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嘴對嘴喂藥

小姑娘蜷縮在大**,頭枕著雙臂,眼睛看著窗戶,周邊的氛圍透著一股無形的悲傷。

那一刻,靳寒舟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根棉針刺了一下。

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是沒睡還是睡醒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許簡一猛地把頭轉了過來。

她看著他,嘴唇蠕了蠕。

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天空忽然一聲巨響。

她嚇得直接往男人懷裏縮。

靳寒舟見此,忙抬手攬住她,同一時間,將手捂住她的雙耳。

外頭雷聲很響。

像是要撕裂天際一般。

可許簡一的世界卻很安靜。

外頭的一切都被一雙大手給屏蔽住。

許簡一仰頭,被淚浸濕過的眼眸越發的水靈澄亮。

靳寒舟用口型跟她說話,“怕打雷?”

許簡一看懂後,微微點了點頭。

“不怕。”

靳寒舟收緊擁抱許簡一的手,同時低頭在她的發間吻了吻。

這一幕,讓許簡一有種夢回兒時的感覺。

她仿佛回到了六歲那一年,十四歲的哥哥闖進來,將那個渾蛋打昏,並且抱著她,溫聲說不怕有他在的那一幕。

哥哥……

窒息般的心痛感讓許簡一情不自禁地抬手攥住靳寒舟後腰的衣擺,將臉深埋他胸膛。

-

許簡一真病了。

可能是之前靳寒舟在浴室胡來的太久了。

以至於她受涼,發燒了。

靳寒舟在發現她發燒的時候,給她穿好衣服,給送醫院去了。

醫生看了說是細菌感染,給開了藥,讓回家好好休息。

生病的許簡一要比平時嬌氣一些,而且也叛逆一些。

比如靳寒舟讓她吃藥,她就把自己埋在被窩裏,死都不肯出來。

靳寒舟一手拿著醫生開的藥,一手捧著水,好聲好氣地對**的許簡一說,“許簡一,你不是小孩子了,乖乖出來,別逼哥哥上床抓你。”

被窩裏的許簡一紋絲不動,她翁裏翁氣地說,“我不要吃藥,我熬一下,就會好的。”

“你在發燒。”

靳寒舟提醒她,她不是普通的感冒,熬下去,隻會給她燒成傻逼。

“我多喝水就行了。”

許簡一說什麽都不肯出來吃藥。

靳寒舟漸漸失去了耐性。

他將藥和水杯一起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上床去抓許簡一。

許簡一感覺到他的動作,立馬掀開被子,跳下床。

靳寒舟見此,不由笑了。

他三兩步就上前把她給揪了回來。

被揪回**的許簡一納悶地擰起眉梢。

她明明身手不錯的。

可為什麽靳寒舟卻輕而易舉地就能抓住她?

一個紈絝子弟,怎麽身手也如此了得。

許簡一再一次懷疑靳寒舟的紈絝,是裝出來的。

“我不要吃藥。”

當靳寒舟抱著許簡一坐在**,拿著藥往她嘴裏塞時。

許簡一就跟個孩子似的,頭扭來扭去,就是不肯吃。

“不吃是吧?”

靳寒舟也是服氣了。

平時那麽乖順的一個人,鬧起脾氣來,倔得跟頭牛似的。

他懶得再哄,直接將藥塞自己嘴裏,含了口水,然後摁住她下巴,低頭便吻了上去。

“唔……”

苦澀的藥丸從他口中渡了過來,許簡一抗拒得連眉梢都擰成了一團。

好苦。

靳寒舟強行將藥給許簡一喂進去。

吃完藥的許簡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表情焉巴巴的,像霜打了的茄子。

緊皺的俏臉無聲地在控訴靳寒舟的‘殘忍’。

靳寒舟抱著許簡一,手不輕不重地捏著她的手臂,笑著調侃她,“許簡一,你怎麽這麽大個人了,還怕吃藥?嗯?”

