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寧覺醒
“唉,寧寧你慢點!”
“原來他就是溫潤啊?”
一走出體育館,司雅靜就好奇地拉著安寧問道。
雖說剛才兩人的對話隻是隻言片語,但作為知情者的司雅靜不難聽出剛才令她覺得哇塞的男生就是跟閨蜜定下婚約的溫潤。
這也太魔幻了吧!
司雅靜臉上寫滿了好奇。
“他是騙子!”
當安寧看到溫潤在如此激烈的籃球對抗中遊刃有餘時就明白了對方並不體虛,這也就罷了,當她試著詐出金箔的真相後,對方竟然承認了,這才是安寧難以接受的。
難道喜歡自己非得要靠這種小伎倆來接近自己嗎?
虧她昨晚還為他找到了借口。
“安寧!”
後麵傳來溫潤的低沉的喊聲。
安寧麵色一冷,拉著司雅靜想加快腳步離開。
司雅靜哪裏會錯過這個大瓜,硬拉著安寧停在原地,“著什麽急,聽聽他怎麽說,萬一真是誤會呢。”
安寧不知不覺的也停下了腳步。
溫潤追上兩女,對一旁好奇的司雅靜笑了笑,“我能和她單獨聊聊嗎?”
司雅靜一愣,想要吃瓜的她根本舍不得離開。不過,為了閨蜜的幸福,她倒也沒有強行留下的意思。
誰知,安寧一把拉住司雅靜,對溫潤說道:“她沒必要離開,你有話就講,怎麽?還想騙我?”
於是司雅靜也就不走了,她要留下來給閨蜜撐場子。
溫潤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但他還說硬著頭皮說道:“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的確是我騙了你,那是因為當時我確實沒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釋為什麽抱著你不放。”
“哈???”
安寧都還沒說話,司雅靜就痛心道:“他抱了你?為什麽你昨晚不告訴我這些?”
被閨蜜得知自己和一個男生擁抱,安寧的心如小鹿亂撞。
但她還是鎮定道:“婚約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溫潤眉頭緊蹙,“開始的時候,我的確是打算和你解除婚約,隻是後來跟你的接觸又讓我對你動了心,但又因為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所以我隻能裝作不知道,想等我們熟悉之後再告訴你。”
安寧沉默下來,理性分析,溫潤的選擇確實合情合理。
司雅靜見氣氛有些焦灼,悄悄拉了拉安寧的裙袖,低聲說道:“我覺得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後來不是你要求的跟他一起的嗎?”
怪我了?
安寧瞪了司雅靜一眼。
你到底幫誰的?
司雅靜心說我也不想,他實在太帥了。
跟美女一樣,帥哥也是有特權的。
安寧沉默片刻後,“溫潤,你的心意我能理解,我承認,你接近我的套路很成功,我還產生了‘你跟其他男生不一樣,是個懂我的男孩子’的想法。但事實是你這是在把我當傻子糊弄,我不會喜歡一個自以為是的大騙子。你也別以為所有女生都會按照你的想法去配合你,下次追女孩請用你的真誠去追,你好自為之。”
聽完,溫潤露出一抹苦笑,還是自己太不了解對方啊,在這種聰慧的女孩麵前,套路是不如真誠有用的。
套路總有被識破的一天,但真心卻是堅如磐石的。
“對不起。”
溫潤認真地道了聲歉。
安寧的眉頭漸漸舒展,“我接受你的道歉,但從今以後,你我就是陌生人,我會自己向爸媽解釋的,就不勞煩你幫我演戲了。”
溫潤忙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咱們父母那邊,我希望可以繼續瞞下去等到時機成熟再向他們坦白,還請你不要讓我的過錯影響到他們,叔叔也快過生日了,你願意看到他傷心嗎?”
毫無辦法的溫潤隻能利用安寧的孝順來說事。
安寧果然遲疑起來。
隨後,她輕咬貝齒,“我可以跟你繼續在他們麵前演戲,但請你遠離我,不要再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我討厭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身上的人。”
溫潤暫且鬆了口氣,隻要不徹底鬧掰就好。
“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希望你說到做到。”
安寧冷淡地瞥了溫潤一眼,拉著一臉糾結的司雅靜離開了這裏。
“艸!”
