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冷從心生

第二十八章 冷從心生

陳瀟走上前去,問道“刑老師好,安琪,你沒事吧,找你找了很久,有點擔心。“沒事,瀟瀟,我挺好的。”安琪有些感動,回應道,複而轉頭對刑烙說“老師,謝謝你今天,陪我聊了這麽多,我這就回去了。”

“成,那我走了,你們早點回班裏吧,如果你們曾老師問起,就說我帶著安琪去訓練了,安琪她底子好,適合練擊劍。”刑烙咳嗽了一聲,說道,然後轉身離開。

“可算是找到你了,安大小姐,我們走吧。”曾不言說道。“曾不言你先走吧,我有話跟陳瀟說。”安琪看了看曾不言,看了看陳瀟說道。“嘿,我說你這人,我陪著陳瀟找了你這麽久,你就這麽把我給打發了。得,你們女人有秘密說,我不聽就是了,回見。”曾不言怒,說道。“好了,不言,你別這樣,會嚇到安琪的,你先回去吧,今天真的謝謝你了。”陳瀟笑著說。曾不言點了點頭,又衝著安琪做了個恐怖的鬼臉,然後才轉身離開。

“你別在意,曾不言其實很可愛的。今天也隻是他願意陪我來…”陳瀟有些猶豫著說道。“沒事,我不會跟他計較,他倒是對你很上心,孔冥音不是不願陪你來,怕是因為我,他不想來了吧。”安琪笑了笑,隨意的說著。“安琪…其實,冥音不是…”陳瀟說道,想解釋什麽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跟孔冥音的事,你沒把我當情敵看、今天還這麽為我著急,我感動還來不及,怎麽會猜忌。陳瀟今天謝謝你,你太善良了,其實人並沒有你所看見的這般簡單。比如我,你說過我善良天真,非也非也。陳瀟,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怪我嗎?”安琪看著陳瀟,問道。

“不知道,應該會的吧,有時候我自己也看不透自己,到底對感情這些東西怎麽想的。之前跟你說過的,我跟馨沫,像知己一般,相見如故,可是她姐姐並不希望我跟她走得太近,於是我就真沒跟馨沫再走得近了。這就是感情麽,我就這樣輕易放掉了,這樣是不是不對?”陳瀟想了想回答道。

“傻瓜,這不是感情,感情是一件你無從預料的東西,如果你真的碰上了,你會變得不像你自己,甚至你無法控製你自己的心,從未有過的勇敢,做出你想不到的事。”安琪歎了口氣說道“好了,瀟瀟,我們走吧。”“安琪,你還愛你心裏的那個人嗎?”陳瀟看了看夜空,問道。“愛吧,可是我不想愛了,這麽久了,我應該看開了吧,他有他的生活,跟我無關。”安琪淡淡的說著,聲音在安靜的夜空下,顯得淒清而又空靈。

陳瀟永遠都忘不了這個夜晚,路燈下的那個女孩,一臉憔悴和迷茫的神情,眼睛卻又那麽亮晶晶的,就像那天邊的星星,孤獨且渴望依靠。陳瀟在心裏默默的想,每個人都會境遇這樣的自己吧,孤獨而又渴望依靠,等到自己到了這一步,又會是怎樣呢。

又到周一,例行公事般的,升國旗。學生們有序的站好隊伍,操場上密密麻麻的站著穿著a中校服的學生們。廣播響起,主席台前,走在最前頭的是程奚和曾不言,一個如和煦的陽光,一個若清新的空氣,帶著紅旗走向大家,一氣嗬成,佳作天成。

或許之後大家回顧往昔的時候,會想起這一幕,這兩個如玉砌成的男孩,曾伴著朝陽,踏著方步,給大家帶來希望和光明。

奏國歌,傳來的是那般響亮、有氣勢的樂聲,五星紅旗在孔冥音和簡遠的手中高高升起,寒風吹來,紅旗飄動,仿佛在向人們招手。

陳瀟看著升旗台上的孔冥音和簡遠,眼眶不由有些濕潤,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他們想必是這世上感情最好的朋友吧,這份勝似親情的感情,自己是從未體味過的,應該很美好吧,複而又想起簡葉先前控訴自己、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場景,不由覺得有些冷,便裹緊了衣服。

在a中的嚴禁早戀的紀律之下,陳瀟和孔冥音這一對,沒有蔣馨濡和她男友那一對那麽高調無畏,每天都是偷偷約著見麵,偷偷約著回家,倒挺有幾分地下黨的意味。這天,陳瀟走出教室,在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便看見身材高挑的孔冥音了。

陳瀟正想開口叫,卻發現他正跟一個女孩講話,那個女孩梳著當近流行的小辮頭,辮子連辮子,看上去層次分明,閃亮的發夾很亮,看在陳瀟的眼裏有些刺眼。

陳瀟想了想,便沒有走上前去,而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心裏暗想,那女孩好麵生,是冥音的朋友嗎,怎麽好像有些眼生…要不給冥音發個信息吧,於是陳瀟便掏出手機,開始敲,剛打了幾個字,不知說什麽,便又刪了。然後她了撥號鍵,將手機放在耳邊,卻發現孔冥音跟著那個女孩一起走了。陳瀟將手機放下,有些怔然的看著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將手機放進包裏,拉好拉鏈,一步一步地向著校園裏麵走,手緊緊的拽住包的帶子,拽緊,再拽緊…

操場上傳來了熱鬧的聲音,應該是男生們又在打球吧,陳瀟第一次覺得這麽刺耳,便捂住耳朵,飛快地跑著,仿佛用盡了自己全身的氣力。終於,她筋疲力盡,撲倒在草叢裏,感受著來自草叢的溫暖,眼淚慢慢滑落,觸地無聲。她塞上耳機,音樂旋律慢慢的滲入她的腦海裏,繼而閉上眼睛,抱緊自己,冷從心生,仿佛想體味難得的一份安穩與寧靜。

簡遠回教室去拿書包,卻在路過草坪的時候,看見有個人躺在那裏,便走過去瞧了瞧,一看,卻是陳瀟“瀟瀟,醒醒,你怎麽了,瀟瀟…”陳瀟塞著耳機,閉著眼睛,許是沒有聽見,許是不想回應,沒有反應。

簡遠見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心裏直覺不對,邁腳上前,然後搖了搖她“瀟瀟,你怎麽了,別嚇我。”陳瀟似有所察覺,緩緩的睜開雙眼“簡遠,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誒,你這女人真搞笑,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麽在這才對吧,都這個點了,你就一個人躺在這裏,而且你都沒穿外套,你能不能點愛惜你自己啊,我不管你、你就給我這樣糟蹋自己嗎?!”簡遠生氣的說。

陳瀟覺察出他話裏的關心,不自覺地想起了爸爸,以前自己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時候,爸爸就是這般帶著慍怒的語氣說自己的,不由的眼睛有些發酸,便拔掉耳機,低下頭,不再言語。簡遠見陳瀟這副模樣,便知是自己語氣重了,趕緊說道:“瀟瀟,我的瀟女神,你先把衣服穿好再生悶氣啊。”

陳瀟點了點頭,看著簡遠說:“簡遠,你剛剛那樣特別像我爸爸,我,我想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