許簡一焉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嘴裏有氣無力地說,“苦。”

“哥哥親親就不苦了。”

靳寒舟說著,就低頭吻了下來。

見他親她,許簡一下意識皺眉。

她抬手推搡他,不讓親,“會把病氣過給你的。”

“過給我正好,這樣寶寶就可以早日好起來了。”

靳寒舟扣住她的後腦勺,驀然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吻了多久,久到許簡一眼皮都在自個往下掉的時候,男人終於鬆開了她。

見她一臉困頓。

靳寒舟將她放回**,抬手在她的發頂上揉了揉,“睡吧。”

生病十分不好受,身體特別的疲倦。

許簡一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便閉眼,慢慢地睡了過去。

-

許簡一睡下不久,靳寒舟就收到了傅南書發來的信息。

傅南書在信息裏頭說,【昨晚喝多了,說了不該說的話,讓舟哥見笑了。】

靳寒舟回複傅南書,【沒事。你剛小產,別為了不值得的人糟蹋自己的身體。】

傅南書,【昨晚也是太難過了,以後不會了。】

傅南書也知道,為一個男人糟蹋自己的身體很掉價。

對方也不會心疼。

靳寒舟,【好好照顧自己,未來還很長,你的人生不隻有一個顧西玨。】

【知道了。】傅南書又發來消息,【舟哥,阿澤已經被關一晚上了,他應該知道錯了,能不能讓人放他出來?】

靳寒舟不喜歡別人覬覦自己的東西。

傅南澤昨晚覬覦過許簡一,犯了靳寒舟的逆鱗。

靳寒舟並不想把傅南澤撈出來,

【南書,這個事情,我說了不算,他這回幹的可是強迫人的事情,你去找那名差點被他強迫的女孩,對方願意和解,人就能放。若不能,他隻能繼續蹲著了。】

傅南書沒想到靳寒舟竟然不肯鬆口。

明明他一句話就能擺平的事情,可他卻不願意。

傅南書用力地攥緊手機,心如同被泡進了酸菜壇裏,又酸又鹹又苦。

舟哥如此看重那個女人了嗎?

就因為阿澤碰的那個女人是許簡一的同學,所以他愛屋及烏,不願出手把阿澤撈出來。

傅南書心裏又氣又怨。

氣靳寒舟為了一個剛相識不久的人,不給她麵子。

怨許簡一搶走了曾經屬於她的寵愛。

明明她沒有出現之前,舟哥對她都是有求必應的。

傅南書帶著幾分怨氣地回複靳寒舟,【我知道了。我自己想辦法。】

靳寒舟沒有再回複傅南書的信息。

他看著熟睡中的許簡一,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而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後起身離開了臥室。

-

醫院。

傅南書找到了正在醫院陪韓父的韓子衿。

“韓小姐,可以聊一聊嗎?”

韓子衿看到是鼎鼎大名的影後找自己,很是受寵若驚,“可……可以的。”

韓子衿的父親住的是六人間的病房,病房裏各種味道摻雜在一起,十分的刺鼻難聞,傅南書有點嫌棄,她擰著眉對韓子衿說,“去外麵露台說吧。”

“哦好的。”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見大明星,韓子衿有點激動。

她小步地跟在傅南書的後麵,看著傅南書那苗條纖細的背影,心止不住砰砰的亂跳。

天啊。

傅影後長得好瘦,好有氣質,好漂亮啊。

不過傅影後為什麽會找她啊?

韓子衿心裏正疑惑著對方為什麽會找自己,結果就看到對方朝她鞠了鞠躬,致歉道,

“韓小姐,我為我弟弟的行為跟你道歉。”

“那個傅影後,您弟弟是?”

韓子衿有點懵。

“我弟弟叫傅南澤,是昨晚冒犯你的那個混球。”

傅南書一臉歉意地說,“很抱歉,他對你做了那樣過分的事情。

他平時不這樣的,他昨晚是喝多了,才會那樣對你。

你看,能不能把這事情私了?”

