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化緣

近些年珠江龍君也是遇到了不少難題,不過最難的還是龍嗣的問題。

珠江龍後是西海三公主,同珠江龍君也算恩愛,但是兩人一起生活多年卻是一直不曾誕下子嗣,別說龍後,珠江龍君這些年寵幸的妃子也不在少數,但依舊不曾生下一個後裔,反倒是他的嶽父,西海龍王一百年前鐵樹開花,又和西海六龍妃,也就是珠江龍後的母親生下了一個娃,這就是敖遷。

西海家大業大,但事實子嗣也多,西海龍王老來得子,對於這個小兒子自然是寶貝得不得緊,不過西海地界的地盤都被他的幾個兒子瓜分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邊角旮旯的地,西海龍王自然舍不得自家的寶貝兒子去受苦,於是在敖遷六十歲的時候將他送到了珠江,跟著珠江龍君混日子,未嚐沒有讓這小子染指珠江龍君的位置。

珠江龍君也是明白西海龍王的意思,不過依舊接納了自個的小舅子,並且在小舅子成功進階還丹之時讓他出任東江分水將軍,可謂是極為器重,未嚐沒有讓他給自己接班的意思,不過珠江龍君不過千來歲,對於身為金丹的龍族來講,就算修為止步不前,都還有千餘年好活,說這些委實太早。

宴會擺了三天三夜,龍宮之中幾乎所有的舞女都上來獻過舞,美味佳肴就沒重複的上過,雷生大黃早早的就吃不下去,被安排的後殿休息消化去了。

甲武、黑潤等人在這期間也紛紛告辭離去,畢竟宴會的主角不是他們,吃得差不多了也該走了,老板可是沒說讓他們放假,還得回去上班。

喝了三天三夜,敖遷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最起碼同黃毅說話的語氣沒有那麽衝了,珠江龍君更是曲意奉承,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來人,扶遷兒下去休息。”看著敖遷‘醉’倒在桌子前,珠江龍君吩咐著候在一旁的侍女。

自然,龍君的話無人敢違逆,候著的侍女上前,攙扶著敖遷往後殿去,仿佛他就是單純的來喝趟酒,混個眼熟一般。

見著珠江龍君的舉動,黃毅不以為意,反倒是拿起桌上的一盞殘酒,同珠江龍君舉杯。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本君同上仙有要事相商。”珠江龍君會意,揮了揮袖袍,也拿起桌上的酒樽,對著身下的侍女說道。

“是。”領班的侍女應了一聲,隨即帶著剩下的在殿中服侍的侍女緩緩的退出了大殿。

“上仙請,我們再飲一杯!”

“龍君請!”

兩人又喝過一杯,便見著珠江龍君袖袍一揮,整個大殿落下一層法力帷幕,將它籠罩起來。

“卻是貧道同龍君有緣,本想著在大青山購些青土回觀,再來龍君處討杯酒喝,不料卻是在莽山遇著天魔,倒是把龍君請了出來,如今依舊在龍君府上宴飲。”見著珠江龍君施法,黃毅笑著說道。

“哈哈,還是小龍的運道,多虧了上仙路過小地,如若不然待天魔功成,我這珠江龍宮怕是又遭一場浩劫,即便僥幸躲過,日後天庭問責,小龍也難逃天庭問責,來,上仙,小龍再敬你一杯。”

又是一杯靈酒入肚,黃毅再次開口道:“實不相瞞,小道此來龍宮卻是來打秋風的。”

聽著黃毅這般直言不諱,珠江龍君倒是有些愣了,這年頭來他龍宮混吃混喝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但是直接當著自個的麵說來打秋風的,這還真的是第一個。

“哦?”這般疑惑的回了一句,珠江龍君表示自個正聽著,他倒是想口若懸河的回答,但問題是這話茬不好接啊。

“龍君不必多疑,小道確實是來打秋風的。”黃毅開口確認到,隨即又說道:

“想必龍君也是聽聞過,早些年我師劉正飛,為煉‘外道金丹’,以太微山山產作為抵押,在南方道門處貸了一批仙草、靈材,今年小道為渡金丹天劫也往各門各派,各路散修朋友們處討了不少人情,如今算是結成了金丹,了了心願,不過南方道門的當期也快臨近,著實讓小道無力償還,因此便想著登門拜訪龍君,在龍君處討一份財貨,路上遇著天魔,實屬意外。”黃毅笑著解釋道。

“上仙真是快言快語,這般說倒是讓小龍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小龍經營珠江,也算得上是小有家私,上仙差多少缺額,盡管開口。”珠江龍君捋了捋思路,隨即開口說道。他已經聽明白了,黃毅這般言語就是擺明了跟他說,我們兩家搞好點關係,我不嫌棄你和南海龍王的那點破事,你也別嫌棄我窮,咱們互惠互利,互幫互助。

珠江龍君架子擺得低那是有原因的,嶺南道乃是沿海之地,所接海域正是南海,天時很大一方麵是由南海龍庭看顧。珠江雖是南嶺第一大水係,但是珠江龍宮也就珠江龍君、龍後有點樣子,而南海龍庭大小龍族二十餘隻,金丹之上都有七八頭。再加上珠江龍宮雖富,但怎麽比得上南海龍宮,因此很自然的嶺南道的修士幾乎都站在南海龍宮一邊。

這些年珠江龍君倒是請了不少修士,也資助了不少,不過要麽是沒了音訊,要麽就不成器,要麽就幹脆當了白眼狼,轉頭就往南海龍宮蹭吃,總之在嶺南大地上少有修士同珠江龍宮站在一處,倒是劍南道、黔中道有不少修士認可珠江龍君的地位。

在陸地上沒有自個的盟友那是大大的不妙,一是自家地界上,特別是一些沿河山川,出了妖魔沒有修士幫襯,二是關於旱澇雨水之事,陸上的修士都向著南海龍宮祈雨、止水,那麽好大的一筆原本屬於珠江水係的香火、功德就被南海龍庭給截胡等等等等。

今天居然有一位金丹真人,還是嶺南道‘三宗六派’的太微觀主對他說,哎,老哥,我們結個盟吧,這怎麽不讓他開心,那個如同**一般的笑臉,愣是把他那原本僅僅是一絲油膩的臉龐變成了滿滿的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