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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成癮 重回 玉師師

高容驚,“你、你怎麽來了?啊,我是不是打傷你了?給我看看……”說著上前去要拉開他的襯衫。

“不要碰我!”駱沛明一把揮開他,狠狠地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個男人是誰?”

“什麽男人?”高容錯愕,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會在自己膝下承歡的小孩子已經長成這樣一個鋒利英俊的男人,站起來比自己還要高大,輕易就用強大的氣勢將自己壓住。

駱沛明身體微傾,咄咄逼人地逼近他,“開車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你們很親密嘛,還goodbyekiss,他是你什麽人?”

高容惱火,“你這是什麽態度?”

“我就是這個態度!”

高容抬手抽他一巴掌,提高了聲音,“你這是什麽態度?”

駱沛明沒想到會被打,驚愕地看了一眼,大聲,“我就是這個態度!”

高容反手又抽一巴掌,怒叱,“你這是什麽態度!”

駱沛明不說話了,捂著臉怨毒地看著他,眼神中半是氣憤半是受傷,像匹倔強的小狼。

高容板著臉,脫下外套丟進沙發裏,拉鬆襯衫的領口,疲倦地窩進沙發,他晚上喝了不少酒,兩頰泛紅,這樣慵懶地倚在靠背上,一雙狐眸在燈光下泛著晶亮的光澤,按理說到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應該不會再給人以漂亮的感覺,然而眼前這個老男人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靠,竟有一股淒美豔麗的性感油然而生。

可是駱沛明盯著他微敞的領口,臉色更加陰沉,那裏有幾個雜亂的吻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突兀得刺眼。

“咳,”高容端起駱沛明的杯子,喝一口茶水,是自己喜歡的普洱,歎一口氣,“沛明,他是我男朋友。”

一抹痛苦神情從眼裏劃過,駱沛明握緊了拳頭,努力壓抑了情緒,問,“容叔,為什麽?”

“究竟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高容輕聲反問。

駱沛明一震,“我就這麽讓你討厭?”

高大歸高大,他終究是自己養大的孩子,此時這樣一臉受傷地樣子讓高容心疼,仰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淡淡道,“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討厭你?”

“我不要當你的兒子!”駱沛明大叫一聲,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領口,將人拉起來,“我要當你的男人!”

“那不可能!”冷不丁被拽起來,高容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瞪向他,“你放開我!”

駱沛明將人拉起來,一把抱住,“不放!就不放!”

高容怒,奮力掙紮。

駱沛明不分由說將他緊緊抱在懷裏,力氣之大仿佛要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將臉埋進了他的脖頸,“容叔,我愛你,我愛你啊……”

力量太過懸殊,高容很快就放棄了掙紮,木然地任他抱著,淡淡道,“駱沛明,我警告你,放手。”

駱沛明執拗地不肯放手,埋頭在他脖頸間,用力地親吻他光滑的脖子。

吸吮的刺痛讓高容一驚,“嗯……你幹什麽!……啊……鬆口……”

親吻變成了吮吸,最後變成了噬咬,駱沛明用尖利的牙齒用力咬住他後頸的一塊嫩肉,死不鬆口。

高容尖聲叫了出來,“沛明,你鬆口!”

駱沛明不出聲,隻死命地噬咬著,口腔中已經有了淡淡的鐵鏽味,可是一想到含著的是那個人的皮膚,頓時就覺得這些鮮血都彌漫著甘甜的芳香。

高容疼得受不了,開始拚命掙紮,哀叫,“放開我!你放開我!沛明……啊……”突然他渾身一顫,慢慢停止了掙紮,瘦削的身體在他懷裏微微顫抖著。

駱沛明鬆開了口,在落地燈昏暗的燈光下端詳著被自己噬咬得血肉模糊的皮膚,歎著氣,“容叔,原來你這麽怕疼……”

“……你這個小畜生!”高容覺得自己半個腦袋都疼得麻了,無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他媽……”

“再罵我就上了你!”駱沛明冷冷地丟下一句。

高容猛地止住了聲音,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陰鬱英俊的兒子,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無法接受!

用力推開他,手臂一揮指向門外,“你給我出去!”

“你看,你還說你不討厭我,”駱沛明低聲自言自語,神色淒楚。

高容不再理他,脖子上被咬的地方一片火熱,疼得幾乎沒有了知覺,他捂著脖子越過駱沛明,徑直上樓,走進主臥室,砰地一聲摔上了房門。

“容叔!”駱沛明追上去,敲門,“容叔!”

