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蟲族23
023
要不是箍著他的手臂格外有力, 童歲差點要被他這幅裝出來柔弱溫順的模樣給欺騙了。
見他是真的不為所動,白星落的眸子又暗了幾分,像是很傷心地垂下眼皮。
“您不想弄我, 是不是想弄其他蟲?”
“我沒有, 你不要亂講!”
在蟲族的世界裏,雄蟲對那種事情基本不會抗拒,甚至有的雄蟲沒成熟就偷偷玩, 剛一成年就急吼吼地找雌蟲鬼混去了。
而他們已經成為法定上的伴侶卻沒有實際內容,這說出來幾乎沒有蟲會相信。
白星落現在維持不了清醒時期的理智思考,所以他單純認為童歲是討厭他,才會拒絕他。
“您出去吧,順便幫我關個門,我自己可以撐過去。”
見他真的要把手上的帶子綁回去,童歲憋紅著臉,小聲地坦白道:“我隻是沒有做過那些事,我不會……”
他最後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了,過了幾秒, 他才敢輕輕地抬眼去瞧白星落的神情。
“你不會笑我吧。”
就像是學生時代,總有奇奇怪怪的好勝心。
男高中生精力旺盛, 總喜歡比較追過幾個喜歡的人, 或者談過多少次戀愛,甚至是更加私密的經驗。
而童歲經常是被調侃的那個。
被一幫男生圍著嬉笑道:“歲歲該不會還沒有接過吻吧, 要不要哥哥教你。”
“不是剛成年了嗎?還這麽單純, 小心被一肚子黑水的壞人騙哦。”
“真的很舒服,你試過一次就會上.癮, 要是歲歲答應的話, 我當
後來童歲隻能遇上這種問題就選擇不參與, 被追問就幹脆亂編一些內容,擺脫自己是什麽都沒試過的突兀。
白星落遲鈍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的話,遲疑道:“您是說,您沒有弄過雌蟲?”
幹幹淨淨一張白紙的童歲,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童歲被他的視線緊緊盯著,隻覺得麵紅耳赤,有些羞惱道:“這、這很奇怪嗎?又沒有法律規定非要做這種事……”
“那您接過吻嗎?”
“什麽?”
童歲沒有想到他居然還帶追問的,於是搬出了以前應付同學的那套說辭,“當然接過,除了有點甜之外也沒有什麽感覺。”
他感覺自己說完的那一瞬間,禁閉室裏的氣溫似乎驟降了幾度,冷得他打了個顫。
童歲看向白星落時,發現他眼眸如同烏雲密布的海麵,隨時會下起狂風暴雨。
他咬牙切齒地磨著後槽牙,似乎要將童歲嘴裏那位不存在的人嚼碎了吞下。
“甜,有多甜?”
童歲哪裏知道,他都是亂編的,要具體描述他隻能心虛地挪開眼睛,思考應該怎麽混過去。
偏偏他又長了一副無辜的樣子,長睫微斂,看起來像極了在回憶往事。
白星落攥緊了拳頭,指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那雙眼眸又隱隱要轉回猩紅,在深藍和紅色之間跳動。
他站起來的時候肩膀寬闊,如同一座黑沉沉的山脈般自帶壓迫感,朝著童歲壓過來。
童歲察覺到了危險,來不及撤離就被摁住了。
“雄主既然已經都親過了,也不差我這一次了。”
白星落微微俯下身,輕輕抬起童歲的下巴,虎口卡在那段流暢的下頜線條。
他粗糲的手指指腹輕輕擦過那片肖想了無數次的唇。
窗外深冷的天光灑落在他們的身上,照亮了一室。
白星落語氣很凶但動作卻是輕柔的,他輕輕低下頭,虔誠地吻上看似柔軟滾燙的唇瓣。
紊亂的精神海迎來了一次強烈的洗禮。
兩股精神力緊緊地擰成一股,不分你我,像是久旱逢甘霖,每一根神經都在發麻傳遞到四肢百骸,在他的腦袋裏放煙花。
一簇簇的煙火升空,炸得白星落全讓憑著本能。
他掃**了所有的角落,猶覺得不夠,他想要更多雄主的味道,或者把雄主標上他的氣息。
童歲完全被白星落帶著走,腦袋一片空白,在快要無法呼吸的前幾秒,白星落終於放開了他,大量新鮮的空氣湧進來,他有些發昏。
幸好腰上那隻手臂有力地攬住了他,才避免了他丟臉的腳軟滑到地上去。
童歲費力地抬起一眼,和他氣都喘不勻軟腳蝦的模樣截然相反,白星落除了薄唇看起來比平時更紅了些,眼底更幽深複雜了幾分,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
白星落的目光與他相接,躥出了些不存在的小火星,下一秒,他又要俯身湊過來。
童歲頓時炸毛了。
白蔥似的手指曲著,擋在兩人中間,“等、等一下。”
白星落惡狼似的目光落在那指尖,像是餓極了要將他連皮帶肉地一口吞了。
“雄主是覺得我沒有他甜嗎?”
