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工作第一天

楚綏原本都快睡著了, 係統冷不丁一撞,直接把他撞醒了,頭疼的像被驢踢過一樣, 他嘩啦一下坐直身體,終於反應過來阿諾在套自己的話, 直接把腿抽了回來:“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楚綏看起來有點警惕, 阿諾頓了頓,收回手, 目光不著痕跡掃過被他藏在身後的入職表:“很抱歉雄主, 我隻是擔心您。”

楚綏從沙發上起身,撇了撇嘴:“有什麽好擔心的。”

他完全沒想過去軍部工作的事就算今天瞞住了, 以後也瞞不住, 隻想混一天是一天, 楚綏直覺再和阿諾待下去肯定會說漏嘴,幹脆上樓回房了。

阿諾一直望著他的背影, 伴隨著哢嚓一聲把房門帶上的聲音,這才收回視線, 他從地上緩緩起身, 目光若有所思, 依舊想不明白楚綏為什麽要出去工作, 查了查星網的資金賬戶,發現餘額還有很多, 足夠雄蟲揮霍了。

不是為了錢, 那是為了什麽?

楚綏近來的很多舉動都出乎意料,阿諾不見得每樣都能猜透原因, 但他並不急於一時, 這麽多年, 他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兩個字就是“耐心”。

鬧了這麽一遭,時間也差不多了,阿諾脫下軍裝外套,然後搭在衣帽架上,將白色的襯衫袖子一點點挽到手肘,走進廚房開始做飯。

楚綏很喜歡吃一些比較冷門的點心,外麵沒有賣的,做起來很費功夫,以前用餐的時候除非他指名要吃,阿諾很少主動去做,大多數雌君對雄蟲來說隻是奴隸一般的存在,他們需要做的隻是服從命令就好。

阿諾想起楚綏剛才生氣的樣子,那雙黑色的眼瞳亮晶晶的,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總覺得他和別的雄蟲不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隻是恍惚間冒出了那麽一個念頭,依舊尋不到解釋。

楚綏回房的時候直接把入職表扔到了**,就差沒對係統興師問罪了,看起來氣呼呼的:“都是你讓我找工作,現在好了,差點被發現了吧。”

他說完倒在**用枕頭蒙住臉,來回滾了好幾圈,最後心如死灰的趴著不動了。

係統靜靜浮在上空,很想糾正他,不是“差點被發現”,而是已經被發現,但又覺得有點蔑視楚綏的智商,幹脆換了句委婉點的說辭:【他就算現在不發現,以後也會發現的,都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再說了,反正你在家裏待的無聊,出去工作打發時間也好】

楚綏:“我隻是無聊,又不是閑的蛋疼。”

這二者有著質與質的區別好嗎。

楚綏本事不高,自尊心還挺強,隻覺得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放眼整個蟲族,有哪隻雄蟲會出去工作,傳出去肯定被人笑掉大牙了。

係統心想他的少爺脾氣還是改不了,慢慢磨吧,也沒再勸說,隻是警告他:【下次不可以把我抖出去。】

楚綏瞪了它一眼:“你是床單嗎,誰稀罕抖你。”

係統哼了一聲,身軀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楚綏還在煩惱明天上班的事該怎麽做,摸著良心說,他上班確實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煩惱歸煩惱,也還是隱隱有些小激動,有那麽點坐不住的感覺。

阿諾做好飯端上樓的時候,楚綏正坐在光腦前查資料,他聽見房門被人從外麵輕輕叩響的動靜,猜到是阿諾,還在生氣他剛才套自己話的事:“幹什麽?”

阿諾隔著門道:“雄主,晚餐做好了。”

楚綏:“不餓。”

阿諾聽見他的回答,淡淡挑眉,看起來並不失望:“我做了您最愛吃的點心。”

房內寂靜了那麽一瞬,不知過了三秒還是十秒,這才響起楚綏的聲音:“進來。”

阿諾左手端著托盤,右手推門進去,他見楚綏坐在書桌前,光腦上顯示的是某遊戲界麵,頓了頓,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然後將托盤放置在桌麵上:“雄主,請用餐。”

楚綏假裝打遊戲,聞言敷衍的嗯了一聲,不著痕跡瞥了眼托盤裏的點心,結果發現是他最喜歡的那幾種,當下也不裝高冷了,厚著臉皮直接開吃。

蟲族的食物和地球上有很大區別,也沒那麽精細,這幾種點心算是比較接近人類胃口的,有點像米糕,裏麵是不知道什麽東西做的內陷,楚綏嚐不出來是什麽,反正甜甜的沙沙的,類似於紅豆。

