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心過雲岫鳥倦知還(新年快樂求首訂)
大雄寶殿內。
一席白衣的絕色少女虔誠禮佛,吸引了無數目光,少女如同一朵嬌柔的白蓮花,裏裏外外綻放著純潔的氣息,但似乎物極必反,純潔到了一種極致,便是極致的**。
王翠翹已經為張執象連續祈福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王公貴族的子弟,幾乎整個京師的男人都為她而瘋狂,其中不乏跋扈之輩想要強行將她擄走。
在大防風出手兩次後,那些人才終於冷靜下來。
知道王翠翹的“主人”便是那位新晉的國師,近來名動天下的龍虎山小天師。
因此,強硬的手段不可取,隻能靠感化了。無數自詡風流的公子,便跟著王翠翹來雞鳴寺拜佛,意圖博取美人的芳心。
可王翠翹自幼在誠意坊長大,能不知道這些男人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她不曾理會,隻是虔誠禮佛,求佛主保佑張執象能夠順順利利,小丫頭雨水倒是也有這份心,但常常念經念著就睡著了,今天也不意外,坐在蒲團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張執象走進大雄寶殿。
看著雨水那個樣子,不由會心一笑,上前,敲了雨水腦袋一下,說道:“喂,回家了。”
“呀——少爺?”
雨水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張執象後,便一把撲到了他懷裏,小丫頭身材嬌小,雖然有十歲,但張執象這三個月來躥了些個頭,竟不比小丫頭矮多少了。
王翠翹看著雨水撒嬌的樣子,眼底閃過了一絲羨慕。
見張執象看她,她輕輕一福,低眉順眼的喊道:“少爺。”
“你這些天都在為我祈福?”
“嗯。”
“有心了。”
隻如此給了個評價,張執象便牽著自家丫鬟離開,她眼中泛過一絲失落,但卻沒有怨言,隻是低眉順眼的跟在後麵,不惹人半點煩。
然而。
有人卻看不過去了,那群追逐她的公子哥,見月來求而不得,反而有點入戲太深,成為情種的樣子,當即就有人為她打抱不平。
“你站住!”
“張執象是吧?翹兒姑娘為了給你祈福,這一個月來,每天早上卯時便到佛主跟前上香念經,太陽下山了才回家。”
“她一片苦心,你就隻這麽個評價?”
“倘若你不知道憐惜,那便將翹兒讓與我好了!”
張執象聞言轉身,見了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也沒有反駁什麽,隻說了句:“她若是願意跟你走,你自帶去就是。”
“真的!!”
那公子哥大喜,連忙上前兩步,生怕王翠翹不認識他,又再次自我介紹了一遍,說道:“翹兒姑娘,小生名叫範靈煜,乃山西介休範氏嫡長子!”
“範氏為晉商八大家之首,家資巨萬。”
“我,我尚未娶妻,你若願意跟我,我定然十裏紅妝,八抬大轎迎你入門。”
介休範氏。
晉商八大家,張執象想起來了,滿清八大皇商,可不就是他們嗎?
都說京中巨富多屬晉商,沒有想到隨便遇到一個公子哥就是範家的人,晉商啊……
“不勞範公子抬愛。”
王翠翹朝範靈煜淡淡一禮,便看都沒有看他,直接走到了張執象身後,一副婢女的樣子,這讓範靈煜錯愕之後,憤怒無比。
“你!你!你怎能如此不自愛!寧願當一個婢女,也不肯做我的妻子!”
王翠翹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靈動的眼睛,委屈而央求的看著張執象,好像她受欺負了一樣,張執象歎了口氣,說道:“依瓊,幫範公子清醒清醒。”
“得嘞!”
依瓊興奮一笑,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條鞭子,華麗的衝上前去,一鞭子直接抽向範靈煜的臉頰,範靈煜閃躲不及,臉頰被鞭梢掃過,劃出一條火辣辣的紅印子。
“你竟敢打我!!”
範靈煜捂著臉,滿是不可置信。
張執象感到奇怪的偏了偏頭,問道:“汪養浩還在我手裏,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敢打你?”
範靈煜瞬間打了個激靈。
直到張執象一行離去,他都沒敢說出半個字,跟著他一起的那群公子哥倒也沒有嘲笑他,隻是感慨:“這也太跋扈了吧……”
……
王家在京師也有大宅子。
比不得應天府的桂園,但也是四進的大院子。
哪怕拿到了“登聞”兩綱的鹽引,王家也沒有急著回去,他們知道張執象在京師不會待太久,所以等著他一起返回。
不過,王源之倒是很忙,這些天很少回家。
範家的事,問王絳闕也一樣。
“五大商幫,徽商、浙商、蘇商、粵商、晉商,與另外四家靠航海貿易不同,晉商主要經營鹽鐵茶馬,與北邊的蒙古、女真,西邊借助舊絲綢之路的茶馬古道做生意。”
“就貿易體量而言,晉商是不如另外四大商幫的。”
“畢竟陸路運輸能力和耗費都太大。”
“晉商雖然賺的少些,但他們在北方的錢莊業務一家獨大,能夠調動的資金卻不少,對北方經濟的影響力要遠大於他們的財富體量的。”
王絳闕的意思,張執象聽明白了。
晉商賺的錢可能是最少的,但實力不是最弱的,這與大明的南北大環境有關,南邊已經快進入工業社會了,北邊卻還是農業社會。
五大商幫毫無疑問是以徽商為首,但另外四家孰強孰弱,並不好比較。
王絳闕還有一點沒有說。
大明最頂級的豪商都是有生肖令的,例如王源之手上就有午馬令,而晉商八大家,其實是範家一家獨大,另外七家都是從附。
因而,範家也是有生肖令的。
但,說與不說,其實也不重要。
徽商四大家都有生肖令,汪家都那樣了,許家也得罪了,張執象還真不怕這些。
王絳闕沒有把這個小衝突放在心上,畢竟他們也快離開京師了,她看向張執象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龍虎山?”
“再見一次皇上,差不多就該回去了。”
張執象眺望門外的景色,看著這陌生的天空,出來這麽久,累了,也想家了。
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
入世經曆的夠多,該回去消化靜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