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逼迫

黎小小看到誠意,自是認可,連連說著,“那好,我看好你,起來吧,好好訓練,以前你沒有的,將來你都會得到。”

身為末世的女王,黎小小最是喜歡做事狠幹淨利落的白依,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將來一定是得力大將。

白依抬頭,眼淚不止,沒人比她更了解這世事的薄涼,此時眼前的黎小小像是天上下凡的神女,如此完美,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贖。

白依不自覺在地上連磕三個頭,像她這樣的亡命徒,不報官府都是好的,那日的對話,當黎小小知道她殺人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殺了眼前的人,一旦她被懷疑上,報官查詢定時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比如她家被火燒的異常,雖然那人被迷暈燒的麵無全非,但隻要細查數月,卻能查到被燒的那日正好鄰居不在,白寒被她送去給遠一點的鄰居帶著,而她親自回來把火點燃。

那天她想把黎小小也殺了,對視時,黎小小身上散發出殺氣讓她心驚,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本能的害怕顫抖了。

“主子,你不厭惡我嗎?”那天她還沒有來的及問,再怎麽樣,這件事也算是大逆不道。

黎小小把她拉起來,笑意暈染開來,“厭惡?從何而來,相反我很欣賞你,人的自由和命運是靠自己爭取而來的。”

白依得到肯定後,深深地看著黎小小,在心底紮了根。

黎小小帶著白依一起去山裏,近日白雪初化,山上總能長出些新鮮的野菜。

特別是她發現在這山上有超好吃的魚腥草,在空間用靈水浸泡的辣椒種子這幾日總算是可以播種了,等種下去長起來,製造的辣椒醬又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

黎小小牽著白寒,白依在後頭跟著三人一起摘魚腥草,山邊的太陽逐漸落下,黎小小采到不少野味,野菇子,還有些草藥。

“白依我跟你說啊,這生活呢,就是一炊煙,每天圍在灶房旁就有滋有味,這才是活著的感覺。”

白依隻顧聽著時不時應答一聲,黎小小帶著她們兩一起回去做飯,今日要做的是雞肉蘑菇湯,和折耳根涼拌野蕨菜。

三人在灶房旁忙碌,白依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這和之前娘親在家是一樣的感覺。

想到娘親白依又忍不住眼角一酸,也不知何時才能有足夠的銀錢贖回娘親,上次父親可是花了四兩銀子把娘親賣進去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需要加錢。

隻是日落快要夜幕,遠處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祁鈺還沒有歸家,她總覺得空落落。

祁鈺剛準備上牛車,蔡氏就在那裏等著他,還是穿著之前那樣破破爛爛的衣袍。

“我有話給你說,祁鈺,你要是不想聽,我明兒就告訴你的同門,屆時這大官什麽你別想染指。”

空氣異常的濕冷,風刮著讓人睜不開眼,周圍又人煙稀少,祁鈺在長袖中的手握了又握,最終還是妥協,“好。”

在一處山林裏,蔡氏這才肯露出自己本來的麵目,“孽種,給我二兩銀子,上次你可丟我不少麵子。”祁鈺冷冷的看著她,“我沒有二兩銀子,贅婿而已。”

蔡氏走近了些,一巴掌要打過去,祁鈺卻躲了過去,蔡氏踉蹌倒在地上,氣的她頭一甩,垂掉在嘴兩邊老肉亂飛,特別是摔在地裏,啃了一嘴的泥,她搖搖晃晃起身,抬起頭來,眼神更是凶狠。

“祁鈺,既然你身上沒有偷你也要給我偷來,你別忘記了,你隻是祁家的奴,掙到錢是應該給我送過來,如果你不送,我就將你不舉之事告訴黎小小,我倒是要看看,這世上有哪個女人願意守活寡,多虧我小時候的幾腳讓你聽話些,不然區區一條賤命還能讓你反了天不成。”

樹林周圍很陰森,祁鈺在長袖下的手青筋暴起,最後才說著,“上次你大鬧娘子已經收繳了我的銀錢,隻有每日的飯錢二十文。”

蔡氏氣得牙齒隻打顫,最後隻得說著,“限你明日之內給我二兩銀子,不然我肯定會把這件事都出去,定叫你身敗名裂,你不過是個小賤人的種,也配獲得幸福?”

祁鈺冷靜許久,這才從自己的錢袋子拿出唯一的二十文錢出來,蔡式立馬奪了去,朝著他碎了一口唾沫,他退了幾步,這才沒被噴到。

蔡氏不甘心走掉,一邊走還一邊嘚瑟哼起小調兒,“文竹那是餓極了吧,回去給文竹買點好吃的。”

祁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瞳孔變深,陰冷的目光一直停留了很久,最後長袖中才把緊握的拳頭鬆開,最後一拳砸在旁邊還沒有人高的樹上,那樹直接被砸的折斷,發出刺啦的聲響,雨開始稀疏落下。

手上也因為樹枝的刮擦破了皮,男人置若罔聞,好一陣才回神,緩緩離開這陰森森的林子,不到一盞茶功夫,大雨滂沱,祁鈺拖著渾身濕透的衣裳在泥路上走著。

一個時辰後,這才走到家門口,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男人身上的淒涼和悲傷被雨水渲染著,黎小小坐在門口等著,看著渾身被淋濕還神情落寞的祁鈺頓時眨了眨眼,“夫君,為何才來,我在家等你很久了。”

祁鈺看著門前如桃花般笑容的黎小小,身後還燃著的灶火,頓時恢複了些神采,“娘子,為夫冷。”

“冷就進來烤火呀。”黎小小出來,淋著雨把在雨中祁鈺拉進去,這一拉,細嫩小巧的手的熱量就傳輸在男人手上。

祁鈺詫異於自己乖乖聽話跟著女子走,這一瞬間所有的痛苦都被揮散了去。

眼前隻有個小小的身影。

到房間,黎小小拿出破的衣服,把男人身上的雨水擦幹,“夫君,為何這麽難過,桌子上還有熱好的菜再等著你呢。”

“對了,我帶了一對姐弟來,她是白依,這個才四歲的孩子是白寒,她們的父親已亡故,母親被未死前的生父賣進青樓,現在我收留他們做我的弟子。”

黎小小笑嘻嘻的向祁鈺介紹這兩人,男人聽完沒什麽變化,隻生硬的答複了個,“嗯。”

“往後夫君也不用洗衣,都交給我和白依,再也不會有人拿這事說夫君。”黎小小又補了句。

祁鈺眸光閃了閃,最終,才輕聲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