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個人睡不著

薑沫頹然扔掉了手裏的芹菜葉子。

算了。

本來就是契約婚姻。

還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要啥自行車?

晚上的這頓溫鍋飯,三個人吃的極其豐盛。

為了慶祝搬進自己的新家,宴川還讓人假借送外賣的名義,將金城知名大酒樓的招牌菜,給快馬加鞭的送了過來。

薑沫心知肚明,卻裝作毫不知情。

既然宴川不想讓她們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吧。

果然,薑晟吃的非常的開心!

“哇,世界上為什麽有這麽好吃的外賣!”薑晟小朋友吃的心滿意足:“以後我也要掙錢,給姐姐姐夫天天定外賣!”

一句話說的薑沫跟宴川,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來,沫沫,我敬你一杯。”宴川給薑沫倒了一杯酒:“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不對。”薑沫端起了酒杯,淡淡一笑:“這是我們的家。”

宴川笑了笑,跟薑沫碰杯:“你少喝點。”

說完,一口幹掉。

晚上休息的時候,倆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嶄新的大床,卻是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習慣了兩個人並肩躺在一起,習慣了睡前說幾句話,開幾句玩笑。

有時候還會嘮叨兩句生活費和薑晟學習的問題。

以前不覺得有什麽。

現在突然分開,兩個人都覺得心底空落落的。

薑沫拉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我這是怎麽了啊?明知道跟他是契約婚姻,明知道以後早晚都要分開,我怎麽就那麽不適應了呢?”薑沫煩躁的翻來覆去,踢打著被子:“啊,薑沫,你清醒清醒!你跟他沒有感情基礎的啊!你跟他的婚姻是假的啊!你不能把他當成真正的丈夫!”

半晌後。

薑沫煩躁的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狠狠一拍枕頭:“不想了,睡覺!”

隔壁房間裏的宴川,雙手枕在了腦後,雙目無神的看著屋頂。

怎麽辦?

他已經數了一千隻羊了。

還是睡不著。

聞不到薑沫洗發水和肥皂的香味,聽不見她臨睡前的嘮叨,感受不到那特屬於她的溫度。

總感覺少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宴川頹然的坐了起來。

抱著枕頭就想去敲隔壁的房門。

手指即將落在房門上的時候,卻是倏然頓住了。

她那麽迫不及待的跟自己分房間,想必是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的牽扯吧?

薑沫,我不會勉強你的,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我有耐心。..

宴川悻悻的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薑沫豎起耳朵聽了半天。

房門終究還是沒有被敲響。

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我真是瘋了,居然會認為宴川會敲我的房門。我果然是自作多情了。以前跟我一個房間,想必他也是忍耐很久了吧。也是。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想要什麽美女得不到呢?又怎麽會看上一無所有的我?”

薑沫將手機關機,拉上被子,轉身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

薑沫起床做飯,就看見宴川隻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正在陽台上的跑步機上奮力跑著。

晨光下,完美的肌肉線條,細碎的汗珠,在陽光的溫柔照射下,是那麽的美好。

宴川察覺到薑沫的目光,頓時抬頭衝她笑了笑。

薑沫被這燦爛的笑容刺的有些耳紅,非常的轉身進了廚房。

不得不承認。

宴川是真的好看。

金城無人能及。

吃完了飯,宴川站在鏡子前,跟一根領帶奮戰。

薑沫鬼使神差的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好啊。”宴川當即就把手裏的領帶放在了薑沫的手裏,然後非常配合的彎下了腰。

薑沫一愣,隨即臉紅的說道:“可……可是,我以前沒打過領帶。紅領巾倒是打過,是一樣的嗎?”

宴川噗嗤一聲,被薑沫給逗笑了。

他忍不住點了點薑沫的鼻尖:“沫沫,你怎麽可以這樣可愛?可愛到犯規!”

薑沫的臉一下子紅透了:“那我還是不要……”

“我教你。”宴川不等薑沫拒絕,已經拉起她的手,環繞上了自己的脖頸。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

宴川隻要稍微低一下頭,就能親吻到薑沫的額頭。

薑沫鼻端傳來了宴川身上獨有的冷香,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他。

“早晚都要會的。”宴川拉著薑沫的手,慢慢的打著領帶:“以後,我的領帶,隻有你能打。”

薑沫眼神躲躲閃閃:“你胡說什麽呢。”

“做妻子的,給丈夫打領帶,這不是應該的嗎?”宴川手指飛快的打了一遍:“學會了嗎?我再來一遍——”

“不用,我記住了。”薑沫抬手一下子壓住了宴川的手指。

對方的溫度,通過手指,倏然傳遞到了心底。

薑沫感覺到一股電流,刷的一下,傳遍了全身。

酥酥麻麻。

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喜悅和快樂。

薑沫生怕被宴川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將領帶快速打好,整理整齊之後,後退一步:“好了。”

宴川的眼眸深邃了幾分,就那麽定定的看著她。

怎麽辦?怎麽辦!

好想親她!

她臉紅的樣子,簡直誘人犯罪!

宴川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強行壓製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動。

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極力用比較正常的聲調,說道:“那我去公司了。”

“嗯。”薑沫倉皇的轉身,臉頰隱隱發燒。

簡直奇了怪了。

宴川今天說話的嗓音,怎麽都這麽好聽!

好聽的,仿佛骨頭都輕了二兩!

“那我走了。”宴川戀戀不舍,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有這麽一個可心的姑娘,真是想狠狠的寵她!

“嗯。”

“你不來個吻別?”

“不要!”

“來一個嘛!”

“都說不要了!”薑沫轉身推著宴川往外走:“去忙你的!”

宴川笑著被推出了家門,腳步發輕的離開了。

薑沫關上房門,雙手捂著臉。

滾燙滾燙的。

薑沫惱羞的跺跺腳:“真是妖孽!撩的要命!”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將薑沫旖旎的心,瞬間拉回了現實。

“喂?”

“薑沫,我是你媽。”白太太在電話裏頤指氣使的說道:“你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