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蟲族35

035

童歲給出的這兩個選項, 讓白星落蓋在銀白色長發下的耳尖滾燙。

他光是想到那樣的畫麵,就感覺身上癢癢的,收斂起來的翅翼又要冒出來來。

如果非要選擇一個的話。

白星落道:“您看著我吧。”

雄主的手又白又細,不應該替他做那種事情。

而且要是讓雄主來的話, 恐怕剛上去的藥還沒有來得及融化, 就已經被發大水衝走了。

童歲跟著白星落走進了臥室。

昏暗的臥室隻開了一盞昏黃的燈, 大部分的味道已經隨著新風係統排了出去。

殘留在空氣中,還能聞到隱隱的香味。

白星落的臉便燙了起來。

不知道是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還是因為這似有若無的香味。

童歲注意到**的被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成新的了。

白色的床單, 溫馨整潔。

“您……打算坐在哪看?”

白星落低聲問。

他有些僵硬地坐在**,腰杆挺直,柔軟的衣料隨著他的動作擠壓出了一道道的折痕。

握著藥膏的手心, 微微濕潤。

那層暖色的燈光仿佛為他銀色的長發披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白星落靠在床頭,揚起頭時, 下巴的那處咬痕更加的清晰明顯,零零碎碎的紅印子延伸到衣領下。

他就像是融進了這黑暗中, 卻在發著光, 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的身上融合得格外誘人。

童歲沒有走過去,而是拉開了靠牆的椅子。

“我、我就坐這裏就行。”

說是監督上藥,但畢竟傷口的位置比較特殊,他沒有打算盯著看,而是把半個後腦勺衝著白星落。

“你開始吧。”

聽到身後傳來隱約的布料摩擦的聲音, 童歲的耳尖忍不住發燙。

他乖巧放在腿上的手指曲起,大腿並攏在一起。

如果不是在這種昏暗有些曖昧的環境, 童歲腰杆挺直, 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還以為是在什麽神聖的儀式現場。

他的這一份青澀奇妙的抵消了白星落的那份緊張。

“您坐在那兒能看得清嗎?”

白星落說著旋開了藥膏的蓋子,每一點細微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裏都仿佛放大了無數倍。

童歲害怕自己的心跳聲出賣了自己的緊張。

他捂著顫顫的心髒。

“能看清。”

“是嗎?可是您都沒有看我。”

白星落的聲音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神秘而**,“您真的不把頭轉過來看看我嗎?”

“噢……那好吧。”

童歲聽從了他的話,僵硬的像是小機器人,哢哢哢的轉過了身,隻不過他纖長的睫毛垂著,暗淡的燈光在他眼下出一片小巧可愛的陰影。

“我、我轉過來了。”

白星落緊緊盯著他,明明緊張到連頭都不敢抬,還敢開口說替他上藥。

雄主親自來的話,會不會臉紅到一整個晚上都消不下去?

他輕笑出聲。

這點有些沙啞的笑,讓童歲渾身抖了一下。

他像是一隻警惕心超高的小兔子,隻要草叢發出一點風吹草動,他都會嚇得立馬縮進自己的窩裏。

白星落道:“您不抬頭的話,怎麽知道我有沒偷工減料?”

這麽說好像有道理。

童歲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碰上白星落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睫毛快速的顫抖了幾下。

他的視線緩緩往下移。

白星落的身材是論看多少次都還是會驚豔的程度,他看到了在流暢的肌肉上,分布的星星點點的咬痕。

再往下,白星落的褲子還穿得好好的。

童歲鬆了一口氣,但同時還有一絲奇怪的小失落,像是開封的巧克力還沒有來得及吃就已經融化了。

“您很失望嗎?”

白星落的聲音裏帶了兩份戲謔的玩味。

童歲立刻紅著臉反駁,“沒有!”

