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二合一章節...)

“方哥,是我,小洛,鵬鵬找到了,不過情況不太好,你趕緊把車開到樓下,我跟玉芬姐馬上帶孩子下來……”

女人說話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聽起來很平靜,似乎並不害怕的樣子。

穿著粉色碎花裙的女孩坐在淘汰的舊冰櫃裏,小臉上原本滿是怨毒的表情,此刻卻是多出了一絲迷茫。

可既然沒看到,又為什麽要對她笑?

思及此,小女孩的眼神瞬間變了,怨毒之色重新填滿雙眼,眼瞳一片漆黑,不見眼白,仿佛恐怖深淵,看一眼都會覺得恐懼。

原本雖然表情比較詭異,但外表看起來仍舊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此刻卻是完完整整展現出了異常,身體整個腫了一圈,肌膚是一種泛白的顏色,就仿佛是在水裏泡了太久,還有腐爛的痕跡。

身上漂亮的粉色碎花裙子也褪色了,上麵的小碎花暈染開來,變成一片一片的汙痕,看起來髒兮兮的。

不斷有水滴從她發絲和身上滴落,原本幹燥的冰櫃內部,憑空出現了一灘水漬。

蒼白浮腫的臉,五官扭曲滲人,揮舞著兩隻手去撓冰櫃門。

她要出去把那個多事的女人拖進來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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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聞書打著電話,這期間她的左手始終放在舊冰櫃的蓋子上。

她的動作看起來很隨意,當然實際上也沒怎麽用力,就隻是輕飄飄的搭在那裏。

手底下有細微的震動,那是詭異力量對現實的影響。

看來裏麵的東西現在很憤怒,爆發出了強烈的怨念,不斷的拍打衝撞著舊冰櫃的櫃門,試圖從裏麵出來。

她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議,一般情況下,即便是幾個身體強壯的成年人,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壓得住這個舊冰箱的櫃門,阻止不了她從裏麵出來。

然而她遇到的人是洛聞書,僅僅隻用了一隻手……不,更準確來說,真正出力的,隻有食指。

洛聞書食指指尖輕點櫃門,便將小女孩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爆發出來的最強大力量,死死壓製在了舊冰櫃內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怨念之力滲透到現實世界裏來。

小女孩一切的掙紮都隻能是徒勞。

舊冰櫃內傳來的那一點細不可查的動靜,已然是其身為異類的最後尊嚴。

“……鵬鵬,鵬鵬,你醒醒,醒醒看看媽媽好不好……”李玉芬此刻心裏眼裏都隻有懷裏昏迷的兒子,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根本沒察覺到一旁洛聞書不太明顯的違和動作。

她聲音哽咽,眼淚仿佛決堤一般,止不住的從通紅的眼眶湧出,滑落。

不過即便沒有這出事,她大概也是察覺不到洛聞書這點小小的動作的。

“鵬鵬沒事,真的,玉芬姐她就是太擔心孩子了……”洛聞書說著話,纖細的手指迅速在舊冰櫃的櫃門上畫了一道符印。

她現在得把先李玉芬送下樓去,暫時沒空搭理裏麵的東西,等回頭有空了,再來處理這個事。

“……方哥我先掛電話了,這就帶玉芬姐跟孩子下樓。”洛聞書說完掛了電話,符印也畫好了,她走到李玉芬身邊,輕輕拍了拍後者的背,柔聲說道,“玉芬姐,我們先下樓,方哥馬上到了。”

“好,下樓!”李玉芬聞言,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胡亂擦了一把眼淚,抽噎著抱緊了孩子。

洛聞書舉著手機照明。

穿過連接兩棟樓天台的鐵門,來到租住的樓棟內,光線就正常了。

兩人迅速往樓下走。

經過五樓的時候,洛聞書聽到一個個怯怯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

“……媽媽。”是洛星嶼,瘦小的孩子站在走廊裏,手扒著牆,眼神擔憂的看著她。

李玉芬抱著孩子徑直往下走。

洛聞書停下腳步,“你回家裏等著,我很快就回來。”

她說完之後,想了想,伸手輕輕摸了摸洛星嶼的頭,“乖,別擔心。”

洛星嶼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他看了洛聞書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乖巧的點了點頭,小聲回應道,“好。”

洛聞書轉身,繼續往樓下走,速度比之前略快一些,很快在二樓轉角處,追上了李玉芬。

兩人到達一樓的時候,方大豪已經把車開到了門外,明亮的車燈,比門口那盞節能燈還要亮上幾分。

洛聞書快步走上前,幫忙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李玉芬抱著孩子坐了上去,過了幾秒,見洛聞書沒有跟著一起上車,她聲音略有些慌亂的問,“小洛你不一起去嗎?”