童歲兩眼一黑,他要怎麽和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作比較。
而且他剛才太緊張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具體是什麽感覺。
唯一深刻的印象是他像搶了白星落的寶貝一樣,被追著咬,把他角角落落都翻了一遍。
見他遲遲都不肯回答,白星落擰起了眉頭,他強行打斷童歲的思路,“他有我好看嗎?精神力有我強嗎?翅翼有我靈活嗎?”
這倒是沒有。
童歲沒有見過比白星落更好看的人,他誠實地搖了搖頭,“你是最好的。”
“那您為什麽拒絕我?不肯親親我,也不弄我?”
白星落的語氣太直白了,直白到童歲難以招架,仿佛這些事情光明正大擺在桌上說,不會有一點害羞。
“我沒有……”
“那您能再親我一下嗎?”
“剛才不是親過了嗎?”
“不一樣,剛才是我親您,這次是您親我。”
這有什麽不一樣嗎?
但是在白星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炙熱注視下,童歲漸漸地敗下陣來,抱著都已經親過了的自暴自棄心態。
他小聲道了句,“好吧,不過就親一下哦。”
或許是封閉的環境給了擠壓感,又或者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過於曖昧。
童歲心跳的很快,咚咚咚。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湊近一點,纖長的睫毛輕輕從白星落的臉頰處掃過,如同羽毛般輕輕浮動。
白星落的呼吸猛地一沉。
童歲伸手扯住了白星落的衣服前襟,白皙的指尖卷入深色的衣料,被埋沒在裏麵。
“落落。”
他的聲音沒了平時的清亮,而是沾染上了一些晦澀,極輕地用唇輕輕地在頸側落下一吻,像是一株鮮嫩的藤蔓,攀著花架一點點生疏往上吻。
他沒有任何的章法,像是吻,但又像是碰,像是笨拙第一次學走路般。
柔軟的唇碰過鋒利的下頜處,深邃的眉弓,高挺的鼻梁,一點點描摹著他的臉。
卷在深色衣料裏的指節隱隱發白,泛著一層緊張的粉色。
“……可以了嗎?”
童歲的手指正要鬆開,卻被一隻更加滾燙的大手給牢牢牽住。
指節分明的手指偏硬,指腹上遍布粗糙的繭子。
手指裏側的皮膚很薄也很敏感。
十指交疊時,童歲甚至可以清晰得感受到他的每一個指節擦過指縫。
“雄主,您是不是忘掉了一個地方。”
白星落再度俯下身,將被漏掉的薄唇送了上來。
童歲心跳快了幾拍。
抱著親都親了,也不在乎是不是唇對唇的心態,自暴自棄地再次湊了上去。
看似冰冷鋒利的薄唇卻意外的柔軟,童歲貼著他的唇角,輕輕地咬了一口。
這是他的初吻。
和童歲以前預想的簡單詞匯很不同,唇是燙的,仿佛靈魂也跟著滾燙起來,像是含了一塊糖霜,熱得化成了糖漿。
童歲忍不住抿了抿唇,像是沒有嚐夠一般,碰了一下,又一下。
被他撩撥得快要爆炸了,白星落搶過了主動權,和軟綿綿的細雨不同,他的態度很明確,熱烈濃鬱的不留餘地。
把童歲親得渾身發軟,靠在那有力的手臂上喘氣。
“您不會換氣嗎?”