高容從壁櫥的角落裏找到醫藥箱,不大的小箱子裏胡亂堆著幾個藥瓶,消毒的東西隻找到小半瓶酒精,也不管有沒有過期,直接倒在紗布上,捂住傷口,冰涼的**頓時刺激得傷口一陣劇痛,他咬住牙關仰起頭,疼得嘶嘶直抽冷氣。

駱沛明在門外鍥而不舍地敲著房門,聲音越來越大。

高容皺皺眉,待那份酥骨的疼痛過去了,才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隔著房門冷聲,“你走吧,我上次已經說過,跟你再沒有關係了,你還賴在我家打算要怎麽樣?”

敲門聲停了片刻,門外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駱沛明低沉的聲音響起,“容叔,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你別趕我走……”

聲音裏濃濃的歉意讓高容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自己養大的孩子,怎麽忍心硬生生地往門外趕,可是這孩子性格陰鬱偏激,再共處一室,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失控的事情來。

努力平穩了聲音,“沛明,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反正你爸給你留了足夠的錢,你也、也沒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了。”

“容叔,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你不要趕我走,你出來打我一頓好不好?”駱沛明哀求,“容叔,我錯了……”

“你走吧,”高容清冷地說了一句,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回床邊,將自己深深埋進了大床裏。

這還是當初和駱河在一起時買的床,那時覺得床很小、很擠,現在卻覺得很大、很空,即使開著暖氣,也經常被凍醒。

門外的人不停地敲門、不停地道歉,高容不想再理他,睜大雙眼茫然地望著這個熟悉的臥室。

房間的設計出自駱河的手筆,他崇尚幹淨整潔,牆壁上隻掛了一副黑白藝術照,照片高容抱膝坐在講台上回眸一笑,白色襯衫掛在肘彎,露出大片纖細白皙的後背。

少年時候的身體柔軟緊致,在特殊光線的照射下透著一種青澀的性感。

十三年的時光倏忽而過,揉碎了多少嬉笑、多少眼淚、多少不能訴說的感情。

高容捂住眼睛,隨手抓過床頭櫃上的小相框,緊緊地捂在心口,有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小聲嗚咽,“駱河……我該怎麽辦……”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高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嘈雜的鈴聲響起,高容猛地驚醒,一下子坐起來,抓過枕邊的手機,眯著眼睛仔細辨認,屏幕上閃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心想也許是某個學生家長吧,努力打起精神,禮貌地問,“喂?”

“您好,請問您是駱沛明先生的愛人嗎?這裏是市第一人民醫院,駱沛明先生在淩晨兩點鍾的時候出了車禍,軟組織小麵積挫傷,有輕微氣胸,請您盡快前來辦理……”

當聽到車禍的時候,高容整個人都已經愣住,手機從掌心滑落,手指不停地顫抖著:車禍!

為什麽又是車禍?為什麽……又是車禍?

當他慌亂地衝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那個高高瘦瘦的身影正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手臂和小腿上都纏著繃帶,血水從繃帶滲出來,十分淒慘。

“沛明!”他叫了一聲,衝過去,一把抓住兒子的手,上上下下檢查著,“有沒有什麽大礙?疼嗎?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駱沛明推開他,皺了皺眉頭,“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不好意思,駱先生,”緊跟進來的護士小姐尷尬地說,“剛才您昏迷的時候我們擅自用您的手機聯係您的愛人,隻是沒想到會是這位先生……”

駱沛明臉皮一紅,微窘,有些期待地望向高容,想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沒想到高容根本就沒有聽見護士小姐的話,正蹲在地上專注地檢查著他的小腿,“這裏怎麽這麽多血水?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先生您放心,隻是輕微的軟組織挫傷,骨骼沒有什麽傷害,”護士小姐笑著安慰他。

高容聞言放下心來,心疼地摸摸他的臉頰,“臉上怎麽也擦傷了?萬一留疤怎麽辦?肇事者呢?大半夜的這到底怎麽回事?”

自從出了櫃,便再也沒有見過這樣體貼關心的高容,駱沛明心裏狂跳,努力壓抑住激動的心情,在他手下裝出一副乖巧的孝子模樣,低聲,“我過馬路的時候被輛機車刮倒,肇事者跑了,是旁邊24小時超市的人把我送來的。”

“怎麽這麽不小心!”高容斥他一句,轉臉去問護士,“送我兒子來這裏的人現在已經回去了麽?一定要去感謝他的。”

護士微笑,“這個請放心,對方已經留下了聯係方式。”

“好。”

去收銀處付完賬,高容看著跟著身後一瘸一拐的不孝兒子一陣無語,看他傷成這個樣子,再把他趕出家門未免有點太揪心了。

回想起來剛才醫生一遍遍囑咐了的修養事宜,心想這小子平時生活習慣就不夠健康,如今受了傷,肯定照顧不好自己,再放任他一個人住下去,不知道還會再惹什麽麻煩。

歎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抬頭無奈道,“去你那裏收拾收拾,這段時間先搬回來住吧,上學什麽的也不要擠公交車了,我開車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