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念
弦念
自跟隨劉老郡尉上了馬車,月白亞就渾身壓抑。一路上那人都用手揉捏著他瘦弱的肩膀,琥珀扳指直磕得他肩骨隱隱生疼。老人吐息間彌漫著濃重的酒氣,眼神也一改在宓熙樓時的儒雅之色,僅是眯著眼仍透露著□□裸的猥褻意味。
即便如此,月白亞抱琴的姿勢仍是雷打不動,選擇默默的忍受。終於在老人把手伸向他下身時,硬行側過身將抱琴的手順勢換了一隻,使琴就這麽擋在了二人中間。劉郡尉見勢正欲發作,忽聞家丁請示道,
“老爺,到郡府了。”
“嗬嗬,小妖精,咱們有的是時間。”劉郡尉轉身下車時也不忘順勢狠捏了一記他的手臂。月白亞吃疼的不禁皺了下眉,沉默中亦跟著下了車。
走近偌大的華陽郡府邸,兩旁整齊的站著家丁侍女,見主人下了馬車便必恭必敬的齊聲呼喊道,恭迎老爺回府。
“嗬嗬,今夜本府高興,你們做完手頭的事便自行退下罷,吩咐所有人今夜不得擅闖我的居室。”
劉郡尉說時掩不住喜色,末了喚來方才的家丁,
“阿甫!”
“在,老爺。”
“即便那小淘氣回來了,也吩咐不準來打擾我。”
“知道了,老爺。”
“李庸。”
“在,老爺。”
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聞聲走上前。劉郡尉靠在他耳邊竊語了幾句,隨後長笑著往內院走去。
“是,老爺,我這就去準備。”管家應聲退了下去,臨走時還不忘看了月白亞一眼。心道:今日老爺帶回的這個孌童,真真比之前幾位模樣好看……
月白亞自覺的跟隨劉郡尉走進了他的臥室。找到桌台,先習慣性的將琴置放在桌上。此時,管家也已尾隨他走進來。隻見其手裏端著的拖盤中,擺了一杯色澤金黃的酒。
管家將托盤擱置在床頭邊的案櫃上,隨後往室內香爐中放入了些許幹製丁香片,做完這些方才退出去,並帶過了房門。出去後又再次囑咐了一遍老爺的要求,才遣走了一幹下人。
劉郡尉走至床邊,一手抓起酒杯便將酒一飲而盡。片刻後回轉身,那張布滿皺紋的麵容上,雙頰已是緋紅異常,
“嗬嗬…我說時間有的是吧…”
說完徑自向月白亞走來。因為酒醉的關係,步履略有些不穩,而那一臉淫戮的表情卻看得後者心裏陣陣反胃。腦海中正在計劃如何擺脫此人順利的脫身離去,卻又回想到東方龍月送他到此地目的,以及背後那個‘弦’字的偌大玄機……越想下去便頭腦以愈發混亂,就這一閃神,竟被劉郡尉猛的一把拉了過去,反身一轉將其按倒在了床上。
月白亞大驚,心內深感不秒,下意識中隻欲掙紮。
“哈哈哈哈!”劉郡尉狂妄的笑著,低頭時酒臭也撲麵而來,“小妖精,別看我老了,製住你的力氣還有的是…何況…”
“方才連已許久不用的淫歡酒都喝了…本府今日定讓你…徹夜銷魂!”
邊說邊□□著身下之人的耳窩。粗糙的舌尖最後遊離至其頸勃處,懲罰般張口重重的咬了下去!
月白亞渾身雞皮疙瘩驟起,當下也顧不得情勢,傾盡全力一腳揣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劉郡尉,急急翻身便跑至古琴所在的桌邊,
“大人莫急!容小人為您彈一曲先定定神吧…”說時,不禁抬手撫摸了下方才被咬的地方。透過銅鏡可見白皙的頸根處已然泛起了一排烏紫色殘缺不平的牙印。觸手時還沾粘著老頭子帶著腥臭酒味的唾液。
惡心!太惡心了!!
心下暗罵,眉宇瞬即糾結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劉郡尉被踢到床的另一角,翻過身來倒也一副似怒非怒的樣子,隻是衝著他邪笑道:
“這都第二次了,好你個小妖精!定神就不必了,你的琴藝超凡在宓熙樓時便已見識過。”
末了便站起身,緩步向他走去。心中暗道:你不過來我便再去抓你一次,以前送到跟前不聽話的孌童多了去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臣服在我身底下!想道此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怎麽辦!怎麽辦!!
畢竟還隻是個孩子,月白亞此時已是緊張得手心都攥出了汗。看著那人滿麵□□正朝自己走過來,隻覺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呐喊:殺了他!殺了他便是!殺了他!
‘弦’字!‘弦’!!
刹那間,臨行前在秘史府雨亭內,東方龍月殘鳥的那一幕劃過腦海。月白亞銀牙一咬,飛速轉身在琴桌後站定,氣聚丹田,再借以集全身內力於雙掌內,瞬時撥弦如飛瀑奔流入海,氣勢洶湧滂沱。雖無具像音律卻似要把眼前人撕裂般的意念,愈演愈烈!每一弦動,竟力韌如刀!
劉郡尉頓感這股力音律的力量是在波向自己。下意識停住腳步,再一看自己的錦緞外衣和好些寬袖之處像似被刀刃割破般裂開了不少口子。一些身體上衣料薄弱之處受到攻擊竟還真有疼感。眼見月白亞弱小的身子還在奮力猛彈,他頓時酒也醒了一大半。
“哈哈哈哈!真是個讓人驚喜的靈兒!想不到你竟有這等本事!”
在意識到月白亞的反抗並未造成太較真的傷害時,劉郡尉心中由疑惑轉化為比之前更深的興奮感,隨即更是加大了腳步迎著弦刃的攻擊向月白亞走過去。
不行嗎?!畢竟還太弱小了嗎!!
怎麽辦!!怎麽辦!!!
眼見自己的力不從心,月白亞此刻心下亦是徹底昏暗了……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