重生這幾天,溫潤一直自持經驗豐富可以輕鬆擺平安寧,卻沒曾想今天被她當頭棒喝教育了一頓。
更甚至,安寧的話他挑不出一點反駁的理由。
多活了十年,但他在愛情上卻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通透。
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誰說小姑娘好騙的,好騙的隻是笨女人,不是小姑娘,隻要夠聰明、夠警惕,涉世未深也未必會輕易上當。
“老溫。”
溫潤離開後少了一個人,查汛也懶得繼續打球了,索性追了上來,他對剛才的兩個女生可好奇得緊。
“你怎麽站這兒發呆呢?剛剛那兩個女生呢?”
溫潤深吸了口氣,“走了。”
“走了?跟哥們兒說說,你跟他們什麽關係,好像不是咱們學校的吧,不然這麽漂亮的人我沒道理沒印象。”
“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我喜歡她,但在一件對她很重要的事情上我又騙了她,所以她要跟我絕交,我該怎麽辦?”
查汛的八卦之心瞬間點亮。
“另外那個穿短褲的女生呢?她有男朋友嗎?”
“滾!”
我特麽真是病急亂投醫。
溫潤忍不住踹了對方一腳。
查汛笑嗬嗬閃開,又死皮賴臉滾了回來,“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女生在意的不是你騙不騙她,而是你在不在意她。”
溫潤驚疑地瞅了他一眼,“你好像沒談過朋友吧?”
“你這話說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講真的,那個穿短褲的女生有男朋友嗎?”查汛發現自己戀愛了。
“想知道啊?”
查汛直點腦袋。
“我也不認識她。”
“我跟你說個毛!”
查汛砰砰給了溫潤兩拳。
溫潤沒還手,他還在為怎麽讓安寧消氣而煩惱。
查汛發現不對勁,“兄弟,真喜歡她?”
溫潤白了他一眼,“廢話,不喜歡我能追上來?”
“那你就不該讓她走的啊!”
查汛苦口婆心道:“愛情最忌諱的就是讓女孩子冷靜下來,換作是我,哪怕她報警告我性騷擾也得死皮賴臉纏著她,你連為她進看守所的勇氣都沒有,憑什麽說喜歡她。”
溫潤一滯,好像確實是這樣,如果讓安寧徹底冷靜下來,這樣的姑娘肯定不會再給他半點機會了,況且,安寧本來就對他沒多大想法。
他看著查汛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兄弟,這事兒要是成了,有你一半功勞。”
說完他就追了出去。
另一邊,安寧走在路上一言不發,看得司雅靜幹著急。
“寧寧,沒事啊,反正你倆也不過認識一天。”
“我沒事,正好我其實也不是很想談戀愛。”
但她冷著臉的樣子哪像沒事,人生中第一次準備試著跟一個男生接觸一下卻夭折,對安寧的還是有很大影響的,這之後她的防備心將變得更重。
“安寧。”
溫潤追上兩人。
兩人頓住,司雅靜一把將安寧護在身後,“你來做什麽?”
溫潤張了張嘴,不知怎麽回答。
他想了想,沉聲道:“寧寧,之前都是我不對,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寧便打斷道,“我們不會有以後了。”
“我知道咱們感情尚淺、還不夠互相了解,但請你相信我,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你,我是不會將那份婚約交給你的,那隻是我自作主張想要接近你用的笨方法,即便沒有它,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靠近你。”
說完,溫潤便一步步堅定地向安寧走了過去。
無論如何他都需要安寧再給他一次機會。
“你停下。”
安寧喊了一聲,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溫潤,心開始有了波動。
“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溫潤明白,此時不管他說什麽都沒用,安寧已經失去了對他的信任,所以他隻能用這種笨辦法強行靠近她,讓她心亂,他相信安寧對他不會沒有一點感覺。
女孩子的第一次心動,不會這麽輕易就消失。
司雅靜悄悄退後了幾步。
雖然她確實很想阻止溫潤,但了解安寧的她也知道,如果安寧已經對溫潤死心,那她的態度應該是冷漠的,而非現在這般情緒不穩。
這意味著雙方其實還有挽回的餘地。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哄不好她,看我怎麽收拾你,司雅靜如是想到。
“你別過來!”
安寧突然麵帶痛苦之色。
但溫潤卻依舊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我叫你別過來!”
安寧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幾籌,更為突然的是,她的周身竟然綻放出了湛藍的光芒,突如其來的變故總算讓已經走到她身前幾步的溫潤停了下來。
此時,周圍看熱鬧的人本就不少,但好好的言情劇突然展開成這樣,讓更多的人加入了圍觀。
“那個女孩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怎麽冒光了?”
“臥槽!這不會是自然覺醒吧?”