如果有機會,在蟲族經營美食生意應該會不錯,可惜了,楚綏隻會吃,不會做。

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還是擁有一定道理的,楚綏就是孩子心性,容易生氣但也容易哄,他吃了一半,這才發現阿諾還跪在一旁:“你去吃你的吧。”

阿諾見碗碟裏的糕點少了大半,似乎是笑了笑,但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捉:“沒關係,我服侍您用餐。”

楚綏看了他一眼:“你不餓?”

阿諾低聲道:“已經服用過營養劑。”

軍雌在前方作戰的時候爭分奪秒,顯然沒那麽多時間去講究吃喝,營養劑可以最大限度去恢複他們的體力,手指長短的那麽一支,綠色**,楚綏以前好奇喝過一支,比中藥還難喝,舌頭都苦麻了。

思及此處,楚綏仔細想了想,他好像從來沒見阿諾在家裏用過餐,對方該不會一直都在服用營養劑吧,那多沒意思。設身處地的思考一下,他有時候會覺得軍雌的生活堪稱了無樂趣,在戰場上九死一生就算了,還不討雄蟲喜歡,晚上挨打,白天工作,現在連美食都不去享受,活著有什麽意思。

楚綏第一次思考這種問題,腦子裏忽而冒出這個念頭,自己都覺得奇奇怪怪。

他搖搖頭,替阿諾的生活感到可悲,然後興致勃勃拿了一塊糕點遞到他嘴邊:“喏,嚐嚐。”

這不比什麽操蛋的營養劑好吃多了。

楚綏的舉動令阿諾瞳孔收縮了一瞬,他睨著雄蟲指尖淺粉色的菱形糕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一瞬,才就著楚綏的手,緩緩吃下了那塊點心。

楚綏的指尖傳來些許濕濡感,襯著阿諾似胭脂般染色的薄唇,一紅一白對比分明,帶著幾分妖冶,他不由得看入了神,直到某樣溫軟類似舌尖的東西輕輕掃過指尖,這才下意識收回手。

阿諾看了他一眼,然後抽出紙巾替楚綏擦了擦手上的糕點屑:“謝謝您。”

楚綏任由他動作,盤腿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懶散:“好吃?”

阿諾笑了笑,然後點頭:“嗯。”

楚綏早猜到了,畢竟營養劑那麽難喝,他見盤子裏還有小半糕點,不甚在意:“你拿去吃吧。”

阿諾沒有動,修長有力的指節仍托著楚綏的手,聲音誠懇:“雄主,很抱歉剛才私自打探您的隱私,請您懲罰。”

楚綏心想這事兒怎麽就繞不過去了了呢,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話:“那就別問那麽多。”

阿諾緩緩收攏指尖,將楚綏的手扣入指間,而後者毫無察覺:“抱歉,我以為雄主您會在軍部工作,不然我們就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了,也方便些,所以隻是單純想確認一下。”

他摸清了楚綏的脾性,並不說些別的,隻是將重點放在了一起上下班這件事上,無聲卸了他的警惕。

楚綏聞言神色微鬆,見阿諾沒有追問他為什麽要去軍部工作的原因,心中也就沒那麽抵觸了,隻是摸著後頸含糊其辭,模棱兩可的道:“應該吧。”

阿諾聞言眸中滑過一抹了然,麵上卻沒顯出來,隻是低聲誇讚他:“您很厲害。”

楚綏聞言耳朵微動,忽然來了興趣:“嗯?我哪裏厲害?”

阿諾不急不緩的道:“軍部的麵試很難,您願意去工作,並且成功入職,就已經證明了您的勤勞與優秀。”

楚綏如果背後有尾巴,現在一定搖的非常得意,他嘶了一聲,感到納悶,心想阿諾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嘴甜上道了,以前隻會說“是”、“請您懲罰”,冷冰冰的又悶又無趣,現在居然也會誇人了。

楚綏撇嘴:“你是不是在騙我?”

