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勿厭

這一晃十日過去,黎家背後修建十幾棟樓房,當初從山寨下來的女人們如今運營的妥善,杏花村隸屬於雲裏縣,旁邊還有兩個村也包含在雲裏縣中,因為最近黎家風風火火的造紙已經開始售賣,臨近不少商家慕名而來。

清晨辰時路邊新生的野草還掛著露水,王山長特意乘著馬車來到黎家,祁鈺此時正黎小小身旁待著,順便看著書,聽到馬車聲音,放下書匆匆從房裏出來。

王山長一下車,便是著急大聲呼喊,“祁鈺,祁鈺。”

祁鈺出去,對著王山長作輯,“山長,您親自前往此處所謂何事。”

王山長更是怒其不爭,“祁鈺,虧我看好你,你倒是倒在女人羅裙之下,這麽多日不來學堂,雖是過了縣試,可你府試還有一月即將進行考試,這等關鍵時刻不來學堂,為何你分不清場合。”

王山長的聲音幾乎大的要在這個山頭回響,祁鈺躊躇一會,這才答道,“山長,府試學生一定會盡力應考,肯定是能過的,隻是我娘子之前受殺人所傷,如今尚未清醒,學生確實無法脫身。”

這一番說辭下來,王山長再次勸導幾次無果,得到祁鈺三日後會學堂的答複後方才離開。

祁鈺像是無事發生,繼續回到房間,腳下一條蛇絲絲圍著他轉了三圈,祁鈺會意,來到家中地下室。

打開地下室的門,就看到裏麵有個小孩睡著,這不正是古瀾的兒子?

他目光呆泄無神,整個人像是一隻失去靈魂的傀儡,沒有任何生機,看上去怪可憐的,隻是坐在那**不哭也不鬧,看到祁鈺進來,乖巧的要將身上的衣物褪下來。

“住手,這裏可不是你之前的地方,不可隨意褪衣。”祁鈺嚴厲一聲命下,古才德停下動作,若有所思的看著祁鈺,安靜地坐著再無動作。

“稍後你父親回來,屆時你好好生活跟著你父親便是。”他話剛落,古才德眼神總算是有了波瀾,沒一會,竟然眼淚不止,這才稚聲稚氣開口,“老爺,你說真的,父親他來接我了嗎?”

“嗯,隨我出來。”祁鈺不再過多解釋,帶著古才德便出去,古才德猶豫一下,這才輕聲請求,“老爺,是否有多餘衣物,我遮遮再出去。”

這一說,祁鈺才發現古才德身上全是傷疤,衣服也破破爛爛的,祁鈺出去找了套衣服放在古才德旁邊的**。

隨即關上門,離開前說了句,“你在裏麵換吧,我去外麵找你父親,你在房間等著即可。”

祁鈺出去準備繼續看書,古瀾卻駕駛著馬車來到這裏,古瀾下了馬車,看到白依正在打掃庭院,慌忙詢問,“白依姑娘,方便通報一下祁主子說是古瀾求見。”

白依剛要放下掃帚,去通報,祁鈺就從房間裏出來,“跟我一起去內室吧。”

古瀾搓了搓手,心神領會,不由得慌張起來,跟著祁鈺一齊進入到暗室中,開門進去,就看到一個孩子穿著寬大的衣物,兩眼無神的模樣。

“才德,為父來看你了。”古才德看到父親一拐一拐的杵著拐杖走來,瞬間破防嚎啕大哭,“父親,你為何現在才來,那些人好可怕,父親,我要殺了他們,父親。”

這一刻,古才德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向自己的父親傾訴,古瀾心疼的走過去,看向地上那套衣服破爛地十分巧妙,心中已是明了。

“好,才德,別怕,父親一定會替你複仇,別怕。”古瀾走過去,顫巍巍地將孩子抱在懷裏,在這瞬息之間,眉目上染著滄桑。

雖說兒子領回來了,可是,古家的孩子被擄去之事,周圍人也是知曉的,古才德心一狠,便在心中決定道,“兒啊,如今你回來免不了被人非論,以後,你叫做古懷琛,叫為父為養父吧,從今往後,古才德便是從這世上死去了知道嗎?你隻是長相相似古才德,因此被收養的,記得住嗎孩子?”

古瀾的聲音哽咽,繼續解釋著,“兒啊,你知道那榮國府向來勢力龐大,為父如今並不是對手,隻有如此方可保全你的尊嚴和你的生命,如果他們知曉你逃出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父親,養父,兒是古懷琛,是古懷琛。”兩父子相擁哭了很久,祁鈺默默退了出去,不再打擾父子的相處。

到黎小小的床前,白依正拿著毛巾給黎小小擦拭著身體,看到祁鈺來了,默默的站起來,將盆子端起來,“祁主子,主子剛剛手指動了動,似乎要醒來了,您多加照顧。”

祁鈺臉上綻露出欣喜,慌忙走到床前坐著,在一旁的等著。

半個時辰後,黎小小如蝴蝶撲翅膀的睫毛動了動,隨即睜眼,見到光的那一刻,右手抬起來將眼前的光遮住,適應好一會刺眼的光,才能看清屋內的擺設。

“相公?”黎小小隻是呼喊一聲,祁鈺整個人湊近了些,握住黎小小的手,擔憂地問道,“娘子,可有何不適,是否需要吃食,為夫這就給你弄一些。”

話音剛落,黎小小的肚子就不爭氣的響了起來,祁鈺見狀哪裏坐的住,立馬打開門,準備去做些飯來,白依卻是端著一碗雞湯米粥站在門口。

“祁主子,這裏有剛煮好的雞肉粥,我見主子要醒了,立馬找桂夫人做了些粥,剛冷好。”白依小心翼翼的詢問,祁鈺立馬接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多謝白依貼近,我會和娘子好生說說。”

白依聽到臉上也露出些笑意,“多謝祁主子。”

祁鈺接過雞肉粥,便直接進去,將雞肉粥放在桌上,小心坐在床邊將黎小小身子小心扶起來靠在床邊的,再端來雞肉粥一口喂下去。

黎小小餓的不行,不一會便將粥喝完,喝完粥,祁鈺小心將粥放在桌上,男人的身形越發魁梧,體貼收拾著衣物,看的她心一陣柔軟。

“夫君,可是要為我穿上衣物?”

“自我醒來夫君便是沉默寡言,是因為我睡太久夫君不得不在一旁守著所以嫌惡了嗎?”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刁難一下這男人,想看看男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