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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白藥

第二天一吃過早飯,祈燼滅就趁著白藥去藥房整理藥材的空檔,去了書房。不管藥藥最後的決定是去或者不去。現在他有想去的意向,自己就應該把他所有的後顧之憂都解決掉。隻要白伯父同意了,藥藥就不會有那麽多顧慮,可以安心地和自己去邊關。他和自己去了西北,日夜相對個幾年,到時候日久生情什麽的,簡直就是太簡單了!

聽了祈燼滅的來意,白餘玉把手裏的書放下來,平日裏溫和帶笑的臉變得嚴肅,眼神銳利,似乎要看穿祈燼滅:“藥兒是什麽想法?他想不想去?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我倒是還挺得住,就是他娘還有著身孕,可受不了任何打擊。就算平安無事,最後回來了。可他在邊關一天,我們就夜不成寐,擔驚受怕一天。更何況,自古上了戰場的,十之存一二。誰能保證,藥兒他不會成為那剩下的□之一?”

“昨天晚上我問過他,他說要好好想想。軍醫不是將士,沒有那麽大的危險性,軍醫都是在後方,不會衝上前線的。再說,到時候我會安排人保護他的,不會讓他受一點傷的。”

白餘玉沒有說話,沉默了半響,然後叫了白福進來:“去把少爺叫過來!”

白藥過來後,看到祈燼滅在一旁坐著,心裏就隱隱知道是什麽事了:“爹,你找我?”

白餘玉招招手,示意白藥到他麵前:“藥兒,你從小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聰明獨立,做事有自己的主張。你還沒到我腰高的時候,就自己開了鋪子,短短幾年就把一個普通的脂粉鋪子開遍大祈。我沒有聽到過還有誰家的孩子比你更早慧,你這麽有經商的才能,我本來想著等你再大一點,就把商鋪都交給你和你弟弟,然後和你娘頤養天年。但是你在醫藥一途,也頗有建樹,藥廬在你手裏,發展的也比以前好。你師父和我說了,他無子無女的,將來藥廬也是你的。當年我十來歲就接手商鋪。現在,你年紀也差不多了。我就問你一句,你是要直接接手商鋪,還是要去邊關,然後再回來接手?不管你選擇哪一個,我都支持你!”孩子的事,還是讓孩子自己選擇吧!

白藥走到了人生的岔道口,他站在那裏,看著眼前分開的兩條小道。左邊的是接手商鋪後,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右邊的是去邊關,治病救人。不一定能活著回來,死前甚至可能見不到家人的最後一麵。前者是白藥兩輩子最想過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後者是白藥身為男人的熱血和激情,身為醫者治病救人的天職,想要保家衛國,想要救死扶傷。

看著自家老爹眼角的細紋,白藥知道,自己走左邊的小路是最好的選擇。但是,自己的腳卻堅定不移地踏上了右邊小路的土地:“爹,我想去邊關!我會活著回來的!”

門‘吱’地一聲,被人從外麵推開。洛障梅推著林重影進來:“好小子,你師父我因為這雙腿,這輩子都去不了戰場,也不想去給別人添亂。你去的話,多救幾個人,不用擔心家裏,你爹娘我替你照顧,不會出什麽事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遠在影梅山莊的師父師叔怎麽會在這裏出現。但白藥還是感激地看了林重影一眼。

白藥滿含期待地看著自家老爹,哪怕剛剛他說過會支持自己,還是想要聽他再說一遍確定一下。

看著白藥眼巴巴的樣子,白餘玉沒好氣地笑罵:“你爹我都說了支持你的決定,你還看我幹什麽?難不成我還會食言不成?”

“那裏會,爹你最守信不過了,怎麽會食言!”白藥連忙上前捏肩膀拍馬屁。

“行了!”眯著眼享受了一會兒,白餘玉把白藥的手從肩膀上拍了下去:“一邊老老實實地呆著!”

白藥解放了雙手後,連忙跑到林重影麵前賣萌,現在不趕緊討好,等他計較起來,就不是去藥圃拔雜草就可以平息的了。天知道為什麽在別人麵前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師父,一到自己麵前,就各種鬼畜,鬼畜就算了,偏偏還要披著君子的皮,一臉柔和,嘴裏吐出來的卻是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毒液。這表裏不一的巨大反差,經常把自己折騰到崩潰。

趁著現在他心情好,還是趕緊賣力討好。尤其是他剛剛還幫自己說話了,要是自己沒有一點表現,就準備晚上在藥房裏過夜吧!一想到要在隻有一把椅子,連床毯子都沒有的藥房裏湊合一晚上,還要整理藥材什麽的,說不定一夜都不能合眼。白藥打了個冷戰。湊到林重影麵前:“師父,您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您!您一路奔波累了吧!我給您捏捏肩!”說完不等林重影回答,兩隻爪子就搭上林重影的肩膀,不輕不重地捏。

白餘玉好笑看自己兒子在好友麵前的狗腿表現,對於重影那些千奇百怪的懲罰,他也有所耳聞,不過重影一向有分寸,不會傷筋動骨的。再說了,男孩子麽,就不該嬌養。笑嗬嗬地摸著自己的胡子:“是這個道理!重影,你回來時就應該提前通知,我好讓這小子去接你!”