阿諾藍色的眼眸似有笑意閃過,低聲道:“向蟲神起誓。”

楚綏就得順毛捋,你越跟他對著幹,事情就越鬧的不可開交,在係統與阿諾的雙重洗腦下,他對於這份工作的接受度終於高了那麽一丟丟,晚上睡覺的時候,已經開始暗搓搓規劃著明天的日程了。

楚綏剛洗完澡,坐在床邊不知在想些什麽,墨色的發梢還在濕漉漉往下滴著水,阿諾見狀走上前去,用毛巾替他擦幹頭發,力道輕柔和緩:“雄主……”

楚綏回神,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嗯?”

阿諾修長的十指替他將頭發理順:“你要玩會兒遊戲嗎?”

楚綏平常都是玩幾盤遊戲才睡的,他心想明天上班,搖頭道:“不玩兒,睡覺。”

看起來對這份工作倒是真的上了心。

阿諾見狀若有所思,將毛巾放到了一旁,他悄無聲息在楚綏腿邊跪下,然後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肌肉勻稱,泛著冷玉似的色澤,極具美感,聲音低沉的道:“雄主,讓我服侍您好嗎?”

他依稀記得,雄蟲說過喜歡主動的。

話題跳躍性太大,楚綏還沒反應過來:“啊?”

阿諾靜靜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靠近他,見楚綏沒有厭惡的神色,才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微涼的吻,意味不明的低聲道:“今晚讓我服侍您,好嗎?”

楚綏幾乎秒懂他的意思,眉梢微挑,一瞬間覺得天下紅雨,堪稱稀奇,畢竟阿諾可從沒有這麽主動的時候,在養精蓄銳和雌君主動邀寵間搖擺不定,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

沒關係,他腎好。

楚綏看了阿諾一眼,然後伸手將人從地上拉進懷裏,彼此的身軀已經熟悉,此刻緊貼在一起,並沒有分毫不適應,有那麽瞬間,他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聲,連帶著室內的溫度都在逐漸升高。

“雄主……”阿諾伸手攀住了楚綏的脖頸,睫毛微顫,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楚綏關掉了床頭燈,借著朦朧的月色反身將阿諾壓在了**,並沒有立即動作,而是支著頭饒有興趣的問道:“今天怎麽這麽主動?”

因為身處黑夜,阿諾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暗色,卻無損瑰麗,他注視著楚綏,銀色的頭發散落在枕間:“那您喜歡嗎?”

楚綏沒說話,隻是俯身吻住了他,興致似乎比以往都要高昂,阿諾捕捉到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體溫逐漸升高,呼吸控製不住的沉重起來,清冽的聲音陡然變得沙啞難耐:“雄主……”

楚綏難得抽空應了一聲,視線掃過阿諾緊實漂亮的腹肌,在他耳畔落下灼熱密切的吻,緩慢啃咬著他的耳垂,癢得令人身軀發顫:“軍雌的身材都像你這麽好嗎,嗯?”

阿諾被他的信息素撩撥得不成樣子,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眼睛微微充血,無力仰頭,脆弱的喉結暴露在空氣中,白日的冷靜自持被一一擊碎,聲音嗚咽的懇求道:“雄主……求您……”

他像一尾脫了水瀕死的魚,無力掙紮著,但做什麽都是徒勞。

蟲星沒有四季之分,隻有冷暖變幻,這個時候的夜間已經有些涼意,楚綏拉過被子蓋住身軀,將悄然蔓延的寒涼隔絕在外。

阿諾的側臉漸漸的浮現出泛著淺淡金光的繁複紋路,但不多時就消失了,楚綏窺見了那古樸神秘的花紋,指尖在他側臉反複摩挲:“這是什麽?”

阿諾喘息著,一片空白的腦海終於恢複幾分神智,他聞言看向楚綏,藍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閃著光,隨後有些怔然的低聲道:“是蟲紋……”

雌蟲除了在力量暴亂的時候會浮現蟲紋,再就是動情的時候,但大多數雌蟲很難從這種事中得到歡愉,所以少有人知。

楚綏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挺漂亮,問了一句就沒有再管,俯身吻住阿諾紅潤的唇,將那些破碎的嗚咽與哭腔盡數堵了回去。

他到底還記著明天要上班,沒有廝混太晚,隻是把位置從**轉移到了浴室。

阿諾仍是神智恍惚,熱水從頭頂淅瀝瀝的澆下,連帶著鏡子也模糊起來,他依稀可以窺見自己滿身吻痕,眼尾泛紅的被楚綏攬在懷裏,淡藍的眼睛帶著濕漉漉的潮意,一時隻覺得陌生。

那是他麽?

