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偷走了土地公
“回來啦,就是阿姐讓我過來幫忙的。”季平安看著黑紅色的騾馬,喜歡的不得了,不過手沒閑著,幫忙往屋子裏倒騰東西。
祁玉沒說話,他在鎮裏等了好一會兒,還後悔沒跟季初夏約定好見麵,今兒去置辦東西多,肯定要找個車帶回去,一道走也免得她受累了,沒想到人家早就回來了。
季初夏沒過去幫忙,她忙著收拾家裏。
家裏正房三間,東西各有兩間廂房,東廂房一家四口住,西廂房改成了學堂。
學堂裏,桌子都是當年季長林在家的時候,一刨一斧做出來的,包括書架,一直以來兄弟倆的感情都挺好,可惜後麵都身不由己。
四處查看後,季初夏清楚就算是再開學堂也不能在這個院子裏。
本來是怕還不起束脩的錢,祁玉又是書生打扮,開個學堂能解決家裏的燃眉之急,現在不一樣了,季家和那些村民刀切豆腐兩麵光,學堂開不開也無所謂,大不了請祁玉專門教平安讀書識字。
“夏夏,你琢磨啥呢?”陳秀娥看季初夏在院子裏看了一圈,輕聲說:“這幾天都顧不上你了,你的傷還沒好,好好歇一歇吧。”
季初夏來到陳秀娥身邊:“我看看咱們家的
西廂房,能用來製備草藥,鮮草藥沒有製備後的值錢。”
“夏夏會?”陳秀娥疑惑,家裏可沒有這樣的手藝人。
季初夏搖頭:“我不會啊,但田郎中會,我得空去拜師。”
這也是季初夏最緊要的事情之一,她認得所有的植物,因為她本來就是木係技能,可自己突然身體好了,還什麽都會,那可就太邪門了,畢竟性格變化也很大。
自己現在最大限度能做的是讓所有人都覺得這種變化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否則自己怎麽解釋?
陳秀娥心裏很難受,可家裏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沒辦法:“夏夏學會了就教給娘,咱們娘倆一起做。”
“行。”季初夏答應的爽快,主要是真怕了古代女人這柔弱愛哭的性子。
就陳秀娥這樣的性子,很多事情自己都不能說。
***
百草堂裏,車夫從後門進來,一抬眼就看到了魏福,弓著腰跑過來:“掌櫃的,可不好了,這事兒太邪門了。”
魏福皺眉:“多大的事?人呢?就你自己回來了?”
“你是不知道啊,我能全須全尾的回來都燒高香了。”車夫說著還用袖子擦汗。
魏福急了:“張三!你跟我這裏玩心眼兒?讓你去
抓個小丫頭片子,還燒高香了?”
“不是,不是。”張三趕緊擺手:“我可沒有跟掌櫃的坐地起價的心思,是真不敢,這麽說吧,那丫頭片子太邪門了。”
魏福眯起眼睛:“怎麽個邪門法?”
“我跟著一路到了石郎莊,這丫頭去了村頭的小廟,那是個啥地方啊?她在裏頭給土地公擺上了肉包子,說是還想要人參須須,你猜怎麽著?”張三眼珠子都瞪圓了。
魏福半信半疑:“就拿出來人參須須了?”
“可不是嘛!”張三吞了口口水:“這我都沒害怕!從小到大都說神仙,誰見到過神仙顯靈?”
魏福氣得跺腳:“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說,說。”張三瞪著眼睛:“我見那丫頭要走,立刻追上去了,結果我倆前後腳到小廟門口,那丫頭竟然不見了!”
“不見了?”魏福大吃一驚:“人沒了?”
張三/點頭:“沒了,我當時就想起來我奶奶說的山精鬼怪了,掌櫃的啊,不說別的,說是人參須須,可一根都能小孩子手指頭粗了,那人參得多大啊?還不得成精啊,我的天奶奶啊,我哪裏還敢多留,一口氣跑回來了。”
魏福背著手來回踱步,活了大半
輩子見過不少稀奇的事兒,但這麽邪門的還真少,看張三好幾眼,突然問了句:“你為啥不跟著去她家看看?”
“誰知道是哪一家的啊?”張三擺手:“這事兒我是不能做了,掌櫃的願意找誰就找誰去。”
不等魏福說話,張三轉身回家去了。
魏福坐下來,捋著胡須反複琢磨魏福說的話,一拍桌子:“土地公的事啊,這不難辦!”
想到辦法的魏福急匆匆的出門,在街上找了幾個壯漢,給了高價讓他們去石郎莊,把土地公搬回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幾個壯漢連夜去了石郎莊,把半人高的土地公搬回來,送到了百草堂。
魏福是一點兒不含糊,鄭重其事的供奉起來,好吃好喝擺了一桌子,跪下來開始求,也不求別的,就要人參須須。
東家已經去落霞山找采參人了,幾根人參須須哪裏夠?趁這個機會找到人參送到縣令大人的府上才能保平安。
魏福覺得自己要是成功了,別說多漲幾兩銀子的工錢了,就是要了這裏的百草堂也不過分,這翻身的機會說啥也不能錯過。
守著土地公一夜的魏福,頭暈眼花的走出來,一個沒站穩跪坐在地上,跪了一夜的他疼出來了殺
豬般的嚎叫。
此時,季初夏已經到了田郎中家門口。
田郎中家的院子很大,院子裏擺著曬藥的架子,篾筐裏沒有多少草藥,田郎中正在逐個檢查篾筐裏的草藥。
“田爺爺。”季初夏出聲。
田郎中看過來:“夏夏啊,我還想著去你家看看你爺爺呢,快進屋吧。”
季初夏推開柵欄門進來,笑眯眯的說:“爺爺這兩天還行,是我來找您的。”
“啥事?”田郎中拿過來小板凳遞給季初夏:“坐下說。”
季初夏坐下來:“田爺爺,我想要拜您為師。”
“啊?”田郎中嚇了一跳,看著季初夏:“夏夏啊,學這個行當可不容易,你咋還動了這個心思?”
季初夏歎了口氣:“田爺爺,家裏的日子得過,爺爺本想讓二叔一家回來,可當年鬧的太絕了,二叔一家不肯回來,我娘現在整日裏抹眼淚,平安還小,我不學點兒手藝,不行啊。”
田郎中也跟著歎氣,要說這人啊,說倒黴喝一口涼水都塞牙,好不容易有了個舉人,可家宅不寧,舉人死了,季老漢腿還摔壞了,往後能不能走路都兩說,這一家子是太難了。
“田爺爺,我識字,能收我做徒弟嗎?”季初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