“可是您的表情不是這麽說的。”

白星落說著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褲腰上。

察覺到他的動作,童歲立刻緊張的抬起兩隻手,著急忙慌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等一下!”

他還有一些沒準備好!

“您害羞了?”

雖然前麵已經做過那麽親密的事情了,但都是在黑暗的環境裏,他什麽都看不清。

童歲緊張的心跳都不聽控製了,眼角滲出了點點濕潤,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退縮和逃跑的心思。

可他剛剛才邁出一隻腳,就聽到了**輕微的響動,在他耳邊輕輕的擦過了一陣涼風。

熟悉的味道將他包裹。

膝蓋彎後擠進來一隻有力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托著他的背,將他整個人懸空抱起。

“您要去哪?”

一陣重心失衡後,童歲落在了那熟悉的大**。

童歲緊張地抓住身邊一切能抓住的東西,“不、不去哪。”

距離的忽然靠近,讓童歲的心跳出賣了自己。

砰砰砰。

白星落貼近,將他蓋在臉上的手拿下來,用氣音貼著他道:“雄主是在為我而心跳嗎?”

童歲被戳穿了最後的窗戶紙,紅著眼角,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想要逃跑,卻被牢牢的堵住了所有的退路,緊張的淚花被白星落卷走。

“坐在這裏陪我,好嗎?”

童歲點點頭,手心就被強行塞進來了一管熟悉的藥膏。

帶著點白星落的體溫。

“您替我把藥弄出來好嗎?”

雖然不明白白星落為什麽要讓他做,但童歲還是乖乖照做了,雙手在那管藥膏上輕輕一擠。

一股清涼的藥味飄了出來,藥膏的膏體白色的,有點半透明。

白星落用指尖一撚,便化成了濕漉漉的水痕,反著光,莫名有些旖旎。

聽到了細微的布料摩擦聲音,童歲又不自覺地想把頭扭開,卻被白星落的手指捏住了臉頰。

粗糙的指腹下的手感滑膩,像是一塊融化的奶油蛋糕。

童歲瞳孔地震。

“不可以來了,你受傷了……”

“我隻是想聞聞您身上的味道。”白星落道:“而且這傷根本不算什麽,睡一覺我就會好起來。”

童歲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他感受著白星落在輕輕嗅著他身上的氣味,那點輕微的摩擦,讓他的尾椎骨發癢。

“您說要監督的,要做到。好好看著。”

“嗯……”

童歲一緊張,藥膏溢出來了一些,沾在他的指尖黏糊糊的,透過表皮帶來一些冰涼。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童歲微微皺著眉頭,有些苦惱的樣子,然後他的整隻手就被抓住了,那是一道滾燙的體溫。

“不要浪費了。”

多餘的藥膏沿著手指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留下深色的水痕。

上完了藥,白星落的身體熱得像是一團火苗,而童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白星落深吸了一口氣。

打開旁邊的床頭櫃,拿出酒精濕巾,仔仔細細替童歲擦拭著每一根細瘦的手指。

“雄主,您辛苦了。”

他將髒了的濕巾丟進垃圾桶,然後將不知道什麽時候踹到床尾的被子給撈了回來。

童歲任由著他抱著,小聲哼哼。

“下次,你自己上藥吧。”

“好。”

白星落心疼的在他發燙的眼尾親了下,替他按摩著柔軟的手指,不一會兒,懷裏的童歲就枕著他的手臂睡了過去。

他看來是累到了,很快呼吸就均勻下來。

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

他嘴裏在念叨著,很輕,白星落湊過去聽。

“落落…你…在哪裏啊……”

白星落的心軟的一塌糊塗,他的心跳貼著童歲,有力且快速地跳動。

“雄主,我在這。”

無論以後再發生什麽,他一定不會再從童歲的身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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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童歲和一位侍從搞曖昧的新聞,在星網上掛了整整一個晚上。

老蟲皇看著星網上的那些信息,皺著眉頭。

“童歲呢?”

