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敗給藤原了
“小黑子？你嚇我一跳。”黃瀨涼太轉身果然看見黑子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
清秀的藍發少年從黃瀨涼太的身後走出來，他沒有搭理一驚一乍的黃瀨涼太，而是看向了藤原優理，“藤原桑你好。”
“赤司君你是來見藤原桑的嗎？”黑子哲也向藤原優理打完招呼後，開口問赤司。
黃瀨涼太嚇得又後退了一步，直接問赤司這種問題？多少有點恐怖了。
“來之前，我並不知道藤原在這裏。”赤司對上黑子哲也直視的目光，露出一個社交式笑容。
他確實不知道藤原優理會出現在籃球場，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也是看看曾經的隊員現在是個什麽水平，至於和藤原優理，可以稱為偶遇。
“藤原桑，可以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嗎？”黑子哲也也不拆穿赤司的說法，等下還有下半場比賽，休息的時間不多，他不繞彎子，直接道。
“小黑子，連你也——”黃瀨涼太看看黑子又看看赤司，局勢變得更加不妙了。
黃瀨還在為黑子和赤司暗中洶湧的交鋒發愁，結果下一刻黑子一張口，更是把他給砸暈了。
“是的哦，我喜歡藤原桑。”黑子哲也麵癱著一張臉，聲音也毫無起伏，仿佛意識不到自己說出的話有多驚人。
“小黑子，這麽草率就告白了嗎！”
赤司沒有說什麽，他隻是轉頭看向藤原優理。
被告白這種事，像藤原優理這樣的人應該早就習慣了吧？始終把藤原優理當做和自己同類的赤司征十郎如此想道。
哪怕向藤原優理告白的人是自己曾經重要的隊員，赤司征十郎也不認為藤原優理會將此事放在心上。
藤原優理不知道赤司怎麽把她想象成對告白不屑一顧的風雲人物，如果黑子哲也是認真向她告白的話，她一定會慎重對待。
但是黑子哲也說話的樣子實在是和在說“今天天氣真好”沒差別。
“我想，黑子君這句話應該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意思。”藤原優理道。
黑子哲也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繼續道：“藤原桑是唯一一個對待我和對待其他人沒有區別的人，在藤原桑的眼裏，我的存在感大概和其他人一樣。所以藤原桑對我而言是特殊的。”
他知道自己對於藤原優理而言一定不是獨特的，藤原優理能找到他絕對不是因為對他有什麽特別的情感。那是藤原優理自己的能力，就算換個其他存在感弱的人，她也絕對不會忽視。
“這可能和其他同學口中的喜歡不一樣，但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這樣的特殊很重要。”黑子哲也存在感不強，性情溫吞，向來不爭不搶，但總是作為旁觀者的他，有時候格外清醒，無論是對他人的認知還是對自己的認知。
一年前在立海大遇到藤原優理，不隻是赤司記住了她，他也一樣不會忘記。
迷路的時候，他在原地等了隊員很久，誰也沒有找到他。
在他想著又是平平無奇被遺忘的一天的時候，被藤原優理那樣確切地從草叢裏拉出來，他看似麵癱的臉上是有做出驚訝的表情的。
“那就是朋友嘛。小黑子你說話別這麽突然，嚇到我了。”黃瀨涼太鬆了一口氣。
他有那麽多前女友，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男女之間的喜歡是怎麽樣的。黑子這情況，不就和他把黑子當成友人一號，把藤原當成友人二號的情況一樣嗎。
“這樣的話，我倒是也喜歡藤原桑。”赤司道。
黃瀨涼太這口氣才鬆下去，又提了起來。
在黑子剛解釋完的時候說這種話，真的好刻意。可別又是覺得藤原很特殊啊。黃瀨能理解黑子覺得藤原特殊，但是赤司這種把自己活成了天下第一，存在感要多強有多強的人，藤原對他而言能有什麽特殊的啊！
“我也挺喜歡赤司君的。”藤原優理這個當事人則是比黃瀨涼太淡定得多，甚至能和赤司有來有往。
她說的也並非完全是社交辭令，畢竟赤司和她傾注了情感塑造出來的主角那麽相似，對赤司自然是愛屋及烏。
赤司征十郎正打算說自己把藤原優理視作了要超越的目標，沒料到藤原優理會突然來這一句，到嘴邊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沒想到藤原桑和我互相欣賞。”關於目標那套說辭，他突然有點不想說了。
