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護道之法

入夜,宋伯玉又一次進入曆史夢境,依舊是熟悉的城市,熟悉的麵孔。

在這裏,他是肆無忌憚的不法者,武癡狂人,偷襲者,卑劣者,全城武者的公敵。

宋伯玉再次化身修羅,在全城血戰,磨礪自己的戰法,鍛煉自己的心性。

曆史夢境兩天後,宋伯玉回歸殘月夢境,他的雙眸充血,渾身流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精神也有些瘋狂和不正常。

現實中他體內那團遊弋精氣到了心髒附近,被吸的猛小了一大圈。

夢境中殘月灑下一道道月華,落在他的身上,消弭了瘋狂,留下了純粹的殺意。

宋伯玉懸於半空,低聲問道:“這種若有若無的絲絲殺意,是不是傳說中的近道之能,殺道真意?”

月華不斷流轉,一顆顆晶瑩鶴形古字**漾,漂在宋伯玉麵前。

他瞬間“看”懂了這些古字的意思,恍悟道:

“原來如此。不停歇的激烈殺戮,會自然凝聚出絲絲殺戮與瘋狂融為一體的狂暴武道殺意。

初期會讓人控製不住自我,經常性失控,隨著積累加劇,會獲得殺獸本能,但成為戰鬥怪物的同時,自身也會陷入徹底的混亂和癲狂。

消耗我體內生命精氣滋生的月華,會將瘋狂、暴怒等負麵力量抽離消弭,隻剩下純粹的無隱患的一絲絲殺道真意。

這種殺道真意,初期能產生影響精神的威能,幹擾甚至僵直對方思考和行動,積累到一定程度會產生質變,能附著在拳腳兵器上,傷滅敵之魂魄,以弱勝強都屬平常,跨大境界斬敵也成為可能。

對武者而言,這是武道絕學,對低階修士而言,這也是護道之法,更是未來神通之基!”

隨著宋伯玉獲知全部信息,鶴形古字緩緩消散。

宋伯玉的眼神漸漸堅定,他深呼一口氣,堅毅的說道:“我必須堅持這種夢境極限修行,直到量變引起質變。盡可能的提高武力,才能提高應變之能。

而且,通過這種方法,我可以學百家之長,武道的前途,未必止步於內煉。”

這樣想著,宋伯玉再次激發曆史夢境氣泡,隻是這次的選擇不是許宏毅,而是荀學雅。

他要努力做到博古通今,在兩種不同環境下極限殺戮求生。

次日清晨,宋伯玉的食量再次增加,竟把剩下的豬肉和饅頭全部吃完,驚的秀娘小嘴長成O型,半天才捂住嘴巴:“哥,你實在是太能吃了!比我和嬰寧的飯量還要大六七倍。”

嬰寧也瞪著大眼睛,不是很能理解,宋伯玉怎麽能吃下這麽多,而且肚子沒變大多少。

宋伯玉一邊吃,一邊運轉著靜樁功,不但將那團遊弋精氣充盈至拇指大小,圍繞它旋轉的小團精氣也變成黃豆大小。

他的胃已經完成內壯,與生命精氣融合,消化吸收的能力得到了極大增強。修行的效率也提高了很多。

宋伯玉厚臉皮笑道:“武道修行就是如此,想煉出更多生命精氣,就得吃的多。放心,咱們家現在不缺這一頓的錢。”

說罷,他直接起身離開,向永和糧行放向跑去。

秀娘半晌無語,搖搖頭將碗筷收起。

到了糧行後,宋伯玉依舊勤快能幹,但很快掌櫃的找到他,帶他去了樓上。

田掌櫃似乎在斟酌,猶豫再三後:“我直說吧,伯玉你不能在咱們糧行繼續幹下去了。”

宋伯玉一怔,雖然他最近賺了不少錢,但還打算幹幾個月再離開,沒想到今天就生了變故。

他也不矯情,點頭道:“田掌櫃,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把我幾天的工錢結一下吧,還有,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呢?”

田掌櫃歎了口氣,猶豫了一會,低聲道:“你知道咱們東家是承議郎花老爺,他和梅家有舊,那梅鬆的父親向大管事提了這個事,就沒什麽轉圜了。你的工錢,我給你結一個月的,哎……”

田掌櫃真的挺欣賞宋伯玉,覺得這個小子勤勞能幹,現在也不願意結怨,希望留個善緣。

宋伯玉聞言作揖道:“掌櫃的能將實情告知,已經很感激。工錢的話,結算這幾天就行,免得對賬麻煩。”

田掌櫃執意不肯,最終兩人各退一步,結算了半個月的工錢。

宋伯玉剛剛走出門,就看到了紅臉漢子梅鬆。

隻見此人穿著錦袍趾高氣昂,看到宋伯玉後嘲諷道:“這麽快就被掃地出門了?天天和巴昂那種廢物鬼混,你也不咋地嗎?要不要去我家商行,施舍你個賣苦力的活?”

宋伯玉冷冷的盯著他,回憶著經曆過的屍山血海,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殺道真意瞬間激發,令他的眼神極為駭人。

梅鬆和宋伯玉對視的瞬間,感覺如同被猛獸盯上,好似幼童看到凶惡的巨狼,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害怕,可能會死!

他雙腿一軟,竟就這樣坐倒在地,渾身僵直。

宋伯玉直接從他身上跨過去,頭也不回,淡然道:“土雞瓦狗。”走了遠之後,宋伯玉的氣息才有些不穩,隻是一絲若有若無的殺道真意,對他來說也是較大負擔。

梅鬆過了幾息,才覺得那種壓抑感離去,渾身酥麻,勉強站了起來。

他感覺又羞又惱,想追上去,又有些害怕,最終竟膽怯,轉身離開了。

“可惡可惡可惡,這個小崽子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眼神!更可惡的是,我打過不過他!”

梅鬆不住的跺腳,卻不敢回憶剛剛的那個眼神,他甚至產生了某種自我懷疑,認為自己是不是因為這個小崽子,產生了某種心病。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上麵有奇異的畫符,他咬了咬牙,似乎做了某個重要決定。

另一邊,宋伯玉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秀娘和嬰寧二人都出去了,張伯向他打了個招呼“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

宋伯玉想了想,還是不說實話,免得杜學究知道再擔心和訓誡,於是笑著說:“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請了個假。”

回家左右無事,他幹脆關起來們來認真修行,直到秀娘和嬰寧二人有說有笑的背著豬肉、麵粉和大米推開門,才看到宋伯玉竟早早回來,盤膝而坐,房間悶熱如蒸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