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高冷仙尊x軟萌徒弟(5)
一年一度的拜師典禮很快就到了。
除了夭夭這種破例被收錄的弟子外。
桃山每年都會對外進行選拔。
現在廣場內圍繞了許多不同地域之人,服裝風格迥異,外貌各異。
夭夭就乖巧的站在仙尊身後,眼睛到處飄呀飄,看他們互相熱鬧寒暄。
可是能在毫無人氣的月峰呆久了,夭夭見到這麽多人,心情也十分的好。
而冷月卿一向是不喜歡這種場景的,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百年桃花釀,頭頂綠樹成蔭,酒杯裏投下女子和樹葉的淡淡倒影。
酒醉人,女子的笑意更加醉人。
冷月卿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
“師弟真是難得見上一麵,上次見麵還是三年前吧。”
辰不雲開口寒暄,他也是冷月卿的師兄同時也是隔壁雲峰的主人。
說完後他舉起酒杯,朝夭夭瞧了幾眼,“師弟這是終於肯收徒兒了嗎?”
“嗯。”冷月卿淡淡點頭,連眼神都未曾在辰不雲上停留。
他說話帶著冷漠,冷漠中還夾雜些許不耐,可見他並不喜歡辰不雲。
但辰不雲似乎並不在一他這種態度,抬手自顧自的將杯中酒水飲盡,眉眼中參雜著運籌帷幄的笑意。
柒柒適時說,“小祖宗,看不出來吧,這是一個壞人。”
“確實看不出。”
辰不雲長相出挑,皮膚白皙,眼眸透亮,怎麽看都像好人。
柒柒繼續說,“就是他和魔尊雲樓聯手將冷月卿逼入絕境,而後惺惺作態,造謠生事,將冷月卿塑造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教唆眾人圍剿冷月卿,最後導致其黑化。”
夭夭瞧了眼辰不雲憤恨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
冷月卿一直注意著頭頂之人的一舉一動,看她時而搖頭時而點頭,不知為何,心裏生出悶鬱。
悶鬱她總是在看別人?
冷月卿也不知道。
“夭夭,坐為師身邊來。”
男子說這話時,沒有做師父的慈厚和老成,反倒多出了一股霸道,但這霸道安在他身上,偏偏又恰到好處和引人矚目。
“啊?”夭夭正和柒柒聊得歡,突然被點名,有點不知所以然。
“為師不想說第二遍。”冷月卿拍了拍自己變幻出來的團蒲,眉眼微微上挑,語氣沒有不耐,配合這輕佻的動作反倒多了一絲調侃之意。
夭夭挪了挪身子,不情不願,“好的吧。”
“月卿啊,你倒是待這個弟子極好。”
林遙山搖了搖手中扇子。
這位便是忘穀峰的峰主,夭夭永遠記得他的烤鴨,自然記得柒柒對他的評價—
慈和待弟子極好。
想到未來冷月卿是被眾仙門一起逼壓的,其中自然也包括這位待人仁厚的師兄,於是乎夭夭忍不住開口詢問,“我覺著林遙山對師尊挺好的,師尊也挺尊敬他的,怎麽會也一起跟著眾仙門圍剿冷月卿呀?”
柒柒感慨,“害,這就是人性啊,當冷月卿成為眾矢之的時,自然林遙山為了自己的名譽,也會加入多數派,哪裏還會管那麽多年的情誼。”
就在二人聊到了深沉話題時,冷月卿忽然輕點指尖,在白玉桌上發出輕微聲響,將又在插科打諢的夭夭嚇了一跳,而後她聽見冷月卿裝可憐道:“可惜這徒兒,嫌棄她師父嫌棄得緊。”
林遙山用扇子點點了桌子,幫腔開口:“月卿師弟雖然性子冷了點,但也是天上地下難得的修仙天才,連我這個做師兄的都要甘拜下風,怎還會被弟子嫌棄呢?”
說著他的眼眸朝夭夭這邊撇來,雖是帶著指責的話語,但少不了一副看戲的態度。
冷月卿,“這你就要問我弟子了。”
夭夭又發現冷月卿的一個特點,那便是愛憎分明。
對不喜歡的辰不雲,多說一句話都嫌煩,不耐煩就直直的寫在臉上,而對林遙山,明顯話就多了起來,還會開玩笑。
這個位麵的主神大人看似複雜,其實性子最坦率,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隻是,夭夭不知,他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
於是夭夭開口:“弟子哪有嫌棄師尊,是師尊總是忽視夭夭,而且說話總是不耐煩......”
冷月卿果真又流露出了冰冷和輕嘲,“嗬,你的意思是為師得將你捧起來?”
夭夭:......
見女子被問得啞口無言,眉眼間似乎還升起淡淡傷感情緒,冷月卿心中便如堵起了一塊石頭。
他向來是愛憎分明的,怎麽到這丫頭身上就如此矛盾呢?
明明嫌棄她嫌棄得要死,一見她被自己的話傷了,心裏又懊悔。
“不敢。”夭夭垂下眸子,半響才說出這一句話。
後麵,少女似乎生了悶氣,眸光暗淡,開始一言不發。
原本以為少女會生一晚上的悶氣,但到了晚上她反倒抱了一床被子,跑到冷月卿的房間。
此時他正在**打坐。
夭夭就裹著被子坐在床下。
冷月卿微微睜開一隻眼睛,而後她聽見少女說,“師尊,今日是夭夭不對。”
“嗯?”冷月卿尾音微微上揚,淡藍色的眸子倒影出少女淡美的模樣。
夭夭往前挪了挪,真誠開口:“往日是夭夭任性,覺得師尊必須對我好,但卻忽視了最為重要的一點。”
“哦,是什麽?”冷月卿忽然來了性子,眉眼間染上輕薄笑意。
“若要被人愛之,先要學會愛人。”
是夭夭太理所當然的認為主神大人喜愛她,那麽它的所有碎片就一定得喜愛她。
即使冷月卿會對她比旁人多出特別,但不代表他一定得對她好。
聞言冷月卿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他低頭凝視著少女清透的眸子,在她的瞳孔裏他又看到自己。
其實在見少女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對她是特別的,是不同他人的。
但確實,他又找不出理由,為何要對她好,為何要時時刻刻在意她。
他從不悲憫眾生,也從不憐愛任何萬物,但這一刻,他又覺得自己好似有了不同,於是他問:“那你愛我嗎?”
“啊?”夭夭被問得嚇了一跳,然而頭頂男子臉上的笑越發肆意。
他果真是想到什麽說什麽,愛憎分明得很。
“夭夭和師父又不熟。”
說完,夭夭臉紅著跑了出去。
雪一深一淺的留下少女的足跡,銀狐鬥篷披在少女圓潤肩頭,她的步子邁得有些漫不經心,嘴裏卻在喃喃自語,“真是討厭,哪哪都討厭,夭夭何時說了要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