想起昨晚那求救無門,近乎絕望的感覺,韓子衿忍不住握拳。

她看著傅南書,不是很願意和解。

她很清楚,昨晚的傅南澤是還有意識的,他隻是在借酒行凶。

她不想讓一個人渣逍遙法外。

傅南書像是看穿了韓子衿的想法一般,她不再和剛剛那般的和氣,反而多了幾分咄咄逼人,

“韓小姐,你還在讀大學吧,去夜總會這種地方上班,傳出去對你應該不是很好吧。”

韓子衿麵色驀地一白。

傅南書見威脅見效,又開始走起了和善路線,“這樣吧,你答應和解,你爸爸的醫藥費我來出,另外,我再給你十萬塊精神損失費。”

韓子衿擰眉,剛要說自己不需要,然而傅南書又說,“韓小姐,就算你借到了錢,那也是要還的。

你一個大學生,二十萬的手術費,你要還幾年?

何況你父親手術之後,還無法自理生活。

一個和解書,就能讓你解決眼前的所有困難,而且你也沒有什麽巨大的損失,何樂而不為?”

末了,她不忘笑著暗示了一句,“何況事情鬧大了,對你的名譽也不好,你說呢?”

韓子衿不是傻子,她聽得出來傅南書話語間的威脅。

窮鬥不過富。

韓子衿知道自己無錢無勢,是鬥不過這些有錢人的。

她若執意不和解,對方指不定還會想方策法往她身上潑髒水。

想到這裏,韓子衿咬著唇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妥協了,“好,我答應和解。”

“謝謝韓小姐的大度。”

傅南書微微一笑,對韓子衿的妥協,很是滿意。

韓子衿低垂著頭,雙拳緊攥,沒有說話。

-

傅家。

剛被送回來的傅南澤滿是委屈地朝傅南書抱怨,“姐,舟哥也太狠了,就為了一個長得像你的女人,就把我關在警局一晚上。”

想起昨晚那個視頻,還有靳寒舟的話,傅南書滿臉苦澀。

所有人都以為許簡一是她的替身,她自己亦是這樣以為。

可結果,舟哥早就不喜歡她了。

這種事情,傅南書自然不可能會跟傅南澤說的。

想到這人膽子大得差點犯法,她就冷著臉訓斥他,

“行了!你還有臉怪舟哥!”

“傅南澤,你是嫌你現在的生活太安逸了,給自己搞個局子蹲一蹲?”

挨姐姐一頓批,傅南澤不僅反思自己,反而還深感委屈,“我當時喝多了,加上那個女人長得好看,我一時鬼迷心竅,就……”

就什麽,他沒明說,傅南書卻都明白。

“長得好看不是你強迫人家的理由!”

她氣得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以後不許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去喝酒了!”

“知道了知道了。”

傅南澤嘴裏應著,腦海裏卻滿滿都是昨晚韓子衿那張清冷動人的臉龐。

沒能上了韓子衿,傅南澤到底是遺憾的。

難得遇上一個讓他如此心動的女人,可那個女人竟然不給他麵子。

他好歹也是傅家小公子,從了他咋滴。

他又不是不給錢。

不知道弟弟心思的傅南書氣咧咧地罵了幾句,就讓他趕緊去洗澡,去去晦氣。

傅南澤一邊上樓,一邊想著怎麽把韓子衿搞到手。

如此清冷動人的美人,總歸是要睡一次,他那蠢蠢欲動的心,才能消停。

還有那個砸他頭還踹他老二的臭女人,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她有舟哥護身,他不敢動她,但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能得舟哥庇護。

等著吧。

他總有一天,要把昨晚的賬給算回來!

-

許簡一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生病人比較脆弱。

醒來沒看到靳寒舟,許簡一的眼眸明顯掠過一絲落寞。

肚子有點餓。

許簡一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去覓食。

頭昏昏的,還是不太舒服。

許簡一腳剛著地,腦子就傳來一陣眩暈,她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仰。

說時遲那時快。

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她倒下的瞬間,忽然出現在她身前,並且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