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情告白
“大姐姐對不起,我沒想冤枉你破壞我的馬車的,我隻是太害怕了,對不起。”
陸思婉也是個能屈能伸的,見池景川都站出來替陸卿菀說話,便委委屈屈的道起歉來。
“畢竟我不像大姐姐,身負絕技,看著各位公子小姐受傷,除了提心吊膽,什麽也做不到……”.
哭唧唧道歉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眾人,陸卿菀明明能救他們,卻隻救了池瑤瑤一人。
陸卿菀還沒反應過來,池瑤瑤就先炸了,“陸思婉你搞清楚,是你的馬車撞了別人,就算要救人,也應該你去救。
陸卿菀救我隻是因為她剛好在我旁邊,她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不是什麽江湖俠女,更沒有你的馬車撞了人,讓她來替你頂罪的道理!”
陸卿菀聽的心頭一暖,她和池瑤瑤不過萍水相逢,就因為自己的舉手之勞,這小姑娘竟然就如此護著自己。
心下感動非常,陸卿菀拽了拽池瑤瑤的袖子,沉聲道:“陸思婉,道歉就該有個道歉的樣子。
不是誰都像宸王殿下那麽憐香惜玉的,你哭一哭,就能把你的罪名安在別人身上。
省省吧,臉就一張,省著點兒丟。”
說完,她對池瑤瑤道:“不是餓了嗎,跟她浪費什麽口舌,走,陪你去找吃的。”
“好啊好啊!”
池瑤瑤巴不得離陸思婉遠一點,忙拖著陸卿菀走遠了。
席位上有宮女們早早備好的點心幹果,池瑤瑤像隻倉鼠似的消滅著幹果,嘴巴也不消停。
“你這庶妹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那馬車,是她自己弄壞的吧?
我早就聽說一些庶子庶女多的人家裏這種醃臢事多,沒想到還真讓我撞上了。
幸虧我池家有教訓,除非年過四十而無子,否則不可納妾,一想到有人如此算計我,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陸卿菀抿唇微笑,“看出來了!
方才馬車撞過來的時候令兄那嗓子都喊劈叉了。
池夫人也是,這也就是在宮裏,若是在你家裏,我看她都要把你脫光光仔細檢查一遍了!”
“說什麽呢你?”
池瑤瑤臉紅紅的環顧四周,見沒人聽到陸卿菀的話,才拍著小胸脯心有餘悸,“不知羞的你?”
陸卿菀抿唇輕笑,“我的錯,是我過於孟浪了。
來,池大小姐給個麵子,原諒小人一次?”
白色的小玉瓶遞到麵前,池瑤瑤好奇道:“這是什麽?”
“方才觀池夫人呼吸急促,唇色泛青,眼白有血絲,像是久患心疾之人。
下次她若是情緒激動之下再出現這種症狀,就把裏麵的藥丸給她吃一顆,能讓她舒服一些。”
看池夫人那樣子,心髒病分明已經很嚴重了。
池瑤瑤方才在陸思婉麵前護她一次,她救池夫人一次,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池瑤瑤激動道:“隻和我娘打了個照麵就能看出來她有心疾,神醫啊你?”
兩隻手握著藥瓶,看陸卿菀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
“那算什麽好命啊,宸王殿下寧可娶一個庶女都不願意娶她。
好不容易被賜婚給攝政王,雖然是個殘廢吧,但好歹有人肯娶她了,偏偏如今陸侯不在。
攝政王去下聘,府上都沒個主事的,讓陸思婉的娘收攝政王的聘禮,莫說陸卿菀願不願意,安陽公主的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吧哈哈……”
啊!
一聲尖叫,正嚼舌嚼的歡快的貴女滿臉茶水,狼狽的站起來,“陸卿菀,你幹什麽?!”
陸卿菀施施然將茶盞遞給月兒,“這位小姐,我耳朵不太好,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說誰殘廢,誰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來著?”
“說就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攝政王不是殘廢,你那公主娘不是短命鬼?!”
被陸卿菀潑了一臉茶水,那世家女早就氣瘋了,也不管這裏是什麽地方,扯著嗓子就吼了出來。
“我娘短命,是因為她以女兒身肩負兩國邦交平和,換來了大乾西垂十幾年的安寧;
我父親不在家,是因為她要替大乾保境安民;
還有你口中的殘廢,他用自己的雙腿換了大乾疆土不被踐踏。
你可以不對他們感恩戴德,但你也沒有資格輕賤侮辱他們!”
陸卿菀揚手一巴掌抽在那貴女臉上,“你記著,你口中的殘廢,馬上就會是我的丈夫。
我們錯過了青梅竹馬,也錯過了情竇初開。
但隻憑他滿腔熱血去保護腳下這一片疆土,哪怕沒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我也情願與他共度餘生,攜手兩鬢斑白!
現在,請你給我的未婚夫道歉!”
話說出口,陸卿菀其實並沒指望那貴女真的會道歉。
畢竟,她之前言語裏對鳳息梧的奚落之意溢於言表。
沒想到,她話才說完,那女子忽然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驚慌不已的磕頭求饒,“攝政王饒命,攝政王饒命……”
陸卿菀:“我是讓你道歉,沒讓你求饒,你……”
“無妨,她是該求饒的。”
熟悉的聲音傳來,“不過,她惹了本王的未婚妻不悅,不能輕饒。
拖下去,杖責三十,五年內不得入宮。”
“攝政王開恩啊!”
那貴女哭的更慘了,杖責三十還好,五年內不得入宮,等同於剝奪了她和門第相仿的世家子弟來往的機會。
這不是逼著她下嫁給身份低微的人嗎?
而且,得罪了攝政王,他父親的官恐怕也做到頭了,她回去會被她父親打死的!
然而,鳳息梧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
侍衛上前,捂住她的嘴,毫不留情的將她拖了下去。
“靠,你什麽時候來的?”陸卿菀捂著嘴驚恐未定。
狗男人出現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方才那些話他不會都聽到了吧?
她隻是想狐假虎威一下,可沒想跟狗男人真情告白啊!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鳳息梧眉眼含笑道:“才來不久,剛好聽到本王的未婚妻向本王陳情。”
他征戰沙場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有誰能記他一份恩情,對他感恩戴德。
但聽到坊間對他的殘疾冷嘲熱諷時,他的確心中有怨。
隻是怎麽也沒想到,第一個對他的殘疾報以感激和理解的,卻是他這位從天而降的小未婚妻。
她還說,沒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也情願與自己共度餘生,攜手兩鬢斑白。
就像是習慣了寒冬中獨自前行的人,忽然看到了一顆火苗,暖暖的,有點不太適應,但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感動。
陸卿菀囧了個囧,“臣女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畢於風雪。
臣女隻是不希望因為一部分人失了口德,讓前線將士們寒了心。”
鳳息梧挑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