“藤原桑的意思，應該是赤司和某位熟人很像。”黑子哲也篤定地道。
“黑子君怎麽知道？”饒是藤原優理這麽擅長分析他人都被黑子驚到了，她簡簡單單一句話，竟然能被黑子猜中背後的原因。
赤司原本沒將黑子說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藤原的反應卻坐實了黑子的說法。
替身？狗血兩個字好像盤旋在他的周圍。
“因為藤原桑對我而言是特殊的。”黑子哲也將自己看穿藤原優理想法的能力說的那麽理所當然，“電話號碼可以給我了嗎，藤原桑？”
藤原優理和黑子哲也交換了聯係方式。
下半場比賽很快就開始了，黑子和黃瀨兩人匆匆忙忙地趕回了籃球場上，座位上又隻剩下藤原優理和赤司兩人。
赤司對自己像藤原優理的熟人這件事是頗為在意的，隻是他和藤原的關係似乎沒有熟悉到能追問這種問題的程度，便隻好不提。
而且比起這些，他現在更想知道現在的自己有沒有變得比藤原優理優秀。
“藤原桑現在還有擔任學生會會長一職嗎？”赤司問。
“沒有，既沒有加入學生會，也沒有加入任何一個社團。”藤原優理答。
赤司自己一進高中就拿下了學生會會長的位置，事事力求完美的他到了高中也繼續當著學生之中的領頭人物。
可是為什麽藤原優理連學生會會長都不當了？有種自己把她當對手，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的無力感。
“是因為家中繁忙嗎？”雖然不知道藤原優理的家世，但是赤司看人的眼光向來不差，藤原優理這樣的人一定是被作為家族繼承人培養過的。
“我離家出走了。一個人來了東京。”
赤司：“……”
這讓他怎麽比？
就好像他和藤原優理一開始在同一個跑道上，藤原優理跑在了他的前麵。他正朝著追上她的目標努力，她卻自己跑出跑道去了。
“赤司，你怎麽這副表情？”藤原優理偏了偏頭，將赤司變化的神色盡收眼底。
赤司征十郎拿著帽子的手一鬆，向來把溫柔演繹得很好的他，表情好像失守了。
他對藤原優理擅自離開跑道這件事感到不滿，有種被人看輕了的感覺，甚至於將這種情緒放到了臉上。他本不該如此的。
“國二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決定，隻是直到國三畢業才實施了。”藤原優理豈會看不出赤司的情緒名為不甘心，原來是將她當成了對手嗎？
真是個勝負欲極強的少年人啊，明明他們之間連衝突都不曾有過。
“我的鄰居龍馬說他想要變得強大，為此想要拿下網球全國大賽冠軍。我的國中學弟們也說想要變強大，他們的目標是全國三連霸。赤司你對強大的定義是什麽呢，是在籃球上戰無不勝，在學校裏品學兼優，是事事都做到完美力爭第一嗎？”
藤原優理說得不錯，甚至可以說，赤司對於藤原提到的其他人口中的強大定義都不屑一顧。他要的是方方麵麵都擁有壓倒性的實力，作為赤司家的繼承人，無論是家族方麵，還是他自己都這樣要求著自己。
赤司還未回答，就聽藤原優理繼續道：“你確實很強大啊，說是超越了99.9%的同齡人也不為過。”
“但是赤司的強大，卻是為了別人。龍馬和幸村他們是為了自己。我和龍馬他們一樣，不需要誰來定義我的強大，隻想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我離開了神奈川來了東京。”
為了別人，也不過是好聽的說法，其實是迫不得已。哪怕是自己想打的籃球，也在日複一日不敢失敗的膽怯中，逐漸變形……
他不認為自己這種形式的強大有什麽錯，可不知為何，被這樣說破的這一瞬間，他的雙手都在顫抖，像是狹小的空間裏久違地擠進來一點新鮮空氣，讓他得以重新開始呼吸。
藤原優理剛和赤司說完這些話，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就匆匆從座位上起身。
從赤司的座位路過的時候，藤原優理順手將落到自己座位上的帽子扣回了赤司的頭上，將他紅色的發絲壓了下去。
“我來東京的理由，還是第一次說。赤司不要和旁人提及，也不要深究哦。”
如果深究起來的話，她神奈川那個家的事就要被挖出來了，八卦總是傳得飛快，她不想自己因為家世的事情再上一次冰帝論壇。
藤原優理離開了，座位上的赤司卻自己壓低了帽簷，低著頭想了許久。
明明藤原優理自己離開了跑道，可他為什麽又有一種輸給了她的感覺。
拋下神奈川的一切來東京追尋自己的目標，這種果斷的做法，真讓人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