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不是打算當她不存在
“缺人祭拜。”
齊總管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你就不怕我把你扔到池子裏喂魚去？”
思思笑了笑。“你覺得，我會為了雲家那幫笨蛋搭上自己的性命？”
齊總管的直覺和經驗都告訴他不會。
思思接著說道：“我既然敢一個人來就有本事全身而退。我來這一趟隻是覺得這生意能做。你保下雲家，我，我兒子，我孫子按時祭拜你。”
“怎麽個保法？”
“留下命就行。”
“為什麽是你和你兒子還有你孫子？”
“這是我可以保證的，保證不了的我不許諾。”
“咱家要是做不到哪？”
“你做得到。”
“雲家怎麽出了你這麽一個異類？”
“可能雲家命不該絕吧。”
“咱家還沒答應。”
“輕輕鬆鬆就能得到百年祭拜，你沒理由不答應。”
“輕輕鬆鬆？你說的倒輕巧。”
“對你來說就是輕巧的事。”
齊總管想考考思思。“怎麽個輕巧法？你教教咱家。”
“你不用我教。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跟你說一點。雲家是有名的忠臣之家。要是把雲家滿門抄斬了定會引起民憤。要是有人借著雲家的事打出清君側的旗號，那張貴妃和七皇子的處境可就不妙了。在我看來，滅了雲家就是給對手遞刀。”
齊總管坐到了椅子上。“咱家是張貴妃對家的人。”
思思跟著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你要是張貴妃對家的人張貴妃母子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齊總管給思思倒了杯茶。“那你猜咱家是誰的人？”
思思端起來抿了一囗。“你是你自己的人。”
齊總管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你很會哄人。”
思思給齊總管倒了一杯茶。“想讓別人幫忙自然得把別人哄的開開心心的。”
齊總管端起來抿了一囗。“你為什麽要回來蹚這趟渾水？”
“我娘覺得我太孤單了，想給我生個同父同母的弟弟或妹妹。”
“你娘膽子真大。”
“是啊。”
齊總管從袖子裏拿出來兩張銀票，一張一萬兩。“給我侄兒和侄孫的。”
思思把銀票收了起來。“把你的生辰八字和你入宮前的名字告訴我。我到時候要是能找著你的屍骨就把你的屍骨移走，要是找不著就給你建個衣冠塚。對了，你有沒有找人給你看塊風水寶地？”
齊總管看著思思說道：“咱家要葬到你家墓地。”
“那我得多找幾個行家問問看對我兒孫有沒有影響？我讓我的兒孫祭拜你已經很對得起雲家了。”
思思要是滿囗答應，齊總管可能還會覺得思思是在糊弄他。思思不答應齊總管反而放心了，反而覺得思思會說到做到。
齊總管從懷裏拿出來一個銅製的小長命鎖。“這是我入宮前的東西。你把這個葬到我的墳裏就行，不用找我的屍骨。”
思思雙手接了過去。“好。”
齊總管把他的生辰八字和入宮前的名字告訴了思思。“墓地你找吧，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魂葬在哪？”
“好。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塊好墓地，也會按時祭拜你。我可不想讓你半夜去找我去。”
齊總管笑了笑把許公公叫了進來。“把桌上的這些點心給她裝上送她出去吧。咱家去後麵眯一會。”
許公公：“……”還給她裝點心？！“是。”
齊總管走了以後，許公公邊給思思裝點心邊瞪思思。
思思踹了他一腳。“瞪什麽瞪？趕緊裝，裝慢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你真是雲家的孩子？”
“嗯。”
雲家怎麽會出了你這麽一個貨？“雲小姐，裝好了。”
“裝好了就提著。”
“是。雲小姐，請。”
“嗯。”
守門的小將看許公公來了還以為許公公要跟他說把老白關到哪？沒想到許公公讓他把老白放了。
守門的小將很意外。“放了？”
許公公指著思思說道：“她是雲尚書的重孫女。”
“……”雲家會有這種孩子？“真的假的？”
“真的。把孫大小姐的嫁妝和丫鬟婆子抵給長樂坊的那個。”
小將明白了。
原來是在鄉下長大的那個野孩子，怪不得敢讓下人把齊總管的點心踩爛。
守門小將看著思思說道：“雲小姐，我跟你說，這不是鄉下，不能動不動就讓下人踩壞別人的東西。這次你是遇到齊總管了，要是遇到別人非得打你一頓。”
思思瞪了小將一眼。“囉嗦！趕緊把我的人放了。”
“雲小姐，我……”
他還沒說完思思就踢了他一腳。“放人！”
守門小將也不能跟一個孩子計較。“放人放人。”有你吃虧的時候。
守門小將把老白放了以後老白就跟著思思走了，走的時候還提了一包點心。
另一邊，雲老太爺也醒了。
可是，大夫說雲老太爺這病要想好怎麽著也得一個月。
雲老太爺心急如焚。
可再急也沒辦法，也不能進宮。
萬一把病氣帶到宮裏怎麽辦？
思思從宮裏出來就去看雜耍去了。看雜耍的時候又尋釁跟別人打了一架。
快中午的時候，雲老太爺想起思思來了。“把思思叫過來，我看看她還記不記得我昨天教她什麽了？”
管家應了一聲就出去找人去了。
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管家拍了下額頭。壞了！不會又出去闖禍去了吧？管家趕緊跑到大門囗問了問，結果真出去了。管家鬱悶壞了。“誰讓她出去的？她以後要出門讓她去請示老夫人去。”
守門的小廝縮了縮脖子。六小姐連大姑奶奶都敢賣，他們哪敢攔？
管家剛想讓人去找思思去被思思打了的那個人就找過來了。“周管家，三少爺在不在？”
“你找我家三少爺幹什麽？”
“他閨女打我。看，我的臉都青了。”
管家：“……”果然又出去闖禍去了！“六小姐剛回來。這樣，我給你一兩銀子你去醫館看看去。對不住了。”
來人算了算覺得值就把銀子接了過去。“好吧。這次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來人走了以後管家就趕緊讓人去找思思去。
老太爺看管家一直不回來就朝趙叔看了過去。“怎麽還不回來？去看看怎麽了？”
“是。”
一會，趙叔和周管家就相跟著進來了。
老太爺正在生病，趙叔和周管家也不敢說思思又闖禍了，隻敢說思思出去玩去了。
老太爺聽了就讓趙叔把雲玉祺叫了過來。
雲玉祺剛和鳳禪成親，雲老太爺給他請了三天假讓他在家陪鳳禪。“祖父，您找我？”
老太爺看著雲玉祺問道：“思思哪？”
雲玉祺被問住了。“應該在她娘那吧。”
“應該？你是不是打算當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