童歲紅著眼瞪了他一下,他前襟原本整齊熨帖的布料被揉的全是皺紋,“是你太凶了,而且誰第一次就會換氣啊……”
白星落眼睛亮起來,亮的簡直無法忽視。
這到底是什麽大型犬科動物嗎?
童歲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幹脆擺爛不掩飾了,“好吧,我實話實說,剛才的話都是騙你的,我沒有接吻經驗。”
“……我是唯一一個?”
“嗯。”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騰空了。
白星落高興地將童歲抱起來,走出那昏暗的禁閉室,輕輕將人放在柔軟的被子上。
“您什麽都不用學,我來就好。”
能讓全帝國人人敬畏的高冷上將做到這一步,也就隻有童歲了,仿佛隻有在他的麵前,所謂的底線都會被踩得稀碎。
比起讓雄主開心,其他都不重要。
白星落的膝蓋壓在身側的那點細微的下陷,讓童歲心裏一緊,不確定地往前一掃,才注意到白星落的臉頰邊浮現出的紋路。
蟲紋。
和他之前見過的深色蟲紋不同,白星落的蟲紋是淺色的,有點點偏淡藍色,月白般從臉頰一路蜿蜒,像是神秘蘊含能量的圖騰。
窗外的光線落進來的時候,那神秘的紋樣似乎也帶了點熒光。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蟲紋是大麵積的盤踞在他的身上,美麗得如同一件藝術品。
白星落的身材很好。
他有著強悍的精神力和高強度的體訓,加上個人比例突出,肌肉分布和形狀都是令人驚歎的美,不會過度誇張,恰到好處,多一分少一分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童歲不由地有些羨慕,和他們學校以前發育到一半就特別愛秀的體育生完全就不是一個level的。
他胡思亂想到一半,忽然覺得脖子往下有點涼。
欸??
“不可以!”
童歲摁住白星落的手,翻身像魚一樣滑進厚厚的被子裏,把自己卷起來,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躲避。
怎麽一言不合就扒衣服啊?
他的身材在白星落麵前就是被碾壓。
白星落應該沒看清吧?
被子裏的空氣有限,童歲覺得臉有些熱——
太丟臉了!
他有腹肌嗎?好像沒有哦……
他有人魚線嗎?這個就更沒有了。
雄蟲的體質天生就比雌蟲更加弱,這幅身子又是個標準的社恐宅,平時連運動都沒有,也不好好吃飯,練練肌肉的體脂率都不夠。
白星落看著縮進被子裏不肯出來的雄主,心裏熱熱的,害羞得有點太過於可愛了吧。
他灼灼的目光盯著那忘記縮進去的一截小腿,在冷光下細瘦筆直,如玉般潤澤。
像是慌亂逃跑的小動物,忘記收回露在草叢外的毛絨尾巴。
忽然,童歲感覺腳上一熱。
他渾身繃緊的抓緊了被子,下意識要把尾巴縮起來,卻被黑暗中的野獸給牢牢的抓住了。
白星落俯下身。
童歲眉頭緊蹙,想起了以前鄰居家養的一條大金毛,經常見到他就格外的熱情,一下子撲過來,拿毛茸茸的尾巴蹭他,吃完他給的小零食之後還會把他的手心舔得幹幹淨淨,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至少童歲現在這種感覺很強烈。
對於白星落來說,他更像是那個散發出食物香氣的小零食。
狗狗會討好人,但是也很貪心的。
被子被撬開了一角,不屬於他的熱度黏了上來,“您別躲著我。”
距離太近了。
童歲道:“我已經親過你了。”
“嗯,所以現在到我給您回禮了,您別怕,您會喜歡的。”
柔軟蓬鬆的被子就像是天然的避風港,童歲抬頭看著吊頂晶瑩的水晶燈,耳邊是細索的布料摩擦聲。
童歲的睫毛被額頭滾落的汗珠洇濕,視野也有些模糊,水晶燈仿佛化成了無數個光點,如同滿天的星辰。
他微微側過頭,整麵落地窗外的星河洲燈火分散,更多的是倒映著他們的身影。
仿佛有什麽隨著光線的折射發生了偏移。
忽然感受到了什麽。
童歲張嘴在白星落的頸側狠狠咬了一口,丟掉了最後的力氣。
“不、不可以再往下了,我真的會生氣的。”
初吻和第一次如果發生在同一天,也太離譜了。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
