從相國寺回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連相貌也不複從前了。”

陸思婉見狀,趁機出聲,“這幾日家裏伺候了許多年的老人都被她打的打,嚇的嚇,一個個鬧著要出府呢!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若是邪祟上身的話,那就解釋的通了。”

生怕自己的說詞說服不了鳳息梧,她又拉了鳳青恒來下水,“哦對了,還有宸王殿下也可以作證的,我大姐姐之前膽子很小的。

可是那日她不但敢對宸王殿下破口大罵,還用簪子刺傷了馬,害的馬驚車翻,臣女和宸王殿下都落了水。

要知道,在此之前,大姐姐是絕不可能對宸王殿下有絲毫不敬的!”

話說完,陸思婉弱弱的眼神看著鳳青恒,小心翼翼道:“王爺,您說對吧,我大姐姐是不是判若兩人了?”

陸卿菀是不是邪祟,她沒辦法證明,但她可以確定,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未婚妻與別的男人藕斷絲連。

就算這次不能坐實了陸卿菀邪祟的名聲,也要讓攝政王對陸卿菀厭惡至極。

宸王也好,攝政王也罷,隻要她陸思婉在,陸卿菀就別想越過她去過好日子!

鳳青恒在陸思婉提到自己的時候其實很不樂意,畢竟,大婚當天被換了新娘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可聽陸思婉話說完,他就想起來陸卿菀那日決絕的與他解除婚約,今日又對他視若無睹的樣子。

他便鬼使神差的說了句,“皇叔,婉兒說的沒錯,陸卿菀的變化,是挺大的。

何況,於大人乃是欽天監的監正,想必也不會隨意就說一個人被邪祟上身了的。”

陸思婉見鳳青恒支持自己,不由喜不自勝,得意的在一旁添油加醋。

“王爺說的沒錯,而且,方才姐姐身上那嚇人的綠光,大家都看到了的。

馬上就是您二位的婚期了,萬一姐姐身上若是真的不幹淨,於攝政王也不好啊!”

鳳息梧聽著二人在那兒一唱一和的,神情諱莫如深,“若真如你們所言,陸卿菀被邪祟上身了,這邪祟,又當如何抓出來呢?”

鳳青恒無言,陸思婉急的不行,揪著袖子道:“臣女聽說,有一種火,可以將邪祟從人身上逼出來,卻不會真的傷到被邪祟上身的人。”

鳳息梧看向於化龍,“有這種火?”

“是有這樣一種火,通常是玄門中人用來除祟所用……”

“那就試試吧!”

陸思婉話說完,才發覺自己有些著急了,忙找補道:“攝政王恕罪,臣女隻是太擔心大姐姐了。

既然那火既能逼出邪祟,又傷不了大姐姐,能不能讓於大人試試?”

“行啊,試試唄?”

慵懶的聲音響起,眾人聞聲望去,就見打扮一新的陸卿菀走了出來。

之前的衣服被摻了黑狗血的墨水潑的不能看,這會兒她換了一身湖水藍的纏枝牡丹宮裝,發髻也梳成了華麗的雲髻,整個人顧盼生輝。

由池瑤瑤和月兒扶著出來,徑直走向陸思婉,“不過,行事和以前不一樣,身上冒綠光就是邪祟上身,那妹妹身上,是不是也不太幹淨啊?”

陸思婉怯怯的看著她,“姐姐什麽意思,妹妹不太明白?”

“放心,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陸卿菀說著,轉身接過離陽手裏的銅盆,揚手一潑。

嘩啦,一整盆的墨水潑了陸思婉和鳳青恒滿頭滿臉。

陸卿菀將銅盆還給離陽,“呀,怎麽你們身上也開始冒綠光了,難不成,你們也被邪祟上身了?

於大人,快放把火燒一燒,好把那邪祟逼出來啊!”

“陸卿菀你這個廢物,你這是在幹什麽?”

鳳青恒快要被氣炸,想出手打人,可狗血沾到眼睛,刺痛的難受,他連陸卿菀在哪兒都搞不清楚,更遑論出手打人了!

“自證清白!”

陸卿菀拍了拍手,冷冷道:“宮裏準備的墨水裏為何會有狗血我就不說了。

一盆破狗血加了點兒魚腥草就想汙蔑我邪祟上身,我看是你們自己心裏滿是邪祟,才會想出如此卑劣的法子來汙蔑他人!”

陸卿菀轉身跪地,對著葉貴妃叩首,“臣女莽撞,壞了貴妃娘娘的宴會,還請貴妃娘娘懲罰!”從事發後就作壁上觀的葉貴妃挑眉,“知道會壞了本宮的宴會還敢如此莽撞,你是不是以為本宮不會罰你?”

“不,臣女從不敢,也不會妄測貴妃娘娘的心思,隻是臣女鬥膽想,貴妃娘娘再生氣,也不會要了臣女性命。”

陸卿菀一直保持著叩首的姿勢,懇切道:“可別人就不一定了。

相國寺禪房裏關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出來,又被誣陷破壞馬車,謀害親妹。

這會兒又是邪祟上身,今日若是還忍下去,臣女不知道這條命還能不能等到家父回來。

迫不得已,臣女隻能斷腕求生,懇請貴妃娘娘和攝政王明察秋毫,還臣女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