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臉現場
“你直接告訴我多少件吧。”章青酒皺了皺眉頭,“我當時記得是一百九十九件。”
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火舞愣了一下,送冊子的手微微一頓,眾人便看到那原本往丞相方向的冊子在空中畫了一個弧,最後落入了章青酒的手中。
待得章青酒接過冊子,火舞感慨一笑,讚許道:“章大小姐好記性,記得分毫不差。”
章台柳眯了眯眸子,轉頭看向荷香,目光深沉,“大膽婢子,你竟敢欺上瞞下?還不好好想想,究竟是如何!”
“相爺,奴婢沒有,他冤枉奴婢,那裏麵明明隻有一百九十八樣……”
這話一出來,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荷香也明白自己情理之下說錯了話,身子一跌,倒在了地上,連同一起的,還有剛剛被她叫來的那一群人。
章台柳此刻臉都綠了,萬萬沒有想到火舞會突然出現,而且拿著這樣一份東西,更沒有想到,荷香居然傻到連他的弦外之音都聽不明白!
知道這一下怎麽都保不住荷香了,章台柳當即冷哼道:“來人,這婢子欺上瞞下,在府中胡作非為,趕緊給本相綁了送官!”
可聽到他這句話,荷香明顯被嚇住了,慌不擇路地上前扯住章台柳的衣擺,“相爺,你不能夠如此無情,奴婢,奴婢也是服侍過你的,此事也明明是按照你們的指示,啊……”
劍鋒劃過喉嚨,鮮血頓時濺了一地。
眾人看著瞪大眼睛倒下去的荷香,瞬間嚇了一跳。
然而章台柳卻像是沒有聞到那股子血腥味一般,將劍往地上一擲,冷冷一哼,“還敢偷襲本相,相府之內豈能讓你這賊子為非作歹,本相今日便親自料理門戶!至於你們……來人,都給本相送官!”
這一下子,芳菲苑的人連同方才來的,呼啦啦便被抓走了一大半。
章青酒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荷香,輕歎了一口氣,低聲搖了搖頭,“何苦呢?”
自作聰明,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若是她放她們進去,這一切也不必隻留她一人頂罪。
章青酒眯了眯眸子,看著這依舊緊閉的門裏麵,一晃而過那道纖細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便是這樣了,都不願意出來說一句話嗎?
你可知,是債就總歸是要還的。
章台柳這邊發完威,似乎才想起府裏還有外人在,當即尷尬地一笑道,“下人不懂事,讓火舞大人見笑了。”
“沒有沒有,隻是剛剛在下突然想起,你們入庫的東西好像真是一百九十八樣。”摸了摸鼻子,火舞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給章小姐的那株千年野參,太子殿下說不必算進去。”
章台柳及芳菲苑剩餘眾人:“……”
也就在此刻,旁邊剛剛從章青酒手中拿到冊子的庫房管事高興得尖叫起來,跑到眾人麵前,“對出來了對出來了,這裏麵少的三樣,一個是金絲紫砂茶器一套,黃金鑲玉步搖一對,冰種白玉手鐲一雙!”
章台柳心裏一突,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
楚鳳眼裏閃過一抹冷意,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這三樣東西,可真是會挑!這步搖,不就是柳氏今日頭上戴的那套?
若說他不知,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楚鳳皺了皺眉頭,“咦”了一聲,“這金絲紫砂茶器,莫不就是今日相爺喝茶還打碎了兩隻的那套?”
章台柳:“……”
不會說話你就別說。
章青酒:“……”
我的娘哎,厲害了你!
雖然這是賞賜給了丞相府發東西,理應由丞相府隨便處理,別說是打碎了,便是送人賣錢,那也是相府自己說了算。
可今日這烏龍一鬧,加上火舞話裏話外這是太子特意賞賜給章青酒的寶貝,便怎麽看都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咳……”佯裝咳嗽一聲,章台柳朝火舞訕訕一笑,“當真是沒有想到那婢女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不僅私藏還隨便動用,鬧出了這麽一場笑話,還請火舞將軍能夠……”
“府中奴才有私心在所難免,隻是膽大妄為到如此,卻真是不多見。”火舞輕笑一聲,暗暗地朝章青酒眨了眨眼睛。
一聽到他這話,章台柳心裏便是一百個不爽,也不敢表現出來,還得順著這說下去,“火舞將軍提醒的是。”
說完,轉頭看向楚鳳,皺了皺眉頭,“這後院之事,還得你多費心打理才是。”
楚鳳挑了挑眉頭,這事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當真是什麽破爛垃圾臭事都往她身上扔。
雖然心裏不屑,但如今的場麵,楚鳳如今卻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當即微微一笑道,“相爺放心,相爺此次可是給他們立了規矩,想必往日便是再有什麽,也不敢太過分,要是再遇到這樣的,妾身也不會讓她們再跑到相爺麵前來鬧出笑話,一定按照相爺的法子,一一處置了。”
章青酒聽著這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忍不住在心裏笑了起來。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有樣學樣借力打力的法子,章台柳就是再怎麽想要保住柳氏的人,他也不能夠打自己的臉啊!
楚鳳的表態,讓章台柳的神色更難看了,但此事他也知道該到此為止了,便轉頭向火舞,“有勞火舞將軍這個時辰還過來送寶冊了。”
這話說的客氣是假,趕人是真,火舞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相爺說笑了,送冊子隻是一件順手的小事,在下今日前來還有別的事情,否則也不會過來後院了。”
章青酒:“……”
小事?
你也不看看因為你這小事,把我府裏鬧成了什麽樣子?這手可真不是一點點的“順”啊!
心裏誹謗,章台柳卻不敢直接說出來,隻能夠抽了抽嘴角,笑著問道,“那將軍的來意是?”
“請章小姐去太子府有要事相商。”火舞微微一笑,將頭轉向章青酒,點了點頭。
章台柳一驚,眼裏滿是錯愕,“怎麽又是……”
“莫非丞相不願?”火舞挑眉。
“不是。”章台柳反應過來,心裏暗惱,臉上卻表現出一副與有榮焉但卻擔憂的模樣,“太子殿下看得起小女,自是丞相府的福氣,隻是本相這孩子,終究是個女兒家,太拋頭露臉總是……”
說罷,看向章青酒,“青酒,你說呢?”
敗筆。
章青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要立為了女兒的名聲,便是太子都敢說教的好父親的楷模,最後就別拉她墊背。
章青酒微微一笑,上前朝章台柳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火舞,“是我一整年在外頭,父親太思念我了舍不得,還請火舞將軍幫忙告訴太子殿下,今日我就不去了。”
章台柳:“……”
我讓你說話,沒讓你說這麽多話,我要是思念你,會關你禁足?
看著火舞臉上的神色都帶了幾分似笑非笑,章青酒輕輕咳嗽一聲,神色威嚴道:“雖說如此,但既然是太子殿下有事邀請,你便莫要推脫,趕緊過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