在白星落和童歲離開後,這場慶典宴會也成為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整個宴會廳都沉寂了,籠罩在一種低迷古怪的氛圍中。
謝飛白指揮著手下,將受重傷的雄蟲們抬上軍艦,轉運到帝國最中心的醫院治療。
而那些傷勢不重的雌蟲們,則是有更為棘手的問題。
他們一個個丟魂落魄,沒什麽嚴重的傷口,但就是賴著不肯走。
空氣裏已經基本聞不到那股香味了,但仿佛是種心靈慰藉,隻要還在這裏就能感受到那股頭皮發麻的戰栗感。
謝飛白沒有辦法,隻能讓手下強行將這些雌蟲也打包,送進軍艦。
或許去醫院打一針抑製劑會有所緩解。
謝飛白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轉過頭,發現了站在門口的陸霆。
在那次的襲擊發生之前,他對這位名氣斐然的公爵並沒有太多的印象。
而正是因為他,上將才會遭這無妄之災。
謝飛白的臉色也就沒有那麽的恭敬了,“公爵大人看起來氣色不錯,似乎沒有受傷?”
陸霆走近,“謝副官這話說的似乎很想我出事,和那些雄蟲一起被送進醫院?”
謝飛白不得已低下了頭,“卑職沒有這個意思。”
陸霆抬起下巴,他褪去了那層偽善冷冷抬起手,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掐住謝飛白的手臂,冷笑道:“你不過是帝國養的一條狗,低賤的軍雌,憑什麽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謝飛白的額頭冒出冷汗,上臂傳來鑽心的疼。
他可以輕易地甩開那隻手,但就如陸霆嘴裏說的,他是低賤的,他的身份不容許他反抗。
“陸霆公爵,您息怒。”
陸霆冷哼了一聲,像是覺得無趣一樣,收回了手,用旁邊的侍者蟲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指尖上的血跡,冷冷丟到他的腳邊。
“連你頭上那個我都可以收拾,你算個什麽東西。”
陸霆轉身後,旁邊的侍者蟲連忙抖開貴族的長袍,替他披上,垂著腦袋小聲提醒道:“大人,我們也要去醫院看看陸遠昭殿下嗎?”
“看他?”
陸霆笑容裏多了幾分勢在必得的笑意,“被白星落打成那樣,估計精神核早就廢掉了,先回家,等明早去裝個樣子。”
一個沒有精神核的雄蟲,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優勢,即使他是皇子,身份尊貴,也毫無用處了。
陸遠昭的身份維持不了,也就沒有了利用的地方。
看著他們走遠,謝飛白終於悶哼了一聲。
他卷起袖子,手臂上的皮肉慘不忍睹,清晰的幾個指痕,看的旁邊的手下連忙扶住他。
“長官,您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
軍雌的自我恢複能力很強,這傷他可以自愈,謝飛白道:“你通知下去,讓他們轉運完宴廳裏的蟲就歸隊。”
“那上將那邊不管了嗎?”那軍雌擔憂道:“如果抓不到他,您會受到重罰的。”
謝飛白道:“如果我受重罰就能讓上將平安無事,那我會很慶幸,終於能為他做一點事。”
被轉運到帝國最高中心醫院的貴族蟲們,數量龐大的讓醫院院長都驚了。
他執掌幾十年,第一次收到這麽多身份不得了的傷者。
最頂級的醫療艙都差點不夠用了。
對比這邊雄蟲的醫療艙的爆滿,而注射科那邊則是廁所格外的忙碌。
雌蟲們沉浸在那種渾身觸電的快感。
抑製劑也僅僅是讓他們的蟲紋被暫時壓製了,但起不了根本的效果。
在廁所出來的雌蟲就會去專門的吸煙區,點上一支事後煙,從頭到腳將那位大人的身影在腦海裏過一遍,想著想著,低低罵了一聲。
抑製劑又白打了。
慶典宴會遭到襲擊的消息很快在星網上不脛而走。
一則主題帖飄上頂端——
【帝國中心宴廳遭遇襲擊坍塌了!宴會上雄蟲傷勢嚴重,已經全部轉至醫院最高等級的醫療艙。[配圖x5]】
1樓:宴廳的建築材料可是最先進的軍工級別。受損這麽嚴重,又是星盜團搞得鬼吧?