阿諾從未見過自己這幅樣子。

楚綏見他出神,隨手撥了撥他的頭發:“在想什麽?”

阿諾回神,然後慢半拍的搖了搖頭,他關掉花灑,拿過一旁的毛巾替楚綏擦拭水漬,動作輕緩:“我服侍您穿衣吧。”

想起明天還要上班,楚綏躺回**補了個覺,翌日清早七點就被鬧醒了,當然,不是鬧鍾鬧醒的,而是係統。

係統:【起床了起床了,上班了上班了】

楚綏沒有起早床的習慣,驟然被鬧醒,腦子嗡嗡嗡的疼,他痛苦萬分,直接抓起一個枕頭朝著係統砸了過去:“大清早的叫什麽魂!”

身旁的位置空著,不用想,阿諾肯定在樓下做早飯。

係統道:【親愛的宿主,我隻是想提醒你要記得上班】

對啊,還得上班。

楚綏抓了抓頭發,罕見的沒有繼續生氣,而是呲溜下床刷牙洗臉,然後動作麻利的穿衣服,很有地球上辦公族白領趕早高峰的勁頭。

阿諾剛剛把早飯做完,他看了眼時間,見已經快到楚綏平常起床的點,把襯衫袖子放下來,正準備上樓服侍他穿衣洗漱,結果就見楚綏一陣風似的從樓上跑了下來,趕緊上前拉住他,聲音詫異:“雄主?”

楚綏胡亂嗯了一聲:“飯做好沒,我快遲到了。”

阿諾道:“已經做好了,抱歉,我以為您會像以前的時間一樣起來,所以……”

楚綏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他沒什麽時間觀念,隻覺得上班越早越好,就連吃飯的速度都比平常快了不少,阿諾見狀微微按住他的手:“您別著急,飛行器加速十分鍾就可以抵達軍部,還有半個小時。”

楚綏聞言一頓,慢半拍的把嘴裏食物咽下去,總算沒那麽慌裏慌張的,他用紙巾擦了擦手,見阿諾站在旁邊,出聲道:“坐下來一起吃。”

阿諾聞言看向他,聲音平緩:“雄主,這樣不合規矩。”

楚綏差點想說老子就是規矩了:“叫你坐就坐。”

磨磨唧唧的。

阿諾隻好在他對麵落座,楚綏見他不動,瞥了眼桌上的餐盤:“吃啊。”

阿諾隻好跟他一起吃。

雄蟲總是喜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雌蟲,以至於後者很少站起來,就連用餐也隻能在一旁侍候,更遑論同桌吃飯,楚綏沒這種愛好,隻是習慣性隨大流。

用完早餐,坐上飛行器的時候,時間比十分鍾還多了些剩餘,楚綏混吃等死那麽多年,生平第一次工作,內心還有些小小的緊張,正在神遊天外,衣領忽然被人拉了拉,他略微回神,卻對上阿諾藍色的眼眸:“雄主,您的衣扣扣錯了。”

楚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早上起來太急,襯衫扣子都扣錯位了,正準備解開重新扣,阿諾就已經先一步替他整理了,眉眼低垂,神色認真,神色淡淡,看起來萬分禁欲。

楚綏看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

阿諾原本想問問他在哪個部門,但又覺得沒必要,反正動動手能查出來,何必惹了楚綏不喜,替他將衣服細細整理一遍,然後笑了笑:“抱歉,下次我會早些在您床邊等候。”

楚綏覺得無所謂:“我自己穿就行。”

穿個衣服其實也不費什麽功夫,他以前就是懶。

阿諾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說:“好,那我以後需要叫您起床嗎?”

楚綏這次語氣相當肯定:“七點十分叫我起床。”

說話間,飛行器已經停在了軍部門口,昨天執勤的士兵已經換了新的,阿諾刻意落了半步,跟在楚綏身後步下飛行器,無視那些或震驚或詫異的目光,低聲和他說著話:“雄主,需要我送您去辦公室嗎?”