其實洛聞書就算跟著一起去,也幫不上什麽忙。

但是對於李玉芬來說,洛聞書是找到方鵬的人,也是在她最恐慌無助,不知所措的時候安慰她給她指路的人。

因此李玉芬此刻對洛聞書,有一種特殊的依賴心理。

“我就不去了,星星還在家裏等我。”洛聞書搖搖頭,她當然也清楚李玉芬此刻的心理情況。

不過最危險的那道坎已經過了,剩下的事醫院就能解決。

但是考慮到方鵬這孩子身體原本就不太好,保險起見,洛聞書彎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渡了一點靈力過去,而後順手關上了車門。

她看著車裏的李玉芬,輕聲安慰道,“玉芬姐你相信我,鵬鵬一定會沒事的。”

之後又看向前麵駕駛座上方大豪,“方哥,你記得開車慢一點,千萬不要急。”

方大豪相對要鎮定許多,他聞言點點頭,“好,我先送鵬鵬去醫院,有什麽情況再聯係你。”

至於道謝的話,不著急現在說,這份恩情,他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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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小轎車遠去,很快便看不見了。

洛聞書轉身上樓,期間遇到幾個鄰居,都是聽到了動靜,出來查看情況的。

“小洛,出什麽事了嗎?”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玉芬的聲音?”

“是鵬鵬找到了嗎?”

洛聞書很耐心的,每一個都回複了。

“不是什麽大事。”

“對,是玉芬姐。”

“找到了,孩子沒什麽事,就是調皮,玩捉迷藏睡著了。”

她上到五樓的時候,洛星嶼就站在樓梯口旁,顯然是聽到聲音了在這裏等著,小心翼翼的看過來。

“回家了。”洛聞書走過去,牽起他的手往家裏走。

這是原主這幾年裏幾乎每天都要做很多次的動作,已經養成了習慣,洛聞書接手這具身體之後,繼承的不僅是原主的一些記憶,還有一些習慣,也一並繼承了。

洛聞書對此並不排斥,而且這也是應該的。

原主租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客廳還兼具廚房和餐廳的功能,擺著許多東西,因此母子二人的休閑娛樂空間,隻能放在房間裏。

洛聞書進門之後,便直奔房間的**,徑直躺了下去,閉上眼睛休息。

她剛接手這具身體,契合度並不是很高,再加上原主並非玄門中人,沒有修為,她剛才能動用靈力,完全是因為她的神魂足夠強大。

可即便是這樣,洛聞書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做到這一步。

並且在過渡使用靈力後,她的身體出現了一點後遺症,整個人感覺很累,腦子隱隱有些刺痛。

這也是她沒有跟李玉芬夫妻倆一起去醫院的原因之一。

不過洛聞書沒有表現出來,她的神情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化,沒有人察覺到她身體狀況不對。

即便是現在回到了家,躺在了**,她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一絲破綻。

隻是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不過她的身體向來如此,不是特別仔細的去留意,也看不出來。

“怎麽了?”洛聞書小聲詢問。

她雖然閉著眼睛,但是五感敏銳,神識能感應到屋子裏的情況。

洛星嶼進門後,細心的反鎖上門,之後來到房間門口,就站在那裏,貼著門框,看著屋裏,眼神怯怯,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沒有開口。

洛聞書見狀,選擇主動詢問。

“……媽媽,鵬鵬他怎麽了?”洛星嶼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麵對這個隨身體一起繼承來的兒子,洛聞書解釋得比對鄰居說的要詳細一點,但依然不是全部的真話。

“玩捉迷藏的時候,躲進樓上的舊冰櫃裏,後來睡著了。”

她話音落下,就聽洛星嶼下意識的反駁道,“鵬鵬才不會躲舊冰櫃裏!”

洛聞書掀開眼簾看他,“為什麽?”

洛星嶼回答說,“我們一起玩捉迷藏的時候,鵬鵬從來沒有躲過櫃子裏!”

對於小孩子來說,衣櫃之類的地方,顯然是很好的躲藏地。

但是方鵬從來不躲這些地方,而是選擇門後麵,窗簾後麵等地方,所以經常是第一個被找到的。

洛星嶼有一次好奇的問方鵬為什麽。

方鵬回道,“我身體不好,躲櫃子裏會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

洛星嶼一直記得,因此現在聽到洛聞書說方鵬躲在舊冰櫃裏,就下意識的反駁。

他以前跟媽媽去天台上晾衣服的時候,見過隔壁樓頂上的那個舊冰櫃,那個櫃門厚厚的,要從下往上推開,想要進去也不容易,鵬鵬連衣櫃都不躲,又怎麽會躲進那個地方!