2樓:天啊,那些雄蟲大人還好吧?我能申請去照顧他們嗎?星盜團真的太賤了。
3樓:回樓上,聽醫院內部的醫生說不太好,精神核受損很嚴重,掉精神等級是百分百的,尤其是那位陸遠昭殿下,精神核直接被捏碎了,最後會怎麽樣還是個未知數。
4樓:捏碎了??!這麽嚴重,那位還好嗎?精神核的損傷是不是無法複原。
5樓:是的,所以這個皇位繼承者的位置恐怕要換蟲了。
這個消息一出,討論度瞬間就上去了,帖子已經刷了幾千層,裏麵討論各種的都有。
【星盜團可不背這個鍋,這次的襲擊可是你們親愛的帝國之星白星落上將一力造成的[配圖x9]】
發帖子的是個花裏胡哨的頭像,用戶ID……餘光霽?
那位惡名在外的星盜頭頭?
1樓:樓主你是在搞笑嗎?你裝餘光霽也換個像一點的頭像吧,造謠可是違法的,你還改星盜頭目的ID,是要背叛帝國嗎?還有你這些圖片也是p的吧。
2樓:這圖片不像是合成的……還有他的主頁怎麽看不了?
ID為餘光霽的樓主又甩出來了一堆圖片和視頻。
[看看這些吧,我的確原本想搞點事,但沒有想到你們親愛的白星落上將居然這麽給力,不用我出手,就重創整個宴廳,真不愧是我唯一承認的對手。]
[哦,補充一下,要是白星落願意帶那位雄主大人過來,我們會以星盜團全體的最高禮遇接待,嘻嘻。]
原本叫囂著的星網網友看完那些視頻和圖片,都沉默了了幾分鍾,然後像是被戳中了大動脈集體爆發。
56樓:我早就說過了白星落就是個危險的罪犯,審判院居然讓他無罪釋放,簡直就是我見過最愚蠢的判決。
89樓:他早就和星盜團有一腿了吧,不然怎麽這麽多年,還讓這些狗東西們這麽猖獗。
176樓:那個替他脫罪的低級雄蟲也是幫凶!他說不定就是星盜□□來的臥底。
561樓:我們要求嚴懲白星落還有那個低等級雄蟲,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1124樓:帝國是怎麽做事的,還沒有逮捕嗎?不會讓他們逃了吧?
忽然有一條格格不入的新回複彈了出來。
2341樓:我是今晚在宴廳的雌蟲,這件事和童歲閣下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他在,控製住了白上將,我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2342樓回複2341樓:你在現場?那你好好告訴我,他一個D級雄蟲是怎麽控製住處於精神□□的S級軍雌的?
