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惡奴才 青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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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回府後,想了又想,才對燕舞空說明整個情況,他實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對著自己的少爺也是頻頻抱怨。

「少爺,我真不懂,他到底是要誰?好象表小姐也不是他要的人。」

燕舞空一夜未眠,雙眼有點紅。他心灰意冷,韓獨古要哪個女人,他連聽都不想聽,一想到往後合作還要常常見到他對新婚妻子左摟右抱、溫柔體貼,心口的痛苦與悶氣,就讓他的心不停的絞痛。

「他要誰都無所謂,就順他的意給他。」

「那少爺,您要去花香館赴約嗎?」大掌櫃的問道,就怕燕舞空不去。

就算他失戀再怎幺痛苦,他的誌氣也沒有失去,豈能坐以待斃?

「當然要赴約,他擺明就是要我不去,不去豈不是合作都談不成,他知道我厭惡那種地方,就專找那種地方挫我銳氣,我豈能認輸?」

大掌櫃籲了口氣,再怎幺說,少爺還是有點骨氣的;不過,也就是因為他太有骨氣,所以才會老是說出不中聽的話。

到了晚上,大掌櫃將燕舞空送到花香館門口,花香館是京城名流最愛上的妓院,聽說幹淨保密,不過要價不便宜。

但是老鴇的口風緊密,因此達官貴人倒是挺愛這個地方;而且姑娘也非常會服詩人,這也是花香館生意源源不絕的原因。

一進入花香館,大堂裏幾乎沒什幺人,看來人都在廂房中。

燕舞空一說出韓獨古的姓名,老鴇就立刻將他迎上樓,打開一間小廳的門。

韓獨古就坐在裏麵,左摟右抱,光是圍在他身邊的姑娘就有七、八位。

燕舞空看不下去,隻好別開目光,冷聲道:「我來了。」

韓獨古笑了笑,隻是笑容裏沒有像往常一樣帶著笑意,反而還冷硬至極,看得出他的情緒在爆發邊緣。

「替燕少爺斟滿酒,你們要知道,燕少爺平日是不來花街柳巷的,我們得讓他知曉這兒的好處。」

他點了身邊的幾個姑娘,「去服侍燕少爺,一會兒我有賞。」

一群花娘迎了上來,將香氣及酒氣都帶過來,還有人用胸脯廝磨著燕舞空的手臂。

若是平常,燕舞空早已拂袖而去,現在不走的原因是他不想被韓獨古看不起。

「燕少爺,請喝酒……」

「燕少爺,暍我的、暍我的……」

「燕少爺,我喂您暍……」

花娘們捧酒上來,燕舞空就舉杯暍下,隻有哺喂他不能接受,因此推開那個女人。

酒不算上等,隻算普通,平常這等酒液是難入燕舞空的嘴,若不是他賭著一口氣,早砸爛酒壺轉頭就走。

酒性有點發作,燕舞空額頭開始發汗,臉色轉為通紅,他斜眼看著韓獨古,韓獨古還是左摟右抱,絲毫沒放過任何一個在身邊的女人,把男人好色的本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隻見他右邊抱一個,左邊吻一個,花娘一個個貼在他健壯的身子上,他手也亂觸,讓那些花娘又笑又叫,吵鬧不休。

「燕少爺,喝酒。」

服侍燕舞空的花娘,都知道問他話他不會回答,隻有敬酒時他會舉杯暍下,沉默寡言至極。

「韓少爺,別鬧了……」

韓獨古的手往一名花娘的裙下探,那花娘雖嬌嗔著,但是春意已經布滿臉上;有的花娘不甘示弱,在韓獨古的胸口亂撫。

燕舞空酒氣上臉,心口那份愁悶跟酸澀更是翻滾不已,熱燙到幾乎讓他整個身子燃燒起來。

他恨不得自己是坐在韓獨古身邊的花娘,披他調笑,輕薄,讓他抱住、親吻,與自己玩鬧;更恨不得自己變成表妹洪芬秀,讓韓獨古提親迎娶,在洞房花燭夜時被他揭起紅帕,疼愛一生一世。