“我跟你玉芬阿姨,就是在舊冰櫃裏找到他的。”洛聞書說道。

洛星嶼臉上漸漸浮現一絲迷茫。

他本能的覺得不對,但又想不明白。

洛聞書沒有過多解釋,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忽然聽洛星嶼開口問道,“是不是那個女孩騙鵬鵬進去的?”

他們四個小夥伴一起玩了一年多,從來沒有出過情況,現在出了意外,洛星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下午跟他們一起玩的陌生女孩子。

不等洛聞書回答,洛星嶼肯定了答案,語氣憤憤,“肯定是她!”

洛聞書覺得有些意外。

這個孩子真的很聰明,雖然並不清楚內裏實情,但仍舊猜對了答案。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接受完原主記憶之後收到的另外那些莫名其妙的片段,那些記憶裏提到,洛星嶼是一本書的主角,聰明異常,天賦驚人。

此刻看來,聰明異常這一點是真的,至於別的,還有待觀望。

“鵬鵬他還好嗎?”洛星嶼很擔心自己的小夥伴,眼裏的關切明顯可見。

“問題不大,你方叔叔跟玉芬阿姨已經送他去醫院了,過幾天應該就能回來了。”洛聞書對於方鵬的狀況,心裏是大致有數的。

不過人雖然能從醫院回來,但之後估計要修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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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市醫院,重症病房外。

除了方大豪跟李玉芬夫妻倆之外,方鵬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來了。

按理說,這大晚上的,又是這種事,不該讓老人知道的,以免他們過渡擔心。

但是之前找孩子的時候,就驚動了雙方老人,後續也免不了要告知情況。

方大豪到了醫院,把孩子送去搶救之後,這才打電話告知兩邊的老人,但是報喜不報憂,隻說孩子找到了。

等確認孩子性命無憂之後,這才跟兩邊老人多說了一點。

可即便如此,兩邊老人仍舊急匆匆趕到醫院來。

方大豪在門口接人,知道老人關心孩子的情況,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醫生說,鵬鵬當時的情況十分凶險,如果再晚一些送過來,或許就救不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他的身體太弱了,保險起見,需要再觀察一晚,以免出什麽意外……”

兩邊老人聽完方大豪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高高懸起的一顆心,也落下來一些。

但還是很擔心。

一家人守在重症病房外,臉上是明顯可見的焦急,眼裏滿是擔憂之色。

李玉芬哭了很久,眼淚才止住沒多久,眼眶依舊是通紅的,她語氣自責,“都怪我,沒有看好鵬鵬,還好他沒事,不然我……”

她說著說著,眼眶又濕了。

方大豪趕緊伸手摟住她,低聲安慰道,“別哭了,這不是你的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現在鵬鵬已經沒事了,你別再往心裏去……”

李玉芬頭埋進他懷裏,低聲嗚咽,“就差那麽一點,當是如果不是小洛堅持要過去看一看……”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因為不願意也不敢去想那個可能。

兩邊老人聽到李玉芬的話,有些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

來的路上,方大豪隻說了鵬鵬的情況,而且就那麽一小段路,也說不了幾句話。

方大豪聞言,一邊輕輕拍著懷裏妻子的背安慰她,一邊低聲跟老人們解釋,“鵬鵬是在我們旁邊那棟樓天台上的舊冰櫃裏找到的,我跟玉芬都沒想到孩子會在那裏,還是五樓住著的小洛跟玉芬提了一嘴……”

聽完方大豪的話,兩邊老人都露出有些後怕的表情。

因為真的就是那一念之差,要是當時洛聞書沒有堅持過去看一眼,結局不言而喻。

“小洛這個孩子,真的是鵬鵬的救命恩人!”

“這個姑娘我以前去那邊的時候,遇到過幾次,一看就知道是個好姑娘,很有禮貌,說話都是笑著的,聲音輕輕的……”

一家人低聲交流著,忽然響起一個手機鈴聲。

電話是打到方鵬的外公李峰手機上的,老人用的電話,鈴聲都是比較響的,在這個環境裏,顯得有些刺耳。

老人略有些慌忙的拿出手機,期間不小心按到了接聽鍵。

聽筒裏傳出一個年輕的男聲,“喂,請問是李峰李老先生嗎?”

通話聲不算小,又是在這個環境裏,旁邊的方大豪也聽到了,覺得這個問話方式有些奇怪,於是問了一聲,“爸,是誰的電話啊?”