2343樓回複2341樓:你們這幫雌蟲一點用都沒有,看著雄蟲們受傷,你們就不能出來保護一下嗎?垃圾。
被集體攻擊的2341樓再次出現。
2341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上將的精神力壓製下,我們根本動不了,童歲大人釋放了自己的精神安撫,那絕對不是一個D級雄蟲的味道,至少是S級。
底下頓時又是一堆質疑聲。
--hhhhhh笑死我了,你怎麽不說他是ss級,這樣更加史無前例。
--要編也要編靠點譜吧。
--雖然但是,你們沒有聽過雄蟲少部分會在成年之後二次分化,雖然概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
黑暗的環境裏,唯獨一麵光腦散發著瑩瑩的亮光。
一隻瘦削的手腕將含著的棒棒糖拿遠。
他笑了一聲,露出一個尖尖的小虎牙,看著論壇上亂成一團的網友們,笑了。
而他麵前光腦上的個人主頁id,正是那聞風喪膽的星盜團首領,餘光霽。
他回想起昨天聞到的味道,忽然覺得手裏的棒棒糖索然無味。
要不是當時旁邊站的是不要命的白星落,他早就動手把那位大人給搶走了。
不過看著星網上那幫愚昧無知的蟲發言,餘光霽咬碎了手中的棒棒糖。
可以先準備準備歡迎會了。
--
第二天,天光亮起。
溫暖的光線透過落地窗撒在臥室的**。
白星落睜開眼睛,那雙凜冽的眼睛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淡藍色,警惕冰冷的視線在看到身側的童歲後一秒緩和了下來。
他悄無聲息地往前湊了一點。
黑色的碎發柔軟,睫毛打下一片小小的陰影,光線下瑩白的皮膚透著暖光。
眼前的畫麵甚至美好到他懷疑是自己的幻想。
童歲陷在自己的夢裏麵,總覺得臉上濕濕的,有點癢,他的夢裏沒有下雨啊……
他困得睜不開眼睛,蹭了蹭枕頭,過了幾分鍾後記憶才慢慢回籠,他忽然僵住,意識到那動靜應該不是夢。
意識到他醒了,沉沉的聲線在他耳畔響起,“早安,雄主。”
童歲倏然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銀白。
他驚得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截,差點掉下床,坐起身,被子往下掉了一大截。
白星落得眼神立刻晦暗起來。
偏偏童歲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麽引人遐想,而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蓬鬆毛發,自顧自地回憶起了昨晚的混亂。
雖然在最後他的堅持下,沒有做到最後,但畢竟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情……
怎麽白星落一點也不害羞啊?
童歲覺得自己快要難堪得死掉了,腦袋混沌一片,怎麽也想不明白是怎麽會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說好的,說好的隻是名義上的配偶關係,他們現在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您是在想我嗎?”白星落撐著身子,帶著淡淡的冷冽香氣湊近,輕輕蹭了下他的唇,“您要是想,可以再來一遍。”
轟。
童歲的臉頰瞬間紅得爆炸,他抬起頭摁住白星落的額頭,往外推,“不要。”
白星落就像是隻目的明確的癡纏小狗,貼著他的手心蹭了蹭,不厭其煩地一次次靠近,不需要回應也會很開心。
“為什麽不要,因為雄主對我昨天的服務不滿意嗎?”
白星落清冷的外表下藏著的一顆完全相反的心。
他本來就不是光明的,隻有白星落自己的心裏清楚他就是個貪婪陰暗的捕獵者。
如果不是一直以來守衛帝國的執念和原則,將他牢牢束縛,讓他看似如雪山般不近人情。
他應該會變成另一個極端。
白星落望著他咽了咽口水,嗓音帶著剛醒的沙啞,“那樣不舒服的話,您要不要試試我?應該會比手好用。”
這樣他真的有點招架不住了。
昨天可以說是大家的狀態都不太對,可現在白星落明明已經恢複正常了啊。
為什麽還一副不太正常的樣子。
能不能把原來那個碰一下都不可以的高冷上將還給他啊,嗚嗚。
童歲紅著耳朵,隨便找了個借口,“太累了,我不想玩。”
“有不累的方式。”白星落低聲說了幾個字,“您隻需要坐著就可以,不累的。”
童歲茫然:“坐著?”