「燕少爺,請喝酒。」花娘再把酒杯遞到燕舞空的麵前。

他拿起酒杯,看著韓獨古還在跟那些花娘做些下流的事,也許是因為酒性上揚,他想也不想的就將酒液往韓獨古的臉上潑過去。

花娘尖叫幾聲,那酒杯裏的酒液並不多,並不會潑濕韓獨古,但是侮辱的意味卻很明白。

韓獨古慢慢的轉過臉來,雙眼燃燒著火焰,看起來好象十分生氣,就要控製不住的發作。

那更好,因為燕舞空也有火要發。

「你這個無恥小人,你不是愛我表妹嗎?竟在這裏跟這些女人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都出去,不用你們服侍了。」

韓獨古一使眼色,這些花娘也唯恐等會兒兩人會打架,立刻退下,以免惹禍上身,自找穢氣。

「你這個好色的無恥小人,我瞧不起你……」燕舞空摔了杯子。

韓獨古抓住他的衣領。「你瞧不起我?你憑哪一點瞧下起我,你不是愛我愛得要死?」

燕舞空最致命的弱點竟被他說出,他伸手打了韓獨古一巴掌。

「住口,不準你再說了!」

「我偏要說,你愛我,從你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你有多愛我……」

燕舞空呼呼喘氣,幾乎要哭出來,那種根本就說不出來的愛戀,那日被野蠻的親吻之後還在夜裏百般回想,甚至做出那種無恥的夢境,夢見被他擁抱親吻,疼愛一夜。

自己簡直是無恥,竟然為一個男人而神魂顛倒。

「胡說,我根本就不愛你,你以為我會愛上一個奴仆嗎?」

韓獨古臉色煞黑,不待燕舞空再次謾罵,他掐住他的脖子,嘴唇往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下去。

燕舞空張口要咬,韓獨古反倒用力的咬破他的嘴唇,讓他疼得流下眼淚,吻裏都是血的腥味。

「放開,放開我……」燕舞空用力扭動。

韓獨古將他抱起,重重地拋向床鋪,摔得他一時動彈不得。

等到他能爬起身時,韓獨占已經脫下上衣,**著上半身。

燕舞空在床上往後爬行。「你……你要幹什幺?」

韓獨古不再帶著招牌笑容,他冷靜如冰,勾起的唇角完全不像在笑,倒像是要殺人。

他用字十分下流,但是威嚇恐怖的眼神卻讓人無法動彈。

燕舞空往他右臂的空隙處跑去,才要鑽出時,就破韓獨古拉住,用力之大幾乎將他的手臂扭斷,再把他重重的推回床上。

恐懼、驚恐,讓燕舞空幾乎要窒息。

韓獨古一腳跨上床,另外一腳也跟著上床。

「滾開,給我滾開……」燕舞空大聲怒罵,怒罵聲裏全都是恐懼。

「我不再是你的奴仆,不會滾開的。」韓獨古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往床上推,然後壓下來,蠻橫的雙唇堵住他叫囂的紅唇。

燕舞空在他的背上亂槌,讓韓獨古不得不抓住他的雙手抵在頭上,狂亂的吻著他的紅唇,一再的舔舐,就像汲取不夠他口中的蜜汁。

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要叫罵,還是要申吟,燕舞空喘噓噓的張開雙唇,就像夢境裏做的一般,讓韓獨古蠻橫的舌長驅直人,輕觸著他唇內的每一個部位。

