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番外（2）
艾璿離預產期還有大半個月,產檢指數都達標，這是突**況，王嫂看著“心虛”跑上樓的顧湘,再看看疼得嘴唇發白的三少夫人，也嚇蒙了。
她反應過來，連忙去扶艾璿：“快去找三少。”
顧珩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快速來到她麵前。
“疼~~”
艾璿滿身都是冷汗,看到他來了,忍不住出聲。
“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顧珩情緒難以克製，甚至已經六神無主,但還知道要送她去醫院。
王嫂匆忙往老宅外跑,去安排司機。
在車上,艾璿待在顧珩懷裏,死死咬著唇瓣，揪著他的衣領不發聲,但身子抖得厲害。
“不用忍著。”顧珩緊抱著她，用側臉蹭她的臉，身子抖得比她還厲害，臉孔煞白，心不斷緊縮起來。
“有一點點疼。”艾璿深呼吸,不想他擔心,也就沒□□出聲。
顧珩根本不信，他的眼裏皆是不安惶恐,送她到醫院的時候，看著手術室，整個人又是直冒冷汗。
“你在外麵等我。”艾璿不敢讓他進,怕他受不住。
他看著她，眼眶有些微紅。
醫生讓他簽字的時候，握住筆的手都是冷汗，打濕了紙張，他手發抖，閉著眼腦海裏都是血腥的畫麵，腳也開始發軟，就像被慢慢抽掉了力氣。
“她會沒事對嗎？”他看向醫生，開口幾度染上哽咽，甚至有些懇求。
千萬分之一的意外，他都受不住。
得到醫生的保證，顧珩心裏擔憂卻沒有減少半分，看著手術門慢慢關上，他拖著腳步走到一邊，背抵著牆麵，一動不動望著手術門。
王嫂站在一邊，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下感慨萬千。
三少何時這麽狼狽過？到底是少夫人讓他身上染上了煙火氣，母子都要平安啊。
顧珩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隻知道漫長又煎熬，手術門一打開時，他猛地往前走去，腿腳麻得險些絆了一跤。
“母子平安，您太太生了龍鳳胎。”護士抱著兩個孩子，笑著跟他報喜。
顧珩目光落在那兩個皺巴巴又滿臉通紅的小家夥身上，表情難以言喻，隨後又往手術室看去，臉上依舊擔憂無比。
艾璿醒來時是在病房內，她看著顧珩，開口就問：“寶寶呢？”
他正在擰毛巾給她試擦身子，聽到她說這句話，神色微微收斂，他還沒回答，王嫂和另一個月嫂就抱著兩個小嬰兒回來了。
王嫂見艾璿醒了，念及母親思念孩子的心情，把嬰兒抱給她看。
艾璿看著被包裹著的小嬰兒，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還伸手輕輕抓了抓他們的小手：“好乖啊。”
“可不是嘛。”王嫂笑，“護士還說長得好看，一直誇呢。”
顧珩看著她滿身心放在孩子身上，默默沒有說話，坐在床邊，繼續幫她擦手，轉移她的注意力開口：“疼不疼？有沒有哪裏難受？”
胎兒太大，不能順產，所以是剖宮產，他一想到，就覺得像一塊石頭壓著胸口，觸摸她的時候都不舍得用力。
她昏迷的這幾個小時，他一直守在床邊，心疼得不行。
艾璿搖頭，覺得還能忍受。
“三少要不要抱一抱？小少爺和小小姐都很乖。”王嫂問他。
顧珩緊抿著唇，看著那兩團，無措的同時，還有些抗拒。
不願意。
乖嗎？一點都不乖，猝不及防就要出來，讓人措手不及。
“你替我抱抱。”艾璿剛醒來，聲音有些虛弱，不過充滿期待。
顧珩看著臉色蒼白的她，往王嫂那頭走，伸了手。
“這是小小姐。”王嫂小心翼翼放在他手上。
他低頭看著依舊皺巴巴的一團，眉頭緊鎖。她很輕，放在他手上沒什麽重量，很軟也很小。
他維持著一個姿勢，見艾璿微微動疼得倒吸氣，第一時間就把孩子給了王嫂，去關心她的狀態。
艾璿坐月子的時候，顧珩在照顧她，孩子則有王嫂帶著三個育兒嫂在伺候。
“好好養身子，別落下病根。”顧珩總這麽說。
頭幾天照顧她，他的神經也是緊繃著，生怕她的傷口長得不好，要求她睡眠要足，不能勞累，看孩子的時間也都有限製。
那麽小，有什麽好看？
“給他們取名字了嗎？”艾璿問。
“安安和靜靜。”顧珩隨口說。
艾璿：“？”
“爸說名字他來取，還在選。”他又解釋。
“安安和靜靜是小名嗎？”
艾父和艾母對這兩個孩子稀罕，每天都要打視頻來看一看，周末也要上來湊兩天，名字讓他們娶也好，更有意義。
“嗯。”
.....