白星落又講了點什麽讓他理解。
童歲在明白過來的瞬間耳尖紅透了,他逃似的丟下一句“我想上廁所”,就慌亂地跑下了床。
聽著身後傳來砰的關門聲,白星落輕笑了起來,他抬手摸了摸頸側那一枚整齊的牙印,輕微的刺疼卻讓他愉悅地眯起了眼睛。
雄主,真是可愛死了。
關上門的童歲深深呼了一口氣,他覺得身上的體溫有些高,呼出的氣都熱熱的。
他靠著冰涼的牆麵試圖給自己降溫,一抬頭就對上洗漱台上那麵明晰的大鏡子。
鏡子裏的他白襯衣鬆鬆掛在身上,沒幾顆扣子是好好扣著的,隱隱約約透著些旖旎的痕跡。
每一處他都可以回憶起來當時的感覺。
童歲感覺更熱了。
雪白的皮膚因為體溫高還透出了些隱約的粉,童歲看著鏡子,眼睫顫抖幾下,有些不敢想象這居然是他……
就在童歲心虛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響起係統的聲音:【要幫您拍照保存起來嗎?】
冷不丁的聲音嚇到童歲一抖。
誰要保存這種東西啊?
係統道:【替您記錄美好生活的點滴。】
記錄。
這有什麽好記錄的……
“不、不就是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幫助……”
童歲越說越小聲,難為情地把話題扯開,“你就是個智能程序,你們係統又不懂這些!”
係統確實不太懂,【但我存儲裏有很多學習資料,您要是需要,我可以進修一下。】
童歲知道係統嘴裏的學習資料肯定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他思索了下,“你學會之後,能不能順便教教我啊?”
那他之後就不會再在白星落麵前鬧那麽多笑話了,下次一定可以扳回來一局。
不對不對。
沒有下次,這次是特殊情況才會這樣的。
係統:【應該可以,我可以在你的腦子裏放影片,沒人會發現。】
“哇,好貼心。”
童歲為係統的這項智能服務點了個大大的讚,這樣絕對不會出現社死的可能。
一人一係統正盤算個不停,門板被輕輕敲了下。
童歲打開門。
白星落已經整理整齊了,一身簡潔修身的襯衣,衣服被寬闊的肩膀下流暢的肌肉線條撐起,銀色的長發束起來,乍一看似乎又恢複了平常那副冷淡如雪的模樣。
童歲稍稍放心了些,這才是他最熟悉的白星落。
他把門打開的大了些。
白星落手裏還拿著一套幹淨疊好的衣服,說出的話卻和冷淡的外表截然相反,“需要我替您換衣服嗎?”
童歲像是被他的話燙了一下似的,從他手裏匆忙地抓過衣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看著重新關上的門,白星落的眸子暗了暗。
雄主雖然害羞的樣子很可愛,但這會更讓他牙齒發酸,想要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吃掉。
他分的很清,不是精神力作祟的原因,他是純粹的被吸引,而且清醒的時候更加難以忍受。
像是餓了很久的餓狼,驟然放了一塊肉在他的麵前,告訴他隻能小口咬一下,嚐到了味道之後隻看不能吃。
白星落思索著,他想大概雄主覺得這扇門很安全吧,但隻要他想,卸掉這門鎖隻需要幾秒鍾。
——
帝國中心醫院的貴族病房。
大批的軍雌手裏提著武器駐紮在病房外,圍的密不透風,陸遠昭剛被從醫療艙裏轉運出來到看護病房。
他的病床前站滿了蟲。
年邁的老蟲皇焦急看著病**還沒醒的陸遠昭,“院長,他怎麽還沒有醒?”
“陛下,您別擔心,”院長道:“醫療艙已經完全恢複了他身體的傷勢,隻是……”
“隻是什麽?”
“精神核的損傷太嚴重了,目前暫時沒有對應的醫療手段。”
精神力的研究一直是被皇室扼住的項目,他們沒有資金,就不可能取得進展。
尤其是這位老蟲皇當年上任之後,更是推出了神賦予精神力不可侵、犯的名義,取締了所有對精神力的研究機構。
也很好理解是為什麽。
因為雄蟲能夠進行精神力的安撫,如果失去了這項唯一性,會對雄蟲的地位造成致命的打擊。
就在這時,病**躺著的陸遠昭忽然有了動靜。
他睜開眼睛,忽然被蟲皇握住了手,“昭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陸遠昭搖了搖頭,隨後慢慢地想起了什麽,麵色瞬間變得蒼白,“父皇,我、我的精神力呢?為什麽一點都感覺不到??”