“陛下,他還沒回來。”

“都一個晚上了,他和那個侍從待了這麽久,你們也都不看著點?”

老蟲皇氣得拍了下桌子,“他怎麽能把一堆貴族雌蟲丟在旁邊,跟侍從跑了,這也太荒唐了!”

“去把他找回來。”

“是。”大臣小聲道:“不過還有件更加緊急的事。”

“什麽?”

“星盜團向我們發起了進攻,邊緣星已經撐不住了,他們的速度很快,恐怕帝星也會受到牽連……”

星盜團的動亂時有發生。

老蟲皇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疲倦地揮了揮手,“讓白星落他帶幾隊蟲,趕緊處理。”

“呃。”那大臣小聲地提醒道:“陛下,您忘了嗎?白星落上將已經被罷免了,在中心監獄的時候被星盜團給劫走了。”

老蟲皇一頓。

這些年來因為有了白星落的強力幹預,導致星盜團完全掀不起風浪,隻能做一些小打小鬧的進攻。

他都幾乎快要忘記了,在他繼任的時候,星盜團是何等的囂張和殘暴。

當星盜團再次大規模襲來時,老蟲皇那雙混沌的眼睛睜大了幾分,出現除了驕傲自大外的恐懼和憤怒。

“那軍團其他蟲呢?!他們這麽多蟲,難道抵不上一個白星落?”

“陛下您別太生氣。”大臣道:“星盜團他們這次的突襲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我們不敵隻是因為沒有準備好,被他們撿了點便宜,等軍團調整過來,一定會狠狠地把他們殺回去。”

“是啊,陛下。”

另一位大臣專挑老蟲皇喜歡的話,附和道:“接替白星落的可是我們皇室的雄蟲,難道會比那低劣的軍雌差嗎?”

老蟲皇聽了靠在他華貴的皇位上,看著窗外帝星繁華的街道。

他道:“傳我的命令到軍部,集中所有的軍力,無論怎麽樣,不能讓星盜團襲擊帝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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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這條指令的謝飛白,身上已經沾滿了血汙,看起來狼狽不堪。

他們以少數迎擊,勉強擊退了占領這個邊緣星的一批星盜。

“長官,我們要立即返航嗎?”傳遞指令的手下小聲道:“連續作戰會對精神海造成永不可逆的傷害。”

而且他們一撤離,還沒有退後多遠的星盜團一定還會卷土重來的。

謝飛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被動。

他使用了大量的精神力。

身上熱得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烤,已經在沸騰的邊緣,腦子也跟著刺痛了起來。

另一名脾氣暴躁的軍雌直接罵道:“帝星和那幫貴族的命是命,那我們呢?他們根本就拿我們還有其他星球當牲口看!”

“尤其是那個皇室派來的廢物雄蟲,趾高氣昂,結果連機甲都不會開!”

“我好想念白星落上將啊……”

他這句話一出,所有軍雌都沉默了。

以前隻要在白星落的帶領下,他們的戰略部署清晰,不會出現需要連續和超負荷作戰。

而白星落本人經常隻顧他們不顧自己的身體,高強度戰鬥,才會導致留下這麽嚴重的精神暴動。

謝飛白歎了一口氣。

“行了,上軍艦,上頭的指令是我們不能違背的。”

為了抓緊時間,他們隻能在軍艦上簡單地處理傷口。

醫療兵將他們翅翼上受傷的部分進行簡單包紮,道:“長官,我們的高級藥劑快用完了。”

軍雌的作戰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操控機甲,這需要極高的精神力強度,大部分的軍雌都沒法達到和機甲融合。

另一種就是配合武器以及自身的翅翼。

翅翼根據精神力等級不同,也會有強弱區分,如果傷的太嚴重了,甚至可能會需要截斷。

如果失去了翅翼就相當於變成了廢蟲,

這對於軍雌來說,比死還難受。

謝飛白他們趕回了帝星的軍團駐紮地。

在落地的第一時間,他就到後勤部,希望多申請一些療效更好的藥劑。

但在領取時,一道傲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等等,誰允許你領這些了?”