顧珩的初衷很簡單，就是希望這兩個小家夥安靜本分一點，不要太鬧，不要跟他搶老婆，要好養。
可惜，事與願違，隨著這兩個小家夥長大，也不知道隨了誰，頑皮得很。
“哇！！！嗚嗚嗚！！”
“啊啊啊！！媽媽嗚嗚。”
“我先叫媽媽的，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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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玩具散落一地，兩個長得粉雕玉琢，一個穿著粉白相間的公主裙，一個穿著淺藍相間的吊帶褲，兩人看著對方，不斷大喊，滿臉漲紅。
小女孩不服氣，小拳頭握緊，張大嘴巴大哭，豆大的眼淚從眼眶裏嘩嘩流：“媽媽！！！”
“哎喲，別喊了，嗓子該疼了。”王嫂在一邊幹著急。
越是這麽說，兩人哭得越狠，對著樓梯的方向，一個喊得比一個大。
艾璿剛拍完戲，昨天晚上才從劇組回家，又和顧珩鬧得晚，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孩子的哭聲，掙紮著要起來：“寶寶是不是在哭？”
“你聽錯了，可能是最近跑來的野貓，我出去看看。”顧珩親了親她，出去時把窗也關上了。
走到樓梯口時，他劍眉緊擰。
小男孩不服氣，跺了跺腳，深吸了口氣，也大喊：“媽——”他喊到一半，看到從樓下下來的爸爸，瞳孔縮了縮，剩下的半聲堵在喉嚨裏，合上了嘴巴。
“你們在幹什麽？”顧珩話語淡淡。
小女孩也快速抬起手，擦掉了眼角的眼淚，低頭乖乖站在哥哥旁邊。
顧珩又問：“媽媽在睡覺，你們有什麽事？”
兩個小腦袋猛地搖著，緊握的小爪子鬆開，正在捏著小手指。
“把玩具收起來。”
“好爸爸。”
“我知道爸爸。”
……
兩個小家夥看著地上的玩具，開始動手忙活，兩個人又開始爭搶著撿。
“不能搶。”
顧珩一句話，他們又瞬間穩了，安靜收拾著自己的玩具。
艾璿起床下樓時，她的兩個小寶貝正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看到她來了，一臉高興喊著：“媽媽~~”
“寶貝看什麽動畫片呀？”艾璿走過去，一人親了一下，麵露溫柔，隨後抱著他們。
“小花貓。”小靜靜趴在媽媽懷裏，小手圈著媽媽的脖子。
“不是小花貓，是小狸貓。”小安安反駁，也去抱媽媽。
“媽媽看看。”艾璿摸了摸兩人的頭，笑著說。
顧珩出來就看到兩個小不點纏著她，蹙著眉：“吃飯了，過來洗手。”
“要媽媽抱。”
“我也要。”
他們待在艾璿懷裏，就是不肯下來。
顧珩：“自己走過來。”
“要媽媽抱。”他們不願意。
艾璿又順著他們：“媽媽一個個抱，可以嗎？”
“好~~”
顧珩心裏有點點不爽。
他們可又重了好幾斤，抱著多累？
餐桌上。
兩個人都要挨著艾璿坐，吃著媽媽夾的菜，還要比誰吃得多，誰吃青菜多。
艾璿聽著他們奶聲奶語的話，心都軟成一團，看了眼對麵顧珩，給他夾了一塊雞翅，笑著道：“我才一個月沒見他們，又乖了不少，老公辛苦了。”
她有時候要跑劇組，顧珩對孩子的付出比她多。
聞言，顧珩臉色緩了緩：“他們還是很鬧。”
兩個小家夥聽著爸爸的話，噘了噘嘴，繼續吃菜。
“很乖，會更乖。”艾璿看著他們，笑意又深了深。
中午睡覺時。
隻要艾璿在，他們就不願意回房，非要來和媽媽一起睡，顧珩從書房回來時，就看到她坐在**，兩個小家夥在**蹦。
艾璿不斷在說：“慢點。”
小家夥玩得開心，咯咯咯的笑聲不斷傳來，圍著媽媽在嬉鬧，往媽媽懷裏鑽。
顧珩進來，聽到這個聲音就頭疼。
孩子看到他，也變乖不少。
顧珩出言：“睡覺了。”
“知道了爸爸。”
“好的爸爸。”
他們說著就往被子裏鑽，躺在艾璿的兩邊，小手還要抱著她。
沒一會，就睡著了。
艾璿看著睡著的孩子，又看了睡在床沿的顧珩，她輕輕側著身子，把兩個孩子都抱在裏頭，自己爬過去，睡在他身邊。
顧珩早就注意到她的動作，但沒睜眼，等她來的時候，沒忍住伸手把她抱在懷裏，低頭去親。
艾璿也回吻著他，又輕輕張嘴，與他唇舌交纏，吻得有些氣喘，他才鬆開，緊扣著她的腰，鼻尖與她相抵，目光柔和又癡迷。
饒是過了這麽久，他對她的愛意依舊未減。別人都說他有了妻兒一生圓滿，隻有他知道，有她在，才是最大的圓滿。
“寶寶鬧騰，可能隨了我，我小時候就鬧騰，沒有你乖。”艾璿笑著這麽說。
顧珩不覺得她鬧騰，勉強將這個解釋成：“小孩子都這樣，尤其是兩個在一塊，總是要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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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次隻能待兩天。”艾璿內疚，“不過這一次拍完，今年的工作就都在市內。”
