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春風

也可以聽到蟲子在放聲的歌唱,可以聞到泥土的芳香,能夠感受到大地的情緒,又有小河在向他訴苦。

難道自己的道就是空氣?

槐安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麽簡單,到了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麽,說來有些慚愧。

槐安不去想這些玄之又玄的,而是笑著向徐寧問道“那徐先生的道是什麽呢?”

徐寧微微一笑“我的道是我自己。”

聽了徐寧話槐安久久沒開口,他這是真的遇到高人了。

前世他看過的小說很多,裏麵對於仙和道的描述數不勝數,力開山河,翻江倒海,一劍開天,這些被稱之為仙道,可是槐安現在覺得這些好像有些片麵,沒說出真正的道。

相比於那些玄妙的道,槐安更覺得自己不經意間窺探的才是真的道。

槐安思索之際,徐寧問道“槐先生的道自己知道嗎。”

徐寧的話問的槐安有些羞愧“不怕徐先生笑話,我似是得了道,可是又好像沒有得道,我不太清楚自己的道是什麽。”

聞聲徐寧笑了“不著急的,等槐先生知道的時候也就成了。”

槐安點點頭,看著徐寧有些感激,原來自己對於仙並不完全的認識,今日見了先生方知我是我。

此等人傑當引為知己啊。

槐安笑著開口“不知徐先生能否賞臉喝上一杯?”

徐寧平靜的搖搖頭“槐先生的好意我受了,可徐某實在是沒喝過酒。”

聞聲槐安啞然失笑,這修仙之人沒有酒還是修仙之人嗎,是,但不完全是。

似笑非笑的搖搖頭槐安正色道“徐先生且聽我說,我的家鄉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貴妃飲酒叫萬古消愁,李白飲酒詩篇百首,靳柯飲酒才有壯士一去不回頭,這是畫家筆下的相思豆,詩人眼裏的月如鉤,思鄉遊子鄉愁的時候,那是一葉小舟啊。”

槐安的話讓徐寧沉默許久,這套高級勸酒詩讓他無法拒絕,雖然話裏的人是誰他不知道,但是話裏的意境他看的通透。

徐寧站起身來鄭重的向槐安行了一禮,徐某受教了。

槐安趕忙起身去扶住徐寧,有些責怪的道“徐先生這就是折煞我了,今後可莫可要如此。”

看著槐安臉上認真的神情,他心中有些感歎,這仙道縹緲,路上有槐先生作伴似是件不錯的事。

徐寧同樣鄭重的點點頭“槐先生稍待片刻,我這就去取酒。”

槐安伸手攔住了他“不必了,徐先生在這稍等,我去去就來,我那有更好的酒。”

看著槐安的這個樣子徐寧難得的臉上露出笑容“那徐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出了萬春茶樓槐安徑直往南去,他可是記得南邊的鋪子一條街上有兩家酒館。

剛剛在徐先生麵前已經誇下了海口,今天要是弄不出來可就丟了大人了。

心中思索著前世的釀酒蒸餾製法,他腳下速度又快了些。

清風酒館,槐安看著這個招牌心中思索,這酒館的老板八成也是個愛酒人士,清風,酒館,這個名字,他喜歡。

進了酒館槐安自顧自的看了起來,這屋內有數個一人高的酒缸,看那大小怕是能裝上個一噸量的酒。

再聞這酒館裏的味道,一股醇厚的糧食香味入了槐安的鼻子,像是他前世家鄉的小磨香油那般濃純,進了鼻子就不想再出來。

聞著這個味道,槐安眼鏡一亮,這酒香與他再飯館喝的相差甚遠,不,應該說是酒館裏的酒根本就比之不了。

這個味道之讓人沉醉,他還是頭一回見。

一旁的店家正在招呼另一位客人,槐安深知好飯不怕晚的道理,他倒也不著急,就在旁邊等了起來。

又過了片刻,槐安前麵的客人帶著買來的酒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清風酒館。

送走了客人,他麻利的來到槐安麵前招呼起來。

這個店家看上去有些許的肥胖,可身上的肉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到是個靈活的胖子。

到了麵前他拱手道“客觀想要點什麽酒?”

槐安客氣的拱手回禮“店家,你這酒館裏是什麽酒,竟然如此的醇香?”

見到又是一個聞著酒香來的主顧,他帶著些許的自豪向槐安介紹道“嗬嗬,客官是個識貨的人,在下敢說您來了我清風酒樓就是來對了地方,我們這的醉清風您可以去隨便打聽,在這滄州城裏絕對是這個。”

說著店家給槐安比劃了個點讚的手勢,臉上滿是自豪的神情。

“哦?有這麽好?”槐安有些疑惑,這酒館裏看著也不是太熱鬧的模樣啊,有不知是不是這店家在撒謊。

眼見麵前的這大先生有些不信的意思,店家一下就急了,立刻招呼槐安坐下,他小跑進櫃台裏,從r /

將酒遞給槐安,同時他滿臉正經的說道“好不好先生得嚐過才知道,要是先生覺得這城裏有比我醉春風還好的酒,那先生隨時可以將在下的小鋪給砸了。”

看著麵前略顯激動的店家槐安笑著搖搖頭,看樣子這店家也是急性子的人啊。

接過小巧的酒杯他微微的晃了晃,杯中的酒液略顯粘稠,晃在瓷杯壁上竟是有些掛杯,再聞下確實是剛進鋪子時聞到的那股濃香。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槐安細細的品了品,這醉春風的層次感很豐富,剛入嘴時有一絲的腥辣,可過後卻滿是滿嘴的純糧香氣,比起上午喝的酒,這醉春風當的起這個。

槐安也比劃了個點讚的手勢,然後拱手道“是槐某沒見識了,還請店家勿怪。”

見到槐安這個樣子,店家似乎也是早有預料,他笑著擺擺手“先生不用這個樣子,平日裏也有些客人如先生這般不信,每次我都讓自己不去生氣,可真到了跟前還是忍不住,讓先生見笑了。”

笑著搖搖頭“店家是個性情中人,槐某又怎麽會恥笑呢?”

槐安將手伸進懷中將剩餘的二兩多銀子拿出來,問到“店家這酒如何賣?”

掌櫃將桌上的酒壺收起道“這醉春風的價格相別別的酒要貴上些,這十年釀的是一兩半銀子一壇,一壇是十四兩酒,先生您要幾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