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上屆女魔頭

第二天我還在學校門口等著,我就不信大癩子跟女魔頭綁在一塊了,他媽的一個大男人靠女人撐腰,真他媽沒勁。

沒等來大癩子,卻看到了女魔頭。

女魔頭嘴裏咬著個牙簽,看我站在那裏一搖三晃的走到我跟前,我看著她,眼裏冒著怒火,就是這個女人,誣陷我爸爸猥褻她,現在又找到了我,看來我們家跟她,真有過不去的坎。

“不愧是強奸犯了兒子啊,你有種,有本事他媽的別跑啊,跟老娘過幾招,讓老娘也見識一下你的皮帶有多狠。”

肯定大癩子跟她講了皮帶的事兒,現在拿這個說事兒。

我盯著她不說話,跟她沒什麽好說的,我等的是大癩子。

雖然我想找她報仇,可總不能直接問吧,我得找到她誣陷的證據才行。

“你他媽啞巴了?是不是感覺我在學校門口不敢動手,你長膽量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就是在教室裏都敢打你,別說是校外!”

我知道她有這個膽量,她不光天不怕地不怕,下手還狠,所以才有那麽多人怕她。

女魔頭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

看我不說話,女魔頭拿過身邊一個手下的繩子,刷的就抽了過來,我沒防她出手這麽快,一繩子抽在臉上,嘴巴的血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臉上火辣辣的。

我慌忙轉過頭,又一繩子抽過來,打在肩上,鑽心的疼。

她是吃準了我不會還手打女人,所以有恃無恐的下黑手。

我把背對著她,隻要不打在我臉上,打幾下酒挨幾下,就當昨天抽大癩子那幾皮鞭給還回來了。

突然我聽到背後一個女生的聲音,緊接著就響亮的一巴掌,我轉身,看到一個女生一隻手抓著女魔頭的拿繩子的手,另一手在抽女魔頭耳刮子。

“你他媽的長能耐了啊!在校門口敢欺負男生了?我當初怎麽給你說的?接我的班是有規矩的,不能跟男生有交集,你他媽昨天收了大癩子,今天就給他報仇來了是吧?你他媽真有種!”

女魔頭被打得低著頭不停的說:“對不起老大,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明就裏,看著眼前這個人,琢磨不透她為什麽出手打女魔頭。

她不像是在校生,一身休閑打扮,戴著一個誇張的耳環,塗著誇張的口紅,臉上也上了很厚的妝。上身一件休閑西服外套,裏麵是白襯衫,下身緊身牛仔褲,踩一雙高跟黑皮鞋。

她個子很高,我一米七幾的個頭,她踩著高跟鞋幾乎跟我平肩。

在瑞麗,這麽高的女生很少見。

聽女魔頭叫她老大,我估計是她的前任,比我高三屆,我入學她已經畢業。

她看我看著她,對我笑笑,說:“小子,可以啊,我聽說你昨天教訓了大癩子,怎麽,今天蔫了?被打成這個逼樣?”

我說:“我不打女人。”

她說:“不聽話的女人該打還是要打,比如她,壞了規矩,就要長記性!”說著她從女魔頭手裏奪過繩子交到我手上,跟我說:“她打了你幾下,給我還回來!”

我拿著繩子,臉上背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如果對方是大癩子,我早抽到他臉上了,可是,我說過我不打女生,哪怕對方是我的仇人,我用別的方法,也不能動粗。

我扔了繩子,跟她說:“算了,我一個男人,挨幾下沒關係,隻要她不再找我麻煩就行,都趕緊上學去吧。”

她說:“沒想到你小子真的挺講究啊,我今天正好有空,你也不用上學了,走,跟我去喝茶。”

說著拉著我就走,也不管我願不願意。

女魔頭她們幾個望著我們的背影,在風中淩亂。

我這一身破衣爛衫,跟她很不搭,我故意錯後幾步落在後麵,省得難堪。

她回頭看我一眼:“你怕我啊,怎麽走不動?”

我難為情的笑笑,她知道原因的。

她說:“我叫蘭雅,上半年畢業的,你是新生,所以不認識我。”

我猜對了,她一定是上屆老大,女魔頭接她的班。

蘭雅,挺文雅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麽會跟女魔頭這個綽號掛上鉤。

上屆老大也不會好到那裏去,既然能當老大,不霸淩說不過去,剛才我已經領教過她的狠辣,絕對不是一個善茬。

我不知道她要帶我去哪,反正我不準備上學,去哪都無所謂,沒地方去還去看人家賭石。

在老街一個木房子店鋪旁,她指了指,讓我上去。

這裏倒是距離賭石店不遠,跟她喝完茶還可以去跟師父學切石頭。

茶館一樓隻有一個吧台和小廳,座位在二樓。

我沒來過茶樓,不知道喝個茶還得到專門的地方來喝。

蘭雅支走服務員,自己坐到泡茶的位置上,開始燒水。

她先從一個容器裏拿出兩個杯子擺在台子上,還擺了一個蓋碗和大肚子玻璃杯,然後用燒開的水燙了一遍,又接了水,繼續燒。

我看她往蓋碗裏添茶,洗茶,倒掉再洗,這樣反複了好多遍,才把茶湯倒在玻璃杯裏,給我斟茶。

隻斟了一小口,我估計咽下去都不一定能到喉嚨裏,也就潤個嘴巴。

我不明白喝茶為什麽這樣喝,如果口渴還不給急死。

她也不說話,不緊不慢的做著手裏的事。

他看我端起杯,跟我說:“這是普洱百年以上的古樹采摘下來的茶頭,自然發酵了十五年,這個茶是論克賣的,一克的價格跟黃金差不多。”

我記得當時黃金的價格差不多一百塊一克,那我們剛才泡進去了好幾百。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跟我說這些,那語氣絕對不是炫耀,隻是告訴我她很在意跟我認識。

我一個吃不上飯的窮光蛋,怎麽會入她的法眼,還跟她坐在一個台子上喝茶。

父親常說,長了耳朵是聽人家講話的,如果不懂的事情就一定要多聽,張嘴就露怯了。

這當然是過去說的,現在我們父子唯一的交流就是被罵和棍棒,他不會再給我講任何道理。

今天的事情我整個都是懵的,她不說,我就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