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工具人是時候站起來了

“嘩啦”

算著洗劍閣和鎮妖司的人差不多離開了,寧無猜這才破開水麵,提著喧雷劍從灞河慢慢爬上岸來,身心俱疲的躺倒在雪地裏。

被那女水鬼追殺那麽久,精疲力竭。

又接連使用了幾次避水訣,雖說一腳踹開了第二重天門,但體內的靈力基本也快見底了。

“梆”

月朗星稀,天地寂靜一片,隻剩下耳邊不斷動**的河水,還有從遠處城裏傳來飄飄渺渺的打更聲。

寧無猜緩緩閉上雙眼,想著陸淅川最後的那句話。

在他看來,這坑害了陸淅川最大的幕後黑手便是洗劍閣執法長老魏鍾。

不管是之前頻繁來往於洗劍閣與灞河縣,還是在灞河縣落下馬員外這麽一顆棋子,都意味著灞河縣的整個局麵,都在這魏鍾的謀劃之中。

可陸淅川被再次鎮壓前,讓自己小心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魏落蟬?

又是姓魏?

這麽看來,陸淅川這件事或許是這魏家一脈的主意,並非是這洗劍閣針對陸淅川出手?

想到這裏,寧無猜不禁掏出懷裏的玉佩,對著月光看了看。

白玉剔透無暇,精致雕刻著花與劍的圖案,周圍則是一圈水波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法器?

氣斷斷續續的湧入,然而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始終沒讓這玉佩起什麽變化。

寧無猜頓時就納悶了,一股腦的坐起身來,疑惑的看著這玉佩。

咋回事兒?

明明那女鬼用的時候就好好的啊!

難道難道

想到係統提示,寧無猜頓時臉色就變了,一臉悲傷的看著手裏的玉佩,莫名有點想哭。

難道是那什麽神器靈韻,被係統拿走的緣故?!

草!

這係統奪筍呐!

抽取神器靈韻,他還以為係統就是輕輕抽一針,隨便給這玉佩放點血

好家夥!

這一口**脈上了吧?!

合著他好不容易得到個寶貝,還沒等捂熱乎呢,就讓狗係統給玩壞了?!

想到這裏,寧無猜緩緩抬起頭來,麵帶悲傷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惆悵的歎了口氣。

年輕係統!

不講武德!

顯然是,有備而來!

希望狗比係統能好好反思,以後不要再犯這種小蔥明,耗子尾汁

回去在虞青梅那裏吃了個閉門羹,於是隻好去阿山房裏修煉了一夜,穩固了一下剛剛突破的修為。

天門十二重,重重皆有玄妙。

當初在洪若寺開了肺宮,便可呼嘯激**風雷,如今開了腎宮,自然也是有相應的玄妙。

腎宮屬水,開了腎宮,似乎令他渾身上下的靈力運轉的更加迅捷,爆發出來的速度也要比往日更快。

當時在水下躲避女水鬼的暗流巨蟒時便是如此,若非他的速度比平時更快,也就不可能撐那麽久了

“呼”

清晨的陽光落在臉上,寧無猜長長呼出一口氣,繚繞著絲絲縷縷的雷光在鼻息間消散。

感受著體內充沛的靈力,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04:13:24:08

看了一眼係統麵板上那還在不斷跳躍的數字,寧無猜頓時就又想起那被係統玩壞了的玉佩,不禁一陣肉痛。

行吧

犧牲一件外物換取狗係統的升級,也算是值得

雖然還不知道係統會升級成什麽樣子,但這樣安慰了自己幾句,寧無猜的心裏卻是好受了不少。

不過,這玉佩雖說如今對他而言,不過是俗物一件。

可對於

沉吟了片刻,看向一旁熟睡的阿山,伸手一翻,從儲物袋裏掏出那枚玉佩來。

輕輕握著玉佩,開口道:“我知道你醒了,這二十年也都是裝傻,大概是怕有人殺你滅口吧,我理解你的苦楚,所以你也不用回答些什麽,靜靜地聽我說就好。”

“昨晚我去了灞河,陸淅川重新被鎮壓了,我沒法把他救出來,但是在他被鎮壓之前,和我做了一個交易。”

寧無猜望著窗外徐徐的陽光,繼續說道:“我會去一趟洗劍閣,把這件事徹底了結,所有參與過這件事的人,我都知道了,他們不應該壽終正寢,更不該默默無聞的死去。”

“陸淅川需要個公道,河底這數百冤魂同樣也需要個公道,被他們害過的你們同樣也需要個公道。”

說著,將玉佩緩緩擱在阿山的枕邊,寧無猜曳著白衣站起身來:“這塊玉佩的好處被我得了,如今雖然失去了玄妙之處,卻也算物歸原主。”

“等我重新回到灞河縣,你就不用再裝傻子了,之後找個活幹,好好回報你嫂子這麽多年的養育恩情,不要心懷仇恨的活著。”

“要像你哥那樣,永遠熱忱,永遠善良。”

說著,寧無猜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好,那魏無忌昨天不是邀請他們去洗劍閣做客麽?要想去洗劍閣,還不打草驚蛇,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借口了

他可得早點去堵門,別被那魏無忌給溜了!

混進洗劍閣去幹洗劍閣的人!

洗劍閣目前犯!

想想就刺激!

寧無猜頓時就樂了,背負著雙手,慢悠悠的向林采薇房間走去

他這次可是要在人家的地盤上鬧事,就算他有夔門的身份在,但說白了還是在打洗劍閣的臉。

他是去裝逼的,到時候吃癟就不好了。

所以這種事,當然還得找個靠譜的幫手!

虞青梅的話,實力還沒恢複呢,區區玉橋修為能幹啥,在一旁給他搖旗呐喊助威,看著他裝逼如風就行了!

並肩作戰,害得是采薇道長!

心中三下五除二的安排好計劃。

幻想著自己虎軀一震,王霸之氣震懾四方,虞青梅一臉崇拜的給自己搖旗呐喊,寧無猜的眼裏便充滿了光

工具人!

是時候站起來了!

聽著寧無猜慢悠悠的走遠。

安靜的房間裏,阿山閉著眼睛緩緩挪動手掌,按在那玉佩上,感受著玉佩的紋理,眼皮不禁輕顫著。

良久。

便如一個終於失而複得的孩子般,身體蜷縮著將那玉佩緩緩握緊,肩頭輕顫著翻了個身,從眼角緩緩落下一滴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