“一定是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覺醒成功。”
七嘴八舌的討論聲令溫潤眼色一凜,“自然覺醒?”
安寧此時感覺極為難受,整個身體都如墜冰窟,“好冷。”
明明豔陽高照,她卻念著冷。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湛藍的光暈還縈繞著她,隨之而來的是乳白的冷氣從她周身的毛孔中噴湧而出,當這些冷氣擴散開之後,凝成了一片片冰冷刺骨的冰晶。
溫潤聽到了她的呢喃,管不了那麽多的他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抱住了安寧。
他看過一篇報道,自然覺醒成功的概率不到五成,有人覺醒了火焰力量卻未能控製住,從而導致整個身體被火焰焚燒成了灰燼。
他不知道該怎麽幫助眼前的安寧,隻知道安寧此時需要溫暖。
抱著她的感覺不再是香軟如玉,反倒像是抱著一團冰冷的寒冰,溫潤身體中的熱量被迅速抽走。
“安寧!”溫潤嚐試呼喚意識已經模糊的安寧。
唯有安寧保持清醒,她才不會徹底化作一座冰雕。
溫潤不停大聲呼喚著安寧,期望以此來減緩她失去意識的速度,但他的體溫卻因為抱著安寧在迅速下降。
人在極端寒冷的環境中體溫會極速流失,體溫低於35度時死亡率為30%,體溫低於28度時死亡率為100%。
如果溫潤足夠理智,那他就不應該試圖用身體去擁抱安寧,因為此時安寧的體溫早已因為體內靈力的暴走而跌落到了零度之下,之所以沒有徹底化作冰雕,其實是因為這些力量是由她的身體誕生,保留住了她部分意識。
溫潤那點體溫,根本無濟於事。
他想到係統,‘係統!你不是說綁定的對象無法更改嗎?她要是死了,我就沒對象了,別讓她死啊!’
此刻,安寧的意識世界早已化作了冰雪一片,她迷茫地四處打量,這裏沒有方向,沒有生命的氣息,隻有無盡的寒冷和攝人的死寂。
她茫然、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能走出這個世界。
隨後她聽到了溫潤的呼喊。
“溫潤?”
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拚命地向聲源處奔跑。
然而外界,體溫的下降讓溫潤的神智開始模糊。
但他依舊下意識無力地呼喚著安寧。
直到一道黑色人影從人群中飛奔而出,一腳將他踹開。
“小子,你是想找死嗎?”
溫潤最後看了眼踹倒自己的人,立刻昏死過去。
黑衣人見他死不了,便沒再管他,轉頭凝重地看著全身被白霜覆蓋的安寧,周身靈力震**,裹著他的聲音向安寧腦袋鑽去,“同學,不要著急,去尋找一粒發光的種子,將它握在手心,嚐試著掌控身體的力量。”
異變突生,黑衣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力被對方排斥在了體外。
“怎麽回事?”
安寧的意識世界中,她追尋著溫潤的聲音,艱難地爬行著,她已經沒有再站起來的力量了。
無數次想要放棄的她,卻又無數次聽到那個騙子的呼喚。
直到她再也無力攀爬。
天無絕人之路,正當她準備坦然麵對死亡時,一道紅光裹著一顆湛藍的菱形水晶從遠處飛來。
然後,紅芒控製著水晶鑽入安寧的腹部,然後化作了溫潤真摯的笑臉。
安寧看著那張臉,精神一陣恍惚。
光芒消散,安寧再次有了知覺。
外界,黑衣人瞪著眼看著四周的冰寒之氣倒流入安寧體內,直到再無異像,安寧睜開了她那緊閉的雙目。
“臥槽,你怎麽做到的?”
安寧沒理會表情誇張的黑衣陌生人,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昏倒在地的溫潤。
“靜靜,趕緊叫救護車!”
司雅靜如夢初醒,連忙按照閨蜜的指示撥通了急救電話。
打完電話,她驚喜地看著安寧,“寧寧,你成功覺醒了嗎?”
安寧微微頷首,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倒在地上的溫潤,目光複雜。
司雅靜見狀,好意道,“當時我們都被你嚇到了,隻有他第一時間抱住了你,寧寧,我覺得他還不錯,你沒必要鑽牛角尖。”
“以後再說吧,”安寧看向一身黑的陌生人,“你是超凡者吧?剛剛謝謝你了。”
就是不知道安寧是謝他幫助自己,還是謝他及時救下溫潤。
黑衣男子擺手笑道,“不客氣,我其實也沒幫上什麽忙,祝賀你成功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