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壞脾氣的世子爺

一個麵如冠玉、長相精致,約莫十四五歲,卻滿臉戾氣的少年,將茶盞砸到小廝的腳邊。

跪在地上的小廝瑟瑟發抖:“世子爺,那潑皮據說是鄉下來的,剛來沒兩天,所以都不知道他是哪兒人!”

晉陽王世子裴璨氣咻咻的,抬腳就將一旁的凳子給踹飛出去:“可惡!一個鄉下來的潑皮,居然敢騙小爺的銀子!”

“小爺幾時受過這種欺辱,不把他找到剝皮抽筋,難泄我心頭之恨!”

他的隨身小廝餘鬆急忙上前道:“世子爺,我給人都傳了話,但凡那潑皮還敢來城裏,那就一準跑不了,到時候世子爺這口氣怎麽著也得出!”

裴璨這才稍稍消了些氣,抬眼卻見門口有個小廝探頭探腦的,這心底邪火就又上來了,“你鬼鬼祟祟的作甚?”

那小廝見裴璨問話,隻得小心上前:“回世子爺,陳家大姑娘給世子爺送了碧玉糕,說是順昌大街新開的點心鋪子做的,味道極好,這才送來請世子爺嚐嚐!”

陳家大姑娘陳婉如是裴璨母親生前定下的未婚妻,晉陽王封地遷到了並州,碰巧陳家老宅也在晉陽,便將陳家大姑娘一並給送了過來,隻等姑娘今年及笄之後,便於裴璨成婚。

陳婉如與晉陽王的姑娘裴萱交好,故此,她送東西過來,餘鬆也是要給幾分麵子的,讓人遞到了世子爺跟前。

“世子爺,這碧玉糕看著就蠻不錯,正巧也是下午吃點心的時候了,要不您嚐嚐?”餘鬆接過糕點匣子,打開給裴璨。M..

裴璨看了兩眼,伸手一把掀到地上,不耐煩道:“誰喜歡吃這種綠不拉幾的玩意!”

他生性暴躁,對這個所謂的未婚妻無感,隻是一直聽晉陽王妃絮叨,日子久了,這心底反倒生了逆反之心,越發的對陳婉如不待見。

裴璨自幼天資聰穎,自恃過人,因著在賭坊裏被人做手腳輸了幾十兩銀子,明裏暗裏沒少叫人嘲弄,這些天憋著這口氣一直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餘鬆也不管地上的糕點了,陪著笑道:“世子爺,那要不咱今兒再去賭坊碰碰運氣,小的保證,再不會有那不長眼的敢來觸黴頭了!”

“不去了!”裴璨懨懨道:“來來回回不過就是那些把戲,何況人多髒亂,裏麵都臭死了!”

他本就不好賭博之類的戲耍,那日不過是幾個公子哥攛掇,打算去玩個新鮮勁,誰知道卻被人給戲弄了,心裏這股子憋氣別提有多窩火了。

“那要不咱們去七鳳樓坐坐,聽說新來了個女娘可是很會唱曲,那小嗓子唱的人骨頭都要酥了!”餘鬆一臉向往道。

裴璨回頭將他打量一番不屑道:“女娘有什麽好的,唱歌好聽又怎的,她能有我舅舅那般隻身入敵營,亂軍之中取敵梟首級的厲害嗎?”

餘鬆差點噴出一口血來,我的世子爺,人家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你拿人同你那五大三粗的舅舅比,這能是一回事嗎?

“過幾日,我要出去狩獵,你給找個地方安排一下!”裴璨說著就要出門騎馬去。

餘鬆苦著臉:“世子爺,今年天幹至極,又熱得不尋常,咱們去找個避暑地不好麽?何必非要苦哈哈的狩獵!”

裴璨不悅回頭:“什麽時候小爺的事輪到你來說嘴了?”

餘鬆連忙輕輕扇了自己兩下:“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看樣子過兩天,得讓張驢兒那幫人找到那小子,好好讓世子爺給泄泄火,不然他們這些做奴仆的日子不好過。

被人惦記的喬澤遠正在指揮著幾人獵野豬:“莽哥你注意刺他肚子!”

“我先射它眼睛,猴子再你它砍脖子,注意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動手啊!”

今年天幹,好些樹都給幹死了,這山裏頭也沒啥東西,幾人一番瞎轉悠之後,喬綿綿自顧去追一隻兔子,結果給引回來了一頭不大不小,約莫百十斤左右的野豬。

這野豬許是許久不曾進食,見著喬綿綿凶狠的很,嚇得喬綿綿一路飛跑,不合腳的鞋子都給跑掉了。

“哥,你們動作快一點,我聽說野豬都是一窩一窩的,這會有一隻,那肯定後頭還有,別把它家人給招來了!”喬綿綿趴在一個大樹杈上,心有餘悸的捂著心口道。

喬芸拿著個防爆鐵叉一邊注意野豬動向,一邊說閨女:“你安靜的趴樹上,別瞎嚷嚷回頭招它來攻擊你!”

正說著這話,那野豬也不知道是聽懂了母女倆的對話,還是怎的,直直就衝喬綿綿這棵大樹撞了過來。

嚇得喬綿綿死死抱住樹幹不敢撒手,這時候也不敢再叫了,生怕激起了野豬的凶性。

喬澤遠嚇了一跳,當先就是一弩射了過去,正中野豬的眼睛。

那野豬眼睛被射,疼得厲害,越發的狂躁不安,四處亂撞。

喬芸原身不愧是獵戶出身,那手腳記憶還是有的,一個繩套過去,將野豬頸子套住,然後繞一棵大樹纏住。

喬澤遠也跟著過去和老媽一起拖住野豬,莽哥和猴子齊齊動手,幾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這才把野豬給製住了。

那野豬還在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喬澤遠又上前拿棒球棍狠狠砸了幾下,這才徹底歇火。

猴子好奇的問喬澤遠:“遠哥,以前咋沒見過你這些好東西?這弩也太好用了吧!”

喬澤遠抹了把汗很自然道:“是我外公給留下的,以前我娘看我不爭氣,都不舍得把這好東西給我!”

莽哥愛不釋手的將弩擦幹淨,遞給了喬澤遠:“遠哥,這寶貝精貴,你可得保護好!”

喬綿綿在樹上叫道:“哥,你倒是把我給接下去啊!”

喬澤遠這才想起他妹子還在樹上,趕忙將妹妹給抱了下來。

“猴子,你家沒人,肉拿回去你也不好弄,幹脆你和莽哥一起回家吃吧,餘下的皮啊啥的你們拿去賣,我就不去了!”喬澤遠把野豬扔給兩人道。

豬給切開了血糊糊的,空間裏又隻有他一人,他才不想弄這玩意。

兩人死活不願意,最後還是喬綿綿開口道:“你們要實在過意不去,就把那兩隻兔子給我們吧!”

兩人這才高高興興抬著野豬走了。

喬家母子三鬆了口氣,把野菜兔子往空間裏一扔,就往家裏去,才剛下到半山腰,遠遠就看見一個老太太坐在那塊平出來的地坎邊上,不停的四下張望。

娘三麵麵相覷,這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