謝飛白皺了下眉頭,放下手裏簽字領取確認的筆。

他轉頭,語氣還算是恭敬。

“哈維長官,您有什麽意見嗎?”

哈維正是接替白星落的那位關係戶。

他是一名雄蟲,看蟲的時候鼻子都快翹上天了。

他掃了眼申領的數量,陰陽怪氣道:“就讓你收複一個邊緣星,需要用這麽多高級藥劑,你知道這些東西有多貴嗎?”

他對後勤部的工作雌蟲道:“這些都不批。”

謝飛白咬緊牙根,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拳頭。

而謝飛白身邊的手下忍不住了,“哈維長官,您這麽做是欺負蟲!軍團每年有這麽多的經費,怎麽可能會連這些藥劑的錢都出不起?

白星落上將在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克扣這些東西!”

“哈?你說什麽?”

哈維眯起那雙小眼睛,顯得更加的醜惡滑稽了,“那你就去找你那位白星落上將啊!他現在估計正坐在星盜團裏,計劃著怎麽謀反。”

“哈維,”

謝飛白終於忍不住,厲聲道:“你沒有證據別亂講!這藥你不批,我就自費買。”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多久。”哈維丟下一句,“一個小時之後集合,上前線。”

說完,他趾高氣揚地轉身離開。

謝飛白打開自己的光腦,用賬戶的餘額支付了這筆藥劑的錢。

他身邊的手下道:“哈維那個酒囊飯袋,明顯就是因為您在白星落上將的手下做副官,所以故意針對您。”

“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謝飛白接過那筐沉沉的藥劑,“好了,時間不多,讓他們趕緊處理傷口,接下來才是硬戰。”

等手下全部離開了,謝飛白看著通訊錄裏白星落的名字。

他眼底沉沉。

上將,想必已經對帝國失望透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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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星盜團的這場戰亂,風波終於蓋不住了,恐慌的氣氛在星網上彌漫開。

【星盜團卷土重來了!】

【我住在邊緣星係的親戚和我說,他們已經全部逃難了,大部分蟲都逃不掉,被剝奪了所有的財產關在一起,誰能救救他們!我對我說的話負責!】

【帝星也快要失守了!怎麽辦,我們應該往哪裏逃?】

這些帖子飄在首頁版麵。

已經習慣了安逸的蟲們看到時,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帖子越來越多,內容和配圖都血腥極端。

[不會吧?帝星不是中心圈嗎?怎麽也會淪陷?我是在做夢吧?!]

[我繳了這麽多稅,你們這些軍團吃幹飯去了?還不趕緊把那些髒東西趕出去!]

[好耶,早就看這些為非作歹的帝國皇室們不爽了,星盜團加油!掀翻帝國!]

[樓上是不是有大病?你跪.舔星盜團,等他們真的殺進來了,第一個拿你祭翅翼。]

[肯定是因為白星落投靠了星盜團,出賣了軍團的機密,那個叛徒!]

[我們是不是真的完蛋了?]

[你們別這麽悲觀啊,說不定還有轉機呢?]

“轉機?”

餘光霽看著光腦上的言論,“就那幫廢物也想擋住我們?今天,我就要攻下帝星。”

“老大,我們要不要澄清一下,白星落根本就不在我們這裏。”

“澄清做什麽?我恨不得他被誤會得更深,等他看清了這些蟲的嘴臉,自然不會再幫著他們,壞我的好事。”

餘光霽坐進機甲裏。

他的精神力雖然沒有白星落的強大,但是操控機甲還是綽綽有餘。

他看著那片廣袤的星際圖,舌尖舔過尖銳的小虎牙,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貪婪。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讓所有蟲準備,我們現在進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