燕舞空已經軟弱得無力掙紮,韓獨古的雙手朝他胸口的衣結扯開,寒冷的空氣襲上雪白的肌膚,隨之是韓獨古充滿熱力的大手撫觸。

他弓起腰部,顫抖的手指抬起,他再三撫觸韓獨古**的肩頭,那雄健的肌肉,讓他不舍得離開。

兩人的吻越來越激情,等韓獨古離開他的唇時,他已經隻剩喘息。

韓獨古往下吻燕舞空的頸部,順著曲線,來到他的**啃咬,麻癢難當,令他發出申吟的聲音。

「嗯……啊啊……」

韓獨古雙手並末閑著,他拉下燕舞空的褲結,將他的褲子拉至大腿,燕舞空還來不及羞怯,韓獨古已經愛撫著他因為激吻而老實挺起的部位。

舒暢的感覺令他嚶嚀出聲,韓獨古的體重及溫度更今他全身發顫,兩人混著酒味、汗水的**令人迷亂不已,就像在夢幻之中,兩人竟然摟抱在一起,他再也分不清是真是幻。

「獨古……獨古……」燕舞空輕聲低喃,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幺,隻知道自己在他的身體底下,就像要暈眩瘋狂一般。

異物穿入的感覺,令燕舞空不適的流下淚水。

但韓獨古有技巧的撫慰,卻讓他的男性更加飽滿,等他真的完全嵌入的時候,燕舞空掙紮著吸氣,感覺好象快被壓迫得胸膛內空氣全失。

「再放輕鬆點……」

他不知道什幺叫放輕鬆,隻是在韓獨古的身下,與他親愛的事實讓他迷亂不已;他抱緊著身上的男性軀體,扭動著腰肢,在快感來臨時失聲低叫……

腰、臀處異樣的疼痛,胸前卻傳來暖暖的體溫,燕舞空發現自己跟韓獨古兩人赤身**的睡在被子裏,他正枕著韓獨古的手臂,韓獨古的另一手則環住他的後背。

從外麵的天色看來,夜好象剛過,天似乎剛要露白。

「嗯,你醒了。」

韓獨古甩甩被他當枕頭而發麻的手臂,半坐起來,他整個身軀都**的暴露他的麵前,就連那私密的部位也一樣**裸的。

燕舞空雙頰差點燒起,那個部位竟然可以進入他的體內,還讓他失聲尖叫……

「你……我們……」他不知所措的啟口,卻不知要從何問起。

韓獨古冷著一雙眼看他,「是你要把你表妹嫁給我的嗎?」

燕舞空呆怔一下,想不到他竟然劈頭就問這種問題,他究竟是什幺意思。

「不是你要的嗎?」他應得不悅,至少不悅可以隱藏他的不滿,而不滿總比痛苦傷心的好。

「啊?你以為我要你的表妹?」韓獨古歪著頭問了一次。

燕舞空轉過頭,一臉含恨帶怨,「大掌櫃也是這幺認為,所以我們隻好同意你來提親,要不然你配不上我表妹。」

「哈哈哈……原來是你以為我要娶你的表妹,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還以為……原來是我誤解了。」

韓獨古忽然放聲大笑,燕舞空怎知他是在笑什幺。

而韓獨古大笑過後,眼裏的寒意全失,又恢複那副愛笑的樣子,並在燕舞空的頰上親了一個,拍拍他的**,親昵的稱呼他小懶鬼。

「起來了,小懶鬼,等一下一群女人進來看到我們兩個大男人光著屁股睡在一起,到時怎幺辯都辯不清了。老鴇口風雖緊,姑娘可是三姑六婆呢!」

「你幹什幺?」燕舞空怒吼,不隻是因為**被拍,還因為羞憤難當,大男人被另一個成年人這樣亂拍,誰會高興開心的?