老蟲皇沉默了片刻,對他的話避而不談,安慰道:“昭兒,你先冷靜一下。”
院長道:“殿下,您的精神核已經碎了,雖然目前沒有辦法,但科技在進步。”
陸遠昭的麵容扭曲,焦躁地拽著自己的頭發,“不可能,我可是A級的雄蟲,我是未來的蟲皇!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的,我不相信!”
“是白星落!都是他!”陸遠昭眼裏淬滿了陰毒,“父皇,你會幫我抓住他的對嗎?”
一直站在旁邊的三皇子陸雲翊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如果不是你先做錯事,白星落又怎麽會對你下這麽重手。”
陸遠昭拿起床頭的花瓶,一道殘影飛來,在陸雲翊的身上炸開,碎渣擦過他的側臉,瞬間多了一道血痕。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陸遠昭大聲罵道:“你是聞了那D級雄蟲的味道就發.浪,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是嗎?”
“是啊,你厲害的話怎麽會連你口中這麽不屑的D級雄蟲都比不過,就應該讓白星落別走,把你弄死,你就滿意了對吧。”
陸遠昭被懟的啞口無言,隻能看向蟲皇。
“父皇,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難道要看著白星落逍遙法外嗎?”
老蟲皇沉吟了一會兒,朝身邊的大臣道:“去把白星落抓回來,交給昭兒處置吧。”
“不行!”陸雲翊擋住了那大臣,“現在星盜團氣焰猖狂,隨時有可能卷土重來,現在處置白星落就是自斷臂膀!”
老蟲皇慍怒道:“怎麽,帝國少了他一個白星落就不行了嗎?要不我的位置也讓給他來坐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老蟲皇擺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不僅要治罪白星落,就連那個叫童歲的D級雄蟲也都一並給我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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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了一番又換好了白星落替他拿的衣服,童歲看著鏡子裏臉色更加通紅的自己。
他用冷水拍了拍臉,深深呼了一口氣,這才推開門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溫偏高的原因,童歲感覺有點暈,整個人走路有些飄。
就在這時,他的光腦響了起來,他通訊錄裏唯一的聯係人陸雲翊給他打來了通訊。
童歲沒想太多就點了接通,畫麵投射出來時,他微微吃驚和擔憂,“你的臉怎麽了?”
虛擬投影上的陸雲翊麵色嚴峻,臉頰一道狹長的血痕。
“這個不礙事,童歲閣下,昨晚很抱歉在宴廳上冒犯了您,我向您道歉,”
陸雲翊的語氣溫和裏帶著嚴肅,語速卻很快,“另外我希望您能勸白星落上將帶您先離開帝星,蟲皇已經派了部隊去追捕你們。
陸遠昭的個性睚眥必報,被打碎了精神核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
他說到一半,畫麵忽然滋滋滋地閃動,下一秒就被切斷了通訊。
童歲懵了兩秒。
樓下傳來撞門的聲響,他透過落地窗看到了一艘艘軍用星艦,跳下來一隊穿著軍服的士兵們,手上拿著武器。
白星落呢?
忽然他聽到那清冷的聲音在樓下響起,“誰讓你們進來的?”
“白星落,你居然恢複理智了,這樣也好,我希望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乖乖跟我們離開,這樣或許我還可以在蟲皇麵前替你開脫兩句。”
“我要是不呢?”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全體上,先把他拿下。”
童歲顧不上別的,扶著樓梯快步走下去。
等他看清地麵躺著哀嚎的全是穿著軍服的士兵,而唯一站著的那道身影挺拔如鬆。
他鬆了一口氣。
白星落回過頭,或許是昨天的精神安撫遏止了他的躁動,眼底的猩紅一晃而過,恢複了原本的淡藍。
“落落,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
童歲踩在地麵卻像是踩在棉花上,源源不斷的熱氣冒出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座小火山。
他好像是發燒了。
視野有些恍惚,但他還是硬撐著往前走,尋找視野裏的那抹銀白。
童歲膝蓋一軟,往前摔倒時被一雙手托住。
他聞到了白星落身上淡淡的冷香,意識有些恍惚道:“一定不能跟他們回去,他們是壞人……”
說完這幾個字,童歲失去意識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