楚綏心想當個記錄文員又不是什麽多風光的事,連忙搖頭:“不用。”

阿諾似乎早猜到了他的答案,聞言並不訝異,隻是笑了笑:“您去過我的辦公室,如果有事可以去那兒找我,或者用光腦聯係。”

他什麽都不追問的態度令楚綏感到舒適,聞言點了點頭:“知道了。”

上樓的光梯有很多部,他們在一樓就分開了,楚綏乘坐c區的光梯去了昨天麵試的地方,不同於昨天空****的,裏麵多了五六個正在工作的雌蟲,於是當楚綏敲響辦公室的門時,他們都齊刷刷看了過來。

楚綏這幅皮相無疑很替他加分,以前他的眉眼間總是若有若無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戾氣,現在卻淡了許多,麵上沒什麽表情的時候,看起來竟也有幾分正經可靠,令蟲看了就移不開眼。

咕嘟——

辦公室內的雌蟲不由得齊齊咽了一下口水,雖然他們早就聽莫雷組長說招了一位a級雄蟲當記錄文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恍了一下神,莫名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有一位如此俊美的a級雄蟲當同事,傳出去別的部門估計眼睛都會嫉妒紅了。

楚綏見沒人理他,又屈指敲了敲門:“請問莫雷組長在嗎?”

他本質上還是地球人,跟蟲族的思維有著些許區別,自覺來這裏上班,還是客氣點比較好,而且來的路上係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擺架子——

想想也是,到處都是上過戰場沾過血的軍雌,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老老實實縮著尾巴吧。

他話音剛落,別的雌蟲正欲起身回答他,莫雷組長就端著茶杯從外麵進來了,他看了楚綏一眼,似乎比較滿意,扶了扶眼鏡道:“閣下很準時。”

上班第一天就受表揚,就問問還有誰!

楚綏身後仿佛有一條無形的尾巴,搖得正歡:“應該的。”

莫雷組長領著他走到了裏麵的一處辦公桌,然後整理了一小摞文件給他,教他登錄官方資料庫,然後道:“閣下暫時先把這些資料輸入進去吧,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科莫,他是我的助手。”

科莫聞言受寵若驚的從座位上起身,然後壓著激動的心情對楚綏道:“閣下,很樂意為您效勞。”

楚綏點頭,想了想,又回了一句“謝謝”。

後者聞言一度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腳步虛浮,然後做夢似的在位置上落座,天呐,雄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禮貌了。

莫雷組長最近忙著征兵事宜,交代了一些事就又離開了辦公室,楚綏打字還是挺快的,他看了眼資料,發現是軍事法庭送來的審判書,對一些違規違紀的軍雌做出的判決,需要錄入資料庫並留存檔案。

楚綏不多時就錄入完畢了,期間前麵的同事時不時就會偷偷看他一眼,隻覺得一向刻薄古板的莫雷組長終於做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楚綏見科莫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打了個響指引起他的注意:“我錄完了。”

科莫立刻回神,對他的速度感到詫異:“啊,這麽快?”

楚綏心想都是打遊戲練出來的,他問科莫:“還有別的工作嗎?”

科莫心想太累的不能讓楚綏做,太簡單的暫時沒有,正抓耳撓腮的想找些資料給他錄入,辦公室忽然跑進了一名棕色頭發的雌蟲,對科莫道:“莫雷組長在嗎?十二區有兩名校官軍雌發生了爭鬥,需要他過去幫忙做筆錄。”

科莫下意識罵了句髒話,差點氣的跳腳:“蟲屎!他們就不能好好消停一天嗎!”

蟲族好鬥,更何況成批成批成戰場上退下的軍雌,怎一個血氣方剛了得,幾乎天天都會發生爭鬥事件,再加上派係不同,彼此之間誰也不服誰,嚴重點的還會鬧上軍事法庭,文員有時候則需要記錄事情的起因經過,以便他們的長官進行懲處或者上了法庭當做證詞。

普通的士兵還好,如果是有等級的將領,那就不好辦了,分分鍾掀翻桌子揍你個滿臉血,短短幾個月已經有好幾個文員都慘被誤傷,否則軍部也不會急著發招聘啟事了。

以前這種事都是莫雷組長去,現在他不在,隻能由科莫頂上,他正準備收拾東西過去,就聽楚綏問道:“做筆錄嗎?我也行啊。”

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科莫聞言下意識就想拒絕,楚綏可是雄蟲,萬一被那群大老粗誤傷了可怎麽……

嗯?

雄蟲?!

他不知想起什麽,眼睛忽然亮的驚人,看起來竟有些欣喜若狂,搓著手對楚綏有些緊張的問道:“閣下……閣下您真的想去嗎?”

楚綏心想不就是做個筆錄嗎,能有多難,正好出去透透風,從座位上起身道:“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