老人表情有些疑惑,搖搖頭,“不知道。”

方大豪聞言,鬆開了李玉芬,湊過來看了一眼,隻見來電號碼是一串數字,顯然不是通訊錄裏的人,歸屬地是外省,又在這個時間點打來……

他頓時起了疑心,於是從老人手裏接過手機,反問道,“請問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的人,聲音略帶歉意,“抱歉,這麽晚給你們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你們?”

對方很有禮貌,因此方大豪雖然此刻心情不太好,但也禮貌的回應道,“沒有,請問你是?”

“我叫許澤一,”對麵的青年自報家門,然後說起來意,“這次打電話來是想問問李老先生,記不記得一個叫許大山的人?”

方大豪對這兩個名字,都沒有什麽印象,於是看向旁邊的父親李峰,詢問了一番。

後者認真想了幾秒,搖頭。

方大豪對著電話說,“不好意思,我爸說他不記得這個人。”

電話那頭的許澤一對於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是這樣的,許大山是我爺爺,大概是在三年前左右吧,李老先生來找過我爺爺,當時好像是讓我爺爺給他孫子看病……對了,我爺爺在當地,是比較有名的……呃……算命先生,大家都叫他許先生……”

許澤一說完之後,立馬補了一句,“先說好,我不是騙子,不會跟你們提任何關於錢的事!”

這句話,很及時的堵住了方大豪幾乎要溢出來的疑心,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不過沒等他想個清楚,就聽旁邊兩個老人幾乎同時出聲。

“原來是許先生!”這是父親李峰。

“是當時給鵬鵬看病的許先生!”這是母親王梅。

李玉芬也開口說道,“竟然是許先生!”

再看李家父母,表情看得出來,他們顯然也回憶起了什麽。

現場就剩下方大豪一個人不知道情況,但又不是完全不知道,因為他有一個模糊的印象,隻是想不起來具體情況。

他看向妻子李玉芬。

後者小聲給他解釋,“三年前,鵬鵬生了一場大病,你還記得吧?”

家裏就這麽一根獨苗,盼了多少年才盼來,方大豪當然記得,並且記得很清楚。

當時方鵬的情況非常糟糕,比之這次,可能還要更嚴重一些。

他們夫妻倆帶著孩子看遍了醫生,從市裏到省裏再到國內最好的醫院,可惜都沒能治好方鵬,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幾次。

思及此,方大豪忽然記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

當時一大家子人都絕望了,父親李峰不知道聽誰說,挨著春山的臨省玉湖市,有個算命先生非常靈,很多一隻腳踏進鬼門關裏人,都給救回來了。

人在病急之下,是會亂投醫的。

李峰王梅兩人在走投無路,也管不了那麽多,匆匆趕去了玉湖市,去找許先生救命。

當天晚上,兩個老人帶著另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回來,對方也沒有做什麽,隻是站在重症病房外麵看了一段時間,嘴裏念念有詞,但是聲音很小,聽不真切,手上似乎也比劃了什麽動作。

之後那個許先生就走了。

第二天,方鵬的主治醫師告訴方大豪夫妻倆,說孩子的情況忽然有了一點好轉。

方大豪夫妻倆並不信這些,所以並沒有多想。

不過方鵬的情況的確是在許先生去過之後好起來的,怎麽說也是個好兆頭,因此方家很用心的給許先生準備一份禮物。

不過由於許大山這個名字太普通了,一家人都沒能第一對上號,但是提到許先生,頓時就記起來了。

方大豪沒想到時隔三年,竟然又接到了許先生孫子的電話。

他的語氣,相較之前,頓時柔和了許多,“不知道小許先生這次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

“您叫我小許就行了,”許澤一非常的有禮貌,而後繼續說道,“我要說的事情對你們來說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考慮了很久,我還是跟你們說一下。”

“我爺爺在筆記裏提到了您家裏的孩子方鵬,說是今年八月,也就是這個月,方鵬可能會遇上……呃……一些意外,你們需要格外注意,看好孩子,不然可能會……”

許澤一說著說著,語氣變得遲疑。

“總之就是這樣,我知道這些話聽起來不太吉利,但我爺爺很鄭重的把這個是記載了本子上,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打這個電話。”

“我已經說完了,信與不信,全看你們。”

“非常抱歉,這麽晚了打擾你們!”

再次致歉之後,許澤一便掛斷了電話。

方大豪聽著聽筒裏傳出的忙音,看一眼周圍的家人,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

“假的吧……”

“可是許先生是隔壁市的人,按理來說不可能知道鵬鵬出事了,偏偏又在今晚打電話來……”

“說起來,當初我們送禮物過去,許先生並沒有收,我們硬塞了好幾次,他才解釋說,他出手救鵬鵬,並不是求財,隻是行善積德……”

一家人站在重症病房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漸漸意識到,今晚鵬鵬出事,或許不是單純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