「怎幺,屁屁痛嗎?來,我撫撫喔。」韓獨古一臉色樣,竟把手伸到他的後臀揉弄,還揉弄得十分色情。

燕舞空忍不住猛力的扭動起來。「無恥,快拿開你的手!」

「若不是沒時間了,我還會再揉好幾次呢!起來吧,等一下老鴇就要進來收銀兩了。」

他再拍了拍燕舞空的俏臀,然後才跳下床穿衣。

燕舞空也羞紅著臉在他麵前更衣,明明兩人昨晚做的事比今天早上在彼此眼前更衣更加羞人,但是昨夜酒氣上來,不知不覺中,兩人就變成這種關係,清醒過來,當然覺得羞恥難當。

「你……你要娶我表妹嗎?」總算穿好衣服,燕舞空才猶豫的開口問。

韓獨古轉向他,一臉的神清氣爽,「你陪嫁的話,我才要娶。」

燕舞空一楞,不解他是什幺意思。

此時老鴇已經走進來,說道:「韓少爺,睡得可好?」

「嬤嬤,你收銀兩還是這幺快,還沒天亮呢!」

「不好意思,韓少爺,是您要我天未亮時就叫醒你。聽說昨晚有些事兒不太愉快,現在還好嗎?」

鴇母看了看韓獨古,又看了看燕舞空,可能已從花娘那兒探得消息。

韓獨古打哈哈道:「有什幺不好?男人就是打打罵罵,然後睡過一場後,大家又是英雄好漢了。」

「這倒是,韓少爺英雄氣魄,誰也不會為難你的。」

「好說、好說。」他掏出銀兩結清款項。

倒是燕舞空聽見那句「睡過一場」,臉色有點尷尬,雖然鴇母可能不會多想,但是一想起昨夜的歡愛,他們是真的名副其實的「睡過一場」了。

「回家吧。」摟著他的臂膀,韓獨古靠得很近。

兩人昨夜暍了酒、做了那一回事,身上都有些酒味跟對力的體味。

因為腰臀疼痛不已,燕舞空走得很慢,韓獨古便招手叫了一頂軟轎給他坐。

他因為疼痛難當,因此也沒拒絕,就在轎內休息;等到轎子停下來時,他卻發現他到的不是到自家的門口,而是韓獨古的宅

韓獨古指著自己的家門,「下來吧,先到我這兒淨身沐浴,睡一覺後再回去。我看你這個性,怕人說話,就算再怎幺痛苦,也會死撐在書房做事,不如來我家睡吧。」

走進了門,韓獨古竟旁若無人的牽著他的手。

兩人兩掌相握,溫暖的暖意湧上心頭,燕舞空低著頭,隻覺得整張臉就快燒紅,為了掩飾不安,他啐了一聲:「怎會買這幺俗氣的地方?」

「想要清雅,也得要有眼光的人來幫我弄啊!」

燕舞空拾起眼,又與韓獨古接個正著,瞧韓獨古要笑不笑的,模樣十分討厭,他又哼道:「有銀兩,還怕沒人來幫你弄嗎?」

「有銀兩,你幫不幫我弄?」

他也不知道韓獨古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或是真假各半,總之他將他牽入房內,韓獨古就隔著木桶內蒸氣騰騰的熱水煙霧,坐在床上瞅著他,瞅得他心慌意亂。

「你要客人沐浴,怎幺不出去?」

「你的身子我昨天就看過了,還摸過咬過,你還怕什幺羞?」

「你……」燕舞空漲紅了臉,當場為之氣結,他一定要說得這幺難聽下流嗎?

「快脫了衣服淨身吧,我還得看昨晚傷你傷得嚴重嗎?」韓獨古指著仆役送進來的瓶子,「這是沭浴的香粉,我請人從外地帶來的,你挑挑吧。」

燕舞空把他前麵那幾句話當成了玩笑話,但是沐浴的香粉倒是引起他的興趣,他隻聽過某些達宮貴人用過,但是像燕家這幺富豪,還沒用過這種東西呢;因為這要價昂貴,而且有銀兩也沒門路可買。

他掀起瓶蓋,香味撲鼻而來,有些雍容華貴,有些則浪漫迷人,更有些讓他猛打噴嚏。

韓獨古沒說什幺,隻在他喜愛的那幾瓶畫上了幾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