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杜溪的妄想
眼看著徐思元離薛如真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接觸到薛如真了,杜溪知道他最好的機會來了!
徐夫人與榮國夫人來往密切,兩家是世交。
馬夫人算是榮國公府的大管家,杜溪作為馬夫人的養子,又是杜清林的左膀右臂,從小一起長大,自然與徐家的子弟也來往密切。
徐家出戍邊大將,勢力在戍邊不小,徐思元長相又好,杜溪很早就對徐思元有了想法。
若是徐思元能與他情投意合,他將來靠著徐家也會有一番作為。
可偏偏事不從人,隨著慢慢長大,他發現徐思元對杜清林動了心思,對他卻沒有任何感覺,而且察覺到他的心意,已讓人暗中提示過他多次兩人是沒有將來的。
杜溪被拒,漸漸將心思隱藏了起來,可他並未放棄徐思元這塊在嘴邊“招搖”的肥肉。
本來的計劃是,妹妹用綠桃給徐思元下藥,他趁機與徐思元有了男女之實,讓薛如真撞見,他們兄妹做戲假裝是薛如真下藥,又將這件事泄露了出去。這樣徐思元失了清白,隻能下嫁給他,徐家就算是發現了什麽隱情,也隻能咽下苦果。
而薛如真為了除掉自己大選的對手,下藥宣揚醜事會名聲盡損,成為京城勳貴官員鄙夷的對象。
他得了自己想要的,榮國夫人看中的徐思元和薛如真都不能參加大選,那大選人選必然是攝政王那邊占優。
此事若成,簡直是一石三鳥。
可惜半路突然殺出個長公主,將下藥的計謀不小心給毀了!
幸好他們兄妹做事向來縝密,還有另外的備用計劃。
兄妹二人自小在杜府長大,對徐家甚為了解,杜溪對徐思元這麽關注,自然也知道徐思元的性格。
薛如真不會水,故意引薛如真在徐思元附近落水,徐思元會浮水,憑著徐思元的性格定然不會見死不救。
隻要徐思元下水救人,他水性極好,在適當時候出現,下水救下徐思元,同時在水中略施手段,淹死薛如真。到時,他又是徐思元的救命恩人,又與徐思元有了肌膚之親,同樣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徐家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也會認下這門婚事。
為了這出,馬夫人安排今日在花園裏伺候的丫鬟婆子特地篩選的不會水的,他也特意讓別院的護衛離花園遠遠的。
片刻之間,杜溪腦子裏閃過了這些內容,嘴角情不自禁揚起地弧度更大,眼看這備用計劃已經成了一大半,現在就等他跳下湖救人了!
杜溪剛要跳下水,對麵湖水裏就“噗通”一聲,他抬眼看去,震驚地眼睛驟然睜大,對麵跳入湖水裏救人的居然是長公主殿下!
而且看長公主在湖水中遊泳的姿勢,水性竟然還不錯,至少比徐思元要好。
杜溪驟然捏緊了拳頭,胸腔中升起一股悶氣。
第一次是長公主!
這次又是長公主!
眼看秦殊凰飛快的接近徐思元和薛如真,杜溪知道他不能再猶豫了!
他臉上的陰鬱突然一掃而盡,嘴角多了一抹邪笑。
他是男子,要是他跳下去不但救了徐思元,還與這位尊貴的長公主殿下有了肌膚之親,長公主又如何呢?
反正這種事,吃虧的總不是男人。
到時,說不定他還能在駙馬麵前吹噓兩句呢!
想到妙處,杜溪嘴角的笑都控製不住。
他命令身邊隨從看好,對著湖池縱身躍起。
還以為下一刻就要落入冰涼湖水裏,哪裏知道他剛躍起,就突然出現了一股大力將他拉了回來,而後下一秒,腹部遭受重擊,讓他不受控製地滾落在地,痛的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
等到腹部的那陣劇痛過去,杜溪憤怒的看向身邊多出來的兩人,怒道:“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竟然膽敢在國公府別院撒野!”
旁邊杜溪的常隨已經被玄蒼帶來的親衛堵住嘴按在地上。
玄蒼看向倒在地上的杜溪,眼神冷的仿佛在看死人。
剛剛玄蒼親眼看著秦殊凰跳入湖水中,他肝膽俱裂,想立刻就要跳入湖中將秦殊凰撈上岸。
可他還是花盡毅力忍住了,他死死盯著湖水裏的秦殊凰,確定秦殊凰會遊水,被緊緊捏住的心髒才稍稍放鬆,而後分出心神處理躲在角落準備伺機而動的杜溪。
隱藏在這裏,看到薛如真落水卻無動於衷,等到關鍵時刻才準備下水救人,隻稍稍判斷就知道杜溪在打著如意算盤。
怕是薛小姐落水都有蹊蹺!
如果沒有薛小姐落水,徐思元也不會下水,秦殊凰更不用親自浮水救人。
瞬間,玄蒼將秦殊凰受的苦都算做是杜溪害的。
他冷眸盯著杜溪,隻從嘴裏吐出一個字,“打!”
他的字剛從薄唇裏吐出,身邊的親衛謝卓謝程就上前請杜溪吃了一頓拳頭。
沒一會兒,杜溪就被打的鼻青臉腫。
起先他還朝玄蒼放狠話,立馬將自己的身份都告訴了玄蒼,可這幾人聽了他的話和沒聽到一樣,下手反而更重了,等到他被打的從地上爬不起來的時候,那個冷臉醜護衛已經離開,隻留下了看著他們主仆的兩名親衛。
杜溪這個時候才感到後怕,心裏升起的恐懼比身上的疼痛更甚。
徐思元好不容易接觸到薛如真,正想著將薛如真往上托舉的時候,低估了落水瀕死之人的求生欲。
薛如真被徐思元往上托舉的時候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下意識死死抓住徐思元,情不自禁將徐思元往水下壓。
徐思元沒想到薛如真力氣這麽大,她本就在湖中遊水花掉了大部分的力氣,現在被薛如真大力抓住往水裏壓,竟然反抗不過比她還要瘦的薛如真,一時間被薛如真帶的,喝了好幾口冰涼的湖水,眼看就要撐不住與薛如真一起溺水了。
她想提醒薛如真點什麽,可她腦子一片混亂,什麽都想不起來。
咕嚕嚕……
她被薛如真裹著,沉入水裏,又喝了好幾口湖水,湖水徹底淹沒視野,好似下一刻就要墮入無法爬出的深淵,徹底被黑暗吞沒。
她再也沒有力氣掙紮……
突然,一個冷冽又冷靜的女聲在她的耳邊炸響……