林重影不疾不徐地把玩手上的金線,對白藥自覺過來捏肩的舉動也沒有說滿不滿意,隻是把肩膀放鬆下來,讓他更好捏一點。聽到白餘玉的話,稍稍一抬頭:“哪裏用得著那麽麻煩,又不是不認識路,還讓他跑一趟!”林重影從懷裏掏了一個白玉瓶出來,洛障梅接過瓶子,交給白餘玉:“我那笨徒弟前段時間來信,說是嫂子有了!這是我在山莊裏配的藥,安胎的,這是新藥,比起別的安胎藥,效果會更好!你拿回去給嫂子,我特地做成藥丸的樣子,方便服用,一天吃一丸就好!”

白餘玉把玉瓶收起來:“這一胎藥兒給把過脈,挺穩固的!不過就怕個萬一,我會盯著歡兒吃的!”

“穩固就好,我剛剛可是答應了你兒子,要好好照顧你們,要是胎不穩,我不是食言了麽!這幾個月我就不到處走了!留在這裏,等嫂子生了!我再開幾帖方子!給嫂子好好調養一□體。嫂子這歲數,生孩子最傷根本!”

“你嫂子的身體你多費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們兄弟二十幾年了!還說這些生分話!多少人捧著千金求你上門小住,你都不去,現在我不花一文錢,就把天下第一神醫留了下來!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羨慕我!”

“也是,”林重影煞有介事:“我住你這裏還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別人可是跪下來求我,我都不願意去的!”

白藥站在林重影身後,看到自家老爹一本正經地和師父開玩笑樂的連捏肩膀都忘記了,手搭在林重影身上,笑的見牙不見眼!

白餘玉一瞪眼:“既然不捏了,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你是想要自己去和你娘說這件事?”

和娘說自己要去邊關!想想娘眼淚汪汪的樣子,白藥猛得一搖頭,把腦袋裏的畫麵打散,笑得十足十的狗腿:“爹,我這就離開了,手頭上還有好多事沒安排好呢!娘那邊就你去說吧!”說完白藥就要腳底抹油。

咦!怎麽跑不動?白藥往前走了一下,還是在原地,衣領怎麽這麽緊?自己不可能一下子脖子變粗的。白藥往後看,師叔正拎著自己後脖的領子:“師叔,你把我拎起來做什麽?”

洛障梅對白藥苦哈哈的臉視而不見,癱著臉吐出一句話:“重影還有話要和你說。”放開手後,洛障梅麵無表情地回去,站到林重影身後。

洛障梅一鬆手,白藥連忙到林重影麵前老老實實地站好,這麽大了被人拎住的經驗,一次就夠丟人了,堅決不能有第二次。

“師父,你有事?”

“進來吧!”隨著林重影的話,有兩個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進來,一看到白藥,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蓋撞擊地板發出悶悶的聲音。白藥被他們嚇退了一步,求助地看著林重影。

林重影指著其中高一點的男子:“你還記不記得在曲流城的時候,你救了一個老人,這個人是他兒子,當時說要追隨你的,不過那時候他父親病剛好,他就沒有離開。旁邊這個,你有沒有印象?”

白藥認真觀察了一下兩人,兩人看著都挺眼熟,本來還想不起是誰,經過林重影提醒,白藥才看出來高個的是當初曲流城鬧瘟疫的時候病重老人的兒子,矮一點的是在城門口把自己攔住的書生。他們麵容都沒怎麽變,之所以沒一下子認出來,因為那時候鼠疫橫行,大家都沒整理儀容,現在不同,兩個人都收拾得很幹淨。

認出來是什麽人後,白藥心裏就有了底,上前把人都扶了起來:“當初救你父親的是我師傅,我隻是讓你父親多撐了幾天而已!這位我也認出來了,是那時候在城外攔馬的那個書生!”

矮個的書生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儀表:“小神醫還記得我!我是特地來報恩的!當年你不隻是救了我,還救了全城的人。本來那時候我就想跟著你離開的,隻不過去晚了!沒趕上。這次我聽說鄒兄要來追隨你,就厚著臉一路同行來了!”

“我父親今年年初的時候走的,臨終時一直惦記著讓我過來報恩。小神醫,這遲了好幾年的追隨,您不會不要了吧!”

白藥剛想拒絕,林重影一句話,就讓白藥把還沒說出口的拒絕給咽了回去。

“帶上他們吧!我路上遇到他們後,有稍稍考過。鄒捷武功不錯,你去了邊關,有他護著你,我們也放心些。林啟關滿腹經綸,謀策也不錯,或許還可以幫上忙!難得的是,作為書生,人家有自保能力,不像某人,手無縛雞之力!”

白藥熟練地把最後一句自動忽略。如果帶兩個人可以讓他們更安心一點,那就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