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溺愛

陸舟斂走了之後,時薇還躺在**,認真回憶自己之前到底對陸舟斂有多壞。

如果說夢中那些事都是真實發生的,那麽就是不是證實,她存在的這個世界,也都是虛構的。

當務之急,想要證實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就要從“林夏”這個名字入手。

時薇家庭幸福美滿,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哥哥,怎麽看,家庭勞模典範的時父,也不像有私生女的樣子。

時薇決定抽時間回一趟家。

時薇大哥叫時越,作為時家第一個孩子,自然被寄予出生長大,時父又嚴厲,從小就對他比普通孩子要更加苛刻一些,也造成了時越成熟穩重的性子。

後來時薇出生,作為家裏最小的一個孩子,上有大哥頂著,從小就是嬌嬌寵寵地長大,也養成了作天作地的性格,沒少讓時家人頭疼。

好在時家都護短,對於時薇的嬌縱,就算闖了什麽禍,也都有時越在背後收拾。

可惜後麵時薇實在作的太厲害,時越想要管教她,時薇卻屢次和他頂撞,長久下來,兄妹兩人關係也疏遠了許多。

時薇還記得在夢中,因為後麵“林夏”的回來,性格溫柔體貼,更是讓大哥對她失望透頂,對她也徹底失去了耐心。

時薇想到這些就有些生氣,但更多的還是難過,時越可是自己的親哥哥,到最後,卻對一個外人都比對自己好。

她心裏藏不住事,也在回了時家發現今天時越竟然也在家時還沒反應過來,心裏想什麽臉上就表現出來。

時越看見她倒是愣了愣,下意識朝她身後看去:“怎麽了,又和陸舟斂吵架了?”

自從時薇和陸舟斂結婚之後,除了吵架,就很少回時家了。

“不是,”時薇偏過頭,心裏還惦記著事,語氣也不算好,“要你管。”

時越皺了皺眉,放下手上處理的文件不讚同地看向她:“時薇,好好說話。”

還是被家裏寵壞了。

時越在心底歎口氣,明知道時薇不會聽自己的,但每次見到她,還是想說這些。

她的性格,在時家還能容忍一二,可要是哪天沒了時家的庇護,遲早會吃虧。

這些話,時越不可能明說,隻能想著時薇哪天能自己想明白最好。

可惜每次他這麽說,時薇都會像個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炸開。

見她半晌沒說話,時越還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又覺得她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自己還這麽教訓她,吵起來不太好,正想放緩語氣給個台階下,就看見時薇泛紅的眼眶。

時越嚇了一跳,什麽穩重成熟都丟到了一邊:“薇薇,你怎麽了?”

“是不是陸舟斂欺負你了?”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可能。

時薇卻再也憋不住淚水,伸手狠狠抹過眼淚,惡狠狠說:“不是!”

她氣憤的是,未來的時越會對一個陌生女孩比對自己還要好。

“那是怎麽了?”時越心疼的地看向她,不管怎麽說,時越都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妹妹,如果說她性格嬌縱,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的縱容,“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報仇。”

時薇想說你幼稚不幼稚,都幾歲的人了,還整天把“報仇”兩個字眼掛在嘴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時薇現在還在上幼兒園。

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憋不住,偏偏不服輸地瞪大,想靠著這樣就能不再狼狽地流出眼淚。

動靜自然吸引來了時父時母,兩人聞聲趕來,看著哭的傷心的時薇,還有在旁邊手足無措的時越,立馬反應過來。

“時越,你怎麽又欺負妹妹!”時父已經五十多歲了,中年發福,雖然有好好保養過,但最終還是抵不過歲月的侵蝕,兩鬢微白,但聲如洪鍾,差點嚇了時薇一大跳。

時母也走過來,心疼地拿手帕擦著時薇臉上的淚,又拉著女兒坐到了沙發上,跟著時父一起指責時越:“時越,說了多少次,薇薇是個女孩子,你不要像對待你的下屬一樣對待她。”

什麽都沒做的時越,莫名奇妙就被扣上了一口大鍋。

他哭笑不得,也不多辯解,還是時薇哭的傷心,抽抽噎噎地說:“和他沒關係,他沒欺負我。”

“那就是陸舟斂?”時父在旁邊站著,又問。

父子倆如出一轍,把由頭又按在了陸舟斂頭上。

也不知道遠在公司的陸舟斂,會不會接連打好幾個噴嚏。

時薇想到這些關心,在那個叫林夏的女人回來之後,都會被一一奪走,就悲從中來。

偏偏她又不能多說什麽,又搖搖頭。

這回,倒是幾人不解了。

又不是因為時越,也不是因為陸舟斂。

“乖乖,是不是最近看上了什麽東西沒買到,爸爸給你買,好不好?”時父反應過來,連忙追問。

“我……”時薇擦拭著眼淚,委屈的要命,憋了半晌,才在幾人期翼的目光中,說出一句,“我不想以後去掃地。”

“誰想讓你掃地的,說,是不是陸舟斂!”時父氣不打一處來,時薇在家都是被寵壞了的,別說掃地了,掃把都沒有碰過,竟然有人還想讓她去掃地。

“沒有人讓你去掃地,薇薇,別哭了。”時母心疼壞了,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又將求救的目光遞給時越,示意讓他好好哄哄時薇。

“不是因為陸舟斂,他沒欺負我,”眼見著事情走向朝著自己不受控製的方向走去,時薇終於止住哭聲,出聲解釋,“我就是做了個夢,醒來之後委屈。”

“夢而已,都是假的,誰會讓我們乖乖去掃地啊,”時母趕忙摟著她靠在自己肩頭,手一下一下順著她背輕拍著安慰,“都是假的,乖乖,我們不哭了。”

三人手忙腳亂地哄著,好不容易把讓時薇露出了個笑臉,時父趕忙指使著時越去倒了杯水,時薇喝下之後潤過喉嚨,才平複了情緒。

她知道自己反應過激,可是看見了家人之後,就怎麽也控製不住了。

“早說了讓你不要那麽早嫁出去,看,現在受了委屈,我們都不能立馬知道,”時母說著,聲音裏帶了點埋怨,“陸舟斂一看就不能好好照顧你,薇薇,聽話,要不搬回家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