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淩歌你不能死——”

蘇羽木不愧是影帝,說起騷話來一套一套的。

想起昨晚那些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堪入目”的畫麵,她忽然感覺到自己進來找過來就是個錯誤。

簡直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尷尬!

她堂堂蘇大影帝,要是真的沒辦法解決胸口那一點吻痕和咬痕,那他就不叫蘇羽木了!

桑栩栩回頭看他一眼,麵上帶著一絲假笑。

“蘇老師,可不能這樣。”

蘇羽木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裏帶著一絲笑意。

“桑老師,有何見解?”

“你忘了嗎?何總說過,口水有毒。最好還是多消消毒,別用口水了。”

蘇羽木抿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口水有沒有毒,得試過才知道。桑老師,要不然來試試?”

“……”告辭了!

誰也騷不過蘇羽木!!!

-------

下午拍攝的時候,天霧蒙蒙的。

天氣不好,打光設備就增了再增,強烈的光和氤氳的熱,讓桑栩栩心裏煩躁不少。

總覺得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橙橙拿來劇本:“姐,這裏導演稍稍改了一下,不要叫‘淩歌哥哥’了,直接喊淩歌。”

桑栩栩揣摩了幾分鍾,這才點頭道:“知道了。”

-

下午的拍攝還算順利,很快就來到和蘇羽木的對手戲。

這時的岑月已然成熟不少,在途徑山野時,仍然遭遇了“劫匪”。岑月一行人為了保護受傷的婦孺,扔下了所有金銀財寶,甚至連貴重些的衣物都放下了,躲進山間一寨子裏。

可沒想到,那夥人並不是劫匪,而是意圖謀害岑月的人。

寨子裏除了岑月的護衛,就隻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還有在繈褓裏的嬰兒。一時間,岑月一行人陷入絕望……

這時,淩歌騎馬而來,帶著幾位精衛護衛,解決掉了那群人,救下的岑月。可他本就受傷的胸口,卻連連失血。他麵頰蒼白,還想說些什麽,卻隻張了張嘴,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最後頹然倒在岑月麵前。

“淩歌——”

桑栩栩看著蘇羽木渾身鮮血地倒在自己麵前,隻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酸痛。

她衝上去抱住蘇羽木,看著他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唇,真情實感地流淚。豆大的淚珠一滴滴落到蘇羽木臉上。

桑栩栩甚至能感覺到,岑月的絕望。

如果他死了,她的愛,恨,還有那些無盡的話,到底要歸於誰……

岑月咬牙扛起淩歌,進到房間,麵對著這令自己愛恨交織的男人,終於還是救了他。

桑栩栩紅著眼,拿著那些布條往蘇羽木胸口按。

可手下是藏得精細的血袋,桑栩栩越是按壓,那血越是如泉水般湧出來。

劇組的道具組是出了名的厲害,血漿做得跟真的一樣,桑栩栩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

她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

“淩歌,你不能死——”

“淩歌,你給我清醒過來——”

“淩歌,我是岑月,你把你那些沒說出口的話都講給我聽再去死——”..

“淩歌,你再不講說不定永生永世我都不會知曉你的心意了——”

“淩歌、淩歌,你再不醒,說不定你也不知道我對你的喜歡了……”

“淩歌……”

桑栩栩幾乎要哭到昏過去,她像是和淩歌有了同樣的感覺,她的胸口也劇痛無比。

直到,麵前躺著的男人,忽然動了動唇,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音。

“嘶……”

岑月一怔,她睜大眼想要透過淚水看清楚麵前的男人是否真的醒了。可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湧,她根本看不清楚。

“淩歌?”

“痛……”

淩歌的聲音像是一隻大手,將岑月從痛苦地深淵裏一把拔了出來。

她深呼吸,控製住自己的哭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救淩歌。

為了給淩歌止血,岑月用滿是鮮血的雙手,拽住自己的裙擺。接著,用牙狠狠地咬下,手裏用力一撕。

“刷”地一聲,岑月的裙擺被她利落地撕碎。

岑月手裏是一根根布條,野外醫療環境實在不好,她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給他止血。

岑月還不斷抽泣著,手裏動作卻並不停下,利落地給淩歌包紮。

直到他胸口滲血減少,岑月才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她抬手摸了摸臉上的淚,卻抹了一臉的血。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然無言相對。

接著,岑月看到麵色慘白卻依舊好看的那張臉,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岑月這時才回神,想起他一次次的決絕,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麽笑!”

“喂,小月兒。我就是為了搞清楚你對我的喜歡,才堅持著醒過來的。你就這麽對我?”

岑月一愣。

“卡——”

畫麵定格在桑栩栩血淚混合,根本看不清五官的臉頰上。

劉導興奮的聲音傳來:“過了過了。收拾一下,休息一會兒,準備補細節。”

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準備跟上劉導的下一個進度,可桑栩栩跌坐在那張簡陋的竹**,眼裏的淚水跟不要錢似的一直往下流。

太過入戲,實在是對桑栩栩的感情消耗極大。她本還在隱忍著,默默地流著淚。

可腦袋劇烈的脹痛讓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用那雙滿是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嚎啕大哭起來。

淩歌從不說愛,甚至一次次想要推開岑月,可卻能為了她,放棄掉自己的性命。

而他也能為了她,把差點失掉的性命,再撿回來。不管有多疼。

桑栩栩哭得喘不上氣,橙橙和一旁的關筱時都過來安撫,又是給毛巾又是拿紙巾,桑栩栩卻始終陷在情緒裏出不來。

直到,她忽然投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那個懷抱寬大,溫暖,帶著熟悉的味道。

桑栩栩不斷地抽著勁兒,她猛地吸了幾口蘇羽木的味道,身上的顫抖這才稍稍止住了一些。

耳邊傳來他低醇的聲音,酥麻入耳。

“沒關係的,淩歌他不會離開岑月的。”蘇羽木安撫性地在她後背上拍了拍:“你知道的,他會活下去,為了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