“工作重要。”
她傾身去親他，含著他的薄唇，輾轉反側。
顧珩看了眼熟睡的孩子，抱著她去了客房繼續纏綿。
兩個小家夥起床，小手撓了撓頭發，看到媽媽不在了，小眉頭擰緊，到處又去找媽媽。
媽媽沒找到，他們看到了爸爸。
爸爸說媽媽睡覺了。
“可是媽媽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睡覺？”小靜靜繼續揪著她的小短發問爸爸，一臉懵懂問爸爸。
“因為你們太吵，搶媽媽被子。”顧珩麵不改色撒謊。
聞言，他們像做錯事般低著頭，吃完飯的時候還跟艾璿道了歉：“對不起媽媽。”
艾璿疑惑，聽完前因後果，麵色泛紅。
“媽媽說沒關係。”顧珩替她回答。
“謝謝媽媽。”
艾璿更囧了。
她發現，在他們家，顧珩就是一個嚴父，她是慈母，而且她自己還被他慣著，養得嬌滴滴。
兩個孩子鬧她怕他，這樣下去不是一個好信號。
顧珩的確也沒找到和孩子之前相處的方式，更多時候，稍微嚴肅一些，兩個小家夥就乖乖聽了話。
小孩也會看臉色，誰更好“欺負”一點，他們就黏誰。
這一次回來，她在和孩子相處的過程中，開始給他們灌輸顧珩也很愛他們。
“爸爸不愛你們，給你們買那麽多玩具啊？”
“爸爸是男孩子，男孩子比較害羞，不會經常說愛你們，但媽媽都聽到了。”
“上次你們生病，爸爸多著急，守著你們一個晚上都沒睡。”
……
小安安立刻說：“我也是男孩子，我就不害羞。”
“我也不害羞。”小靜靜反駁。
“哇，這麽棒嗎？”艾璿故作詫異。
兩個人微微昂頭，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
艾璿回劇組後，兩個小家夥又隻有爸爸在身邊了，每天晚上的時候才能和媽媽視頻。
不過得知爸爸和媽媽一樣愛他們，他們開始慢慢翹起來。
今天，王嫂和另一個育兒嫂家裏都有急事，顧珩又不放心剩下的人照看他們，隻能把他們帶到公司。
他素來不會慣著孩子，從小就教他們自立自強。
於是，公司的人就看到顧珩走在一旁，身後跟著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他們背著一個小書包，手牽著手，正在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緊跟著爸爸。
兩人模樣相似，都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亮，皮膚也隨了艾璿，實在好看。
顧珩先進了電梯，按著開門鍵，兩個小家夥也乖乖走進來。
到了辦公樓層，他低頭看著兩個小不點：“出去了。”
“好~”他們又手牽手走出來。
辦公室的秘書看到顧珩帶了這兩個小不點，頻頻往這邊看。當初大家知道艾璿生了龍鳳胎的時候就好奇小寶寶長什麽樣，可是一直都沒公開。
這下看到了，是真的可愛啊。
“阿姨好。”小靜靜看著那些秘書，甜甜說。
“是姐姐。”小安安糾正。
小靜靜點著小腦袋：“對不起，漂亮姐姐好~~”
秘書聽著，小心肝真的受不了，能不能偷一個回家啊？麻袋都準備好了!
顧珩給兩人準備了漫畫書，叮囑秘書幫忙看著點，自己要去開會，離開前還叮囑：“爸爸要去開會，你們要乖，不可以哭鬧，會吵到別人。”
“嗯。”他們乖乖點頭，小靜靜還咧開一個笑，“爸爸要加油。”
媽媽說爸爸要工作，工作賺錢給他們買玩具和水果還有衣服。
顧珩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也沒說過多親密的話語。
兩人也的確很乖，就在沙發上看漫畫書，吃著秘書給的山楂條時，還要把殘渣都撿起來丟到垃圾桶。
又奶又乖，站在一旁照看他們的秘書那是滿臉慈愛，等到顧珩回來時，她還戀戀不舍。
顧珩倒沒什麽反應，他們就隻有在艾璿麵前鬧，在他麵前不敢鬧。
誰知，午休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就變了。
吃了飯，顧珩讓他們去休息室**躺著，他關了電腦後走進去，見兩個坐在**爭論，那張小臉蛋憋紅。
“爸爸最愛我。”
“爸爸愛我。”
“最愛我！”
.....
“小聲點。”顧珩關了門，微微皺眉。
他一出聲，兩人沒喊了，都吸著氣，小靜靜默默流淚：“哥哥說爸爸不是最愛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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